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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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穢亂宮闈,染指皇妃!”嚴錦添道。
司徒銘一震,不由的坐直了身子,但是片刻之後,卻是不能信服的冷笑了一聲:“司徒海晨又不是傻子,就算你設下陷阱他也未必就肯中計,而且這件事,也不是那麽容易做成的,你的意思,難道是要我母妃出麵參與布局?”
司徒海晨會犯這種錯誤的幾率本來就低,再有就是,如果他們給不出一個司徒海晨會做這件事的合理的理由來,屆時就算是捉奸在床了,以趙王的身份和地位,多半也可以把事情掰回來,沒辦法真的將司徒海晨定罪的。
我說可以,那就自然是可以的!”嚴錦添卻是信心滿滿,“前兩天皇覺寺裏出了點兒事,我想睿王殿下你應該是聽到風聲了,應該是用不了多久,陛下就會接了嚴錦雯進宮,然後這件事就好操作了!”
嚴錦雯是他嚴家的人,難道她會肯於自毀前程,出麵來給嚴錦添做棋子嗎?
司徒銘其實是不太信的,可到底這件事也是誘惑太大,他還是受了蠱惑。
嚴錦雯和司徒海晨?”司徒銘道,還不是很放心,“嚴錦雯是你嚴家的人,回頭如果真的出了這樣的事,父皇震怒,極有可能會連累你們永毅侯府的。”
不是還有睿王殿下您在麽?”嚴錦添道,“咱們現在的關係,算是盟友了吧?我出謀劃策的替殿下您來布局,您總不至於看著我們嚴家被卷入其中,反倒袖手旁觀的不管了吧?”
他說可以利用嚴錦雯,而且也保證他可以把司徒海晨引入局中,這整個算下來,其實司徒銘是一分的心思和力氣都沒出的。
而他現在卻把這個現成的好處拋給了司徒銘,原來……
目的就在這裏的。
司徒銘想了想,還有點猶豫。
嚴錦添就又繼續說道:“司徒海晨有事,昭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一旦他要出手,那就是忤逆皇命。就算他是嫡皇子,隻要陛下不再認可了,那麽這個身份也就半點用處也沒有了。前太子對他下手那麽多次,最後都是徒勞,說白了,還不是因為沒有做到點子上?最後反而被反咬一口,把他自己折了進去。”
現在,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對司徒淵下手的人就隻有皇帝了。
司徒銘忖度之下也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他點頭:“好吧,如果你有把握,那就不妨一試!”
這樣一來,兩人之間便算是達成了約定了。
可是嚴錦添穩穩的坐著,並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
司徒銘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他就笑了:“睿王殿下是聰明人,我冒這麽大的風險來做這件事,最後受益最多卻是殿下您,殿下你不會覺得我是閑著無聊,才拿這種事情來老樂子解悶的吧?”
你有條件?”司徒銘當然不信他會有那麽好心。
是!”嚴錦添坦然承認,“我對京城這裏的事情都沒興趣,可是現在陛下要強留我,待到事成之後,殿下大權在握,我要一道旨意,準我帶著寧兒返回瓊州。”
他要走?而且還要帶著嚴錦寧一起?
司徒銘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笑問:“武威將軍你久居邊城,可是二小姐卻是住慣了這京城的繁華之地的,突然走那麽遠,她會習慣嗎?”
嚴錦添的麵色平靜:“多謝睿王殿下對寧兒的關心和厚愛,但是說實話,這個妹妹,我還是十分看重的,如今我嚴家在這京城之內無人,我是勢必要將她帶在身邊的。睿王殿下心懷天下,這點小事,就不勞您親自過問了。”
這算是半個警告的意思,警告司徒銘不要打嚴錦寧的主意。
在天下大位麵前,司徒銘的確也不是個拎不清的人。
雖然嚴錦添這話叫人心裏有點不舒服,他卻也不多言,隻是點頭,“隻要踢開了老七這塊絆腳石,本王自信,在父皇麵前說話還是頗有幾分分量的,武威將軍不過就是想回瓊州繼續為我東陵皇朝戍邊,這樣忠肝義膽的一片心,自然是應該被成全的。如果你所要的就隻是這個,那麽本王答應你了就是!”
回瓊州?嚴錦添對那裏就那麽留戀?
司徒銘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卻已經起了防備……
怕是嚴錦添在瓊州經營的勢力不小的。
那我就先告辭了!”正事談完了,嚴錦添就幹脆的起身告辭。
蘇青!送武威將軍出去!”司徒銘道。
蘇青從外麵開了門,恭敬道:“武威將軍!”
