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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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李偵的模樣,那門內的女人就感受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李偵沒有說話,她感受到的壓力與恐懼就越大。
    “老公,你快來,有個奇怪的人……”女人連忙向後喊道。
    “什麽奇怪的人啊,有你這麽蠢裏蠢氣的奇怪嘛?”
    之前李偵在下麵見過的那個中年男人罵罵咧咧地來到了門前。
    看見是李偵,他誇張地“哇”了一聲:“是你啊!你居然追到樓上來了!”
    “臉色那麽難看,就別來我家蹭晦氣了,給你點錢,趕緊去醫院看看……”
    男人從兜裏掏出幾張紙幣,遞到李偵身前。
    看到李偵無動於衷,他又連忙掏出更多的紙幣。
    “呐呐呐,都給你,去好點的醫院。”
    李偵低頭看了看錢,然後又看向男人,開口道:“你要死了。”
    “丟……”男人瞪大眼睛,“錢都給你了,你還說我要死了?你不看看你自己的臉,和個死人一樣,走出門要嚇死人。”
    “不要錢就算了,趕緊走吧,我這剛送走了兩個,不想再送一個,要不然我這房子起碼要打半價才能賣出去。”
    李偵直接說道:“你們在南洋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現在人家找到港島來了,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南洋十大邪術”這名聽起來有點詭異,其實大致發展和“蠱”差不多。
    都是港島男人去南洋找刺激找出來的禍端。
    但與“蠱”不同,“十大邪術”裏麵的幾個男的多少有點無辜。
    李偵對裏麵的某些具體情節有些已經不大記得清了,但對裏麵某些誇張的情節與各種降頭記得非常清楚。
    他現在最大的興趣是裏麵的降頭師乃密所施展的降頭術。
    走上降頭師之路,把自己轉換成半人半屍後,他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必須在降頭一道上走到巔峰,也許才能在死中求活,找到一條生路。
    到李偵這話,男人的神色明顯有點慌了,但嘴還是很硬:“什麽南洋?我們幾個是去南洋玩了,又沒幹什麽,誰要殺我?你別胡說八道!”
    “你姓鄭?”
    “鄭南,可以直接叫我阿南。”
    李偵話音一轉,看向在客廳裏還穿著孝衣的鄭澤:“最近一直有人在偷窺你?”
    自稱鄭南的男人也看向了自家小孩。
    鄭澤點了點頭:“是啊,一直有人在偷看我,我發現好幾次了,我很害怕。”
    鄭南不知道聯想起了什麽,一巴掌拍在鄭澤的腦門上,不爽道:“這種事你不早說?!你個死仔,你老爸遲早被你害死。”
    鄭澤摸了摸腦門,撇嘴道:“我說了嘛,你們又不相信我,還說我吃杯麵吃壞了腦子。”
    “你記得那人的相貌嗎?”李偵指了指客廳沙發上的書包,“要是記得可以拿紙筆現在畫出來。”
    “對對對,可以畫出來!”鄭南連忙拉住鄭澤,把鄭澤按在了客廳的茶幾前,胡亂地從書包裏麵找了一張白紙和一支筆塞進了鄭澤的手裏。
    做完這些,他才想起李偵還在門外,又連忙跑到門口,腆著臉把李偵迎了進去。
    “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李偵。”
    “李先生,你先坐,阿玉啊,快倒杯水來,你站在那裏做什麽?看戲嗎?”
    那個女人,也就是鄭南的妻子梁欣玉連忙去為李偵倒了一杯水。
    鄭南對李偵討好一笑,雙手搓了搓,伸長腦袋向自家兒子那邊偷窺了幾眼。
    幾分鍾後,鄭澤把畫交給了鄭南。
    “老爸,畫好了。”
    鄭南迫不及待地接住那張畫,看到畫的刹那,他的臉上就失去了所有血色。
    李偵側頭看了一眼。
    那畫隻是用鉛筆簡單畫成的,其實畫得相當抽象,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學生手筆。但是某些特征還是畫了出來。
    畫上的是個男人,下頜略寬,留著短發,穿著短袖,身材中等。
    為了體現這個男人的邪性與可怕,鄭澤用雜亂的筆畫把男人的雙眼都塗成了黑色。
    不知是刻意的,還是無意的,寥寥幾筆畫出了那男人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著畫呆了片刻,鄭南忽然站起把畫扔回鄭澤身旁,罵道:“畫得什麽東西啊?這誰看得清是什麽人?重畫重畫!讓你去上個美術班你又不去……”
    鄭澤抱怨道:“我就幾歲大,能畫成什麽樣?能看清是個男人就不錯了。”
    “多嘴,讓你畫就畫。”
    鄭南坐回沙發上,擦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對李偵強笑道:“李先生是什麽人?怎麽對南洋那邊的降頭師都那麽了解?”
    李偵微微一笑:“南洋有南洋的規矩,我們港島也有港島的規矩,南洋降頭師進入港島,沒有經過我們的允許,就是違背了我們的規矩。”
    是同行?似乎可以抱大腿?
    鄭南心中一喜,連忙恭敬道:“原來是李大師,在這裏……在港島有不讓南洋降頭師入境的規矩?”
    “來搗亂的肯定不行。”
    “這個好,這個好!每一行就應該有每一行的規矩,要不然人人都亂來,那不就亂套了!不過我們前一陣是去南洋玩了,隻是什麽都沒做,不知道李大師說的從南洋來的是什麽人?”
    李偵看著鄭南的眼睛,沒有說話。
    坐在鄭南旁邊的梁欣玉皺眉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什麽人要從南洋來找你麻煩?”
    鄭南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猶豫片刻,忽然站起身,粗暴地把梁欣玉與正在畫畫,其實豎著耳朵偷聽的鄭澤推進了進房間裏。
    “你們不懂,我會把事情處理清楚。”
    拉上門,鄭南坐回沙發上,不死心地問李偵道:“真的有人從南洋追來了?”
    李偵點頭:“據可靠人士說,對方叫乃密,是南洋一位很厲害的降頭師,這次來港島就是為了尋仇。”
    鄭南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發生在南洋的事情隻有他與同去的幾個同伴知道,最多再加上作為當事人的降頭師乃密知道。
    現在眼前的李偵直接點出了乃密,他心中那點僥幸心理也沒了。
    這就意味著,南洋那位神秘又強大的降頭師為了尋仇,真的跨越了那麽遠的距離,直接來到了港島,準備殺他們。
    被一個降頭師盯上,普通人誰不絕望?
    鄭南頓時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