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的年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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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德握住陳玉珍的手:“我知道你疼她,說這些也是擔心她,你一心為她好,我怎麽會生氣呢?”
陳玉珍靠在顧明德懷裏:“你能理解我就好,這麽多年你最懂我。”
顧明德歎了口氣:“你放心,明天我就給棠棠打個電話叮囑一聲。”
陳玉珍說:“對了,還有件事,林姐姐當初留下的財產,也不知道有沒有給棠棠,”她悄悄打量著顧明德的臉色,“你別多想,我是怕她這結婚,財產流落到外人的手裏。”
“這你就婦人之仁了,周家是什麽家世?”顧明德譏誚地笑了兩聲,“林家才尚且能同周家相提並論,林一鶴手裏財產基本都在我手裏,就算她單獨給棠棠留了一部分,那麽點東西也根本入不了周家的眼。”
陳玉珍低頭不語,原來林一鶴的財產真的都在顧明德這裏。
現在林予棠嫁給周硯修,若是到時候回來爭家產,迫於周硯修的壓力,顧明德也許會把財產全都分給林予棠。
那她這輩子豈不是白忙活了。
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一個外人說不上話,但現在顧清芷同樣也在周家,周家那邊隻能讓林予棠來想辦法了。
顧明德這邊她會想辦法搞定。
心裏亂糟糟的,陳玉珍上床後輾轉許久才睡下。
林一鶴死前那張猙獰的臉龐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夢裏。
滿臉是血,眼睛瞪得嚇人,好像眼球都要掉出來。
陳玉珍被她掐住脖子,就快要窒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脫,林一鶴卻緊追不舍,怎麽甩都甩不掉。
她一邊跑,一邊回頭,林一鶴的頭發卻變成了一根根藤蔓向前無限延伸,直到將她層層包裹住,讓她再也逃不掉。
陳玉珍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畫麵一轉,又來到了十四年前,林一鶴去世那晚。
這一次,被架在窗台上的卻是她。
林一鶴溫柔地笑著,問她殺了她之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林一鶴輕輕一推,她便摔了下去。
陳玉珍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呼吸著,看到身邊的顧明德,才反應過來一切都是夢。
想去洗把臉,走到門口突然想起樓梯口掛著林一鶴的遺像,隻好又回到床上。
都怪林予棠今天掛上那兩幅照片,害得她連覺都睡不好。
躺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踏實,陳玉珍看了眼熟睡的顧明德,輕手輕腳地下床,在衣帽間其中一個衣櫃的夾層裏拿出一部手機,找到一個許久都不曾點開的對話框。
【我讓你找的人,有線索了嗎?】
翌日清晨,顧明德效率十分高地給林予棠打了通電話。
林予棠才剛起床,睡意還沒褪去,沒看來電人姓名便按下接聽鍵。
“棠棠,你今天有時間回家嗎?爸爸有點事想跟你說。”
如果顧明德站在林予棠麵前,那她一定會看到一個色愈恭禮愈至的顧明德。
顧明德也不想低下頭同林予棠說話,但,誰讓她現在背靠周硯修呢?
就這兩天,顧明德的手機都快被人打爆了。
都是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還有些曾經看不上他的也都來跟他攀交情。
這是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林予棠嫁給了周硯修嗎。
他現在所有的臉麵,都是這位姑奶奶給的,他能不恭敬嗎?
再說,以後不管是仕途還是生意上,都還得需要周硯修的幫助,林予棠本來就跟他不親,甚至有時候像仇人一樣,要是不好好哄著,她不僅不會幫他,說不定還會讓周硯修給他使絆子。
不就是彎腰嗎,他顧明德這些年彎的腰還少嗎?
“棠棠,爸爸很擔心你,有話想跟你說。”
林予棠聽到這話就想笑,笑意把睡意驅散得幹幹淨淨。
“擔心我?你前段時間不是還說我死外邊都跟你沒關係嗎?”
顧明德尷尬地說道:“這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嗎?”
“哦~”林予棠拖著長長的尾音,“彼時我是你最混賬的女兒,此時我是周硯修的老婆,是吧?”
“不是不是,”顧明德連忙解釋,“我是說,之前是我犯糊塗,居然跟自己的女兒說出那麽過分的話”
“你有話直說,”林予棠打斷他,“我很忙,沒空去你家。”
“那好,棠棠,你跟爸爸說實話,你到底是怎麽嫁給周硯修的。”顧明德語重心長,“周硯修那樣的人,不是你能玩得轉的,那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不僅幫不了你,反而會害了你害了全家。”
林予棠冷笑著說道:“關你屁事。”
隨後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周硯修聞聲過來,問道:“在跟誰打電話?”
“還能是誰,顧大教授唄,”林予棠從被窩裏爬出來,艱難地下床,“人家顧教授懷疑我是耍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嫁給你,你暫時被我蒙騙了,反應過來之後就會弄死我全家。”
她翻譯的應該沒錯。
周硯修輕笑了一聲,捏住林予棠的臉:“我們棠棠會用什麽手段?”
“我會變成狐狸精先騙你愛上我然後再把你吃了。”林予棠拍掉周硯修的手。
周硯修嗓音散漫:“那很幸福了。”
吃過早飯,林予棠去公司修改剛剛接手的劇本。
忙了一上午,傅逸塵要請她吃飯。
林予棠選了個中檔餐廳。
“讓傅少陪我來這種檔次的餐廳吃飯,真是罪過。”林予棠笑道。
傅逸塵瀏覽著手中的菜單:“請周太太在這種檔次的餐廳吃飯才是罪過。”他抬頭衝林予棠眨了眨眼,“回去別跟周老板說,我怕他心疼。”
林予棠道:“這麽為他著想?”
傅逸塵捂著小心髒:“那是,我們可是真愛。”
一頓飯歡歡樂樂吃完,傅逸塵有事先走一步。
林予棠去路邊打車,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那是個年輕的女人,戴著一頂赫本帽,微笑著看著她,那笑容特別奇怪,目的性太強,透露著危險的信號。
林予棠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麽一號人。
可年輕女人卻認識她。
“你是林予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