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得不到,就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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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那婢女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她,惶然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嚴錦雯卻是麵目冰冷,對她怒目而視:“我的話,你沒聽到?”
婢女打了個哆嗦:“小姐,您是說……”
她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司徒海晨,還是不敢相信的樣子,再次確認道:“把世子爺丟道那邊的水塘裏?”
這是要死人的!
嚴錦雯挑眉,目光冰冷的看著她,臉上表情完全就不是開玩笑的,冷冷的道:“現在是有人要利用他來構陷於我,難道我還要坐以待斃的等著被人過來堵嗎?”
她心裏幾乎是認定了此事乃是嚴錦添所為,畢竟……
嚴錦添弄髒了她的衣裳,讓她不得不回來更換。
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她回來換衣服,又剛好就遇到司徒海晨這個樣子,出現在她的寢宮裏?
這可是要殺人的!
而且,司徒海晨的身份還不一般,萬一敗露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那婢女雖然對她忠心,但是也不至於不要命,猶豫著,小聲的道:“可是這是趙王世子啊,萬一被人知道了……”
你到底做不做?”嚴錦雯卻是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你以為現在叫人來,我們就能摘幹淨了嗎?別忘了,這裏是後宮,又是我的寢宮,趙王世子這個樣子出現還在這裏,我就是百口莫辯的。到時候一頂穢亂宮闈的帽子扣下來,我死了,你難道還逃得了?”
綠帽子這回事,是個男人就受不了,更何況對方還是皇帝。
就算這件事隻是捕風捉影,其中還有很多的疑點,皇帝盛怒於之下八成也是不會管的。
到時候,人死了,別的說什麽也就都沒用了。
趕緊的,還有時間!”嚴錦雯說道,左右看著沒人,已經率先過去,把司徒海晨扶起來。
她竭力的控製,不叫自己去看他的臉,害怕自己又會被這張臉蠱惑而心軟,進而害了她自己。
她的婢女也是無奈,見著無路可走了,就也隻能是一咬牙,過去幫忙。
司徒海晨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又是在完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他們兩個養尊處優的女人挪動起來是十分費勁的。
那婢女始終心神不寧,緊張的不住朝四下裏張望。
嚴錦雯見她如此,就道:“他們故意做局,肯定會算準時間再過來的,按照他們的想法,這個時間我應該剛回來,他們要來,自然也要等到時我一閃不整的時候,那樣才是鐵證如山,叫我百口莫辯的。”
那女婢聽她這麽一說,再不敢耽擱。
兩個人,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從旁邊的小徑上把個司徒海晨拖著往前麵的禦道方向走去。
好在今天壽宴,大部分的人或是去湊熱鬧了,或是被叫去幫忙了,這個時間,這附件倒是沒遇上什麽人。
而其實是另外有一個原因……
有人要把司徒海晨弄過來,肯定也不能叫人看見,於是提前動用關係,把這附近的守衛都暫時的調開了。
兩人把人拖到那水塘邊上,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那婢女到底是頭次殺人,心裏緊張,遲疑著道:“小姐,真……真要這麽做嗎?要不就把他丟在這裏吧?這裏離著昭和宮還近些,隨後就算有人發現了,也不會懷疑到咱們的身上了!”
你覺得這就完了嗎?”嚴錦雯冷笑。
說著,她就從發間拔下一根發簪,塞進了素土海晨的袖子裏。
小姐,您這是……”那婢女瞪大了眼睛,不解的張了張嘴。
既然有機會,那就不要輕易放過!”嚴錦雯道,唇角牽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來,眸子冷光幽幽,生生是將她那張臉上本來姣好的容顏反襯的有點猙獰扭曲了起來。
她盯著岸邊司徒海晨的臉,幾乎是從牙縫裏一字一頓的道:“不是他們所有人都把嚴錦寧當做寶貝一樣的護著嗎?今天就要讓他們自食惡果!”
說完,再度拉起司徒海晨,但是又再想了想,司徒海晨可能隻是中了,而有的是容易被水潑醒的,這樣太不穩妥,於是左右看了看,就起身從花圃裏搬過來一塊石頭,鼓足了勇氣,朝著司徒海晨腦後砸了下去。
啊!”她的婢女隻以為她是瘋了,頭皮發麻,隻想要尖叫,可是直覺上又知道這時候把人引來對誰都沒有好處,就本能的捂住了嘴巴。
有鮮血從司徒海晨的腦後順著發絲流下來。
嚴錦雯的手也在發抖,卻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嚇的。
然後她一個激靈,順手丟了石頭,又招呼婢女道:“還不來幫忙?”
