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點，城市早已被濃稠的夜色包裹，萬籟俱寂。柳吉人的心卻像被貓抓一樣，怎麽也平靜不下來，隻因始終沒收到達式琴瑟的消息。
    他心急如焚，一遍又一遍撥打對方的微信電話，聽筒裏隻有單調的嘟嘟聲，無人應答。擔憂如同潮水般，在他心間洶湧：“這丫頭到底怎麽了？就算之前我語氣重了些，可我們好歹並肩作戰過。那次惡犬突然躥出，要不是我護著，她早嚇得腿軟了。如今連電話都不接，難道她真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柳吉人越想越煩悶，決定不再自尋煩惱，“鹹吃蘿卜淡操心”這句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與此同時，強烈的饑餓感如潮水般襲來。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沒好好吃東西。
    他再也坐不住，起身朝門外走去。此時夜市正熱鬧非凡，各種美食攤位星羅棋布，仿佛全國的特色小吃都匯聚於此，令人目不暇接。空氣中，羊湯的鮮美、牛雜湯的醇厚、臭豆腐的獨特、鴨血湯的鮮香相互交織，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裏，勾勒出濃濃的人間煙火氣。
    攤主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帶著各地口音，交織成一曲活力四射的交響樂，為夜市增添了別樣的生機。
    柳吉人穿著簡約的襯衫，在攤位間踱步，盡情呼吸著誘人的香氣，尋覓能勾起食欲的美食。突然，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是“小老頭”早點王。沒想到，他不僅做早餐，還在夜市擺攤。柳吉人暗自感歎：現在的人真是拚，為了生活連軸轉。
    柳吉人快步走向攤位，小老頭眼尖，看到他後，臉上綻開笑容：“喲，小兄弟，快過來！”柳吉人熱情回應：“王大哥，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我吧？”小老頭一拍腦袋，笑道：“還真沒想到！老弟，今天想吃點啥？”柳吉人毫不猶豫地說：“王哥，來一碗餛飩，一籠包子！”說完，找了個空位坐下，滿心期待美食上桌。
    這攤位不大，擺著三張破舊木桌。靠外的兩張已被食客占據，柳吉人隻能在靠牆的桌子旁落座。不一會兒，小老頭手腳麻利地端來熱氣騰騰的餛飩和包子。
    柳吉人正準備開吃，突然想起達式琴瑟，便問：“王哥，今天那丫頭來找過你嗎？”小老頭搖頭：“沒有啊。怎麽，你們沒聯係上？”柳吉人無奈抱怨：“聯係了，可這丫頭太沒良心，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
    小老頭疑惑地追問：“你沒去她家找找？說不定能找到線索。”柳吉人歎口氣：“我隻知道她住在沿河路，具體門牌號不清楚。就算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兩人正說著，隔壁桌傳來洪亮的呼喊：“老板，再來兩籠包子！”小老頭趕忙回應：“好嘞，稍等！”隨後迅速轉身，從蒸籠裏取出兩籠包子，快步送到客人麵前，動作行雲流水。
    柳吉人看著忙碌的小老頭，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眼前的小老頭，和記憶中的早點王似乎有些細微差別，可究竟哪裏不同，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王哥，你做的早點太好吃了！同事們嚐過後讚不絕口，還想再吃。”柳吉人笑著誇讚。小老頭憨厚地撓撓頭，擺手道：“大家喜歡就好。”頓了頓，又熱情地說：“他們想吃，隨時來我早點攤。”
    柳吉人連忙點頭：“王哥，明天能給我送五十份到公司嗎？”小老頭愣了一下，隨即爽快答應：“行！你告訴我送到哪裏就行了。”
    柳吉人心中一動，目光迅速掃過小老頭。刹那間，一個念頭閃過——此老頭非彼老頭！兩人長相極為相似，可一些細微之處，還是讓柳吉人敏銳地捕捉到了差異。可為什麽會有兩個如此相像的人呢？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柳吉人不動聲色地說：“還是送到我們公司。”小老頭毫不猶豫地應道：“好嘞！”說完便轉身招呼其他客人。
    柳吉人越發疑惑。按理說，如果不是真正的早點王，怎麽會對公司地址不聞不問？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可心中的疑慮卻如野草般瘋長。他一邊慢慢咀嚼食物，一邊緊緊盯著小老頭，試圖從他的言行舉止中找到更多線索。
    小老頭似乎察覺到了柳吉人的目光，突然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柳吉人一怔，心中慌亂，連忙低下頭。
    小老頭卻沒有就此罷休，快步走到柳吉人桌前，微笑著問：“小兄弟，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好奇我沒問公司地址，就答應送早點？”柳吉人慌亂掩飾：“沒……沒什麽，你去過我們公司，不問也正常。”“可我真沒去過。”小老頭否認道。“怎麽可能？那天明明是你把早點送到公司的！”柳吉人驚訝道。“小夥子，你搞錯了，那個人不是我。”小老頭認真地說。“如果不是你，會是誰？”柳吉人追問道。
    小老頭神秘地湊近柳吉人，壓低聲音說：“嘿嘿，你猜猜！”柳吉人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難不成你有個孿生兄弟？”小老頭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還是你小子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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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你們兄弟一個做早市，一個做夜市？”柳吉人恍然大悟。小老頭點頭稱是，接著又神秘兮兮地說：“小兄弟，你找的姑娘，現在在我哥那兒。”“什麽？她在你哥家？”柳吉人瞪大了眼睛，驚訝不已。“是啊，一大早去的，之後就一直和我哥待在屋裏，沒出來過。”小老頭繼續爆料。“那他們在屋裏幹什麽？”柳吉人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
    小老頭眨眨眼，賣起了關子：“你再猜猜。”柳吉人無奈搖頭：“我猜不著。”“一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整天，你說能做什麽？”小老頭繼續引導。柳吉人心裏一緊，不願往那方麵想。
    “小兄弟，幹柴碰上烈火，會有什麽結果？”小老頭步步緊逼。“大哥，你哥不會……”柳吉人欲言又止。“他不會什麽？我告訴你，他曾因流氓罪坐過牢，這事他沒跟你說吧？”小老頭的話如同一顆炸彈，在柳吉人心中炸開。
    “啊！”柳吉人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地上。“我再告訴你個秘密，我哥有個地窖，裏麵藏著不少古怪東西，有一種藥能讓女人自願和他上床。任何女人吃了，都會乖乖就範！”小老頭的話，讓柳吉人脊背發涼。他不敢想象，達式琴瑟此刻是否正在早點王的懷裏掙紮。
    “老板，還做不做生意？”這時，一旁傳來顧客的催促聲。“做，這就來！”小老頭朝柳吉人古怪地一笑，轉身去招呼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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