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呂東旭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位衣著革履的中年男人。
    男人邁開腿朝顧淩源走來，伸出自己的手，誠懇的說道：
    “顧先生您好，我姓楊，楊文傑。
    是這個係列的項目負責人，也是這個係列的設計師”
    “...楊先生您好，我姓顧，顧淩源，很高興認識您”
    顧淩源抬起頭的那一刹那，楊文傑的身軀本能的一呆。
    見狀，顧淩源微微偏頭：“怎麽了楊先生，有什麽問題嗎？”
    “哦哦，沒..沒什麽問題”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楊文傑趕忙揮手：
    “隻是覺得顧先生好像很眼熟”
    “銷售業的翹楚大多都會把第一次見麵的客戶看成熟人，估計是您看錯了吧”
    顧淩源臉上閃過一抹淺淺的笑意，微微將頭側過去，繼續去看展櫃裏的電腦。
    聞言，楊文傑哈哈一笑，撓了撓頭，很是爽朗：
    “也是！顧先生說得不錯，我們做銷售的總有這種錯覺，哈哈哈”
    接著話鋒一轉，回歸正題：
    “剛才我聽小呂說，您有意向大批量進購我們這個係列的產品？
    不知能否移步到我辦公室，具體細節我們可以慢慢談”
    呂東旭在後麵朝顧淩源眨眼，鼓勵他快些答應。
    顧淩源手指點了點袖口，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朝著楊經理開口道：
    “當然沒問題，不過目前我有一個問題”
    “哈哈，顧先生不用客氣，既然我們已經初步達成一致，那我們現在也算是半個合作夥伴了。
    有什麽問題顧先生不妨一講，或許我們恢弘集團有辦法解決呢？”
    楊文傑顯得十分大度。
    顧淩源聞言，稍感興趣：
    “真的嗎？其實這個問題也不是很複雜。
    就是我聽說從你們這拿東西，需要付錢？”
    楊文傑的笑容瞬間凝固了，空氣出現了一瞬間的寂靜。
    “顧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文傑保持著僵硬的笑容，眉頭跳動地問道。
    “我認為我表達的已經很明確了，我沒錢”
    顧淩源打了個哈欠，眼神中帶著戲謔。
    楊文傑的表情徹底垮了，轉過頭盯著呂東旭像是在質問。
    眼裏透露著遮不住的怒氣：“這就是你說的大客戶？
    呂主管，下次在做事前，好好想清楚，想明白！動動腦子！
    急功近利是我們銷售行的大忌！”
    呂東旭的臉“唰”一下白了，冷汗瞬間落滿額頭，急忙想要解釋。
    可楊文傑根本不聽他解釋，壓抑著怒氣轉身對顧淩源說道：
    “感謝顧先生為我和我手下的員工上了一課，不知道您是處於什麽目的。
    但如果僅僅是尋人開心的話，下次我就要叫保安了”
    說完，楊文傑明顯不想再跟這位半年輕人說一句廢話。
    扯了扯領帶，麵目嚴肅地走了，一眼沒看呂東旭。
    “還是那個暴脾氣...”
    顧淩源望著楊文傑的背影微微出神，似在呢喃...
    呂東旭已經嚇壞了，根本沒心情再去聽他說了什麽，眼神像是要吃了顧淩源一樣。
    他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為什麽像腦子有病一樣。
    沒錢？沒錢你張什麽嘴啊！
    沒有再去理顧淩源，抓起一旁的筆記本，就要去追楊文傑。
    見狀，顧淩源邁開步子朝商場外走去，小醜麵具再次從其的袖口鑽了出來。
    “告訴那個人，如果他能將這個係列電腦的原材料拿給我的話，我可以和他聊聊”
    顧淩源邊走邊說，小醜麵具大喜！
    “好！好的先生！我一定為您轉達！請先生相信我們！
    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們一定會為先生拿到材料！”
    小醜麵具上浮現出一抹瘋狂之意，顧淩源隨意點點頭，想了一會兒開口道：
    “不要鬧得太大，我不希望有...無關的人牽連進來”
    “遵命！”
    小醜麵具又隱回顧淩源的袖口。
    這邊，呂東旭剛要追上楊文傑，就看到左前方來了一位年輕的女子。
    女子笑吟吟地頻頻轉頭，像是在和什麽人聊天。
    女子是前台的小琳。
    “阿姨，您慢一點，就在不...哎？呂主管！
    您在這啊，剛好，有位阿姨一直在找你”
    “找我？誰...”
