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獨孤般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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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恩寺的鍾聲在午夜悠長地敲了十二下。
我緊了緊身上的黑色鬥篷,仰頭望向高聳的佛塔。
塔尖隱沒在濃重的夜色中,像一柄直指蒼穹的利劍。
"係統,啟動夜視模式。"
我在心中默念。
視野立刻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用上次任務獎勵積分兌換的臨時技能,能在黑暗中視物如晝。
我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匕首和發簪——簪子裏藏著強效迷藥,是宇文毓給我的"小禮物"。
塔門虛掩著,我悄無聲息地閃身而入。
木製樓梯在腳下發出細微的吱呀聲,每一響都讓我的心跳加快一分。
這很可能是個陷阱,但那個神秘的"知情人"若真掌握獨孤家存亡的情報,我不得不冒險。
爬到第七層時,一陣冷風從窗口灌入,吹得我打了個寒顫。
塔頂就在上方,我停下腳步,仔細聆聽——有呼吸聲,很輕,但確實存在。
"知情人?"我低聲呼喚。
沒有回應。
我深吸一口氣,踏上最後一段樓梯。
塔頂空蕩蕩的,隻有月光透過窗欞,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影子。
牆角蜷縮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手腳被縛,嘴裏塞著布條。
我警惕地沒有立即上前:"你是誰?"
女子抬起頭,淩亂發絲間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是伽羅!
"伽羅?!"
我衝過去,一把扯下她嘴裏的布條,"你怎麽在這裏?誰綁了你?"
"阿姊......快跑......"
伽羅虛弱地說,"這是個陷......"
她的話被一陣刺耳的笑聲打斷。
三個蒙麵黑衣人從暗處走出,為首的拍著手:"姐妹情深,真是感人。"
我立刻擋在伽羅前麵:"你們是誰?"
"宇文護的敵人,就是你的敵人嗎?"
黑衣人陰森森地說,"獨孤大小姐,你以為靠上宇文護這棵大樹,獨孤家就高枕無憂了?"
我大腦飛速運轉。
這些人不是衝獨孤家來的,而是想通過我對付宇文護!
"我與宇文護隻是互相利用,談不上什麽靠山。"
我故意冷笑,"你們抓錯人了。"
"是嗎?"
黑衣人掏出一封信,"那這些情詩又作何解釋?"護哥哥"?"念君如月"?嘖嘖,沒想到獨孤大小姐還有這般文采。"
我心頭一震。
那不是我寫的!
但字跡確實酷似我的筆跡......有人偽造了這些信!
"偽造幾封信就想挑撥離間?"
我強作鎮定,"宇文護何等人物,豈會相信這種拙劣把戲?"
"他當然不信。"
黑衣人逼近一步,"所以我們才需要你親自寫一封求救信,按我們的口吻寫......否則......"
他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伽羅脖子上,"你妹妹就要替你受罪了。"
伽羅嚇得臉色慘白:"阿姊,別管我......"
我暗自咬牙。
這些人顯然有備而來,硬拚不是辦法。
必須智取......
"好,我寫。"
我假裝屈服,"但你們得先放開我妹妹。"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示意同夥解開伽羅的繩子:"別耍花樣。塔下全是我們的人。"
我扶起伽羅,趁機在她手心寫了"跑"字。
她微微一顫,會意地點頭。
"紙筆呢?"
我伸出手。
黑衣人遞來紙筆,我假裝思考如何下筆,實則暗中觀察環境。
塔頂空間不大,三個黑衣人呈半圓形圍著我們,身後是窗戶......
就是現在!
我突然揚手將硯台砸向最近的黑衣人,同時大喊:"伽羅,跳窗!"
伽羅沒有猶豫,一個箭步衝向窗口,縱身躍出。
黑衣人驚呼一聲,撲向窗口——他們不知道塔外有平台!
這是我小時候帶伽羅來玩時發現的,塔外有一圈狹窄的簷廊,可以繞到另一側的樓梯。
趁他們分神的一瞬,我拔下發簪刺向為首黑衣人的脖頸。
簪尖的迷藥立刻生效,他像灘爛泥一樣倒下。
剩下兩人反應過來,一左一右向我撲來。
我側身避過第一個的攻擊,但第二個的刀鋒劃破了我的袖子,鮮血立刻滲了出來。疼痛讓我更加清醒,我抓起地上的繩子,一個翻滾繞到柱子後,迅速將繩子綁成一個套索。
"賤人!找死!"
