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以退為進,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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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司徒淵的腳步頓住,麵色不改。
他身邊的侍衛上前一步,冷冷的道:“你們做什麽?”
一大群的禁衛軍衝出來,把幾人圍在中間,去路封死,刀劍出鞘,嚴陣以待。
為首的侍衛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說道:“抱歉了,昭王殿下,奴才們無意衝撞,隻是陛下突發重症,太醫剛剛查明,這其中似乎有些蹊蹺,所以……請殿下移步回去。”
他倒是沒有直接指明皇帝的事情和司徒淵有關,但是這麽明目張膽的出麵攔截,其實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司徒淵不語。
他的侍衛卻不是個善茬,當即問道:“請殿下回去?你們這是誰的命令?難道是陛下嗎?”
這……”那人遲疑了一下,目光閃躲著,趕緊壓下心虛的情緒道:“總之奴才們是奉命行事,請殿下走一趟吧。”
他們人多勢眾,分明就是一言不合就準備動強的。
那侍衛剛要拔劍。
司徒淵卻是不動聲色的按下他的手道:“不別說了,我隨你們回去!”
雖然這明顯就是個陷阱,並且對方也絕對是來者不善的,但是司徒淵的侍衛都知道他說一不二的脾氣,所以當即也不勉強頂撞,就往後退了一步,讓出路來。
殿下請!”那領頭的侍衛暗暗鬆一口氣,側身,恭敬的讓出路來。
司徒淵舉步前行,他的侍衛才要跟,那領頭的侍衛卻突然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立刻的,就有幾個禁衛軍衝上去,把司徒淵的那兩個侍衛都按住了,要去下兩人的兵器。
這個架勢……
明擺著就是來者不善了。
兩個侍衛下意識的就要反抗。
司徒淵的腳步頓住,暗中飄過來一個眼神的暗示。
兩個侍衛本來就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見狀,立刻就放棄了抵抗。
禁衛軍下了兩人的武器,這才放心的一路尾隨司徒淵,跟著他一起重新進了宮。
皇帝人還是被暫時的安置在昭和宮裏。
司徒淵回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裏的嚴錦寧。
似乎是祺貴妃把殿內都清了場,這時候,殿內反而空曠,皇帝被安置在裏麵的大,祺貴妃,另外還有兩個妃位上的嬪妃在場,再就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幾位股肱之臣了。
反倒是院子裏,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大家都在憂心忡忡的小心議論著什麽。
昭王殿下來了!”有人提醒了一句,人群裏馬上就讓出路來。
司徒淵麵上始終是他慣常時候的那一副冷漠的表情,舉步走進了大殿之內。
父皇他怎麽樣了?”司徒淵問道,徑自走到裏麵的大床前麵,問的卻是太醫。
這時候,太醫院幾個公認醫術最好的太醫已經全部到了。
聞言,為首的太醫就悠悠的歎著氣,回轉身來做了一揖道:“回稟殿下,陛下的處境……甚是不妙!”
司徒淵微微皺眉。
他就又回頭看了眼的皇帝道:“陛下的年歲大了,這些年本來就身體不好,血管有老化堵塞的現象,方才又被強烈的刺激到了,救是救回來了,隻是……隻是……”
說著,卻是欲言又止。
太醫,皇上到底怎麽樣了?你倒是直接說清楚啊!”兵部尚書是武將出身,性情急躁,當場催促。
兩個妃子也緊張的捏著帕子,麵色惶惶。
祺貴妃道:“太醫,你有話,但說無妨!”
是!”太醫拱手,這才痛心疾首的道:“如果微臣的診斷沒錯的話,陛下……他應該是偏癱了!”
啊?”在場的淑妃低呼一聲,快走兩步奔到皇帝的床邊,盯著昏迷不醒的皇帝看了眼,又回頭去看太醫,“太醫,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皇上他……”
年初的時候才剛大病一場,陛下的身體本來就大不如前了,這一次又受到了嚴重的刺激,血液裏沉澱的雜質到腦部血管,雖然勉強保住了性命,但是能清醒過來的幾率已然是不大了,而且就算醒過來,怕是……也不能像往常一樣的行動自如了。”太醫道,還是盡量保持了一種委婉的說法。
陛下!”如果皇帝醒不過來,那就是活死人一個了,跟沒了也沒什麽區別了,淑妃心裏一慟,就撲在皇帝床邊,嚶嚶哭泣了起來。
祺貴妃等其他人的臉色也都不好。
院子裏的人群中也不間斷的爆發出倒抽氣的聲音和很小的議論聲。
嚴錦添靜默的站立,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變化。
嚴錦寧側目看他一眼,就有把目光移進了殿內……
是了!皇帝如果直接死了,那就是弑君大罪,即使祺貴妃母子再如何的急於求成,再如何的急著上位,他們也是不敢輕易嚐試的。
因為一旦皇帝駕崩,整個朝局都將受到前所未有的,到時候天塌了,忍心動蕩,場麵就很難壓得住了。
而現在,皇帝雖然跟死人也沒什麽兩樣,但隻要他還沒咽氣,那麽在朝臣看來,主心骨就都還在,這樣相對的,他們的心情也都還算穩定,也更容易操縱一些。
可見,為了達成今天的這一步,祺貴妃母子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那大殿之內,祺貴妃麵上也露出震驚且悲痛的表情來,怔怔的站著,有半天沒有反應。
娘娘!”向嬤嬤推了她一下,焦急道:“娘娘您倒是拿個主意啊,這到底要怎麽辦?萬一皇上醒不過來……”
胡說!”祺貴妃聞言,一個激靈,突然疾言厲色的大聲喝止她。
向嬤嬤臉色一白,匆忙的就跪了下去。
這時候,左右丞相也已經暗中小聲的耳語了幾句,最後,是由年紀更長的右相上前一步,跟太醫再次確認道:“皇上到底神麽時候能醒?”
