靛青唐裝無風自動，集站在冰封礦場上空，望著跪地喘息的埃裏克。這個造型集很滿意，但要是個正常人來看，那就是個典型假大師的標準打扮，透露著那麽得滑稽。
    北歐人手臂上的星圖紋路正以每秒三毫米的速度向心髒蔓延，像某種發光苔蘚在吞噬宿主。埃裏克自己也不知道，他覺醒的記憶和基因正讓他開始自我修行。他那本來不聰明的大腦不知道如何湧進了許多新的知識，讓他的身體可以自行修煉。好在他原本腦袋就足夠大，多少年潛心練習搏擊讓他的大腦也沒有充分開發，目前的腦容量足夠承載這些新的知識。
    \"氣海未開就敢用尼安德特戰技。\"集用纏著dna光紋的食指輕敲太陽穴，冰原上突然浮現出無數發光經絡，\"罷了，給你種顆玄冰種子，不然你怎麽成為我的仆人。\"
    華夏之外的尼人有著一段不同的曆史，他們當時堅定地執行了種族的決策，將基因和修行辦法傳授給了域外的各個民族。區別於華夏，域外的人修行的辦法反而更加古樸或者說，更貼近尼人原本修行的方式，這讓集可以很輕鬆的看出來埃裏克修行的問題。至於華夏的修行方式為什麽發生了那麽大的改變，那可是個漫長的話題了。
    \"氣沉丹田。\"集並指戳向埃裏克臍下三寸，指尖卻傳來金屬碰撞聲——北歐青年腹肌表麵不知何時凝結出維京風格的青銅腰甲，上麵鐫刻的盧恩符文正把湧入的真氣翻譯成彩虹橋通行密碼。
    集愣了一下，他想不到對方身體已經具現化出來了神話中的東西，那這個人的天賦看來是挺不錯的了。也難怪，長得就像是自己族類的後裔，估計祖上和尼人有過親密交流。
    埃裏克看著對方指尖凝聚的冰藍色光球慢慢伸向自己的小腹時，突然想起他在獅國三島遇到的奇葩。\"等等！\"他舉起長出冰晶的右手，\"你他媽該不會要把那玩意兒插進我下麵吧？\"
    \"正是，那處為丹田。\"集的唐裝下擺突然竄出十二條發光觸須，在空中擺出針灸銅人的穴位圖，\"放心，本座會幫你打通任督二脈，別用你那不成話的辦法修行。\"
    任督二脈是什麽他不懂，但是那在針灸銅人下體處標記的猩紅圓點嚇得北歐青年瘋狂後退，後背撞上正在蘇醒的猛獁象遺骸。象牙上的冰碴簌簌掉落，在他凍傷的脖頸上劃出血痕。\"聽著！\"他指著遠處因甲烷爆炸形成的臭氧層空洞，\"我是神囑咐過得聖子，我絕不接受男...\"
    話音未落，十二道觸須已刺入他周身大穴。集的表情突然凝固——這人的內髒位置和《黃帝內經》記載的居然差了四厘米。
    \"咳...\"埃裏克吐出一口帶著冰晶的血痰，\"你要殺我？不用這麽費勁。你要審訊我？你可以直接問啊！\"
    埃裏克突然打了個充滿硫磺味的嗝：\"你所謂的丹田...是不是在盲腸附近？\"他扒開冰晶腰甲，露出腹腔內遊走的熒光，\"我們北歐英靈殿的傳承需要...\"
    \"聒噪！\"集甩出三枚玉簡釘入對方天靈蓋，簡身上的甲骨文自動轉換成冒牌北歐如尼文字，\"本座當年點化耶夢加得時，你祖宗還在啃猛獁象骨頭呢！\"
    話音未落，埃裏克脊柱爆出七道極光，在空中交織成奧丁的獨眼圖騰。集也想不到，他的到來居然讓這個世界的神話融入現實的進程提高的如此迅速，現在他麵對的可能不是眼前這個北歐青年了，而是那些覺醒的神話力量。
    集冷笑掐訣，北鬥七星紋路強行覆蓋神話圖案，結果催生出混合量子佛洛依德學派與《周易》的詭異星象。
    \"看到沒？\"集指著正在噴射液氮的星圖，\"你督脈裏的約頓海姆寒氣，需用少林易筋經調和。\"在倚天世界生活得太久了，集很清楚以人類基因為主的身體接受不了完全化的尼人修行法門，好在他有這方麵的經驗，可以融合華夏的修行體係。而且，這個融合其實還另有作用。
