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該偷的還是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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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那邊安置嚴錦寧的偏殿裏,她人的確是不在的,而老夫人帶著嚴錦雯找過去的時候也隻是被告知,二小姐已經獨自先出宮去了。
老夫人倒是沒多想,就先帶著嚴錦雯先走了。
這偏殿當值的宮婢把桌上用過的茶具拿走,又轉身帶上門離開了。
床帳後麵,嚴錦寧靠在床柱上,長出一口氣,然後就聽頭頂司徒淵冷笑:“他倒是看你看的緊,半刻也不放鬆的!”
抬起嚴錦添,嚴錦寧也是頭大,當即就脫口頂回去:“還不是上回你貿然動作,把他逼急了?”
那又怎樣?”司徒淵冷嗤。
她今天受了刺激,雖然這會兒緩過來了,但是精神卻還是明顯的不好。
他不想讓她再費腦傷神,便就話鋒一轉,忽而低笑道:“就算他防範的再嚴密,該偷的不還是被我偷到了?”
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他居然好意思拿出來說?
本來昨夜那件事之後,嚴錦寧就有點羞於見他,隻是因為今天發生了太多的變故,反而沒顧得上這些兒女私情的小事情。
此時聞言,嚴錦寧便是麵上尷尬的一紅。
她咬了下嘴唇,也不好意思抬頭看他,轉身就要往外走,“一會兒他忙完了不見我,肯定還會找的,如果鬧出來就不好看了,既然你沒什麽事了,那我就先出宮了!”
司徒淵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又把她拉了回來。
嚴錦寧又被他卡回了之前的那個角落裏,不得已,就皺眉抬頭看向了他。
司徒淵正色俯視她的麵孔,道:“太子的事情已經處理好,沒有後顧之憂了,現在因為這件事,父皇心裏對我抱愧,過兩天,等這件案子審結之後我就去跟他提,請他賜婚,屆時就算是嚴錦添想要反對也沒有理由的。”
他的神色認真。
此時黃昏,殿門關閉之後,屋子裏的光線就暗淡了下來,可是暮色之下,他的眸光依舊清澈明亮,讓人一眼就望進了心坎裏。
嚴錦寧看著他,這一刻,心裏突然百味陳雜。
有時候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會那麽在乎他依戀他的舉動有點不可理喻,可是每逢他這樣真實又深刻的看著她的時候,她就會不自覺的沉溺在他的目光裏,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的情不自禁就都有了解釋。
她沉默著與他對望半晌,卻又垂下了頭去,輕聲的道:“你跟他鬧成那樣,後麵不管他最終的目的會是什麽,但是下一步,他卻是指定要和睿王合作的,到時候他們兩人聯手,又是個麻煩!”
嚴錦添已經明確表示不會把她送給司徒銘來示好了,可即便是這樣……
嚴錦寧想著,心神就還是有點恍惚。
司徒淵的目光沉了沉,語氣裏莫名的就帶了幾分惱怒之意道:“你還是想再繼續留在他身邊是不是?”
嚴錦寧抿抿唇,不置可否。
別人都以為她是受製於嚴錦添,沒辦法不示弱,也沒辦法脫離他的掌控,卻隻有他知道……
她不是的!
她會在嚴錦添麵前示弱,不過就是做戲而已,這個丫頭真要狠起來,是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會甘心被人操縱的。
見她不語,司徒淵的眸子裏就更添幾分怒意。
他以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目光,字字鄭重道:“別去做蠢事!我什麽也不需要你做!你就老實呆著,聽到沒?”
這些話,多少帶了點兒警告的意味。
嚴錦寧聞言,卻是心裏莫名的一暖……
他懂她!他是這世上唯一能一眼將她看穿的人。
心裏有一點小小的歡喜和愉悅,她說:“你義父不是懷疑長公主可能落在他手裏了嗎?現在他回京這麽久,嚴家在瓊州的府邸你應該也叫人徹底的查過了,又沒有找到是不是?”
嚴錦添的心思,沒人能料透。
就算烈舞陽真的沒死,也有可能落在他手裏,但凡是他有心想要藏,司徒淵想找,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而她,留在嚴家,總是會有可乘之機的。
那是我的事,不是你的責任!”司徒淵道。
嚴錦添那人太危險,現在姑且都對她不容情的,萬一知道她留在嚴家是別有所圖,那麽後果必定不堪設想。
嚴錦寧不鬆口。
他便有些怒了,將她堵在床柱後麵,捏著她的下巴,很大力的吻她。
他吻得很用力,能讓她感覺到疼。
寧兒!我不需要你為我冒險,也不需要你替我去做任何的事情,所有的事,我自己都會去做,這件事的事態很快就能平息,到時候……”他靠著她,手指慢慢蹭過她微紅的麵頰,說話時話的氣息噴薄在她臉上,微微的熱也微微的癢。
嚴錦寧沒有回避他的下注視,卻是突然打斷他的話:“子淵,你愛我嗎?”