黑衣人怒吼著衝來。
我算準距離,甩出套索,精準地套住他的腳踝,用力一拉。
黑衣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最後一個見狀更加謹慎,慢慢逼近,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獨孤般若,你跑不掉的。"
他獰笑,"乖乖跟我們走,還能少吃點苦頭。"
我背靠牆壁,假裝害怕:"你們......到底想要什麽?"
"要你做人質,逼宇文護交出兵權!"
他得意地說,"有了你,不怕他不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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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這些人想利用我對付宇文護。
看來我們的關係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我突然冷笑,猛地拉動藏在袖中的細線——那是我剛才偷偷綁在窗框上的。
一根橫木應聲而落,正砸在黑衣人頭上。
他悶哼一聲,昏死過去。
我長舒一口氣,正準備離開,樓梯口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他們的援兵到了!
我當機立斷,抓起地上的匕首割斷一段窗簾,綁在窗框上,順著滑了下去。
落地時一個翻滾緩衝,然後頭也不回地衝向樹林。
身後傳來怒吼和追逐聲。
我拚命奔跑,樹枝抽打在臉上也顧不上疼。
跑出一段距離後,我躲進一個隱蔽的山洞,屏住呼吸。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邊!"
有人大喊,"血跡往這邊去了!"
我這才注意到左臂的傷口一直在流血,滴落的血跡成了最好的追蹤線索。
該死!
我撕下衣角草草包紮,思考脫身之策。
洞外,火把的光亮越來越近。
我握緊匕首,準備拚死一搏。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是慘叫聲和兵刃相接的脆響。
"是宇文護的人!撤!"
黑衣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一陣混亂後,外麵重歸寂靜。
我屏息等待,不確定這是不是另一個陷阱。
"般若!"
熟悉的聲音在洞外響起,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焦急,"你在裏麵嗎?"
宇文護?他怎麽會在這裏?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出山洞。
月光下,宇文護一身戎裝,手持染血的長劍,身後是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
看到我,他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光芒,但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冷峻。
"沒死就好。"
他語氣平淡,仿佛剛才那聲呼喊隻是我的錯覺。
我這才注意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都是剛才追我的黑衣人。
宇文護的人下手又快又狠,一個活口都沒留。
"你怎麽找到我的?"
我警惕地問。
"伽羅跑來報信。"
他簡短地說,"她說你為了救她......"
話未說完,他的瞳孔突然收縮:"小心!"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推開。
一支箭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深深釘入樹幹。
樹林深處,一個漏網的黑衣人正張弓搭箭!
宇文護的士兵立刻衝了過去,但那人已經射出第二箭。
這次瞄準的是我!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
我看到箭矢破空而來,卻來不及躲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宇文護猛地擋在我麵前,箭矢深深紮入他的胸膛!
"宇文護!"
我失聲驚呼。
他踉蹌了一下,單膝跪地,但手中長劍依然穩穩地擲出,精準地刺穿了弓箭手的喉嚨。
"大塚宰!"
士兵們驚慌地圍上來。
宇文護揮手製止他們,咬牙折斷胸前的箭杆:"沒事......沒傷到要害......"
他抬頭看我,嘴角竟扯出一絲笑,"看來......我欠你的......還清了......"
說完,他昏了過去。
"快!送回府!傳太醫!"
我指揮著士兵,心亂如麻。
宇文護為我擋箭?
這完全不符合原劇劇情!
他應該是個冷血無情的權臣才對......
回到宇文護府邸,太醫們緊急處理了他的傷勢。
箭上果然有毒,但所幸不是劇毒,加上宇文護體質強健,總算沒有生命危險。
"獨孤小姐,大塚宰醒了,要見您。"
一個侍衛恭敬地說。
我走進內室,宇文護半靠在床頭,臉色蒼白但眼神依然銳利。
看到我,他示意所有人退下。
"為什麽?"
我直接問道,"為什麽要救我?"
他沉默片刻:"因為我樂意。"
"別敷衍我。"
我走到床前,"你知道那些人的目標是你,不是我。他們想用我逼你交出兵權。"
宇文護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知道了?"
"我還知道那些所謂的情書是偽造的。"
我直視他的眼睛,"宇文護,我們之間的協議不包括你為我擋箭。"
他忽然笑了,雖然扯動傷口讓他皺了皺眉:"獨孤般若,你總是這麽......自以為是。"
他艱難地坐直身子,"你以為我救你是為了協議?"