    埃裏克盯著自己掌心浮現的密米爾之泉紋路，慌忙說道：\"等一下！這明明是智慧之泉的倒影，應該...\"話音未落就被集的真氣灌頂再次打斷，華夏修真版醍醐灌頂與北歐神話的知識之泉在他的腦垂體激烈交火。
    \"氣走足少陽膽經！\"集突然暴喝，指尖激發的生物電流卻劈中了埃裏克的坐骨神經叢——那裏正棲息著從基因記憶蘇醒的尼伯龍根矮人意識體。北歐青年雙腿不受控製地跳起薩滿戰舞，手中冰斧自動雕刻出《九陰真經》的北歐變體。
    冰原突然劇烈震顫。集的瞳孔閃過一抹棕綠色，他發現對方膽囊裏正在結晶的硫化鐵顆粒，已經和誤觸的足少陽膽經穴位產生糾纏。遠處剛蘇醒的猛獁象突然人立而起，眼窩裏的磷火凝成兩個漢字：走火。
    \"麻煩。\"集並指如劍斬斷觸須，殘留在埃裏克體內的光須立即暴走。北歐青年左胸浮現出會陰穴的發光標記，右膝蓋卻亮起了代表檀中穴的符文——他的奇經八脈正在經曆一場拓撲學災難。
    伊萬殘留的風暴能量此刻突然加入混戰。埃裏克喉嚨裏發出的不再是人類聲音，而是夾雜著電磁雜音的遠古人類的戰吼——他的原始記憶被激活了。他徒手撕下正在結晶的右臂，斷肢在空中自動重組成冰雕版的加特林機槍。
    \"巫醫！\"瀕臨崩潰的北歐青年扣動冰晶扳機，射出了無數的冰晶子彈 ，\"讓你嚐嚐現代科技！\"
    集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在空中畫出血色混沌圖。諾裏爾斯克全城的金屬製品突然騰空而起，在雲層中拚湊成直徑五公裏的青銅丹爐。
    \"本座今日要煉的...\"他踏著如同林中疾風般步法在埃裏克身邊穿梭躲避著子彈，唐裝上的雲紋化作一股清流注入丹爐，\"是你這顆頑石！\"
    埃裏克看著自己正在氣化的雙腿，突然想起祖母講的北歐神話。\"諸神黃昏！\"他舉起冰晶加特林對空掃射，\"你他媽就是蘇爾特爾的走狗！\"
    這句話引發的因果律錯位遠超預期。丹爐裏本該出現的三昧真火，此刻噴湧而出的卻是芬布爾之冬的暴風雪。集的發髻被吹散，露出後頸上條形碼狀的刺青——那串數字突然開始倒計時。
    亂了，全亂了，古代、現代、科技、魔法、華夏和域外，無數的元素冗雜在了一起——是那個封印發揮作用了。
    “該死的華夏文明，除了搗亂沒別的用處。”集顯得有些氣急敗壞。\"適配率突破臨界值！\"他對著虛空怒吼，仿佛在向某個不存在的老者解釋，\"候選者正在吸收米德加德的世界樹根係！\"
    集的表情終於出現裂痕。他召來通古斯隕石殘片煉製的煉丹爐，將埃裏克塞進爐內，卻忘了北歐人體質對符籙的抗性——爐壁上用朱砂寫的\"急急如律令\"正被盧恩符文反向侵蝕。
    \"坎離相濟，水火既濟...\"集的煉丹法訣被爐內傳出的死亡金屬嘶吼打斷。當他打開爐蓋查看時，隻見埃裏克的頭發已化作燃燒的冰焰，手中握著的已不是冰斧，而是具象化的岡格尼爾之槍投影。
    \"這才是真神的力量！\"埃裏克一槍刺穿量子丹爐，槍尖纏繞的雷光同時呈現出封印與解放兩種狀態，聲音已經與剛才完全不一樣，透露這霸氣和自信，他的身體似乎已經易主了：\"你們所謂的修煉，不過是強行編譯基因鏈的...\"
    \"冥頑不靈！\"集突然祭出終極大招，從四維空間扯出半部《永樂大典》殘卷。泛著藍光的書頁籠罩戰場，將北歐符文強行轉碼成明朝版《本草綱目》的藥材圖解——埃裏克正在覺醒的芬裏爾狼基因被錯誤標注成了\"西域天狗可入藥\"。
    突然，埃裏克的尾椎骨爆出冰晶狼尾，嘴裏卻念起了《黃帝內經》的經脈歌訣。集的羅盤劇烈震顫，顯示對方任督二脈裏奔騰的竟是斯堪的納維亞版真氣——混合了峽灣寒流與地磁暴的詭異能量。
    \"妙啊！\"集恍然大悟狀，\"原來阿斯加德對應玉虛宮，海姆冥界就是九幽之地！\"他興奮地重組埃裏克的基因鏈，卻沒發現那些發光的堿基對正排列成諸神黃昏的預言詩。
