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他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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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這邊嚴錦寧回到屋子裏,就和衣往一躺。

    這三天,嚴錦添把行程安排得,雖算不上日夜兼程,但是連日的趕路也是無法休息好的。

    嚴錦寧雖然心智較之一般的女子更為堅定一些,卻也到底隻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這幾天的折騰下來,早就疲憊不堪。

    這會兒她渾身疲累,可是躺在,腦子裏卻有點渾渾噩噩的,又根本就睡不著,於是輾轉了片刻,就解下了腰間的荷包。

    那裏麵放了手絹香囊,還有兩樣她平時喜歡的小東西。

    她把東西都倒出來,扔在一邊,單扒拉出裏麵一顆較之龍眼略大的夜明珠。

    嚴錦添猜得沒有錯,但是她要走過來的時候司徒淵沒有攔,卻早在拉她手的時候往她的荷包裏塞了這顆珠子。

    這珠子乍一看去,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普通的一顆夜明珠,而且個頭也不大,但是上麵卻暗藏了機關。

    它內裏中空,大約是被掏空之後又由能工巧匠巧手修補好了,所以但從外表上並看不出異樣,但卻在一處紋路上麵留了針眼大小的孔,珠子裏麵填充了特製的熒光粉,隻要她有心,就能在嚴錦添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留下可供司徒淵追蹤的線索。

    司徒淵當時塞這個給她的時候,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後來發現嚴錦添的行動詭異,此行的目的地竟然是寧城,嚴錦寧總覺得他居心不良,便就果斷的放棄了,趁著嚴錦添讓她喬裝更衣的機會,用帕子把這珠子給收好了,根本沒用。

    寧城是南月的都城,更是夜氏父子的地盤,按理說這裏的一切都應該是在司徒淵的掌控之中的。

    可也就是因為如此,這個時候,人少力弱的嚴錦添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韙朝這裏來了,這舉動就更值得人警惕了。

    他一定是有陰謀,並且是有成算的。

    麵對一個如此自信滿滿的嚴錦添,嚴錦寧拿不準他的心思,便果斷的做出了判斷,放棄了把司徒淵引到這裏的打算。

    畢竟嚴錦添是那麽心思縝密的一個人,這一路上他居然都沒有想到要搜她的身?這就更像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的前奏了。

    可是,嚴錦添冒險將她帶著來了這裏,到底是意欲何為?

    嚴錦寧左思右想,還是百思不解,最後也就懶得多想,直接放棄了。

    橫豎她一個赤腳的,難道還要怕嚴錦添那個穿鞋的嗎?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一個死字。

    懶得再費心思,她把東西重新都塞回了荷包裏,就翻身朝裏閉眼睡去。

    而此時的瓊州城內,經過三天的整頓,這座剛剛經過戰爭洗禮的古城已經又按部就班的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歸降的四萬東陵軍隊,司徒淵讓人帶著撤出了瓊州城,將這城池內外的駐軍全部換成了南月的軍隊,同時暫時重新組建了衙門,安撫百姓。

    因為他們是臨時起意,突然攻城,並且戰鬥迅捷,速戰速決,很多人都隻是恐懼的關上門躲避了兩天,然後再開門到時候外麵已經改天換地了,所以收到的並不大,相對的抵觸情緒也小,比較容易安撫。

    這幾天,司徒淵一直都留在瓊州城,隻是卻沒有再公開露麵。

    他的心腹都知道他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是他們更知道,自家主子這幾天的心情是糟糕到了極點,所以全都敬而遠之,不要敢往他跟前湊。

    這天傍晚,阿籬匆匆過來,才敲開了他書房的大門。

    彼時司徒淵也沒有在處理政務,隻是神情冷淡的對著後窗外麵的一堵牆發呆。

    阿籬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又刻意的放輕了腳步。

    她追查了整整三天都沒有找到有關嚴錦寧下落的任何蛛絲馬跡,此時心中是焦急忐忑又慚愧的,正在猶豫著要怎麽開口,卻是裏麵的司徒淵已經聽出了她的腳步聲。

    還沒有消息?”他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是……”阿籬遲疑著回,後麵一咬牙,就直挺挺的跪下了。

    她也不說什麽“無能”“恕罪”的廢話,就隻是神色愧疚的一語不發,“事發的時候城裏到處都亂,如果嚴錦添是早有準備的話,要借逃難的劉民來隱藏行蹤就實在太容易不過了,這兩天屬下叫人到處查找詢問了,實在是大海撈針,不好找的。至於二小姐……”

    阿籬說著一頓,後麵就有點不想說下去了,盡量委婉的道:“也沒有發現二小姐有留下暗號,可能……她身上的東西被嚴錦添發現給拿走了吧!”

