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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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嶽常年從軍,身強體健,可是初秋的水冰涼徹骨,他遊到湖心,拉住女子的手。
女子求生的本能讓她緊緊抓住許朝嶽,雙手環住他結實的腰身,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許朝嶽奮力往回遊,加上女子雙手環著他的腰身,他隻好一隻手環著她,一隻手奮力劃水,湖水不斷灌入他口中,但他咬著牙堅持。
好不容易將女子拖上岸,女子已昏迷不醒。
小太監也不敢耽誤,誰知道這是哪家貴女,急忙告知王石。王石大驚失色,皇上不悅的問:“王石怎麽了?”
王石白了小太監一眼:“禦花園湖中有女子落水了。”
皇後看著皇上,又看了看下麵坐著的眾位大臣:“可是誰的家眷?”
眾人皆看看,王閣老發現自己的孫女王思言不在,看著那不成器的兒子問:“思言呢?”
王風德聽見花園有人落水,就猜測是不是王思言,此刻王閣老一問,他瑟縮了一下:“方才…方才在花園。”
王閣老大驚失色:“去花園做什麽?”
王風德怯懦地說:“兒子和她說她的婚事,她…”
王閣老大怒:“混賬東西,思言的婚事我做主,我還沒死呢。”說罷起身,走上前跪下:“皇上,老臣的孫女吃了些酒,去花園吹風了,此刻還沒回來。”
皇上皺起眉:“王閣老快起來,太子你快隨王閣老去看看。”
王閣老有些吃力的起來,腳步虛浮,走到小太監身邊:“有勞公公帶路。”
葉若菡聽說可能是王思言,有些著急,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任暮雲起身說道:“女子落水,這麽多男子前去恐有不便。葉二小姐是不是與王閣老孫女私下交好?不如你隨本王去看看?”
葉若菡眼睛一亮,皇上點點頭:“景王言之有理,葉家二丫頭去瞧瞧吧。”
葉若菡跪下:“臣女遵旨。”
任暮雲起身站在葉若菡身邊,葉若菡拿了一條毯子,兩人一起往殿外走。大臣們讚不絕口:“這可真是郎才女貌,般配般配。”
皇上不動聲色,似笑非笑:“等一下朕還有字謎,誰猜對了,朕有賞。”
葉若菡出來大殿,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真輕鬆。”
任暮雲輕輕捋順她的頭發:“辛苦了,今日開心嗎?”
“什麽?是詩嗎?”
任暮雲含笑,眼睛亮晶晶的:“全部。”
葉若菡腳步加快:“開心。謝謝王爺,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出來找思言。”
任暮雲拉起她微涼的手:“王風德,欠了賭債,通政使副使正好缺個填房夫人,他就動了心思,要將你那閨中密友嫁過去。”
葉若菡腳步頓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通政使副使?不是清遠侯?”
任暮雲冷笑:“清遠侯確實想娶個正房夫人,本來也想娶王思言,那日賞荷宴他就是為了王思言去的,奈何半路出了個萬禾珍,所以,做罷了。”
葉若菡和任暮雲腳步快,與太子和王閣老還有王風德前後腳到。
湖邊男子正雙手按壓女子胸口,女子沒有反應,男子渾身濕透,水珠順著額前的碎發一滴滴的滴落。許朝嶽專心按壓她的胸口,並未注意一旁來了人,片刻後女子吐出幾口水,緩緩醒來。
王風德大喊:“登徒子。”
葉若菡看著女子,雖然落了水,妝容花了,發髻散了,但確實是王思言。她急忙上前拿毯子將王思言圍住:“思言,你怎麽樣?沒事吧?”然後,怒視男子,待看清男子,她愣住了:“表哥。”
王思言雖然剛醒,也看向救自己的男子,水滴順著男子棱角分明的臉流下,男子目光炯炯有神,她不禁紅了臉。
王閣老緩了一口氣:“這是怎麽回事?”
許朝嶽這才看清女子麵容,方才葉若菡叫她思言,看葉若菡這般著急的模樣,難道她就是王思言?王思言感激涕零,抬眸看向他,眼中滿是傾慕。
許朝嶽卻不敢直視,隻看著王閣老:“方才,我吃醉了酒,路過,聽見有人落水,便喚人來,可是來的公公不會水。這是我第一次進宮,無奈叫公公去尋人,可是眼看湖裏的人沒了蹤影,性命攸關,這才下湖救人。”
太子嗤笑:“哦?竟有這般巧合之事。”
任暮雲看向太子:“太子莫要多疑,許將軍也是出於好心。何況下雨之時,太子都能碰巧住在程府,這世間本就是無巧不成書。”
太子看著任暮雲當眾揭短,不禁提高音量:“景王這是在岔開話題嗎?”
王風德卻在一旁不依不饒:“喝醉酒還能下水救人?誰信呢。”
葉若菡忍不住反駁:“表哥一向正直善良,救人於危難怎容置疑。”
許朝嶽拱手道:“不管各位信與不信,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現在人已得救,我便告辭。”說完轉身欲走。
王思言心中焦急,忙喊道:“恩公留步。”許朝嶽停下腳步,王思言說:“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日後定當重謝。”許朝嶽微微點頭便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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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閣老思索了一番開口:“許將軍?可是徐城許老將軍的嫡孫?”
許朝嶽彎腰行禮:“正是,在下許朝嶽。”
王閣老順著月光看清男子,高挑身材,眉目剛毅,棱角分明,滿意的點點頭:“家中可為你說親了,你今日救了我孫女,傳出去,定然會影響名聲。”
許朝嶽彎著的腰直起來,不禁皺起眉,又看了一眼在地上坐著的王思言,方才自己確實與她有了肌膚之親,於是搖搖頭:“家中父母並未給我說親。”
王風德急忙說:“爹,可是我都收…”他已經收了劉大人的五百兩銀票了,
王閣老怒道:“給我閉嘴吧你。”
王風德在一旁也不敢說話,隻是不太高興地看著王思言。
王閣老輕咳一聲,對著許朝嶽道:“老夫有意將孫女許配給你,畢竟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許朝嶽下意識看向王思言,隻見她滿臉羞紅卻帶著期待,畢竟許朝嶽家世背景上乘,好過嫁給他人做填房。
許朝嶽心中一動,但想到自己常年征戰,不知何時戰死沙場,怕誤了姑娘終身,便猶豫道:“閣老厚愛,下軍務纏身……若是王小姐不嫌棄,我自是願意負責任的。”
葉若菡見狀忙說:“表哥,思言妹妹溫柔賢淑,你們又如此有緣份,莫要辜負了這份天賜良緣呀。”任暮雲也跟著點頭稱是:“太子,你說呢?”
太子方才被任暮雲的話,氣得半天沒作聲,這會兒氣才順過來。太子露出笑容:“果真是天賜良緣,孤自然是讚成的。”女子名節受辱,男子願意負責任,自己雖然不願讓任暮雲如意,但是也無法說出別的話,不然這不是要逼死王家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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