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白牆青瓦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肅穆。
    我站在朱紅色的大門前，深吸一口氣，緊了緊身上嶄新的六品女醫官服——淡青色的緞子，繡著素雅的蘭花紋樣，腰間懸著太後賞的和田玉鐲。
    "魏大人來了。"
    一個藥童恭敬地行禮。
    "大人"這個稱呼讓我耳根發熱。
    一周前我還是個任人打罵的宮女，如今卻成了有品級的女官，這轉變來得太快，快得讓我無所適從。
    "魏姑娘。"
    陳太醫從內院迎出來，花白的胡子微微顫動，"老夫已按皇上旨意為你準備好辦公之所，請隨我來。"
    穿過幾重院落，陳太醫帶我來到一間僻靜的小院。
    三間瓦房，一間診室，一間藥房，還有間小小的寢室。
    雖不奢華，卻幹淨雅致，窗外還種著幾株草藥，散發著淡淡清香。
    "這......"
    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太寬敞了。"
    陳太醫捋須微笑："姑娘醫術不凡，又得皇上太後青睞，這是應得的。"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隻是太醫院向來是男子領地，姑娘初來乍到，或有不便之處......"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多謝陳太醫提點。奴婢......下官定當謹言慎行，不給院判大人添麻煩。"
    "稱下官即可。"
    陳太醫和藹地說，"今日先熟悉環境，明日隨老夫去給太後請脈。"
    陳太醫走後，我仔細打量這個屬於我的小天地。
    診室裏，文房四寶一應俱全，藥櫃裏整齊擺放著常用藥材，甚至還有一套精致的銀針。
    寢室雖小，卻比宮女住所舒適多了，床榻上的錦被蓬鬆柔軟，窗邊還擺著張小書案。
    我坐在書案前，手指輕輕撫過光滑的桌麵。
    這突如其來的地位提升固然可喜，但也意味著更大的風險。
    女醫官——這個在曆史上幾乎不存在的職位，將把我推向怎樣的風口浪尖？
    【宿主成功解鎖"太醫院女醫官"成就，獲得300積分。】係統突然出聲。
    "這麽多？"
    我驚訝道。
    【此成就改變原主命運軌跡達65，屬於重大轉折點。提醒：宿主可兌換"高級醫術"或"毒術精通"。】
    "兌換"高級醫術"。"
    【兌換成功。】
    一股熱流湧入腦海，無數醫學知識如潮水般湧來——複雜的內科診斷、精細的外科手法、罕見的藥方配伍......
    我閉目消化這些信息，再睜眼時，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加清晰，連空氣中漂浮的藥塵都能分辨出種類。
    正當我沉浸在新的醫學認知中，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魏醫官在嗎？"
    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整理了一下衣冠："請進。"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太醫推門而入，麵容清秀但眼神倨傲。
    他草草行了個禮："下官張仲明，奉院判之命來送醫案。"
    "多謝張太醫。"
    我接過那摞厚厚的冊子。
    張仲明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上下打量我："聽聞魏醫官精通奇方，連陳院判都讚不絕口。不知師從哪位名家？"
    那語氣中的輕蔑幾乎不加掩飾。
    我平靜地回答："不過是家學淵源，跟祖母學過些土方子。"
    "土方子？"
    他嗤笑一聲，"太醫院講究的是正統醫道，《黃帝內經》《傷寒論》為基。女子不通經義，隻憑些鄉野偏方，恐怕......"
    "張太醫可讀過《本草綱目》？"
    我突然問道。
    "自然。"
    "那可知李時珍在"砒霜"條目下記載："砒霜性大毒，得綠豆、甘草、防風則解"？"
    我微笑道，"前日下官救治皇上，用的正是此法。"
    張仲明臉色一僵。
    "又或者，"我繼續道，"張太醫認為李時珍也是鄉野郎中？"
    "你！"
    張仲明漲紅了臉，"牙尖嘴利！咱們走著瞧！"
    說罷拂袖而去。
    我搖搖頭，翻開他送來的醫案。
    這是過去半年皇上和後宮主位的脈案記錄，珍貴無比。
    陳太醫特意送來，顯然是有意栽培。
    剛看了幾頁，門外又傳來腳步聲——這次是細碎的，像是女子。
    "魏姐姐！"
    春嬋的小圓臉從門邊探出來，"真的是你！"
    "春嬋？"
    我驚喜地起身，"你怎麽來了？"
    "海主子讓我來給你送東西。"
    春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小包袱，"喏，換洗衣裳，還有一些點心。主子說太醫院的夥食怕你吃不慣。"
    我接過包袱，鼻頭突然一酸。
    在這步步驚心的深宮，還有人記得我的冷暖......