婢女眼見著她把事情做到了這一步,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可走了,隻能咬牙過去。
兩人合力拖著司徒海晨,把人掀了下去。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嚴錦雯後退一步,看到落在腳邊的石頭,就也一起踢入水中,然後就一眼也不多看水裏的人,一把拉過婢女,轉身就走。
這一刻,她的心裏突然就覺得快慰。
橫豎自從她跟了皇帝之後,就已經斷絕了一切的可能。
以前的司徒海晨於她而言,已經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而現在,這夢想比當初離著的還要遙遠,注定了一輩子也觸摸不到了。
既然是這樣,既然是注定得不到了,而機會又是現成的擺在眼前的,她便親手毀掉好了。
反正她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也不在乎後麵還會失去什麽了。
主仆兩個一路狂奔回了泰和宮,嚴錦雯換下被汗水濕透了的衣服,卻不經意的發現那袖子上居然沾了幾滴血跡。
她想了想,就一把塞給了婢女:“趕緊拿下去洗掉,實在洗不掉,那就處理了!”
婢女捧著衣裳,也是滿頭大汗的走了出去。
這邊嚴錦寧被嚴錦添陪著去宮外的馬車上換了衣服,剛回到這邊,才下了轎子,就見那禦花園裏亂糟糟的一片,很多人都一股腦兒的往後宮的方向湧去。
嚴錦寧的心頭一緊,扭頭看向了嚴錦添:“你到底做了什麽事?”
嚴錦添挑眉,卻是幹脆沒有否認的。
待到嚴錦寧再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就見趙王妃被人領著,麵色焦灼的往回宮的方向走。
她身邊的嬤嬤追在後麵,一個勁兒的喊:“王妃!慢點!您慢點!”
看趙王妃的這個臉色就知道,事情必定是和她有關的。
這時候嚴錦寧的心裏亂糟糟的,也容不得多想,直接衝上去,拉住了那嬤嬤道:“嬤嬤,出什麽事了?怎麽王妃走的那麽急?”
唉!”那嬤嬤也是滿頭大汗,喘著氣,幾乎站不直腰杆兒,道:“世子爺……我們世子爺……”
也沒工夫多做解釋,緩過一口氣,就又提著裙子去追趙王妃了。
嚴錦寧冷在當場,好半天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腦子裏卻是在本能的拚湊著一些事情……
司徒海晨出事?
司徒海晨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出事的,所以這是和嚴錦添今天設局的事情有關?
還有嚴錦雯?
司徒海晨和嚴錦雯嗎?
不!不管是什麽事,隻要是和司徒海晨有關的,那麽就都有契機把司徒淵也拉下水的。
怪不得之前來得路上嚴錦添那麽自信,卻原他是一早就計劃好,要從司徒海晨開刀的?
這就是你今天布的局?”想明白了這一點,嚴錦寧冷不防打了個寒戰,霍的扭頭朝嚴錦添看去。
嚴錦添莞爾,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嚴錦寧也等不得他的回答了,扭頭提了裙子就也跟著人群往後宮的反向跑去。
嚴錦添並沒有阻止,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兩眼,就也舉步跟上了。
那邊的水塘邊上,司徒海晨已經被人撈上來了。
他腦後的傷口還在流血,混著身上濕漉漉的池塘水,流了滿地。
有人拿手帕給他捂住了傷口,因為他傷在頭上,又不敢隨便移動,就隻等著太醫來。
趙王妃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兒子臉色蒼白,人事不省的倒在血泊裏。
晨兒!”她低呼一聲,幾乎馬上就要暈倒。
王妃小心!”她身邊婢女扶了一把。
趙王妃撲過去,也顧不得別的,就要去攬司徒海晨。
王妃!世子爺頭上有傷,暫時不能移動,您先別動!”侍衛連忙阻止。
他怎麽樣了?我的兒子怎麽樣了?”趙王妃道,見侍衛沒報噩耗,就盡量的不叫自己往壞的地方想。
奴才們從附近巡邏經過,看到這邊的地上有血跡,再一細看,就見池塘裏有人,於是下去把人打撈上來,結果就發現是世子爺了!”那侍衛回道:“世子爺的頭上有傷口,應該是被人偷襲之後推下去的,好在是發現的及時,還沒有溺水的跡象,就是頭上這傷,不知道要不要緊,已經有人去請太醫了,王妃先別急!”
這時候,趙王妃怎麽能不急。
晨兒!晨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母妃就沒辦法活了!”趙王妃抓了司徒海晨的手,發現兒子的手冰涼一片,頓時心裏也跟著涼了一截,拉著他的手湊近臉龐,剛要貼上去,就聽叮咚一聲脆響,有什麽東西從司徒海晨的袖口裏落了下去。
趙王妃不禁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人眼尖的道:“好像是個女人的簪子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