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慕新月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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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新月昨晚總算是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個好覺,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讓她整個人都精神煥發。清晨,微風輕柔地透過紗窗,輕輕地撩動著那薄如蟬翼的紗帳。慕新月悠悠轉醒,愜意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後,緩緩地坐了起來。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窗戶,隻見燦爛的陽光正穿過雕花的窗欞,一縷縷金色的光芒傾瀉而入。慕新月的心情瞬間變得愉悅起來,她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般,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
    慕新月迫不及待地推開房門,一股清新的花香撲麵而來,那香氣仿佛有生命一般,爭先恐後地鑽入她的鼻中,沁人心脾。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這美妙的味道,然後歡天喜地地朝著皇帝的寢室跑去。
    不一會兒,慕新月便來到了皇帝的寢室門前。她絲毫沒有顧忌形象,扯著嗓子大聲叫嚷道:“皇上!皇上!快起來啦!快起來啦!”
    此時,站在皇帝寢室門口守夜、原本還迷迷糊糊打著瞌睡的兩個小太監,突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喊聲驚醒。他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竟是慕妃娘娘時,心中一驚,臉色煞白,連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這兩個小太監心裏惶恐不安,生怕慕新月會怪罪他們偷懶打瞌睡,到時候向皇帝告狀可就慘了。而慕新月卻對他們的驚恐模樣感到十分好奇,眨巴著大眼睛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哎呀,一大清早的,你們跪著幹嘛呀?趕緊起來,去給本宮把皇上叫醒!”
    小太監被嚇得渾身顫抖不止,臉色煞白如紙,嘴唇哆哆嗦嗦地說道:“娘……娘娘,奴……奴才真的不敢呀!”
    慕新月聽聞此言,頓時怒火中燒,柳眉倒豎,美眸圓睜,飛起一腳便將那小太監狠狠地踢翻在地,怒喝道:“沒用的膽小鬼,滾開!本宮要親自前去叫喚。”
    隻見那個仍然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慌忙抬起頭來,滿臉驚恐之色,連忙擺手道:“娘娘娘娘,萬萬不可呀,叫不得,叫不得啊!”
    然而,未等小太監說完,慕新月已然又是一腳踹出,直接將其也踢翻在地,怒斥道:“太陽都已經高高升起,曬到屁股啦,為何不能叫醒皇上?難道要讓皇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不成?”
    恰在此刻,隻聽得“吱呀”一聲,房門緩緩打開,楊廣睡眼朦朧、哈欠連天,一臉慵懶之態地站立在門口,揉著眼睛,不耐煩地吼道:“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這兒大呼小叫的?”
    慕新月見狀,瞬間收起怒容,換上一副如花笑靨,腳下生風般快速奔至楊廣身前,嬌柔地伸出雙臂,一把緊緊抱住了皇帝,嗲聲嗲氣道:“皇上,是臣妾前來給您請安啦。您瞧瞧今日這天兒,陽光明媚,微風和煦,真是個出行的好日子呢。臣妾的心呐,早已迫不及待地飛回故鄉去啦。”
    楊廣原本滿肚子的火氣,在看到慕新月這般千嬌百媚的模樣後,頃刻間煙消雲散,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笑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慕新月嬌嫩的臉頰,柔聲應道:“好好好,既然愛妃如此心急,朕也在此處呆得煩悶了。朕這就傳旨下去,命眾人速速準備,今日即刻啟程!”
    慕新月聽聞此言,美眸圓睜,柳眉倒豎,朱唇輕啟,聲音清脆而響亮地高聲喊道:“來人呐!皇上有旨!”