    "主子還讓我傳話，"春嬋壓低聲音，"明日太後召見，讓你小心應對。太後她......"
    春嬋左右看看，湊到我耳邊，"太後最近在查異世之人的古籍。"
    我心頭猛地一跳："異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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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像是說什麽魂魄附體之類的怪談。"
    春嬋不以為意，"主子讓你別在太後麵前說些奇怪的話就行。"
    送走春嬋，我坐在床邊，手心全是冷汗。
    太後查異世之人？
    是巧合，還是......她察覺到了什麽？
    【警告：關鍵劇情人物已對宿主身份產生懷疑。建議兌換"身份偽裝"技能或盡快取得太後信任。】
    我咬了咬牙："兌換"身份偽裝"。"
    【兌換成功。技能效果：降低他人對宿主身份的懷疑，持續時間30天。】
    次日清晨，我換上最正式的官服，隨陳太醫前往慈寧宮。
    一路上，遇到的太監宮女紛紛行禮，稱呼"魏大人"，讓我頗不習慣。
    慈寧宮比上次來時更加肅穆，宮女們走路都踮著腳尖。
    太後端坐在正殿的羅漢床上，正在翻閱一本古籍，身旁的香爐升起嫋嫋青煙。
    "臣等參見太後娘娘，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和陳太醫跪下行禮。
    "起來吧。"
    太後放下書，目光落在我身上，"魏醫官，近前來。"
    我膝行幾步，跪在太後腳踏前。
    她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仔細端詳我的臉："疤痕淡了不少。"
    "托娘娘洪福。"
    我輕聲道。
    太後轉向陳太醫："陳愛卿先退下吧，哀家有些體己話要問魏醫官。"
    陳太醫躬身退出，殿內隻剩下我和太後，以及角落裏如雕塑般的芳若姑姑。
    "聽說你昨日與張太醫起了爭執？"
    太後開門見山。
    我心頭一緊："回娘娘，隻是醫術上的小分歧......"
    "張仲明是齊太醫的高徒，向來心高氣傲。"
    太後輕笑，"不過你能用《本草綱目》駁他，倒是機敏。"
    我暗暗吃驚。
    昨日之事，太後今日就已知道，這眼線之廣令人膽寒。
    "哀家今日叫你來，一是例行請脈，二是有本書想讓你看看。"
    太後從案幾上拿起那本古籍，"你讀過《拾遺記》嗎？"
    我搖搖頭："奴婢......下官孤陋寡聞。"
    "這裏記載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太後翻開書頁，"東晉時，有個農女一夕之間突然通曉醫術，能治百病，自稱來自"異世"。後來......"
    我的心跳加速，幾乎要蹦出胸膛。
    "後來如何？"
    太後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你猜？"
    "下官......不知。"
    "她被當作妖孽燒死了。"
    太後輕描淡寫地說，眼睛卻死死盯著我的反應，"當然，那是愚昧的古人所為。若是現在......"
    我強自鎮定："娘娘明鑒，鬼神之說虛無縹緲，下官隻信醫術實證。"
    太後不置可否，伸出手腕："先請脈吧。"
    我三指搭上她的脈門，凝神細察。
    脈象弦滑，舌苔薄黃......這是肝鬱脾虛之症。
    "娘娘近日是否多憂思，夜寐不安，食後腹脹？"
    太後挑眉："不錯。"
    "此乃肝氣犯胃之症。"
    我謹慎道，"下官可開一方逍遙散加減，疏肝解鬱，健脾和胃。"
    "就依你。"
    太後點頭，突然話鋒一轉，"魏嬿婉，你可相信人死後有來世？"
    我正寫著藥方的手微微一抖："下官......不敢妄言。"
    "哀家近日總做些怪夢。"
    太後望向窗外，"夢見自己在一個奇怪的世界，穿著暴露的衣裳，坐在會跑的鐵盒子裏......"
    我的毛筆啪嗒掉在紙上。
    這描述......分明是現代社會的汽車！
    太後銳利的目光轉回來："怎麽，魏醫官聽說過這等奇事？"
    "下官......下官隻是驚訝於娘娘夢境之奇異。"
    我強自鎮定，撿起毛筆，"《黃帝內經》有雲"夢乃心神遊"，娘娘或許白日思慮過多......"