這……”太醫支支吾吾的,“這個真的不好說,或許能醒來,也或者……”
雖然誰都不想說那麽大逆不道的話,但是如果皇帝真的醒不過來了,朝政怎麽辦?總不能就那麽扔在那裏那裏吧?
這件事,到底也還是要認真的討論出一個結果的。
可是……
有沒有人願意起這個頭。
司徒淵麵無表情的站著,這裏,本來就是他最有發言權的,可他偏偏就是對此毫不關心的樣子似的,一語不發。
祺貴妃是相當意外,暗中看了他好幾次,是怎麽都沒想到……
這樣奪權的大好時機,他居然送到眼前都不要,根本就沒有半點要跳出來掌權的意思。
本來,隻要司徒淵開口,她馬上就能找到各種不同的角度攻擊和發難,可是對方不接招……
她就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了。
祺貴妃暗中著急,實在不得已,就隻能是給楊廣文使了個眼色。
楊廣文會意,便就正色上前,拱手對司徒淵道:“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如今這個樣子,我等雖然心痛,可也不能完全的坐視不理,在陛下生病期間,這朝中政務……您看……”
此言一出,另外幾個人也都眼睛一亮,齊刷刷的扭頭朝司徒淵看去。
萬眾矚目之下,司徒淵麵上表情依舊冷漠不變,道:“太醫不是說父皇是有康複的可能的嗎?楊尚書急什麽?咱們等著就是!”
可是……”楊廣文其實也想挑這個頭,但是既然已經開了口,那便是騎虎難下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陛下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能醒,萬一陛下昏睡的時間太長,哪怕是十天半個月的,這朝政也不能無人主持啊!”
這很難辦嗎?”司徒淵淡淡的道。
他看了楊廣文一眼,然後就又把視線移到了祺貴妃臉上,道:“三哥呢?上午的時候我記得是見過他的,怎麽他不在這裏?”
祺貴妃終於找到了突破口,眉毛一挑,就要借題發揮:“昭王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難道……”
司徒淵就勢打斷她的話,道:“沒什麽,就是三哥比我年長,在朝的閱曆又比我多,這時候還是應該讓他出麵主持大局的。各位大人不是都擔心父皇重病期間,朝政會出現混亂嗎?現在我手上是有接管一些事物,要我繼續做,等父皇康複也可以,但是諸位大人若是怕這段期間沒有父皇在上麵壓著,在有些政務上會因為我和三哥之間政見不合而起衝突,那麽我手上的事暫且都移給三哥也行,也省得以後遇到什麽問題而起了爭執,會叫諸位大人都跟著為難。”
他居然是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難道就不怕別順水推舟,真的剝奪了實權嗎?
這已經是他今天的第二次出其不意的出招了,祺貴妃始料未及,再次被推上了風尖浪口。
其實她和司徒銘是別有居心,在皇帝身上做了手腳的事情,很明顯了吧?那些朝臣也許聯想不到,可就衝著剛才宮門外發生的那一幕,司徒淵怎麽能不懷疑?
按照常理來說,就算不顧念父子情分,就是為了他自己的性命和利益,他也應該是馬上提出質疑,並且率先發難的,隻要他說懷疑皇帝的病是和自己母子有關的,她馬上就能反誣是對方自導自演的栽贓嫁禍。
而楊廣文提出政務方麵的問題,隻要他透露出半點要掌權的野心來,她也能馬上借題發揮,把事情無限的放大。
可是……
司徒淵完全沒有按照常理出牌,不僅沒追究皇帝突發重病的原因,甚至心平氣和的就放了權?
這樣的淡泊名利?
祺貴妃是不信的!
但是這樣的以退為進,他就真的不怕讓出去的權力,以後都拿不回來了嗎?
可他越是不爭不搶,祺貴妃反而完全的無計可施,場麵直接就陷入了僵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