嚴錦添不語,舉步走了出去。
後麵的書房裏,司徒銘盯著他的背影,眼底的顏色卻是慢慢沉澱,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嚴錦添從睿王府出來,等在外麵的佟樺趕緊迎上來:“大公子!”
走吧!”嚴錦添接過馬鞭,翻身上馬。
兩人策馬,緩緩而行。
身後睿王府的大門再度合上。
佟樺回頭,神色間卻頗有幾分憂慮的忖道:“睿王答應您的提議了嗎?”
這樣送上門的好處,他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嚴錦添卻是不答反問,冰涼的語氣中帶了淺淺的譏誚,隨後卻是話鋒一轉,道:“不過麽……司徒銘這個人野心勃勃,我隻是給他起了個頭兒而已,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私人的計劃外絕對不會止於此的。”
佟樺有點沒聽明白,皺了眉頭,“他私人的計劃?”
這是什麽意思?
嚴錦添卻是但笑不語,繼續的策馬前行。
佟樺很本分,後麵就什麽都沒問了。
這一晚,風平浪靜,次日早朝過後,司徒銘就以去給祺貴妃王請安為名,去了錦繡宮。
你也是有兩天沒來了,今天怎麽又想起過來了?”祺貴妃笑道,話是這麽說,她卻知道,司徒銘這時候過來必定是有事要說的,於是就轉向了向嬤嬤道:“你帶人去小廚房做幾樣殿下愛吃的點心來,本宮幾天沒見他了,今天多留他一會兒,說說話。”
向嬤嬤心領神會,帶了宮婢們出去,順手帶上了殿門。
祺貴妃也不廢話,直接道:“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的吧?”
是!”司徒銘也不含糊,就把嚴錦添去找他時候的話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祺貴妃聽完,卻是意外的皺了眉頭,“這個嚴錦添,居然這麽大的口氣?要在宮裏做手腳?而且他能把主意打到司徒海晨的身上去?”
我已經想過了,司徒海晨那人的確是輕易不好利用,但是算夏利,他和他胞妹清河郡主之間的關係卻不錯,清河郡主似乎是對嚴錦添有那麽一點意思的,或許嚴錦添是從他下手,那樣的話,要逼司徒海晨就範就不是沒有可能的了。”
祺貴妃對嚴錦添其人並不信任,就始終還是擔心:“可是這樣真的可行嗎?那個嚴錦添真的靠得住嗎?”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說他想回瓊州戍邊,但是父皇沒準,今天我特意差了下,父皇雖然沒準他回瓊州,卻似乎都有意把宮裏禁軍的指揮權暫時交給他,但是他似乎是並不想接的。”司徒銘道,說著,也是一籌莫展,“我也不是很信得過他,不過計劃是他出的,也不需要我的人插手配合什麽,就算勉強信他一次,不管事情成功與否,對我們來說都沒有損失的!”
祺貴妃想想也是,就沒說什麽。
司徒倩是養在她的膝下的,嚴錦雯那件事事發之後,她心裏起疑,就叫司徒倩過來問了,司徒倩沒敢瞞她,也是把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橫豎皇帝身邊的女人換來換去的,這麽些年祺貴妃都習慣了,區區一個嚴錦雯而已,她也沒當回事。
既然母子倆達成了共識,那麽這件事就算定下來了。
祺貴妃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司徒銘就又說道:“母妃,這件事,絕對不能隻至於此處的!”
祺貴妃端著茶碗的手一頓,不解的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不止何時,司徒銘的神色已經變得十分莊肅,這種表情,看得祺貴妃的一顆心瞬間懸了起來。
扳倒老七,從來就不是我要的最終結果!”司徒銘道,一字一頓。
祺貴妃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領會了他的話中深意,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手一抖,居然是空前的失態,手裏茶碗應聲落地。
母妃!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司徒銘道,看著她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咬音都很清楚,“就算萬一會有什麽意外,也可以推給嚴錦添!”
可是……”素來冷靜自持一如祺貴妃者,這會兒卻是方寸大亂。
司徒銘卻沒有再說話,而是站起身來,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小紙包,走過去,拉過祺貴妃的手,塞進了她的掌心裏,然後又一根一根壓下她的手指,將那紙包藏在了她的手心裏。
祺貴妃的渾身僵硬。
司徒銘彎身看著她的眼睛,目光裏有種深入人心的狂熱,繼續道:“母妃你在宮中經營多年,現在是到了孤注一擲的時候了。”
祺貴妃多年盛寵不衰,在宮中風頭無兩,而現在又沒了皇後擋路,她自然能做到很多人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