    "或許吧。"
    太後似乎失去了興趣，"你退下吧。三日後哀家要看你改良的藥方。"
    退出慈寧宮，我的後背已經濕透。
    太後的那些夢......是巧合，還是她真的感應到了什麽？
    係統兌換的"身份偽裝"技能難道無效？
    【技能運行正常。太後對宿主的懷疑源於獨立線索，與技能作用範圍無關。】
    係統解釋道。
    "什麽意思？"
    【檢測到太後可能擁有某種預知能力或接觸過其他穿越者。建議宿主謹慎應對。】
    這個信息讓我更加不安。
    如果太後真的知道穿越者的存在，她會如何對待我？
    是利用，還是......像《拾遺記》裏那樣，當作妖孽處置？
    回到太醫院，我埋頭研究太後的藥方。
    常規的逍遙散對她這種長期憂思的體質效果有限，我需要加入一些特別的配伍......
    "魏醫官。"
    陳太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有客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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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看見海蘭站在院中，一襲淡紫色常服，在陽光下如一朵盛開的蘭。
    "主子！"
    我慌忙起身行禮。
    "如今你也是官身了，不必行大禮。"
    海蘭扶起我，眼中帶著笑意，"怎麽樣，還習慣嗎？"
    我將海蘭引入內室，確定四周無人後，才低聲道："太後今日問了我些奇怪的問題......"
    聽完我的描述，海蘭眉頭緊鎖："異世之人？太後近來確實常召欽天監的人密談。"
    她沉思片刻，"不過你不必過慮，太後向來迷信，年輕時還曾拜過薩滿。"
    "主子，下官擔心......"
    "在這裏就別自稱下官了。"
    海蘭拍拍我的手，"你我私下還是姐妹相稱。"
    她頓了頓，"至於太後那邊，你隻需做好分內事。她若真對你不利，我和如懿姐姐不會坐視。"
    我感激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事："主子可知太後年輕時有什麽頑疾嗎？今日我把脈，發現她除了肝鬱脾虛，還有陳舊性心脈損傷。"
    海蘭驚訝道："你連這都能診出來？太後年輕時確實因先帝駕崩傷心過度，一度心脈受損。這些年用了無數藥都不見大好。"
    心脈損傷......在現代醫學看來，很可能是心肌炎後遺症。
    我腦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方子——丹參三七合劑，配合......
    "我有辦法。"
    我堅定地說，"若能治好太後的頑疾，或許能贏得她的信任。"
    海蘭擔憂地看著我："你確定？治好了固然是大功，若有個閃失......"
    "我有把握。"
    我翻開醫書，指給海蘭看，"這是華佗《青囊書》中記載的方子，配合我的特殊製法，效果極佳。"
    其實這是我結合現代醫學知識改良的古方，但借華佗之名更有說服力。
    海蘭最終被我說服："好吧。但切記，量力而行。"
    送走海蘭，我立刻開始準備藥材。
    丹參、三七、川芎......這些活血化瘀的主藥太醫院都有，但還需要一味關鍵輔藥——銀杏葉提取物，這在清朝可不好找。
    "看來得去禦花園碰碰運氣了。"
    我喃喃自語。
    禦花園西北角有幾株古老的銀杏樹，時值秋季，正是葉子最富藥效的時候。
    我挎著藥籃，假裝散步，實則尋找最合適的葉片。
    正當我踮腳采摘高處的葉子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魏醫官好雅興。"
    我嚇得差點摔了藥籃，轉身看見如懿站在不遠處，身邊隻跟著惢心一人。
    "嫻妃娘娘！"
    我慌忙行禮，"下官參見......"
    "免禮。"
    如懿走近，好奇地看著我手中的銀杏葉，"這是......？"
    "回娘娘，銀杏葉有活血化瘀之效，下官想試試能否入藥。"
    如懿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你倒是有心。本宮記得《本草綱目》中記載銀杏葉"性澀，味苦甘"，但鮮少有人用它入藥。"
    我暗自驚訝於如懿的博學："娘娘明鑒。下官祖母曾傳一秘方，銀杏葉配合丹參，可治陳年心脈淤堵。"
    "可是為太後準備的？"
    如懿一針見血。
    我點點頭："太後娘娘對下官有所懷疑，下官想......"
    "本宮明白。"
    如懿打斷我，從腕上褪下一個玉鐲遞給我，"這鐲子浸過百藥，可驗毒。太後入口的東西，務必小心。"
    我心頭一暖，雙手接過玉鐲："謝娘娘恩典。"
    如懿轉身欲走，又停住腳步："對了，皇上今早問起你，說三日後要考校你醫術。你......好生準備。"
    我的心又提了起來。
    乾隆的關注可不是什麽好事，尤其對我這個"魏嬿婉"來說......
