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娶她,沒什麽要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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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在來的路上沒想到自己能這麽順利地見到周硯修。
今天是周一,周硯修一定有數不清的會議要開。
能百忙之中抽出一點點時間來見她一麵,已經是很不容易,這應該還是看在林予棠的麵子上。
程大壯想見周硯修一麵都得排一個月的隊,她如今卻輕輕鬆鬆就能見到。
等回了家,一定要跟程大壯好好顯擺顯擺。
但她從來沒跟周硯修私下接觸過,這些年聽過有關於他的許多傳言,所以當他問找他有什麽事時,程暖還沒做好接話的心理準備。
周硯修不知是不是猜到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等她開口。
程暖也沒猶豫多久,橫豎周硯修不能吃了她。
為了棠棠的幸福,她拚了。
“周總,我聽棠棠說,與您結婚是一場合作?”
周硯修這才睜開眼睛:“沒錯,有問題?”
程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如果隻是合作,您又為什麽要給她這個合作夥伴留保障?”
不說房產,單單是把他名下一半的股份給林予棠這一條,未免太重了些。
程暖猜,周硯修有可能很早就認識林予棠了。
他是個精明的商人,能在江海集團內部動蕩大亂鬥時大刀闊斧力挽狂瀾坐穩掌權人的位置,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隻認識一個月的女人把半個周家豁上?
他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輕狂少年,不會這麽沒數。
如果他腦子沒病,那就是另有隱情了。
林予棠這些年過得苦,遇到周斯辰以為遇到了救贖,結果這位“救贖”聯合她那個綠茶姐給了她一刀。
現在周硯修要娶她,這是結婚,人生大事,程暖不能不替她把關。
她都已經想好了,如果周硯修真的愛林予棠,如果周硯修真的是個可堪托付的人,她就幫周硯修,盡量讓林予棠愛上他。
領完證都合法了,婚姻都有了就別整什麽合作關係了。
程暖有一種直覺,周硯修是那個能給林予棠幸福的人。
但這個直覺準不準,還要聽聽周硯修心中的隱情才能判斷。
周硯修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
他猜林予棠應該不會太仔細地看這份協議,卻沒猜到程暖會仔細研究。
給她保障是他資源,原本不想聲張,不然好像邀功一樣。
如果以後林予棠沒有愛上他,如果她想跟他結束關係抽身離開,他一樣會給她留一部分保障。
“在棠棠眼裏,的確是合作。”周硯修答道。
“這麽說,在您這裏不是咯?”程暖心裏激起一陣小激動,勉強控製好表情。
“當然。”周硯修說,“我是娶她,沒什麽要合作的。”
“您愛她?”
“愛。”
程暖心裏的小激動開始波濤洶湧,她清了清嗓子:“周總,據我所知,距離您和棠棠的第一次接觸,不過也就一個月罷了,您說您愛她,是不是有些太隨便太膚淺了?”
程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坐在周硯修麵前直截了當地說他膚淺。
她繼續說:“我和棠棠自打娘胎裏就認識,她媽媽不在了,我們程家是要給她的終身大事把關的,所以,我必須來問您,還請您能跟我說實情。”
“理解。”周硯修點了點頭,他早就調查過她們的關係,知曉程暖是真的為林予棠好,“我和她第一次接觸,是八年前...”
“周總,”陳默敲門進來,“江家二少來了。”
周硯修招了招手,陳默把江序帶了進來。
“江序?!”程暖驚呼,“你來幹什麽?”
還沒等江序編好理由,周硯修替他回答說:“他在幫我追棠棠。”
江序汗顏。
以程暖的脾氣,還不得弄死他啊!
沒想到程暖隻是偷偷瞪了他一眼,便恢複如常了。
程暖當然不想就這麽放過他。
竟然還沒等她好好考察一下周硯修這個人是否合格就擅作主張背著林予棠幫忙!
但是礙於自己現在代表的是林予棠的娘家人,不能讓周硯修覺得她粗魯給林予棠丟人,所以隻好收斂。
江序一臉心虛,坐在程暖身邊:“你們在聊什麽?”
程暖皮笑肉不笑地又瞪了他一眼:“在聊大事,可惜剛開始就被你打斷了!”
“這...”江序撓了撓頭,“既然是剛開始,那我正好一起聽聽唄。”
周硯修歎了口氣,接上剛才的話茬繼續說:“我和棠棠第一次接觸是在八年前,那年我姐姐去世,周家也相繼發生很多大事,是我最低迷的一年...”
周硯修的存在是個意外。
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感情不和,有了周清越後的第二十年才意外有了周硯修。
那時候周老太太已經是高齡產婦,原本不想要這個孩子,但當時周老爺子的情婦也懷孕了,聽說還是個男孩。
而她卻隻有周清越這個女兒。
如果沒有男孩,那她操勞一生,也不過是給別人做嫁衣了。
所以她便拚上自己的命,把周硯修生了下來。
在周家,
周老爺子除了忙生意,在外到處彩旗飄飄,在他們這些孩子麵前都絲毫不加掩飾。
周老太太除了忙著把持財政,其餘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抓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等,除了抓人還要抓肚子,生怕搞出個私生子出來威脅到自己孩子的地位,她的手段的確狠辣,那麽多年,外麵的女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能成功把孩子生下來。
做父母的,一個整天忙著出軌,一個整天忙著抓小三,誰也沒時間關心照顧兩個孩子。
周硯修從小到大最依賴的人就是周清越。
而周清越卻隻做了他二十年姐姐,便去世了。
周老爺子還算疼女兒,在她麵前還勉強跟周老太太做做樣子,女兒去世後他沒了顧忌,和周老太太撕破臉,徹底決裂。
於是,家雖然看起來還在,但卻徹底散了。
原本在那個家裏,周硯修和周清越姐弟兩人一直以來相互取暖,最親最依賴的人去世,給了周硯修近乎致命的打擊,父母也在此時徹底決裂。
他抱著周清越的遺像,冷眼旁觀著父母那場決裂。
他無能為力,也厭惡這一切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