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然的這些知識是天火星修士人盡皆知的曆史，任何宗門在教育弟子時都會上的理論課程。
    他收回思緒，邁步走進第二層的維修區。一些煉器師正在煉製或維修飛行靈寶的結構件，見到二人紛紛躬身行禮，林天然向他們微笑示意。
    他回道：“自然是見過的，不過也隻是草草看了一眼。”他哪裏有機會見到仙傀，隻能糊弄吳堂主道。
    “屬下年輕時曾經作為飛行靈寶研發修士代表，一睹過仙傀的內部結構。”吳堂主眼中露出一絲狂熱，他緩緩道：“仙傀體內的微型陣法精妙絕倫！”
    “無論是能量的凝聚速度、利用效率、用量控製，還是釋放法術的精準度，組織防禦的角度，甚至對於修士習慣的適應程度，仙傀都比天火星已知的頂級靈寶要強大太多。”
    “而造成這些差距的主要原因，就是陣法！”吳堂主雙目充滿智慧之光，他繼續道：“我們都知道仙寶比靈寶更具靈性，仿佛擁有智慧，其實這智慧便是來自於仙寶中陣法的巧妙搭配。”
    林天然對吳堂主所述也頗有興趣，他想到一個有趣的話題：“那如何解釋仙寶的器靈，一些器靈甚至可以修煉成人，甚至成為大神通修士。”
    “在陣法界有一個詞匯，謂之‘湧現’。所謂‘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所謂‘量變產生質變’，說的是一件事物一旦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引起質的變化。”吳堂主道。
    “好比修士靈氣總量增大到一個極限，就會化為靈液，靈液會變為金丹，金丹誕生元嬰，修士也會突破境界！”林天然點頭道。
    吳堂主趁機拍馬：“少主如此年輕便已突破元嬰境，更是獲得聖淵機緣，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林天然想起往事，心中不免憤然，卻又不能表露。心道吳堂主，你這馬屁算是拍到馬腿上了。
    此時吳堂主仍自我感覺良好，他繼續道：“仙寶中的陣法數量龐大，每個陣法的構造也極為繁複，隨著仙寶等級的提升，陣法的複雜程度幾何倍的增加，直到出現‘湧現’現象，誕生出靈智。”
    “而一旦出現靈智，仙寶的自我完善進程就會加速，直到其成為一個自洽的生命體。而一旦仙寶領悟了法則之力，就會利用法則之力改變自身結構，從而化身為人。”吳堂主撫須道。
    他所說之言其實是近年來靈寶一道最新的理論成果，林天然卻是初次聽聞，覺得頗為新奇，不禁對於陣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上一世他沉醉於境界和武技的提升，認為拳頭硬的才是王道，現在想來未免狹隘。君子善假於物，隻要是有用的技能或本領，多學一些總沒有錯。
    “得益於仙傀的啟發，玩具城是最先將靈寶和陣法研究相結合的組織，隻不過……唉！”吳堂主長歎了一口氣。
    “吳堂主為何歎氣？”林天然奇怪道。
    吳堂主道：“少主有所不知，受能量密度和材料所限，我們的許多陣法在體積上過於龐大，遠遠無法與仙寶中的微型陣法相提並論。”
    他們此時已經穿過了維修區，走進了陣法區。吳堂主指著身邊某處道：“少主您看，這裏的聚靈陣，並非普通的圓形或者方形，而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螺旋狀，它能夠最大程度地減小體積，同時更為高效地吸納周圍的靈氣。而且，每個節點之間還有著細小的符文鏈接著，一旦某個節點受損，符文就會引導靈力迂回，保證整體陣法的正常運轉。”
    “再看這攻擊法陣，它可以根據所麵臨的法術本源自動調整屬性，若是遇到水屬性的法術，便會增強火屬性法術的威力，這一切轉換就在瞬息之間，全靠這陣法中的轉換樞紐。”
    林天然心中暗暗咋舌，心道玩具城不進在靈寶一道獨步天下，在陣法一道的造詣竟然也深不可測，甚至已經隱隱有趕超天火宗陣峰的趨勢。
    “關於在靈寶中設置陣法的構想早已有之，卻苦於難以實現。目前能夠安裝陣法的靈寶僅局限於一些大型飛行靈寶。”吳堂主歎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林天然道：“有沒有想過運用空間法則？”
    “少主真是說笑了。”吳堂主搖頭笑道：“非大乘境修士無法領悟空間法則，我天火星的大乘境修士屈指可數。而且數萬年來的天火星，隻有不朽森林的獸王掌握了一絲空間法則，他又豈會和人類合作。”
    林天然恍然，不禁失笑。空間法則何其難以領悟，天火星現存的空間類靈寶，包括他手上的金屬鐲子和納戒，都是數萬年前修士的作品，基本都掌握在中型以上宗門手中，許多散修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擁有。
    想到空間類靈寶，林天然心中一動，想到了那枚還從未使用過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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