    三日後，我帶著精心炮製的藥丸來到慈寧宮。
    這次太後直接把我引到了內室，隻留芳若一人在旁。
    "藥做好了？"
    太後懶懶地問。
    我捧出一個小錦盒："回娘娘，這是下官特製的"通心丹"，以丹參為君，銀杏葉為臣，佐以三七、川芎等藥。請娘娘每日一丸，溫水送服。"
    太後接過藥丸，放在鼻下聞了聞："味道倒是特別。"
    她突然把藥丸一分為二，"你先嚐一半。"
    我早料到這一手，毫不猶豫地接過半丸吞下。
    太後滿意地點點頭，服下另一半。
    "娘娘，"我小心翼翼地說，"此藥需連服七日方見成效。期間可能會有輕微心悸，屬正常反應。"
    "哀家知道了。"
    太後擺擺手，"你退下吧。明日皇上考校醫術，好好表現。"
    又是這樣！
    太後似乎對宮中大小事無所不知。
    我行禮退出，心中忐忑不安。
    次日一早，我換上最正式的官服，隨陳太醫前往養心殿。
    殿外已經候著幾位老太醫，包括那個張仲明和他的師父齊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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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仲明見了我，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宣太醫院眾人覲見！"
    太監尖聲通傳。
    我們依次入內，跪在殿中央。
    乾隆坐在龍案後，麵色紅潤了許多，看來已從中毒事件中完全恢複。
    "平身。"
    乾隆的聲音中氣十足，"今日召諸位愛卿來，一是朕想了解太醫院近況，二是有個疑難雜症想請教。"
    陳太醫上前一步："臣等恭聽聖諭。"
    "朕近日讀《黃帝內經》，有雲"上醫治未病"。諸位以為，如何能在疾病未發時預知並防治？"
    幾位老太醫依次發言，有的引經據典，有的結合實際，但都未跳出傳統醫學範疇。
    輪到齊太醫時，他捋須道："臣以為，當以望聞問切四診合參，辨體質之偏頗，用藥食調理。"
    乾隆不置可否，目光落在我身上："魏醫官有何高見？"
    我深吸一口氣："回皇上，下官以為預防疾病需分三重：一重調飲食，二重理情誌，三重適勞逸。"
    我結合現代預防醫學理念解釋道，"比如心脈脆弱者當少食肥甘，多進蔬果；肝鬱者宜聽曲賞花以舒情誌；脾虛者需勞逸適度，過勞傷氣，過逸滯氣......"
    乾隆眼中閃過興味："這與眾不同的見解，從何而來？"
    "下官祖母曾侍奉前明太醫，學得些獨特理念。"
    我隨口編造。
    "有意思。"
    乾隆點點頭，"第二個問題：若有人突發心痛，麵青唇紫，脈微欲絕，當如何救治？"
    這分明是心肌梗塞的症狀！
    幾位太醫給出了傳統急救方案，多是含服蘇合香丸或針刺內關。
    輪到我時，我謹慎道："下官會先令患者平臥，鬆解衣領，速取硝酸......呃，速取麝香保心丸舌下含服，同時針刺人中、內關，並準備參附湯急煎。"
    "為何用麝香保心丸而非蘇合香丸？"
    乾隆追問。
    "蘇合香丸重在開竅，而麝香保心丸專攻心脈，更適合此症。"
    我回答的是現代醫學思路，但借用了古代藥名。
    乾隆似乎很滿意："魏醫官見解獨到。朕近日胸悶不適，就由你負責朕的平安脈吧。"
    我心頭一震。
    負責皇帝的平安脈！
    這是天大的信任，也是天大的風險！
    齊太醫和張仲明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但皇命難違，他們隻能躬身稱是。
    退出養心殿，齊太醫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魏醫官年輕有為，老夫佩服。不過......"