    除了這一種可能,好像再也想不出別的解釋了。

    不過好在這麽久了,大家有目共睹,嚴錦添那人做事雖然有點絕,但是對嚴錦寧,他卻是從來沒有下過手的,根據這一點,多少可以判斷她還平安吧。

    說是那東西被嚴錦添發現了,是有這種可能,卻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嚴錦寧怕他再冒險去追她,所以故意不給他留下暗號,也不想讓他找到了。

    司徒淵有點心煩意亂,可是線索就斷在這裏,他也無計可施,索性便強迫自己拉開了思緒,道:“別的呢?”

    瓊州城裏都搜了一遍,尤其是嚴錦添的府邸和軍營,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也沒有發現長公主殿下的下落!”阿籬道。

    烈舞陽畢竟是這麽多年都生死不明,其實這個人的存在對他們而言,真的就隻是一個代號,一個名字罷了,所以回答起這件事的時候,阿籬反而公事公辦,沒有那麽多的心理負擔。

    意料之中罷了!”司徒淵聞言,便是自嘲的冷嗤一聲。

    他順手關上了窗戶,走回案後坐下。

    天已經黑了,屋子裏的光線暗沉,他也沒有點燈,整個人坐在暗處,就隻現出一個冷硬的輪廓。

    阿籬跪在門口,低著頭,咬牙不語。

    又過了好一會兒,司徒淵才道:“算了,他遲早還會再主動現身的。”

    遲早嚴錦添還會再現身,雖然他也確定嚴錦寧不會有什麽危險,可是這樣的i情況下,卻不能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總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少了點兒什麽。

    為了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他就強迫自己把思緒拉到別的地方去,話鋒一轉,又問:“閆寧那邊最近有消息嗎?還有嚴錦添訓練出來的那批人,查到數量和行蹤了嗎?”

    阿籬趕緊回道:“閆寧那邊一直進展順利,梁勳本來就是東陵皇帝陛下的心腹,就算在您和睿王之間他都不相信,但是畢竟東陵皇帝落在了睿王的手裏,他投鼠忌器,一定會對睿王嚴防死守的。而至於嚴錦添的人……屬下問過他軍中歸降的將領,那些人隻知道自從他接替嚴諒在軍中掌權之後,的確是會以練兵為名帶著心腹去城外的一處偏僻的校場,可是他從來不準軍中的其他人尾隨,他駐軍中的人都知道他有在特別曆練一些人出來,而至於那都是些什麽人,或者有多少人,就實在沒人知道了。”

    司徒淵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到表情。

    他靠在椅背上,閉目思忖片刻,忽而便是冷笑出聲:“那這件事就不需要再浪費心思去查了!”

    什麽?”阿籬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嚴錦添真的還留有後手,那就必須馬上肅清的,怎麽能就這麽放任他去?以後豈不是後患無窮。

    司徒淵冷冷的道:“連他駐軍裏的阿貓阿狗都知道他手上有這麽一批人,這說明了什麽?”

    阿籬到底也是個聰慧的姑娘,接口道:“他不怕被人知道?”

    司徒淵道:“說是保命的秘密力量不假,他卻故意放出風聲讓其他人都知道,讓我知道了,對他沒好處,但是……”

    他說著一頓,語氣中便多了些冰冷的嘲諷:“趙王叛出,梁勳又把持住了以前定國公手裏的兵權在觀望著不肯回朝,雖然經過前麵的一些事,司徒銘和嚴錦添之間鬧得不太愉快,但是現在我們又拿下了瓊州城,司徒銘腹背受敵,焦頭爛額,正是用人之際……寧兒的下落暫時也不必費勁追查了,就盯著東陵朝中的動靜就好,相信很快的嚴錦添就會現身了。”

    隻是,先是故意丟了瓊州城,這是真的觸及司徒銘的底線了,而嚴錦添在故意這麽做了之後又要拋出橄欖枝,重新和司徒銘講和,重回東陵的朝廷?

    他這又是圖什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