    這一聲呼喊如黃鶯出穀,瞬間傳遍整個寢宮。不多時,隻見一個身材肥胖、滿臉諂媚之色的大太監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邊跑邊喘著粗氣問道:“皇……皇上,您有何旨意呀?奴才這就去辦。”
    正在此時,隻聽一陣珠簾碰撞之聲響起,隨後兩名身著華麗宮裝的妃子緩緩從龍床上走了下來。其中一名妃子睡眼惺忪,嬌柔無力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抱怨道:“皇上,臣妾這還沒睡醒呢,究竟是誰一大清早就在這兒大呼小叫的呀?擾人清夢。”
    慕新月見狀,毫不示弱,當即雙手往腰間一叉,挺胸抬頭,氣勢洶洶地說道:“是本宮!你們瞧瞧外麵那太陽都升得老高了,居然還這般不知羞恥地摟著皇上睡覺!皇上日理萬機,有多少軍國大事等著處理,全都是被你們這些狐媚子給耽擱了!”
    那名被訓斥的妃子猶如遭受雷擊一般,瞬間愣在了原地。她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心狐疑地暗自思忖道:“這個慕妹妹今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難不成一大早就吃了火藥嗎?為何會這般大發雷霆、大動肝火呀!”正當她氣得麵紅耳赤,準備張嘴回擊的時候,旁邊另一名妃子眼疾手快,趕忙伸出一隻手緊緊拉住了她。隻見這名妃子神色緊張,一邊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一邊壓低聲音焦急地勸解道:“姐姐,快快住口吧!人家現如今可是皇上跟前正得寵的大紅人呐!咱們還是盡量少說話為妙,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她,可就麻煩大啦,說不定還會因此惹來殺身之禍呢!”
    此時,一旁的楊廣饒有興致地觀望著眼前這出鬧劇,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看似漫不經心地煽風點火道:“哈哈,慕愛妃所言極是啊!不過嘛,你們說得倒也沒錯。這良辰美景固然是朕的心之所愛,但國家的軍國大事朕也是萬萬不能不問的喲!”聽到楊廣這番話,那位原本怒氣衝衝的妃子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而剛剛勸阻她的妃子則如釋重負般輕輕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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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慕新月如同一隻乖巧的小貓,迅速又親昵地依偎進楊廣那寬闊溫暖的懷抱裏。她嬌嗔地嘟起小嘴,柔聲細語地說道:“皇上,您呀,就是太過於寵溺她們了。瞧瞧,都把她們給慣壞了,連事情的輕重緩急都分不清楚啦!您可千萬不要被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和她們的糾纏所耽擱,誤了國家的重要事務呢!”說著,她還用小手輕輕地捶打著楊廣的胸口,模樣煞是可愛迷人。
    楊廣懷抱著那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心中滿是歡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著,當即開懷大笑道:“嗯嗯,朕知曉啦!也就隻有你能分得清何事重要、何事次要,罷了罷了,你們速速前去收拾妥當,待朕用過這早膳之後,便領著你們一同登上龍船!”
    隨著一聲令下,潔白如雪的船帆再一次緩緩升起,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綻放在碧藍的天空之下。巨大而華麗的龍舟開始徐徐移動,水波蕩漾間,仿佛一條沉睡已久的巨龍被喚醒,正欲破浪前行。
    溫暖的陽光如金色的絲線般灑落在龍舟之上,瞬間將那原本就璀璨奪目的龍身映照得更加絢爛奪目。隻見龍舟周身所鑲嵌的金子散發出令人目眩神迷的耀眼光芒,猶如無數顆星辰墜落人間,閃爍著無盡的光輝。
    慕新月亭亭玉立於船頭,美眸顧盼流轉,好奇地眺望著兩岸風光。果不其然,正如她所願,先前那些辛苦拉纖的女子們已然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赤裸著上身的健壯男子。看到這般景象,她的心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與欣慰。暗自思忖道:“看來這位皇帝陛下倒也還算守信重諾,並非蠻不講理之人呢。如此一來,本小姐也算做成了一樁善舉呀。”想到此處,她那如花笑靨越發燦爛動人,宛如春日裏綻放的嬌豔花朵。
    緊接著,慕新月又如一隻輕盈靈巧的彩蝶一般,翩翩飛入了船艙之中。此時,楊廣正聚精會神地凝視著麵前那張攤開的地圖,似乎在謀劃著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全然沒有察覺到佳人已經悄然靠近。
    慕新月躡手躡腳地行至楊廣身後,臉上洋溢著一抹狡黠的笑容。突然,她伸出那雙柔若無骨的纖纖素手,輕輕地捂住了楊廣的雙眼,同時輕聲吟唱道:“讓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讓你猜猜我是誰……”那清脆悅耳的歌聲如同天籟之音,在船艙內悠悠回蕩。
    楊廣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便知曉定是古靈精怪的慕新月來了。然而,她所吟唱之曲甚是奇特,令楊廣心生好奇。於是,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地圖,麵帶微笑地問道:“愛妃,你這曲子莫不是又臨時編造出來的?”
