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銀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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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還在懵逼呢,被小廝連推帶搡,一路攆到街道對麵巷子裏。
    臨走時還罵一句:
    “什麽玩意都敢來這。”
    幾人回過神來,大眼對小眼。
    咋回事?
    左右瞅了瞅,再望向街道對麵。
    鼻子都氣歪了。
    寧亂嘴裏嘟嘟囔囔:
    “瞧不起人是吧。”
    陳息反應快,從懷裏把那張字條拿出來了,看看上麵的字,再看看明月樓匾額。
    對啊。
    是這沒錯啊。
    這貨不服,帶著人又來了。
    見到小廝剛把字條拿出來,又被攆走了。
    這次和他說話挺客氣。
    “你們這身穿著,明月樓不接待。”
    幾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確實有些寒酸。
    再看那些進出明月樓的公子哥,個個錦紋長衫,手持折扇,腰懸玉佩,人五人六的。
    陳息一指小廝:
    “行,你等著。”
    說完帶著人就走。
    這地方不似仇家,可以不講道理打進去。
    再怎麽說人家是做生意的,還是要守些規矩。
    不能讓京都城百姓,以為堂堂安北侯不懂得禮儀呢。
    帶著三人回到客棧都半夜了。
    休息,養精蓄銳。
    第二天一早。
    陳息從包袱裏找出20多個大金元寶。
    不是瞧不起俺們麽,小爺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暴發戶。
    他們住的是外城,帶著幾人上街,找了家鐵匠鋪。
    將20多個金元寶全部化成金水,倒入模具,冷卻後全部變成金球。
    刻刀修剪成型,串起來。
    給寧亂和胡伢子,每人做一條大金鏈子。
    金球很大,跟佛珠似的。
    再找成衣鋪子,買了幾套公子哥穿的錦袍。
    4人出來,大變模樣。
    穿著雲紋錦袍,戴著大金鏈子,每人腰間一塊金牌。
    陽光照耀下,金光閃閃。
    吃飽了飯,日落之時幾人又來了。
    陳息並不是非來不可,隻是從昨晚小乞丐身手來看,這銀月樓必有貓膩。
    有棗沒棗,打三杆子再說。
    今天幾人換了打扮,看得門口小廝一愣。
    這是來了四尊佛爺啊。
    都鍍了金身。
    沒等陳息幾人開口呢,熱情上來打招呼:
    “哎喲幾位爺,這邊請,這邊請。”
    要拉著幾人走偏門,直達後院。
    陳息不服:
    “有大門不走,憑啥帶我們走偏門。”
    小廝訕訕一笑:
    “幾位爺,您可能第一次到京城,有些規矩您有所不知。”
    抬手指了指正門:
    “要想從正門進樓看花魁表演,需要對上門口的楹聯。”
    “我見幾位爺是外地來的,咱們從偏門走,雖然不進正廳看不到花魁表演,也能在後院偏廳,聽聽其他姑娘唱曲。”
    小廝說到姑娘唱曲,自豪的拍拍胸脯子,向幾人保證道:
    “幾位爺放心,在我們明月樓,就算偏廳姑娘,也是個頂個的水靈,不是其他家能比的。”
    寧亂接話:
    “也行,帶路吧。”
    “好嘞。”
    見答應跟他走了,小廝忙在前麵引路。
    寧亂剛隨後跟著,小辮子又被陳息拽住:
    “是不是傻?”
    “走正門!”
    一聽這話,連小廝都愣了,見幾位爺雖穿著公子服,可無論模樣氣質,都不像個識字的。
    還要走正門?
    “咳咳——”
    “這位爺,小的剛剛說了,走正門,需要對上楹聯。”
    陳息微微一笑,從懷裏摸出塊銀子塞他手裏:
    “帶路。”
    銀子握在手裏掂量掂量,小廝喜笑顏開,這塊碎銀不到1兩也差不多了,沒想到這位爺這麽大方。
    心中認定陳息是正主無疑,立即換了副嘴臉:
    “好嘞好嘞,這邊請。”
    屁顛屁顛將幾人帶到正門。
    管他能不能對出下聯呢,反正銀子到手,對不出下聯再把他們帶到偏門唄。
    陳息幾人來到正門口站定,今日是銀月樓更新楹聯的日子。
    此時新出的楹聯掛在正門口,周圍一圈才子正在指指點點。
    “仁兄,我看這上聯出的,讀都讀不出來,是不是銀月樓在故意刁難人?”