她的語氣不重,卻問的認真。
司徒淵微微一冷:“怎麽了?”
我就是想知道。”嚴錦寧道,看著他的眼睛,頓了一下,又強調:“因為這一點,很重要!”
嗯?”司徒淵不解,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它能決定,我到底要不要跟著你,也或者……”嚴錦寧沉吟,說話的時候她一直看著他的眼睛,這是頭一次,她這般鄭重又正式的和他討論這些,“我能不能理直氣壯的和你提要求?”
寧兒……”司徒淵的心頭微微震撼,他看著她眸子裏清澈如水的光芒,緩緩地笑了:“你這丫頭,你是把我當什麽了?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如果不是確定了我想要你,你以為我會是為了一時興起才碰你的嗎?”
嚴錦寧抿了抿唇,想到頭田夜裏的事,不自在的又微微紅了臉。
她垂下了眼睛不去看他,司徒淵的心突然便有了些微懸空的感覺。
他用手捏了她的下巴,再次強迫她抬起頭來看他,然後有些話已經盤旋於舌尖上了,卻還是斟酌了許久才有些不自然的開了口:“你很介意?因為我沒等到正式娶你,大婚的那一天?”
想到那一晚他從她的夢境裏拾撿起來的那些破碎的片段,他突然又會心悸且心疼。
嚴錦寧看著他,卻是麵色平靜的搖了搖頭,“我不介意!”
司徒淵怔了怔,眉頭不由皺得更緊。
嚴錦寧的手指於是慢慢撫上愛他的眉峰,她看著他的眼睛,淡淡的微笑著道:“因為是你,我便沒什麽好介意的了。”
其實她真的不介意,她連凶險和死亡都不介意,這區區的一個身子算得了什麽?
司徒淵看著她明亮的眸子裏閃爍的那種近乎淘氣一樣狡黠戲謔的神情,想著那夢境裏她可能經曆的事,心口一疼的同時又是心裏一堵。
嚴錦寧!”他有些惱怒的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嚴錦寧見他突然變臉,驚詫之餘不由的微微一愣。
我剛才的話你是不是沒聽清楚?”他懲罰似的掐著她的下巴,很有些警告意味的逼視她,咬牙道:“我說過了,你什麽事也不準做,趕緊把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都給我收起來,老實呆著就行。”
他其實能夠了解她心裏那種孤勇到近乎可以不惜一切的想法,就因為曾經有過那樣慘痛的經曆,她忘不掉,便將那些屈辱和傷害都藏在了心裏。她可以不去計較他到底愛不愛她,要不要她,更不介意為了幫他助他,就隨隨便便的把她自己僅有的都交代出去。
司徒銘對她存了什麽樣的心思,他很清楚。
其實這其中還有可以利用的,想要挑撥了嚴錦添和司徒銘為敵,也是有跡可循的。
可是他對她所有的打算和想法都很清楚,他不會允許她那樣做。
嚴錦寧也聽懂了他的話。
這個男人真要嚴肅起來,哪怕不是發怒,那種氣勢赫爾表情也叫人有些難以招架。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完美臉龐,心裏居然有點小小的甜蜜。
然後由心而發,忍不住的就勾唇一笑。
這丫頭,這時候還笑得出來?她是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司徒淵的胸口又是一悶,冷了臉剛要再說話,嚴錦寧卻突然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胸前。
司徒淵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她嗔了一句,“放心吧,我沒那麽蠢!”
他的手,擎在半空。
她這樣毫無保留的公然的主動的接近他,似乎還算是第一次。
司徒淵有點弄不明白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卻又知道這個丫頭詭詐,怕她隻是在敷衍,便就脫口道:“我不是在跟你說笑……”
嚴錦寧自他懷裏退開,這才又看向了他道:“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現在就算是我還想再有點別的打算,別人也未必肯買賬了。”
司徒銘那人,也是心氣兒高。
雖然他那人狠辣決絕,對於看上眼的東西一定不會輕易罷手,可是也斷不會再要一個已經被別人沾了身的女人的。
如果不是為了斷絕嚴錦寧走極端的意圖……
司徒淵應該也不至於會那麽迫不及待。
你……”她居然知道?司徒淵突然就莫名的拘謹和惱怒,“你早知道?”
後來才想明白的。”嚴錦寧道。
那麽當時……”司徒淵震了震,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來了,“你就沒想過後果嗎?如果後來叢家的變故沒有發生……”
子淵!”嚴錦寧看著他,唇角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又緩慢的說道:“我說過了,因為是你,我不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