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偷溜
    鄧布利多略帶點尷尬地，默默收回了本來抬起來，準備接受邀請的手。
    他原本就想著，艾莉森開場舞舞伴沒邀請到他，估計會想之後和他跳一場華爾茲。
    鄧布利多也確實早就為此做好了準備。
    可現在被格林德沃這麽一攪和……
    有外人邀請你的舞伴跳舞，舞伴確實會禮貌性地征詢你的意見，但這一般隻是走個流程……
    算了，這是他的結婚對象，年少初戀，藍顏知己……
    要忍耐！
    那邊，艾莉森瞪著格林德沃，也覺得這人簡直是蹭鼻子上臉：“你們已經跳完第一支舞了，憑什麽還不讓我和爸爸跳？”
    格林德沃手指成爪，慢悠悠地半提起酒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黃油啤酒，說話聲音不緊不慢。
    “因為你爸爸接下來要一起和我一起喝酒——我們早就提前約好了的，沒有分給你的多餘時間。”
    後麵的鄧布利多一愣，沒想到愛人會這麽說。
    他確實答應了蓋爾，聖誕舞會跳完舞之後，要一起喝點睡前酒，放鬆一下。
    不過跳舞和喝酒衝突嗎？
    跳一支舞明明隻要三四分鍾而已，抽個空就完事了。
    這明顯隻是蓋爾不想他陪艾莉森跳舞的借口，還用的霸道又敷衍。
    完了，艾莉森肯定要生氣。
    果然，艾莉森委屈巴巴地跑走了，去遠處拽了一臉懵逼的哈利跳舞。
    混世魔王甚至沒有禮貌性地征詢哈利的意見，直接把工具人提溜起來拉進了舞池。
    “唉！我，我……”
    本來哈利還在鬱悶地喝飲料，目光忍不住瞟向另一邊正在喝著黃油啤酒，說說笑笑的秋和塞德裏克。
    他，其實壓根就沒有試著邀請過秋，因為無法鼓起勇氣。
    除了在他沒什麽記憶的嬰兒時期，因為母親的犧牲得到一個“大難不死的男孩”的稱謂，一年級又過家家似的和同伴們參與了教授們布置的關卡，和伏地魔打了個照麵，外加魁地奇打得還行以外，實在沒什麽值得高年級同學稱道的東西了。
    秋比他要高一個年級，長得漂亮，還是出色的找球手，人緣也很好……
    果然，她現在找的舞伴，或者說男友？塞德裏克是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隊隊長兼找球手——高挺的鼻子，黑亮的頭發，灰色眼睛，出挑優雅又有紳士風度，完全符合人們對於霍格沃茲這所寄宿製學校，古老的英國城堡的一切刻板印象。
    黑發綠眼睛的小巫師失魂落魄，春心萌動之際就喜歡上了別人的官配，一個人品嚐到了一點愛情的苦澀。
    旁邊被邀請做舞伴，卻又被忽略的金妮也笑不出來，同樣感覺到了一點愛情的苦澀。
    她是清楚的，大家一般也都是熟人之間互相邀請做舞伴，內部消化，湊湊舞會的熱鬧而已。
    她能成為一向崇拜的哈利的舞伴，純粹是因為她哥和她家的關係，讓沒有舞伴的哈利——因為曾經和斯內普大蝙蝠表白過的英勇行為，在大家忘掉這一茬之前，似乎沒什麽女孩願意搭理這個疑似品味獨特的家夥——覺得她是個想參加聖誕舞會的低年級小妹妹，順便湊了個伴，帶過來了。
    就在這兩人陷入複雜的你愛我，我愛她的奇怪劇情中，艾莉森突然出現，打斷了這一幕。
    可憐的哈利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隻覺得眼前一花，完全搞不清楚情況，就被艾莉森拽著去跳舞了。
    暈頭暈腦被帶著轉了好幾圈——幸好因為之前一段時間的練習，本能地沒有踩到艾莉森的腳，不然他懷疑自己會被施一個惡咒——哈利沒來得及開口問艾莉森這次折騰他是想要幹嘛，就發現艾莉森不見了。
    高挑的漂亮少女如同一隻變色龍一樣，突然和環境融為一體，還能觸碰到，卻再也看不到了。
    並且很快，碰也碰不到了，艾莉森直接拋棄了工具人。
    “……？！”
    幻身咒？在舞池裏用？這是要幹什麽？
    好在已經到了舞池邊緣，靠近門廳那裏，沒什麽人關注孤零零的工具人哈利。
    哈利顧不得之前陷入戀愛情緒而昏昏沉沉的大腦，此時智商上線，占據高地，往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那邊看了看。
    唔，兩位教授還在喝酒，沒注意到……
    所以艾莉森是要盡量不引人注意地偷溜？
    他的視線往外麵漂亮的玫瑰花園裏瞟著，也有點心動，想要去喘口氣。
    不如叫上他的好兄弟羅恩一起，離開舞池，去散散步……
    黑發小巫師轉頭回望的時候，發現羅恩還在和赫敏跳舞，同樣是一臉紅暈。
    單身狗受到了暴擊傷害。
    累了，毀滅吧，這個充滿粉紅泡泡的世界。
    他瞬間喪失了溜出去玩，欣賞一下夜景的興趣，灰溜溜又悶頭去喝黃油啤酒打發時間。
    ……
    氣走了艾莉森，鄧布利多那雙清透的，在燭光下顯得閃閃發亮，又有些微迷醉的藍眼睛瞟向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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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德沃輕笑，叫了一杯教授們特供的蜂蜜酒推過去：“這樣不是挺好嗎？”
    鄧布利多懶得和銀舌頭爭辯，反正怎麽說也說不過的。
    不過這時候確實應該再喝點酒了。
    他拿起酒杯咽下蜂蜜酒，蜂蜜的清甜順著喉嚨流進胃裏，酒精的微醺讓整個人頓時放鬆下來，懶洋洋靠著椅背。
    半喝酒半聊天，他抽空一個抬眸，就看到本來抓著哈利跳舞的艾莉森已經不見了。
    顯然熊孩子是佯裝生氣，實則賊心不死，要借機偷跑去玫瑰花園搞惡作劇。
    老校長苦惱地動動頸椎，閉上眼睛緩了緩懶意，準備起身逮人。
    “阿爾……”格林德沃拉住他的手腕，摩挲手腕皮膚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與狡黠，“別管她了，你答應要陪我的，聖誕節晚上就好好休息休息吧。”
    鄧布利多頓了一下。
    手腕處傳來的溫度讓他無法忽視，更無法狠下心來拒絕某人。
    他忍不住輕歎著，重新坐了下來。
    “……希望等會兒不會聽到那邊傳來什麽驚擾聖誕節和小仙女們的尖叫聲。”
    倒也不是不能強行抓住艾莉森，避免她打擾別人談戀愛。
    但就像他不願意聽到聖誕節的尖叫聲一樣，老校長同樣不願意在這麽美好的夜晚看到女兒委屈的臉。
    他由衷地希望艾莉森能在聖誕節過得開心一點……
    就像他已經褪色，永不可追的幸福童年一樣。
    那時的聖誕節，珀西瓦爾和坎德拉會很縱容地看著三兄妹打打鬧鬧……
    當然，就像很多家長一樣，縱容了小孩調皮搗蛋後，看到熊孩子的闖禍結果，還是會忍不住生氣。
    不過那也得是後話，起碼現在還是安靜的。
    安靜一分鍾，是一分鍾吧。
    他聽不到就等於艾莉森沒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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