    慕新月聞言,即刻鬆開原本輕拍著節拍的雙手,佯裝嗔怒地嬌嗔道:“皇上,如此可不好玩呢!您怎得連猜測都不做一下呀?比如說,您可以故意裝作不知,詢問是否是珍妃所奏,亦或是和妃所為。您這般一下子就道出是臣妾,著實無趣得緊呐。”
    楊廣聽聞此言,不禁開懷大笑起來,那笑容燦爛得猶如發現了一座金山銀山一般。緊接著,他迅速伸出雙臂,將慕新月輕柔地攬入懷中,寵溺地說道:“愛妃啊,你這小腦袋瓜裏究竟藏了多少稀奇古怪的念頭喲!難不成你母親生你之時,忘記剪斷臍帶啦?”
    慕新月被楊廣這番話逗得咯咯直笑,笑聲清脆悅耳,整個人笑得前俯後仰,如同一枝在微風中搖曳生姿的花朵般花枝亂顫。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止住笑意,嬌聲說道:“皇上,沒想到您竟也是如此風趣幽默之人呢!”
    正當兩人相視而笑、情意綿綿之際,忽然間,隻聽得船艙下方傳來“嘎吱”一聲巨響,整個船隻瞬間停止了前行。楊廣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疑之色。他連忙高聲呼喊:“來人啊!速速前去查看外麵究竟發生何事!”
    一個麵色慘白、驚慌失措的太監突然間從外麵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一邊跑一邊高喊:“皇上不好了,龍舟觸礁了啊!”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一道驚雷,瞬間讓整個宮殿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楊廣聽聞此訊,頓時怒不可遏,他那雙原本就狹長而銳利的眼睛此刻更是噴射出熊熊怒火。隻見他二話不說,猛地站起身來,腳步匆匆地朝著傳船板方向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在那寬闊的河道兩岸,一群身強力壯的纖夫們正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拚命地拉扯著纖繩。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那巨大的龍舟卻依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紋絲未動。
    就在這時,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太監急匆匆地奔到皇帝麵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說道:“皇上啊,萬萬不能再強行拉拽了呀!而且必須趕快將船帆落下來,如果繼續這樣硬碰硬地蠻幹下去,隻怕這船底都會被礁石戳穿的,屆時後果不堪設想呐!”
    楊廣聞言,臉色愈發陰沉,他咬牙切齒地怒吼道:“這條河究竟是那些民工怎麽挖掘的?朕好不容易有了第一次興致勃勃南下巡遊的機會,他們竟然如此不中用,掃了朕的興致!來人哪,速速將那些負責挖掘河道的河工統統給朕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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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身旁的太監便領命飛奔而去傳達旨意。沒過多久,隻見河岸之上人頭攢動,烏泱泱地擠滿了被全副武裝的軍士們抓捕而來的河工。這些河工一個個麵容憔悴,衣衫襤褸,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楊廣見狀,毫不猶豫地下令道:“把他們人倒過來,頭朝下,全都活埋了!”此令一出,猶如晴天霹靂,岸上的民工們聞聽此言,刹那間嚇得魂飛魄散。他們紛紛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般齊聲高呼:“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一時間,求饒之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慕新月心急如焚地朝著楊廣飛奔而去,邊跑邊大聲呼喊:“皇上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呀!您若將這些人斬殺殆盡,那他們家中的妻兒老小該如何生存下去呢?”此刻的楊廣正處於怒不可遏的狀態之中,聽到慕新月這番話後,他那雙原本就圓睜的眼睛瞬間瞪大得如同銅鈴一般,口中更是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給朕滾開!這裏哪有你這小女子說話的地方!”
