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大人在大殿上玩起了消消樂，竹心哆哆嗦嗦地管李大人要了顆安神丸。
    李大人瞪著她，這些都是誰搞出來的？她還有臉跟他搶藥吃。喬子舒已經把李大人衣襟裏的褐色小瓷瓶拋給竹心。
    李大人，“……”
    李大人覺得沒藏皇妃之前說的沒錯，還聽竹心廢什麽話，剛才就應該拖出去殺了。現在好了，西夏群臣先喜提罰跪一個時辰。然後看殺人表演，最後能有幾個活著出大殿的還不知道呢。
    大殿前原來六個侍衛隻剩下三個。
    他們已經不需要赫連大人問了，爭先恐後地說。
    “卑職是調到宮門的，沒藏大人說正月十五無論什麽人進去都不要管。但是太子出去一定要報給他。”
    “沒藏大人說如果太子控製了禁軍，一定要向他報信。”
    “沒藏大人說如果太子行刺失敗，一定要第一時間抓住太子，不能讓他開口說話。”
    “求大人饒我們一命，我們真的沒參與行刺啊。”
    吃完安神丸的竹心神清氣爽，點評道，“行刺皇上你放風，真是無辜啊。”
    這時沒藏大人跪了下來。
    “皇上他們血口噴人，他們是受人指使，要害臣，臣冤枉。”
    竹心再看主位上的夏皇，果然是殺母殺舅殺妻的狠人。麵對這個場麵竟然神色自若、氣色紅潤。看見親人背叛怎麽還給他背叛爽了？
    夏皇一擺手，赫連大人手起刀落，三個人的腦袋同時落地。
    沒藏大人臉色慘白，不敢說話。
    竹心默默地掐人中，今天這宴會挺費人呐。
    六名侍衛的屍體被拖了下去，緊接著赫連大人說，“陛下，在太子宮裏搜到多把偽裝成挑花燈竹竿的刀。”
    緊接著有人抱著竹竿上來扔到大殿上，那些竹竿是空心的裏麵藏著兵器。元宵節那天太子來夏皇的寢殿掛花燈。應該是打算趁著掛花燈時從竹竿裏抽出兵器殺了夏皇。
    野利大人的侄子野利小大人被帶上來，他瞪著眼對夏皇破口大罵。
    “你薄待姑母，先辱我叔叔之妻在前，又奪太子之妻在後。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在知道今年我與殿下一起去你寢宮掛花燈。我便想出此主意，一切都與太子無關。”
    野利小大人說完脖子撞在赫連大人的劍上。
    竹心，“……”又殺青了一個。
    太子抱著野利小大人的屍體嚎啕大哭。“阿兄。”
    夏皇淡淡地問，“他說得可對？”
    太子目眥欲裂剛說了個“不”字就被野利大人捂住了嘴。“太子單純，他被人蒙騙了。陛下要殺就殺了臣吧，饒他一命吧。”
    夏皇沉聲說道，“你並未參與卻不一定不知情。看在你死去兄長的份上，我不殺你們。挑斷他們倆的腳筋。”
    赫連大人手起刀落從此世間多了兩個瘸子。
    殿內的哀嚎聲此起彼伏，可夏皇依舊在進貨。
    大殿上又被帶上來一個人，這人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
    赫連大人拿劍抵在那人的脖子上，“你是何人？做什麽的？還不從實招來。”
    看著殿上的血跡，在一旁哀嚎的太子和現任野利家主，那人抖成了篩子。
    “回大人，奴才叫李守貴，是野利將軍的家奴。”
    竹心的八卦之心戰勝了恐懼，小聲說，“二師兄長得真壯實。”
    喬子舒，“……”
    赫連大人繼續問道，“有人說你曾跟沒藏皇妃有私情，可是真的？從實招來，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回大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野利將軍常在外麵打仗。我們就偶爾……不過後來娘娘進宮我們沒再見過，請大人明鑒。”
    李大人看著竹心，感覺的她身上披著一層光。他們國家的密探真的好強大，連這種秘聞都能挖出來，果然今天的太平盛世是因為有人為他們負重前行。
    沒藏皇妃立刻跪下，她雙眼含淚，顯得無辜又可憐。
    “陛下，這兩個月臣妾一直在照看皇兒，外麵的事一概不知。皇上若不信可以問問太子，臣妾可讓他刺殺您？臣妾可知道他要刺殺您？
    至於這個李守貴，臣妾不知他受何人指使。但臣妾也不能任人攀汙，說臣妾與旁人有私情，那就拿出證據來。”
    這個時候心態還這麽穩，沒藏皇妃真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夏皇道，“捉賊拿贓，此事確實不好審。赫連你能問出來嗎？”
    赫連大人皺眉，他的劍在李守貴的肩膀上敲了敲。
    李守貴嚇得直呼，“奴才說得句句屬實，句句屬實。”
    這時候竹心舉起了手。
    “父皇，讓兒臣來。”
    夏皇並未突然阻止就算是默認了。
    竹心跑到李守貴旁邊蹲下。
    “叔，現在情況是你若能夠成功指認沒藏皇妃，就可以將你轉為汙點證人，讓父皇饒你一命。你如果不能指認沒藏皇妃，誣陷皇妃你必死無疑。你自己好好想想。”
    李守貴雖然聽不懂什麽叫汙點證人。但他能明白現在的情況是隻有他咬下沒藏皇妃，他才能活。
    這時沒藏皇妃從容且堅定好似貞潔烈婦，“還是那句話，拿出證據來。”
    七八年前的事絕對不可能留下證據，又不是被人摁在床上了，憑什麽承認？人證算什麽，人證都可能是收買的。
    連李守貴都怯場了，“奴才沒有證據啊。”
    竹心蹲在李守貴旁邊雙手插在袖子裏，她笑容猥瑣。
    “叔，凡存在必有痕跡，又怎麽可能沒有證據呢？例如沒藏皇妃身上有沒有什麽痣什麽疤？她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肚兜？房事上習慣什麽姿勢。有沒有特殊癖好？”
    平時在西夏王朝呼風喚雨的八大姓家族全都變成了鵪鶉。有的捂耳朵，有的捂嘴，有的捂眼睛，當然隻有野利大人在捂腳脖子。
    喬子舒向李大人伸出一隻手，“大人給我顆安神丸。”
    李大人，“……”
    這邊李守貴的眼睛亮了起來。
    “她後腰有顆痣，肚兜喜歡紫的。房事喜歡在上麵，特殊癖好是用嘴……”
    竹心趕緊打斷他，“不用講了，懂得都懂。”哎，再講下去，過不了審了。
    然後竹心眼睛晶亮亮的看著夏皇。
    “父皇，他說的對嗎？”
    夏皇沒有回答，他從容不迫地吐了口血。
    “李大人，安神丸給陛下來一顆。”
    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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