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意識讓開一條道，隻見周初然抱著她的小包包，一臉“晴天霹靂”的表情站在車梯上，嘴巴張得大大的。
    “然然還以為能先進去看看熱鬧，吃點小吃，買點新話本呢……”
    她抓著欄杆，小腦袋扒著往城門方向探去，滿眼的失落寫在臉上。
    “都來都來了嘛……”
    “而且、而且然然這麽小，不怕封靈啦！”
    “反正也用不到靈氣嘛！然然有零花錢！！！”
    她一邊說一邊抱緊了自己藏在懷裏的小錢袋子，那模樣別提有多認真。
    蕭寧看了她一眼，輕咳一聲：
    “你確定你隻是想進去玩？”
    周初然：
    “……然然就看看不動手！！”
    煤球從她肩頭“喵”了一聲，明顯讚同團子的想法。
    二傻也是一臉躍躍欲試，已經把舌頭伸出來了。
    “行了行了，”蕭雅忍不住笑出聲，“先安營紮寨，該進城的時候再讓你玩個夠。”
    “哼……”
    周初然撅起嘴，氣鼓鼓地坐了回去，語氣還帶點不甘心，
    “等營地搭好，然然第一個衝進去！”
    ……
    營地搭建完畢，少年修士們得到了短暫的自由活動許可。午後的陽光灑在車頂光甲上，反射出淡金色的光暈，宛如一片靜謐的金屬森林。
    作為“曆練小分隊”的代表人物，周初然率先跳下車，踢蹬蹬地跑到前麵，轉頭催促道：
    “哥哥，姐姐，快點啊——然然都要走到城門口啦！”
    蕭寧與蕭雅互視一眼，輕笑著跟了上去，身後是一貓一狗步伐悠然，宛如貼身侍衛般左右護航。
    穿過外環步道，明華城的輪廓近在眼前。
    城市外圍，一層半透明的光幕浮在半空，顏色幾不可見，像是水汽凝成的巨大氣泡，將整個城池籠罩其中，泛著一層溫和卻堅實的靈紋波動。
    “結界，”蕭寧低聲開口，“看來封靈陣是真的存在。”
    四人一貓一狗並肩踏入結界的一瞬——
    靈氣波動仿佛被瞬間抽空。
    蕭雅眉頭一皺，下意識運轉體內靈力，卻如石沉大海，丹田中那熟悉的靈氣仿佛被強行壓縮封印，動彈不得。
    蕭寧也皺起了眉，試圖調動體內魔氣，卻隻覺一片死寂，甚至連那一絲魔息流轉的痕跡也仿佛被徹底切斷。他試了兩次，眉頭皺得更深。
    “封得這麽徹底……”他低聲呢喃，“魔氣也調不動了。”
    就在這時，身旁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咦？”
    周初然停下腳步，小手握了握拳，似乎在感受什麽。
    “哥哥，我……我好像沒被封欸？”她歪頭，有些困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眉心微微蹙起，“我體內的靈氣……還在流動。”
    蕭寧一怔，立刻側目看她，神情凝重。
    “你確定？”他壓低聲音。
    周初然點點頭，認真地比劃了一下：“嗯……雖然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有東西在我周圍滑來滑去，但不痛也不麻，就是……像在摸我？”
    “……”蕭寧沉默了一秒，隨後伸手把她護到身邊，目光四下掃視了一圈，確認沒有其他人在附近。
    “聽好了。”他低聲說，“別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也別貿然使用靈力，聽到沒有？”
    “唔……”周初然縮了縮脖子，乖乖點頭，“聽到了。”
    “我不會亂說的，然然是小大人了！”
    煤球“喵”了一聲，優雅地一躍而起，跳上周初然的肩膀，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蹲下，尾巴悠悠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像個不動聲色的監護人，警告意味十足。
    而二傻就隨性多了，晃著尾巴一路往前衝，不一會兒就被路邊一個糖人攤吸引，伸著腦袋去嗅那糖香彌漫的小風車。
    明華城的街道邊，來往的凡人多是低眉順目，但總有些孩子天生好奇膽大，幾步小跑湊了上來。
    “你們是修士嗎？”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仰著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周初然他們。
    “是啊！”周初然挺直小胸膛，語氣驕傲得不行，“我可是很厲害的修士哦！”
    “哇——這麽小就能修煉了！”小男孩眼睛睜得更圓了，滿臉都是驚訝與羨慕。
    周初然被誇得更開心了，腳步都輕快了幾分，頭上的煤球默默豎了豎耳朵。
    站在一旁的蕭寧輕咳一聲，好奇問道：“很罕見嗎？年紀小的修士不是很常見？”
    “那當然！”小男孩脫口而出，“我們先生說了，年紀小的修士都——”
    “咳咳！”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一位婦人匆匆走上前來，一把捂住他的嘴，笑容僵硬又恭敬地朝幾人點頭：“仙、仙師們見諒，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
    蕭寧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著她用力把孩子往身後拉。
    他目光不動，語氣卻淡淡道：“我倒是覺得這孩子挺勇敢的。一般人見了修士不是都躲得遠遠的嗎？他不怕我們啊？”
    那孩子掙紮著從母親手中探出腦袋，嘴裏還帶著點沒咽完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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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當然啦！我們先生說了，進了我們城裏的仙人，跟我們也一樣——”
    “小明！”那婦人臉色一變，迅速將孩子整個人抱起來，轉身幾步就走，連頭也不敢回。
    小男孩的聲音還在街道上飄著，若隱若現：
    “——一樣不能亂來啦！”
    周初然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對母子的背影。
    蕭雅輕聲說道：“他們……不像是在怕我們，更像是在提防。”
    蕭寧沒說話，隻是低頭看了看周初然，伸手輕輕握了握她的小手，語氣一貫溫和：
    “無論他們怎麽看你，你都要記住——你是來曆練的，不是來爭強鬥狠的。”
    周初然點了點頭，乖乖答應：
    “然然記住啦。”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卻讓蕭寧嘴角輕輕一彎。
    ……
    沒等太久，小團子的肚子便“咕嚕”一聲響起。
    她愣了一下，小手悄悄摸向肚皮，臉頰悄悄泛紅。
    “哥哥姐姐，我們去吃飯吧——”她晃了晃兩人，“然然好餓了……”
    蕭雅一笑：“行啊，那就問問附近哪兒有好吃的。”
    “然然想吃有肉的、還有甜的、還有能帶走的！”小團子認真列著條件，語氣裏滿是期待。
    他們隨手問了個路邊看起來熱情的大叔，後者熱情地比了個方向：
    “好吃的當然是‘悠然居’了！那可是在我們明華城排得上號的地方，據說菜裏用的是特殊藥膳靈材，吃完還有可能頓悟！就是——”
    他壓低聲音，神情微妙：
    “不是誰都能進去的，需要悠然居的貴賓令。沒有令牌啊，別說吃飯，連門都進不了。”
    “這麽誇張？”蕭雅挑眉。
    周初然已經眼睛放光了，“那我們快去看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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