"那是為什麽?"
"因為......"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
這句話像一塊燒紅的炭,燙得我心尖發顫。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
"別這副表情。"
宇文護恢複了一貫的嘲諷語氣,"我還沒死呢。倒是你......"
他目光落在我包紮的手臂上,"傷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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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傷而已。"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傷口,"比起大塚宰的"大恩",不值一提。"
"知道就好。"
他輕哼一聲,"現在,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我簡略地講述了事情經過,包括伽羅如何被綁架,我如何脫險。
講到塔頂打鬥時,宇文護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一個人解決了三個刺客?"
他語氣複雜,"用什麽?發簪?"
"還有繩子和窗框。"
我補充道,"因地製宜。"
宇文護盯著我看了良久,突然大笑,隨即因牽動傷口而齜牙咧嘴:"獨孤般若,你真是......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侍衛匆匆進來:"大塚宰,不好了!獨孤大人被趙貴的人圍在朱雀大街,說是要拿他問罪!"
"什麽罪名?"我騰地站起來。
"通......通敵......"
我眼前一黑。
趙貴是皇帝的心腹,他出手,意味著這場鬥爭已經上升到皇權層麵!
"宇文護,我......"
我焦急地看向他。
"去吧。"
他出乎意料地平靜,"我知道你必須去。"
我感激地點頭,轉身欲走,卻被他叫住:"般若。"
"嗯?"
"記住,走出這個門,我們就是敵人了。"
他的眼神複雜難辨,"我不會手下留情。"
我心頭一痛,但毫不猶豫:"我明白。"
衝出宇文護府邸,我直奔朱雀大街。
遠遠就看到父親被數十名禁軍團團圍住,周圍百姓四散奔逃。
"父親!"
我擠進人群。
"般若?快走!"
獨孤信臉色大變,"這是衝我來的,你別摻和!"
"晚了,她已經摻和了。"
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
趙貴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獨孤小姐剛從宇文護府上出來?真是父女情深,一個通敵,一個通奸。"
"趙統領慎言!"
我厲聲道,"我父親一生忠君愛國,何來通敵一說?"
"是嗎?"
趙貴冷笑一聲,舉起一封信,"這是從突厥使節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麵清清楚楚寫著獨孤信答應為突厥內應!"
我定睛一看,差點氣笑——這不就是宇文護上次宴會上拿出的那封假信嗎?連墨跡都沒變!
"趙統領,這封信是偽造的。"
我高聲道,"三日前宇文大塚宰已經當眾證實過這一點。"
"宇文護?"
趙貴獰笑,"他為了包庇你獨孤家,不惜欺君罔上!如今皇上已經看穿你們的把戲,特命我拿人!"
我心頭一震。
難道皇帝和宇文護已經撕破臉了?那宇文護的處境......
不,現在當務之急是救父親。
我深吸一口氣:"趙統領,若我父親真有通敵之嫌,為何不在朝堂上當眾審問,而要當街拿人?莫非......有人想殺人滅口?"
圍觀的百姓開始竊竊私語。
趙貴臉色一變:"大膽!竟敢汙蔑朝廷命官!來人,把這對父女都拿下!"
禁軍一擁而上。
我護在父親身前,正準備拚死一搏,突然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住手!"
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開進街道,為首的竟是......宇文毓?
"皇上有旨,宣獨孤信即刻入宮覲見!"
宇文毓高舉聖旨,"其餘人等,不得阻攔!"
趙貴臉色大變:"這......這不可能!皇上明明下旨......"
"趙統領是在質疑聖旨真偽嗎?"
宇文毓溫和但不容置疑地問。
趙貴啞口無言,隻得退開。
我扶著父親走向宇文毓,低聲道謝。
"不必謝我。"
宇文毓同樣低聲回應,"是家兄派人通知我的。他說......你一定會當街與趙貴衝突。"
宇文護?
他竟然......我心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入宮途中,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叮!任務成功率降至45,伽羅黑化風險上升至60,請宿主重新製定策略。"
我握緊拳頭。
局勢越來越複雜了。
與宇文護公開對立,父親被誣陷,伽羅誤會加深......我必須盡快找到破局之法。
皇宮巍峨的輪廓在夕陽中投下長長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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