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子搖頭：“未必是宋國朝廷所為，或許是某些宗門私下行動。畢竟，宋國修士向來以‘正道’自居，卻也不乏暗中行詭道之人。”
    正議論間，遠處遼軍城頭忽地鼓聲震天，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
    原來金軍大營的異動早已被遼軍了望塔察覺，此刻城門大開，遼國騎兵列陣挑釁。
    箭雨裹著譏笑聲射向金軍營地：“完顏老賊，快來攻城啊，爺爺等不及了！”
    完顏阿骨打一把攥碎掌中馬鞭，卻終是咬牙喝道：“傳令——撤軍！”
    士兵們垂頭喪氣地收拾行裝，低聲議論著。
    “那些修士到底是什麽來路？連老薩滿和巫女都不是對手？”
    “聽說是宋國的人，可宋國不是一直縮在後麵嗎？怎麽突然插手了？”
    “管他是誰，反正咱們這次是栽了……”
    老薩滿望著遠處遼軍的燈火，骨杖重重頓地：“狼群暫退，不過是為了看清獵物的喉嚨。”
    ……
    遼國興中府大殿內，燈火通明，樂聲喧天。
    金箔鑲嵌的梁柱映著燭火，將殿內的奢靡與喧囂烘托得淋漓盡致。
    舞姬們身著輕紗，腰肢如柳，隨著鼓點翩然起舞，熱辣的舞姿引得殿內將士們陣陣喝彩。
    “來，再跳一曲！”一名滿臉絡腮胡的將領大笑著，將手中的酒杯擲向舞池，酒液灑了一地。
    舞姬們嬌笑著躲閃，卻故意放慢腳步，引得幾名將領起身追逐。
    調笑聲與樂聲混雜在一起，殿內一片歡騰。
    耶律延禧高坐於王座之上，手中握著一枚玉杯，杯中酒液微晃，卻遲遲未飲。
    他目光掃過殿內狂歡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殿下群臣分列兩側，雖舉杯暢飲，卻難掩眼中的疑慮。
    “陛下，今日大勝，當浮一大白！”一名文臣舉杯高呼，臉上滿是紅光。
    耶律延禧微微一笑，舉杯示意，卻隻是淺抿一口。
    他放下酒杯，緩緩開口：“諸位，今日之勝，確實值得慶賀。可那一百名黑衣修士……究竟是何來曆？為何會突然出手助我遼軍？”
    殿內的樂聲漸漸停歇，舞姬們識趣地退到一旁，將領們也收斂了笑容，紛紛放下酒杯。
    大將軍耶律德光踏前一步，玄鐵重甲鏗鏘作響。
    他身形魁梧，元嬰境的威壓讓殿內燭火都為之一暗：“陛下，臣已查過軍中所有修行者名錄，絕無那批黑衣人。他們的功法詭異，自爆後竟能複活，臣征戰百年，從未見過這等邪術！”
    耶律延禧眉頭緊鎖，目光掃過殿內眾人：“可有誰知曉這些黑衣修士的來曆？”
    一名文臣顫巍巍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以為……這些黑衣修士或許是宋國之人。此舉應是宋國幹預金軍強勢崛起的手段。”
    另一名武將冷哼一聲：“宋國？他們若真有這等實力，為何不直接出兵助我遼國？”
    趙寶沉聲道：“宋國雖與遼國素有嫌隙，但如今金國勢大，宋國也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若遼國覆滅，金國下一個目標必是宋國。因此，宋國暗中調集精銳，助我遼國擊退金軍，卻又不敢明著出手，以免招致金國記恨。”
    殿內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宗望將軍此言有理！宋國雖與我們有仇，但如今金國才是最大的威脅。”
    “是啊，此一時彼一時，與宋國搞好關係，對我們更有好處。”
    “若真是如此，那我們倒是可以借此機會，與宋國暗中結盟，共抗金國。”
    耶律延禧沉吟片刻，緩緩點頭：“宋國雖不可盡信，但在目前金國勢大的情況下，與宋國搞好關係，確實對我遼國有利。”
    他轉頭看向耶律德光：“大將軍，你以為如何？”
    耶律德光道：“陛下，臣以為小兒所言有理。不過，宋國向來狡詐，我們不可不防。臣建議，可派使者前往宋國，試探他們的態度。若宋國真有結盟之意，我們不妨順勢而為；若他們另有圖謀，我們也可早作準備。”
    耶律延禧點頭：“準。此事就交由宗望將軍負責，務必小心行事。”
    趙寶拱手應諾：“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
    西夏皇宮內，燈火輝煌，絲竹聲聲。
    女皇親自設宴招待凱旋的“紅塵客”們。
    他們剛剛完成了一場足以扭轉金遼局勢的突襲任務，此刻正是放鬆之時。
    “宗主，這次任務真是痛快！金軍怕是到現在還想不明白是誰幹的！”一名男修大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林天然微微一笑，舉杯示意，卻隻是淺抿一口。
    他目光掃過眾人，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酒席中。幾名女修正被男修們簇擁著，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一名男修湊近一名女修，低聲笑道：“婉兒，待會兒去月牙湖泛舟如何？聽說今晚月色極美。”
    那女修臉頰微紅，卻並未拒絕，隻是嬌嗔道：“師兄可要小心些，別讓船翻了。”
    林天然眉頭微皺。
    這些女修平日裏矜持自持，今日卻顯得格外主動，甚至有些輕浮。
    他轉頭看向另一側，發現幾名男修正急不可耐地拉著女修的手，低聲說著什麽。
    而女修們竟也毫不抗拒，反而笑得花枝亂顫。
    “不對勁……”林天然低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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