    話還沒完全說出來，呂東旭就看到來人了。
    一身黑灰色麻布衣服，一雙舊布鞋，滿頭花白的頭發。
    臉上縱橫的皺紋所表現出來的，絕不是能讓人一開口就想到要叫阿姨的年齡。
    竹竿似的身材，好像被風一吹就倒了。
    呂東旭瞳孔一點一點不自覺收縮，驚訝出聲：“媽？！”
    聞聲，周邊的櫃員都稍稍驚訝了一下，小琳捂住嘴巴，就連前方的楊文傑都微微扭頭。
    因為他們實在無法將一向生活精致的呂主管。
    和眼前這個看起來麵黃肌瘦的老婦人建立起母子關係。
    所以一個個都探著頭往這邊瞅，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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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怎麽來了？還有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沒理會周邊人的竊竊私語，呂東旭捧著婦女的臉，眉頭皺在一起。
    “沒..沒事，媽就是..就是想來..看看你”
    許是因為長途跋涉的緣故，呂母嘴唇幹裂，麵上沒有一點血色，說話斷斷續續的。
    “您是不是又沒吃飯，之前不是都告訴您了嗎？
    您兒子現在可有本事了！您不用像以前那樣省吃省喝的了”
    呂東旭眉頭皺得更深了，因為他摸著母親的手，骨皮分離，幹巴巴的沒有一點肉。
    隻是兩年沒見，媽怎麽瘦了這麽多？！
    一個手腕自己輕輕一抓就能完全握住。
    瘦，太瘦了！
    呂東旭一陣心疼：
    “媽您在這等我一會，有點小事我去處理一下。
    等我處理好，我請個假，帶您去吃飯，咱順便逛逛臨江！”
    呂東旭瞥向楊文傑離開的方向。
    剛想引著母親坐到一邊，卻發現自己母親緊緊握著自己的手。
    仰著頭看著自己，眼眶裏早已蓄滿了淚水。
    “媽？媽您怎麽了，您哭什麽啊，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別哭，哭就不好看了”
    呂東旭趕忙給自己母親擦眼淚。
    “媽沒事，媽就想再看看你”
    呂母幹瘦的手緊緊握著呂東旭，兩行淚劃過蒼白的臉頰。
    她的眼睛一直緊緊望著呂東旭，胸腔起伏越來越大。
    “媽..媽，舍不得你..”
    聲音戛然而止，幹瘦的手掌突然垂落，呂母兀得向一旁倒去。
    “媽！媽！你怎麽了，醒醒媽，您別嚇我”
    呂東旭一把抱住向旁邊倒去的母親，眼淚刹那間就紅了眼眶。
    “媽您別嚇我！怎麽流血了，怎麽流血了！為什麽會流血呢！
    救護車，叫救護車！我媽流血了！媽！！！救命，救救我媽！誰來救救我媽”
    呂東旭跪在地上猛然間就哭了出來，手掌染滿鮮血。
    眼淚鼻涕塗滿整張臉，再沒有之前那樣精致的樣子。
    周圍人亂成一團，他們怎麽也無法想到剛剛還在那裏的老太太怎麽突然就暈倒了。
    帶著呂母進來的小琳急忙撥打救護車號碼，楊文傑也往這趕。
    這邊的亂象瞬間吸引了一大批人，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秦風等人來到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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