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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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嶽接過來,反複看了看,心中滿是歡喜:“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繡東西。”
王思言抬眸,眼裏亮晶晶的:“第一次?你之前沒議親過?”
許朝嶽看著她的眼睛,然後有些害羞的將眼神躲開:“沒有,你是第一個議親的女子。”
王思言抿著嘴甜笑:“那你可喜歡?”
“喜歡,等你繡好了,我定會好好珍藏。”
王思言不解:“為何不帶在身上?可是不喜歡香囊,那我送些別的。”
許朝嶽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是因為我平日裏大多在軍營中,我怕弄壞了。”
王思言了然的點點頭。
許朝嶽鼓起勇氣,猛然拉起王思言的手,王思言羞得滿臉通紅:“許、許公子。”
許朝嶽也有些不好意思,眼神真摯地看著她:“王小姐,我是個粗人,雖然讀過詩書,但在感情之事上卻很愚笨。與小姐相處時,隻覺滿心歡喜,若能有幸娶小姐為妻,定當護小姐一生周全,絕不讓小姐受半分委屈。”
王思言垂著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聲音細如蚊蚋:“思言得許公子真心,很是歡喜。”
許朝嶽又說道:“隻是我已投身軍中,平日裏恐怕能陪你的時間不多,不能像京城的公子哥和文官一般花前月下,你可能接受?”
王思言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許朝嶽:“公子為國效力,此乃大義之舉,思言敬佩還來不及,怎會抱怨公子陪伴少呢?”
許朝嶽聽後,臉上滿是驚喜:“小姐如此通情達理,真乃朝嶽之幸。”
兩人正說著,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原來是王思言的母親前來尋她。看到兩人緊握的雙手,王母心裏明白了幾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許朝嶽和王思言看清來人,急忙鬆開握在一起的手,王思言從屋子裏出來:“母親,您身體不好,莫要著涼。”
王母對許朝嶽說道:“許公子,我雖不懂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情愫,但能看出你對小女的真心。我身體不好,膝下唯有思言一女,她嫁給你,是遠嫁,山高路遠,希望公子莫要辜負小女。”說罷,王母有些哽咽的歎口氣。
許朝嶽恭敬地行禮:“伯母放心,朝嶽對天起誓,絕不會負了思言姑娘。”
王母雙眼含淚,滿意地點點頭,由丫鬟攙扶著回房間了。王思言情緒也有些低落,許朝嶽急忙說道:“王小姐,若是成婚了,你想家,大可回來小住。”
王思言眼裏噙著淚,笑了出來:“好。”她心知女子出嫁,怎可隨意回娘家?但是許朝嶽的這番話確實深深打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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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任暮雲到了欽天監,找欽天監官員仔細商討下聘和成婚的黃道吉日。官員們翻著古籍,忙得不亦樂乎。任暮雲眉頭微皺,心中滿是期待。
欽天監正使端上茶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王爺親自來欽天監,下官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任暮雲端起茶水,輕吹了一下,敷衍著嗯了一聲。
欽天監正使堆著笑:“王爺,您和葉二小姐的生辰八字可拿來了?不知道您想選在什麽時候成親?”
任暮雲從懷裏掏出庚帖遞給他:“秋日是來不及了,冬日難免有些冷,春日最佳。不過,我要同菡兒商議一下,你且先選幾個日子吧。”
欽天監正使顫顫巍巍的接過庚帖,自己沒聽錯吧,任暮雲,堂堂王爺,定下成親的日子,要同未婚妻商議,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微臣知曉了,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任暮雲放下茶杯:“沒有了,本王就在這等著,多久能選好日子?”
欽天監正使下點跪下,咽了咽口水:“王爺,稍安勿躁,這個良辰吉日,自是要合庚帖,觀星測日,您若是等的話,怕是要等到明日。”
任暮雲微微皺眉,麵露不悅,但也不好說什麽,於是起身:“也罷,過幾日本王再來。”
欽天監眾人下跪:“恭送王爺。”
而葉家這邊,葉若菡聽聞任暮雲親自去欽天監,心中甜蜜又羞澀。她坐在窗前繡花,春桃在一旁打趣:“小姐,馬上就要當王妃啦。”
葉若菡嗔怪地瞪了一眼春桃。此時,葉若蘊進來,看著葉若菡的模樣,溫柔的說:“菡兒,你的婚事,真是幸福美滿,昨日中秋宴,王爺的詩,真是張揚。”葉若菡輕輕點頭:“多險,若是皇上怪罪可如何是好?”
葉若蘊眉眼彎彎:“怎麽會,王爺既然敢當眾作詩,自是有萬全的準備的。對了,思言的事是怎麽回事?”
葉若菡不知該怎麽開口,想了想說:“就是表哥救了落水的思言,我們到的時候,表哥正在幫思言按胸口,讓她吐出汙水。於是,王閣老就…”
葉若蘊點點頭,露出一絲苦笑:“也好,你們都有了好的歸宿。”
葉若菡想到馮雲舟昨日興衝衝的話,於是試探的問:“大姐姐,若是有人鍾情於你,你可會願意嚐試?”
葉若蘊愣了一下,隨後自嘲道:“鍾情於我?我是和太子有過婚約的人,誰敢鍾情於我?若是普通的舉子讀書人,恐怕仕途就斷了;就連商人都不會願意娶我。”
葉若菡不知該怎麽開口,隻是伸手拉住她的手:“大姐姐,你過於妄自菲薄了,之前臨川郡王還說你是女中豪傑呢。”
葉若蘊想到那個眉眼彎彎,肆意灑脫的少年,嘴角染上笑意:“臨川郡王,恣意瀟灑,自是不能同京中的凡夫俗子相比。”葉若菡見葉若蘊這般神情,心中一動,不知道臨川郡王到底有幾分真心,若是少年的玩笑話,一時興起,恐怕大姐姐無法承受這份傷害。
馮雲舟到了軍營後,便開始盤算著再見到葉家大小姐時要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怎麽才不算刻意,自然些。大到衣著打扮,小到每個措辭,他都仔細斟酌。隨後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滿心都是那位性格剛烈卻又迷人的女子,馮雲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仿佛已經看到葉若蘊就站在眼前。
任暮雲到了軍營就看見馮雲舟癡笑的盯著手裏的兵法。
他一臉疑惑地走到馮雲舟身邊,晃晃手:“想什麽呢?”
馮雲舟嚇了一跳:“表、表哥,你不是去欽天監了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任暮雲坐下,拿起兵法:“嗯,他們說選日子還要觀星象,麻煩得很,我就先回來了,你方才笑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
任暮雲也不繼續問,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想自己那姨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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