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一處大院中，一台電視機放在院中，一群老者坐在小凳上，看著電視，烤著火。
    不遠處則是一群孩童在中年人的陪伴下放著煙花。
    好一幅闔家歡樂的場景。
    隻是院外那無數荷槍實彈的軍裝男子，映襯出這院內人的不簡單。
    “老聶啊，這香江代表們唱的兩首歌確實挺不錯的，好聽。”
    一位滿頭銀發，長相看著卻相對年輕的老者對著旁邊的聶雲笑道。
    《大中國》雄渾的氣勢中又透出國泰民安的幸福，《恭喜發財》則是洗腦的旋律與歌詞，瞬間把人拉入喜氣之中。
    這兩首歌都屬於流行歌曲的唱法，在這個春晚大部分歌手還是唱傳統美聲、民歌的年代，顯得別有一番滋味。
    “嗯，詞曲都不錯，這兩首歌的作詞作曲都是那個紅星集團的蔣震廷。”
    另一個穿黑色中山裝的老者附和道，顯然他對於這兩首歌的信息了解的更多。
    “哦？那蔣震廷還會作詞作曲？”銀發老者很是好奇。
    春晚的現場直播沒有字幕，主持人也刻意隱去了詞曲作者的口播。
    “他以前製作過一張唱片，裏麵的歌都是他自己寫的，挺有才華的一個小夥子。”
    黑色中山裝的老者流露出對蔣震廷的欣賞。
    “你還專門去聽他寫的歌？肯定又是曠工聽的。”
    “什麽叫曠工？歌曲能反映一個人的內心，我不聽怎麽能讓他來春晚？”
    “切~跟我還裝。”銀發老者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他這個老友就是喜歡聽歌，以前扛槍的時候就喜歡，現在就更是有機會就聽歌，沒機會就製造機會聽。
    聶雲就在旁邊笑嗬嗬的看著這兩人拌嘴，老小，老小就是這樣。
    他們這些人鞠躬盡瘁一輩子，哪裏還有曠工一說，不過就是找個由頭調侃兩句。
    “聽說這小子給你們部門捐了1億美金啊？”另一個穿著唐裝的老者看向聶雲。
    “是啊，想拿1億美金給他爹和他們家的社團贖身呢。”
    聶雲在這群人間，沒有絲毫的防備，話說很是直白。
    “你答應了？”唐裝老者神色嚴肅。
    “錢都花出去一半了，能不答應嗎？”聶雲嗬嗬笑道。
    對於這唐裝老者嚴肅的表情習以為常。
    唐裝老者看著電視中還在繼續的春晚，思忖了片刻，沉默的點了點頭。
    “一億美金？你個老聶，太不厚道了，這種事不給我說？”
    銀發老者說完，詫異的看向四周，好像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沒有驚訝之色，頓時大怒，指著在場眾人：
    “你們...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一群老者哈哈大笑。
    “讓你知道了，這蔣震廷還不得被你嚇跑了？”聶雲毫不客氣。
    這銀發老者，他現在手下管著三機部和四機部，是唯一一個管理著兩個部的人。
    所以那是非常的缺錢，而他又是個出了名的混不吝。
    以前帶兵的時候就敢在司令部找首長鬧著要槍要炮，如今要是知道蔣震廷有所求，非得趁機把他給薅禿了。
    “我老李是這種人嗎？”銀發老者悻悻的說道，隻是這話他自己說的也沒有底氣。
    唐裝老者瞥了眼李姓銀發老者：“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
    “老領導，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我是不顧大局的人嗎？”
    銀發老者站起身來，對著唐裝老者，手指蒼天，一副要發誓的模樣。
    不過眾人都是嘴含笑意，沒人理會他，都是幾十年的交情，誰不清楚誰啊。
    “你啊，就坐下吧。”聶雲無奈得把他按回座位上。
    “老聶，你那裏錢沒花完，要不先借給我？你也知道，下麵的那些兔崽子們，天天都找我要外匯。”
    剛一坐下，他就順勢捉住了聶雲的手，臉上堆滿了笑意。
    哪裏有一絲兩部之長的樣子。
    “少來這一套，就你下麵的人嗷嗷待哺啊。”聶雲一把抽出手，一點不慣著他。
    唐裝老者打斷了他們的打鬧，向聶雲問道：
    “我之前聽外經部的小汪說，紅星電子一年能提供全國一半的外匯？”
    他現在大部分時候都賦閑在家，隻是依舊關注著天下大事。
    紅星電子和蔣震廷，是少有能在他案桌上出現的民間的名字。
    “現在可遠遠不止是一半了。”聶雲晃著腦袋，有些感慨。
    紅星電子收購阿斯麥後，立馬就把光刻機的訂單下了過去，產能又一次擴大。
    dvd的產量已經從每月20萬台增加到了近40萬台，一個月有接近2.4億美元的資金入賬。
    華夏總共30億美元的外匯儲備，紅星電子一年就能賺回來。
    “外匯都給國家了？”
    雖然這在他看的文件中已經是寫明的事情，但他還是想找聶雲確認一番。
    他知道聶雲不把蔣震廷給查個底朝天，是不會應下那1億美元的捐款的。
    “他們的賬全部直接到銀行，再按我們官方的匯率，全部換成華夏幣在國內經營。”
    聶雲不偏不倚的匯報。
    “那他們買設備的錢哪裏來的？”
    “主要是他們香江公司那邊的資金，然後有小部分是國內換的，他之前跟外經部有說過相關的協議。”
    “哎呀，老領導，這大過年的，怎麽還開起會了？”
    李姓老者看他們這嚴肅的對話還要繼續下去，連忙打斷。
    “就是，就是。”旁邊人也附和起來。
    這華夏一年中最隆重的節日，還是得好好慶祝。
    於是眾人又開始天南地北的聊起來，不少人開始回味以前的生活，憶苦思甜。
    越說越起勁，一個個都是拿起裝滿酒的瓷杯暢飲起來。
    “誒，老聶，你說紅星這個小子，是不是正的有些發邪了？”
    銀發老者喝了個半醉，又把話題繞回了蔣震廷的身上。
    “正就是正，紅就是紅，哪裏來的邪？”中山裝的老者指著銀發老者，反駁道。
    “可是我感覺他比當初的我，覺悟還高呢？”銀發老者也不惱，看來是真的疑惑。
    “你當初有什麽覺悟？”聶雲笑罵道。
    “既然你也覺得你的覺悟不夠，那就回去寫封檢討，明天交給我。”
    唐裝老者沒好氣的甩下一句話就往院外走去，他的保健醫生已經來請他回去休息了。
    “領導，過年啊！別開玩笑。”
    院中眾人又是一陣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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