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公府眾人聽說徐芷萱失蹤的經過及昨晚和今早的調查結果。
    徐國公說，“現在就等子舒的消息，再想下一步如何行事吧。”
    眾人點頭稱是，徐三爺卻說，“還有其他的事可以做。”
    竹心和裴珩都把頭轉向徐三爺。
    “七郎說芷萱跟親家母去江南這說辭很好。子舒去查天神教也沒錯。可你們有沒有想過站在芷萱的角度去看這件事。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所以子舒選擇概率最大的方向去查。如果其他人也有精力，應該去證實他的想法，而不是等著他的結果。”
    徐三爺的意思如今竹心和裴珩沒有能力單獨走一條路，跟著喬子舒走也沒問題。但他們倆應該不斷驗證這條路是否正確。若不正確盡快通知喬子舒，而不是傻乎乎地跟著往前走。
    對於此事竹心和裴珩心亂如麻毫無方向，全指望喬子舒，這一點他們還不如小滿呢。如今被徐三爺指出來都也有些羞愧。
    “芷萱的角度？”裴珩和竹心對視一眼。
    徐三爺接著說，”就是芷萱的任務。芷萱在藏書閣外麵必然是聽到什麽才決定進去的。而這件事必定跟她的任務有關。”
    他們先通過芒種查到了玄苦大師。又通過玄苦大師的不在場證明猜道此人是易容成玄苦大師的。
    之後東廠排查到嫌疑人慧靜。慧靜被抓後，小滿提出線索發現此慧靜是自稱突魯的人假扮的。又順理成章查出了天神教。
    可是芷萱失蹤一定與天神教有關嗎？
    他們除了等待就不能做別的了嗎？
    竹心把那個帕子遞給徐三爺。
    “芷萱的手帕上寫著魏二，她肯定是聽到什麽了，對方沒把她滅口必然是以為芷萱聽不懂。但芷萱並不會番邦話啊。”
    竹心聯想芒種的話，她感覺芷萱還是聽懂了，不然也不會寫“魏二”這兩個字的。
    裴珩一拍腦袋，他怎麽沒想到？
    “這幾個月芷萱一直在學各國話。常用語就算說不明白也能聽懂七八分。”
    我的天，是什麽把芷萱這個學渣逼成了語言小天才？怎麽就這麽要強了？任務就這麽重要嗎？
    竹心人還懵著，裴珩先找到了狀態。
    “我現在找幾個會番邦話的人，讓芒種聽一聽。先確定她們遇見的是哪國人。”
    雖然那人自稱吐蕃人，也不一定是真的，畢竟魏永賢之前是跟西夏人勾結的。
    竹心接著說，“我這邊想想他們能說什麽？萬一芒種能聽出一兩個詞，咱們就賺了。”
    竹心一邊說一邊眼睛晶亮亮的，她又是原來那個戰無不勝的關竹心了。
    眼見裴珩和竹心都動起來了，徐三爺悄聲對徐國公說道，“大哥，我先進宮一趟。”
    當裴珩把幾個會番邦話的人找過來時，竹心讓他們對芒種說，遵命，是，明白，好。竹心想在那種語境下，比較容易說這些話。
    芒種這邊也很給力，她哥哥就在幽州那邊做生意。她是能聽懂遼國話的，首先就排除遼語。之後再吐蕃和西夏語猶豫不決，因吐蕃和西夏語都來源於藏語，發音非常相近。
    竹心又讓說西夏語和吐蕃語的人，分別說，魏先生，陛下，讚普，夏皇，天神教。
    芒種聽出了“夏皇”和“天神教”。
    在一旁的竹心感覺天都亮了，事實證明喬子舒的判斷沒錯，他們走的這條路是對的，沒走彎路。
    竹心又說，“我去問鴻臚寺卿李大人，他總跟番邦打交道，沒準知道天神教。”
    上次和談李大人也升官了，如今是鴻臚寺卿賜從一品太子少保的虛銜。雖然還幹原來的活兒，但待遇可上到了從一品。
    午膳過後，喬子舒和竹心不約而同回來。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喬子舒說，“我看了東廠的卷宗，天神教始源於西夏，在吐蕃各部落極為盛行，如今甚至滲透到西北邊關。隻是還沒聽到京城有天神教的信眾。”
    裴珩皺著眉問道，“其實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他不知道芷萱聽懂了他們的話，那把芷萱擄走的意義在哪呢？若是看破了芷萱的身份，為了訛錢也應該通知我們。若不是為了訛錢，難道是想讓芷萱加入天神教？”
    竹心嘴角翕動，欲言又止。
    裴珩見她這般模樣，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竹心，你是不是在李大人那知道什麽了？你快說，別瞞著我，我什麽都能承受的了。”
    竹心尷尬笑了笑，然後看著喬子舒。
    喬子舒沒什麽表情，好像在陳述客觀事實。
    “那個天神教表麵上籠絡大批信眾。其實在各地信徒中挑選美女獻給夏皇。”
    “啊啊啊。”裴珩聽罷發動土撥鼠技能。
    過一會裴珩緩過神來，看著竹心目光帶著希冀。
    “不對，芷萱畢竟已經是成親的婦人。怎麽可能獻給夏皇呢？”
    竹心弱弱地說，“阿珩，你可能不了解夏皇。他有一個愛好和曹操差不多。嗯，就是比較喜歡人妻。”
    竹心說完後把臉埋在胸前，就像蔫兒了的牽牛花。
    之前竹心看《天龍八部》，李秋水跟無崖子生了孩子還能去西夏當皇妃，她當時覺得這段特別扯。現在才知道是她錯怪金庸老先生了，這段最寫實，夏皇確實好這口，不怎麽喜歡黃花大閨女。
    她想了想李秋水，再想了想徐芷萱。她決定先同情一下裴珩。
    裴珩聽罷不再咆哮，他暈了過去。
    徐國爺還算鎮定，“我現在飛鴿傳書給鶴鳴。讓他在邊關加強防備尤其是天神教的人，最好在龍州找到芷萱，把人攔住。”
    這時徐三爺回來了，“七郎，陛下讓你去龍州做監糧官，這是手諭。”
    裴珩接過手諭，“多謝三叔。”
    原來徐三爺進宮是給他求手諭去了。果然三叔永遠是三叔。
    徐三爺又從袖中拿出另一道手諭遞給竹心，說，“竹心，這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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