    一旁被喚作仁兄的青年,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應該不會吧,銀月樓這麽刁難客人,難道不想賺錢了?”
    這時又有人湊過來,同樣疑惑道:
    “想賺錢,還出這麽難的上聯?”
    “誰說不是呢,這楹聯,就算是上京詩社那群才子,恐怕也對不出來吧。”
    他們對著門口楹聯,急得抓耳撓腮。
    陳息撇了他們一眼。
    微微皺了皺眉頭。
    分明是一群男子,可個個氣質像個娘們。
    在這人群身邊,還能聞到他們身上的胭脂氣。
    陳息強忍著胃裏不適,扒拉開人群:
    “讓讓。”
    說著話,人就擠進來了。
    眾人回頭一看陳息,頓時嚇得一哆嗦。
    個子高高大大,額前碎發,漆黑雙眼,小麥色皮膚......
    雖穿著和他們一樣的公子錦袍,但明顯氣質不同。
    心中同時冒出一個想法。
    這是哪來的糙漢?
    再看陳息身後三人,人群再次向外退了一步。
    個個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主。
    有眼尖的,盯著陳息一瞬不瞬,半晌才認出來。
    這不是昨天在城門,殺了兩位國公爺孫子的安北侯麽。
    使勁揉了揉眼睛,驚呼出聲:
    “安北侯,您這麽來這了?”
    這句胡一出口,眾人立即驚呆了。
    “安北侯?”
    “哪了哪了?”
    人群嘈雜,立即將視線鎖定在陳息身上。
    “媽呀,還真是安北侯。”
    昨天城門發生的一切,已經迅速傳遍京城。
    國公爺孫子被殺,右相拿出丹書鐵卷作保。
    此消息一經傳出,迅速炸開京圈。
    安北侯陳息之名,一夜間傳揚開來。
    此刻。
    正主就在他們眼前,這讓他們如何不震驚。
    陳息沒管他們反應,上前一步到正門口站定。
    人群自動向外再退幾步,生怕礙了陳息。
    帶陳息來此的小廝都傻了。
    他就是安北侯?
    對不上楹聯,會不會打進去啊?
    他可是聽說,昨晚安北侯打上明國公府,連國公爺都給他磕頭認錯了。
    這種人,怎麽招惹得起?
    顧不上招待他們,立即小跑回後院。
    不行。
    要向上麵匯報。
    小廝一路狂奔,找到老鴇,也就是銀月樓明麵負責人。
    鳳姨。
    “當家的當家的,大事不好啦。”
    鳳姨得了主上命令,正在後院守著陳息身影呢。
    主上說了,隻要安北侯一到,立即引他到主間相談。
    可等了一日,始終未見安北侯身影,不禁有些著急。
    此刻見小廝慌慌張張的,有些慍怒道:
    “什麽事大驚小怪的。”
    見鳳姨有些慍怒,小廝連忙低頭,將安北侯在正門對楹聯的事說了出來。
    聞言,鳳姨大驚失色。
    “你,立即回正門觀察情況。”
    “是。”
    鳳姨一刻不敢耽擱,立即上樓匯報主上。
    因為今日正廳,被上京詩社包場,所以才出了那道絕難的楹聯。
    她可不想安北侯到正廳鬧事。
    昨晚,陳息打上明國公府的事,她同樣知曉。
    深知安北侯脾氣。
    對不上楹聯。
    肯定要打進正廳。
    這樣。
    可壞了主上的大事。
    鳳姨腳步不停,一直上到頂樓,推開雅室向白衣女子匯報:
    “主上,安北侯來了。”
    “嗯......人呢?”
    白衣女子一聽到陳息來了,顯得有些緊張,連忙捋了捋頭發,準備與他相談。
    可鳳姨接下來一句話,立即讓她呆立當場。
    “主上,安北侯到了門口,正在對您出的楹聯。”
    “他若是對不上來,恐怕要......”
    白衣女子一個頭兩個大。
    “快,隨我去。”
    “是。”
    白衣女子心中著急,壞了壞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安北侯若是不管不顧衝進正廳,必然會遭到上京詩社那些學子反感。
    再加上他昨日的所作所為。
    恐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主仆二人一刻不停,連忙趕到正門二樓。
    推開窗子,正瞧見陳息站在台階上。
    此刻。
    這貨一指那道楹聯:
    “太簡單了,換個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