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去病大軍就在河邊過夜，整頓好了第二日清晨準時開拔。
    5000騎兵沒有輜重，機動性超強，沿著河邊一路西疾馳。
    衛去病在隊伍最前方，一路觀察地形地勢走向，眼睛愈來愈亮，因為他已經聞到空氣中淡淡牛羊糞味。
    沿著河流向西挺進，初春時節水量豐沛，腳下牧草越來越豐盈。
    “籲——”
    衛去病伸手止住大軍行進，點出十幾騎，一路奔到山丘之上，找製高點觀察遠處情況。
    5000騎全部下馬，趁這功夫讓戰馬吃些牧草恢複體力。
    衛去病站在山丘四下眺望，他感覺距離部落越來越近了，空中的牲口糞便味越來越濃，說明這附近絕對有人放牧。
    果不其然，他剛登上山丘，便見西方一處低矮平原內，成群成群大批牛羊馬兒在吃草。
    再往遠望，盡頭處星星點點幾座牧民帳篷，還有幾條牧羊犬趴在帳外休息。
    這一狀況令眾人異常興奮，行軍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發現部落痕跡。
    衛去病望著遠處大批牛羊馬兒，並未著急下令進攻，而是令偏將分出1000精騎，繞道牧場後方觀察。
    確定沒有匈奴軍隊在附近後，再製定戰術。
    “是！”
    偏將立即點出1000騎，快馬加鞭，兩刻鍾後成功繞道牧場後方，探出10裏外未發現敵軍。
    搖旗！
    情報層層傳達回來，確定附近沒有匈奴軍隊，衛去病這才下令突襲。
    滿狀態4000騎迅急而動，眼前這個小型部落哪裏是對手。
    不消片刻便被衛去病軍團全部控製起來。
    看著帳篷群內男女老少都有的匈奴人，衛去病親自審訊。
    這些匈奴牧人嚇壞了，怎麽也想不到眼前這些大禦人，是怎麽到的這邊。
    要知道，這裏可是右賢王地盤，隻要將消息傳遞出去，賢王大軍兩日便可殺到。
    這群大禦人是怎麽敢的？
    可他們想怎麽歪心思都用，在衛去病強壓之下，全招了。
    此處名叫察哈爾牧場，他們都屬於察哈爾部落，部族在西北方向50裏，族中壯丁1000人左右負責安保。
    至於衛去病打探的右賢王王庭，牧民們隻言在遙遠的漠北，具體位置卻是不知。
    他們這裏，隸屬於休屠王領地，王庭據此西去500裏。
    見他們不是撒謊，衛去病大手一揮全殺了。
    消息不能走漏，不然這5000騎全要交代在這裏。
    本就是孤軍深入，一旦被匈奴人知曉方位，將麵臨四麵八方無時不刻絞殺。
    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麵對這群可惡的匈奴人，更沒一個心慈手軟。
    手起刀落全部屠戮幹淨。
    分出一半兵力戒嚴四周，開始殺牛宰羊補充軍糧。
    衛去病坐在帳篷內，將繳獲的牧民地圖展開，與自己繪製的連在一塊，重新整理。
    通過牧民口中得知，距離此處最近的部落便是察哈爾部落，其中約有千名部落壯丁守衛。
    這千人衛隊他不放在眼裏，不過由本族壯丁組成罷了。
    讓他擔心的是，端了此處部落下一步怎麽辦？
    那麽大的部落被襲，消息必然走漏。
    屆時，四麵八方都會有匈奴正規軍前來絞殺。
    軍中幾員偏將獻言獻計。
    “將軍，咱們將察哈爾部落端了，立即折返回去，協助葉帥攻占南漠領吧。”
    “是啊將軍，咱們孤軍掃平一個中型部落，這份戰績已是相當不錯了。”
    “不行，端一個察哈爾也是端，不如多幹幾個再回去。”
    幾個偏將吵吵嚷嚷，衛去病揮手止住：
    “都別說了，既然深入草原腹地，本將要的可不是這些蠅頭小利。”
    幾個偏將見衛去病開口，立即閉嘴，等待最高指令。
    衛去病雙眼死死盯著地圖，雙目閃著精光，發出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命令。
    “分兵！”
    這兩個字一出口，在場人全部傻了。
    啥？
    分兵？
    我沒聽錯吧，在匈奴腹地內，咱們僅5000騎，居然還要分兵？
    在所有人被震得腦袋迷糊時，衛去病冷然開口：
    “從現在起，5000騎分兵10路。”
    這段話剛出來，所有人喉結湧動，帳篷內隻有咕嚕咕嚕咽唾沫聲，其餘落針可聞。
    “兵分10路，每隊500騎。”
    “各部每剿滅一個部落，便逼問出附近部落所在地，用最快速時間轉移隊伍，直奔下一處戰場。”
    最後一鑿定音：
    “各部掃平三個部落，立即放下手頭任務，到休屠王庭集合。”
    “本將，在那裏靜候各位凱旋消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清楚了這位年輕主將要幹啥。
    他要去幹休屠王庭。
    大家都沒聽錯。
    隻500騎，便要單挑匈奴休屠王庭。
    所有人都嚇傻了，望著眼前這位年輕主將，好像之前不認識一般。
    這......
    這也太......
    所有人腦子裏都冒出兩個大字。
    瘋子！
    因為正常人，絕沒可能下達這樣的指令。
    若他不是江萬年外甥，若他不是軍團主將，這些人全部都想撂挑子不幹了。
    他這想法都不是大膽，簡直是瘋狂。
    眾偏將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遲遲沒敢應聲。
    衛去病將眾人表情收入眼底，沉聲一問：
    “諸位來參軍為的什麽？”
    他這一問，眾人回過神來一本正色作答：
    “保家衛國，鏟滅匈奴。”
    “為大禦肅清邊患，還天下朗朗太平......”
    “......”
    衛去病嗤笑一聲擺手：
    “都趕緊歇歇吧。”
    隨後眼睛一厲：
    “殺敵拿賞，除寇立功，娶妻生子，升官發財。”
    十六字說完不算，衛去病再甩出一句王炸，一句所有男人都拒絕不了的王炸：
    “大家踏踏實實跟著本將幹，本將保證，所有人家中族譜，都會為你單開一頁。”
    “後世子孫祭奠，諸位皆受頭香。”
    “世代永替，香火不絕！”
    幾個偏將聽完一對視，立馬紅著眼大喊：
    “幹了！”
    幹了就是幹了。
    族譜單開一頁，這是何等榮耀？
    一個男人一輩子，哪個能遇到這種機會？
    想想。
    死後再過幾百年，自己靈牌依舊被後世子孫們供著，老太爺一般的存在。
    這種誘惑力，可是天底下獨一份。
    “將軍放心，我等誓死完成任務。”
    見眾人目光火熱，已經沒了後顧之憂，衛去病笑笑：
    “都下去準備吧，明日一早動身！”
    “先給察哈爾部落剿了，立即分兵作戰。”
    “是！”
    眾偏將走後，衛去病繼續盯著地圖。
    腦海中一個大膽戰法湧現。
    閃電戰！
    這也是破局的唯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