    慕新月被楊廣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但僅僅隻是一瞬間,她便回過神來。眼前這個剛才還和顏悅色、幽默風趣的皇帝,轉瞬間竟變得如此麵目可憎、猙獰可怖。然而,即便麵對這樣的情形,慕新月也沒有絲毫退縮之意。隻見她挺直了自己的身軀,毫不畏懼地直視著楊廣,義正言辭地說道:“皇上,如果您執意要將他們活埋,那麽這段殘忍的史實必將被載入史冊。後世之人將會知曉此事,並指責您楊廣乃是一個殘暴不仁的暴君!是一個昏庸無道的昏君!更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皇帝!”
    楊廣聞言,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再次咆哮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放肆!來人呐,速速將此女拖入大牢!”隨著楊廣的一聲令下,幾名侍衛如狼似虎般地衝上前去,就要捉拿慕新月。
    隻見兩名身強力壯的衛士如餓虎撲食一般迅速地衝到了慕新月身旁,伸出粗壯有力的手臂,作勢就要將她牢牢架起。然而,目光敏銳的慕新月一眼便瞥見其中一名衛士腰間的刀柄恰好正對著自己。說時遲那時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動作猶如閃電劃過夜空般迅捷,眨眼間便將那柄寒光閃閃的長刀從刀鞘中抽出,並毫不猶豫地將其橫在了自己白皙纖細的脖頸之上。
    “皇上,您若不收回成命,臣妾今日便血濺當場,死給您看!”慕新月杏目圓睜,嬌美的麵容因憤怒和決絕而顯得格外動人。
    楊廣此人向來自視甚高,且性格倔強,最受不了別人對他強硬相逼。此刻見慕新月如此剛烈,他非但沒有絲毫退讓之意,反而冷哼一聲道:“哼,那你倒是死一個給朕瞧瞧!若是你當真願為了那幫賤民舍棄性命,朕倒也可以成人之美,成全了你這份愚忠之心!”
    聽到楊廣這番冷酷無情的話語,慕新月心中一陣悲涼,但她並未退縮。她緊咬銀牙,決然說道:“皇上,既然您心意已決,那臣妾這便死在您麵前。不過,臣妾死後,還望皇上能夠信守諾言,放過那些無辜可憐的百姓們!”
    此時此刻,楊廣心中的煩躁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而慕新月那固執己見的態度更是不斷地往這團火上澆油。終於,他的耐心徹底消耗殆盡。隻見他滿臉怒容,極不耐煩地用力揮了揮手,口中大聲嗬斥道:“別再囉裏囉嗦個沒完沒了!要死就給朕滾得遠遠的,朕倒是想要瞧瞧看,你到底有沒有這份尋死的膽量!”
    聽到這話,慕新月不僅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微微一笑。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她突然將手中緊握的長刀橫向一揮,毫不猶豫地劃過了自己白皙嬌嫩的脖頸。刹那間,一道猩紅刺目的血線驟然出現,緊接著,滾燙的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噴出,濺灑在了龍舟那寬闊的木質甲板之上,形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泊。
    隨後,慕新月的身軀緩緩向後傾倒而去。在她生命即將消逝的最後一刻,她抬起頭來,望見天空中的烈日正高懸於頭頂上方,金燦燦的陽光傾灑而下,映照在她那蒼白如雪的麵容和染滿鮮血的衣衫上。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仿佛被披上了一層絢爛奪目的華彩,比起以往任何時刻都顯得更為嬌豔動人。
    而目睹這一幕的楊廣,則像是瞬間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個人完全呆住了。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個平日裏看似膽小怯懦、調皮搗蛋的女子,居然會如此毅然決然地為了那些在他眼中猶如螻蟻般微不足道的草民,舍棄自己寶貴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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