    當第一朵冰霜聚成的劫雲出現在埃裏克頭頂時，諾裏爾斯克的永凍層突然裂開深不見底的縫隙。集期待的天雷淬體沒有降臨，反而爬出了渾身長滿《連山易》卦象的霜巨人——這些本該在神話裏沉睡的古老存在，此刻正用《九章算術》解析彩虹橋的結構強度。
    \"錯了...全錯了...\"埃裏克在力量暴走前最後吼道，\"世界樹根係不該連通奇經八脈！\"
    埃裏克的冰晶身軀已膨脹到二十米高，胸口浮現的星圖與北極極光產生諧振。他隨手拔起通古斯隕石坑裏的焦黑巨樹，樹根上還粘著1908年大爆炸殘留的銥元素。
        集終於使出了禁忌手段。他撕開唐裝前襟，露出胸膛裏跳動的骨笛。四維空間倒灌形成的時空漩渦中，緩緩升起一具印著\"ade in china\"的青銅棺材。
    \"收！\"
    棺材蓋自動彈開，內部襯裏竟是宜家風格的北極熊圖案。埃裏克龐大的身軀突然開始坍縮，基因鏈中蘇醒的尼安德特片段尖叫著被抽離。當最後一塊冰晶落入棺槨時，棺材表麵浮現出維京長船的雕花。
    集看著在棺蓋上徒勞捶打的微型埃裏克。\"好好反省。\"他對著棺材板貼上黃符，突然發現朱砂寫成了宜家組裝說明書，\"...那個封印實在太厲害了，我距離華夏這麽遠還能收到波及。\"
    “不過你想不到吧？我學會了不少你們的手段，你還能封印自己的術嗎？”集洋洋得意的抬頭看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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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走了？”菜小心翼翼的問著濱。
    “他在一切地方，隨時隨地都在穿梭！”濱應該是羨慕的回答。
    “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替他活下去？我的記憶力還有潛力嗎？”菜其實很希望自己是個沒被發現的天才。
    “沒有，你是我見過記憶能力最差的族人。”濱說的很直白。
    “族人？還有誰比我差？”菜敏感的發現了自己不是最笨的那個。
    “有毛的猴子啊，還有蛇、狐狸、刺蝟....”濱很嚴謹，他一口氣說了幾十個常見的東西，其中還包括靈石。
    “挺好的！”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那我怎麽會幫他活下去，沒人可以承接他的記憶”。
    “跟他們學習！”濱指了指那群無毛猴子。
    “啊？”菜不懂：“你不是說，他們修行比有毛猴子還差嗎？為什麽要和他們學習？”
    “剛才我給你看的結繩記事，磨製石刀，畫圖記錄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他們是怎麽學會的？”濱反問菜。
    “這麽簡單，誰看一遍不會啊？”菜還是不明所以。
    “可是他們隻能活30載，他們怎麽流傳下來的？他們又沒有我們的記憶能力！”濱還在循循善誘。
    “啊？為什麽？你觀察了那麽久，你告訴我就好了啊！”菜覺得濱在逗弄自己。
    “那不行，我的記憶不可以幹擾你。之所以選你，就是因為你的記憶太少了，不會被我們尼人記憶力幹擾的什麽都不能做，所以你要去做這件事。”濱的意識纏繞著菜，讓菜紛亂的心思安靜了下來。
    “就是說，這是個適合笨蛋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