    他壓低聲音，"女子為醫，終究有違天和。你好自為之。"
    我假裝沒聽見，但後背已經濕透。
    得罪了太醫院院判，今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回到太醫院小院，我癱坐在椅子上。
    係統提示音響起：
    【任務進展：獲得乾隆信任，劇情偏離度達70，獎勵400積分。】
    【警告：黑化指數上升至35。請宿主注意保持本心。】
    "怎麽又漲了？"
    我煩躁地問。
    【宿主今日在醫術辯論中有意壓製同僚，且開始熟練運用權術獲取皇帝信任，係統判定為黑化行為。】
    我無奈地歎氣。
    在這深宮生存，不爭不搶就是死路一條，係統卻要我保持聖母心？
    正當我鬱悶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魏大人，太後娘娘急召！"
    我心頭一緊，難道是藥出了問題？
    急忙隨太監趕往慈寧宮。
    太後在內室來回踱步，見我進來，劈頭就問："你那藥丸裏有什麽？為何哀家服了三日，心口就不痛了？"
    原來不是出事，而是見效了！
    我鬆了口氣："回娘娘，藥方以活血化瘀為主，心脈通暢自然不痛。"
    "就這麽簡單？"
    太後狐疑地看著我，"太醫院那些老頭子治了十幾年都沒用，你幾丸藥就見效？"
    我低頭不語。
    太後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魏嬿婉，你老實告訴哀家，你到底是誰？"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下官......下官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那藥丸裏有種味道，哀家隻在夢中那個奇怪世界聞過。"
    太後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不對？"
    我雙腿發軟，幾乎跪倒在地。
    太後的直覺太可怕了！就在我不知所措時，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緊急情況！檢測到關鍵npc異常覺醒，啟動應急預案！】
    一股奇異的力量流過我的身體，我聽見自己用一種從未用過的平靜語氣說："太後娘娘明鑒，下官確實有些不同。幼時曾遇異人，授我醫術，言我命格特殊，可通陰陽。"
    太後的手微微發抖："繼續說。"
    "那異人說，下官前世或許是醫者，故今生對醫術一點就通。"
    我繼續胡謅，卻感覺這些話仿佛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至於藥丸中的特殊味道，是下官用獨家秘法炮製藥材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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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鬆開我的手腕，若有所思："前世......難怪。"
    她突然笑了，"哀家這些年常做些怪夢，夢見自己是個叫"周明華"的女子，活在幾百年後的世界......"
    周明華？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我猛地想起——這是我現代世界的一位同事！
    難道太後的靈魂與我同事有某種聯係？
    "娘娘，"我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世界......可有會飛的鐵鳥？"
    太後眼睛一亮："你怎知道？"
    "下官......下官也夢到過。"
    我半真半假地說。
    太後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原來如此。看來你我確有緣分。"
    她拍拍我的手，"從今往後，你每月初一十五來陪哀家說說話。那些夢......哀家想弄明白。"
    "下官遵旨。"
    離開慈寧宮，我如釋重負又滿腹疑惑。係統適時解釋：
    【本係統暫時接管宿主語言中樞，編織了合理說辭。太後npc出現異常覺醒現象，可能與宿主穿越導致的時空擾動有關。】
    "所以太後真的夢到了現代世界？"
    【可能性87.5。提醒：此異常情況可能帶來未知風險，請宿主謹慎應對。】
    回到太醫院，我正準備休息，一個小宮女匆匆跑來："魏醫官，海貴人身子不適，請您去看看！"
    我立刻提起藥箱趕往鍾粹宮。
    海蘭躺在榻上，麵色蒼白，見我進來勉強一笑："來了？"
    "主子哪裏不適？"
    我搭上她的脈門。
    "沒什麽，就是頭暈惡心......"
    海蘭話未說完，突然幹嘔起來。
    我仔細診脈，突然明白了什麽，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主子......您可能有喜了。"
    海蘭瞪大眼睛："當真？"
    "脈象如珠走盤，是典型的滑脈。"
    我笑道，"不過時日尚淺，還需觀察幾日確認。"
    海蘭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這事......先別聲張。"
    "下官明白。"
    我點點頭。後宮險惡，孕事過早公開反而不利。
    開完安胎的方子，我正準備告辭，海蘭卻拉住我："今日太後急召，所為何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白："太後她......似乎夢見過我的世界。"
    海蘭倒吸一口冷氣："果然如此。欽天監前日密報太後，說什麽"異星入紫微，天命有變"......"
    她緊緊抓住我的手，"嬿婉，不管你是誰，從何處來，記住一點——我和如懿姐姐永遠是你的依靠。"
    我眼眶一熱，幾乎落淚。
    在這陌生的時空，能有人不問緣由地接納我，這份情誼何其珍貴......
    夜深人靜，我獨坐燈下，看著銅鏡中那張越來越像原主的臉。
    疤痕幾乎消失殆盡，魏嬿婉原本的美貌逐漸顯現。
    這變化是好是壞？
    我越來越深入後宮紛爭，卻也越來越難分辨——我究竟是來改變魏嬿婉命運的楚歡歡，還是正在成為另一個魏嬿婉？
    【宿主身份認同危機加劇，建議進行心理調節。】
    係統冷冰冰地提醒。
    我苦笑一聲："係統，你說我最後能全身而退嗎？"
    係統沉默良久，罕見地給出了一個不確定的回答：
    【未知。本係統隻能記錄，無法預測。一切取決於宿主的選擇。】
    窗外，秋風吹落一地銀杏葉。
    紫禁城的夜，漫長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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