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郝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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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宋夫人那邊又派人來請了。"
    春桃輕手輕腳地走進內室,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食盒,"還送來了這個。"
    我放下手中的繡活,接過食盒。
    裏麵是幾樣精致的點心和一封信箋。
    自從上次用現代醫學知識救了突發心絞痛的宋夫人後,這位原本對我愛搭不理的側室態度徹底轉變了。
    "宋夫人身體可好些了?"
    我拆開信箋,上麵是宋夫人邀請我去賞花的帖子。
    春桃點點頭:"聽她房裏的秋月說,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多虧了夫人的救心丸。"
    我微微一笑。
    那所謂的"救心丸"不過是用丹參、三七等藥材配成的簡易藥丸,在現代隻是基礎的中成藥,但在這個世界卻成了救命良方。
    "備些回禮,我午後就過去。"
    春桃應聲退下。我走到梳妝台前,從暗格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朱紅色的藥丸。
    這是根據記憶中現代藥方改良的,對宋夫人的心悸症狀應該有幫助。
    午後陽光正好,我帶著春桃來到宋夫人居住的翠微苑。
    與我院落的簡樸不同,這裏處處彰顯著奢華——漢白玉的欄杆,金絲楠木的家具,連門簾都是用上好的蘇繡製成。
    "郝妹妹!"
    宋夫人親自迎到院門口,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我連忙行禮:"宋姐姐氣色好多了。"
    "快別多禮,進來坐。"
    宋夫人親熱地拉著我的手,"上次要不是你,我這條命怕是已經交代了。"
    進了內室,丫鬟們奉上香茶。
    宋夫人揮手屏退左右,突然向我行了一個大禮。
    "宋姐姐這是做什麽?"
    我慌忙扶住她。
    "郝妹妹,你我雖同為側室,但往日我對你多有怠慢。"
    宋夫人眼中含淚,"那日我發病,府醫都束手無策,是你冒險用藥救了我。這份恩情,我宋清瀾銘記於心。"
    我輕拍她的手:"姐姐言重了。我不過是湊巧知道這個方子罷了。"
    "不光是這個。"
    宋夫人壓低聲音,"我聽說......你為了給我用藥,險些被趙管事責罰?"
    我心頭一跳。
    這事她怎麽知道的?
    那天趙管事確實因為我"擅自用藥"而大發雷霆,最後還是尹嵩聽說我救了人,才沒有追究。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我輕描淡寫地帶過,從袖中取出小瓷瓶,"這是我新配的藥,姐姐每日一丸,連服七日。"
    宋夫人接過藥瓶,突然握住我的手:"郝妹妹,我雖不才,但在府中多年,有些人脈。你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我心思電轉。
    宋夫人是尹嵩最早的側室之一,雖不受寵,但根基深厚。
    若能得她相助......
    "說起來,還真有一事相求。"
    我故作猶豫,"我想在後院辦個茶會,邀各院姐妹一同品茶論詩,也好解悶。但恐少主不喜......"
    宋夫人眼前一亮:"這是好事啊!少主近來常說要後院和睦。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向正室夫人請示。"
    我感激地笑笑。
    茶會隻是幌子,我真正想要的是一個可以正大光明交換信息的平台。
    三日後,我的小院張燈結彩,迎來了第一批客人。
    除了宋夫人,還有兩位側室和幾位通房丫頭。
    李薇也以"郝夫人閨中密友"的身份受邀前來。
    "諸位姐妹光臨,蓬蓽生輝。"
    我身著淡紫色衣裙,親自在院門口迎接。
    茶會布置得雅致而不奢華。
    院子裏擺了幾張矮幾,上麵放著茶點和文房四寶。
    我特意讓春桃在每張幾案上都放了一本詩集,作為話題引子。
    "郝妹妹真是蕙質蘭心。"
    宋夫人讚歎道,"這"飛花令"的遊戲甚是有趣。"
    我笑著解釋規則:"隨意翻開一頁,以第一個看到的花名為題,或吟詩或作畫都可。"
    遊戲開始後,氣氛漸漸熱絡。
    李薇作了一首詠桃花的詩,贏得滿堂喝彩。
    輪到我時,我翻開詩集,正好是李清照的《醉花陰》。
    "薄霧濃雲愁永晝......"
    我輕聲吟誦,餘光卻瞥見院門外閃過一道黑影——是趙管事在暗中監視。
    詩會進行到一半,我借口取新茶,和李薇一起進了內室。
    "葭兒,你讓我打聽的事有消息了。"
    李薇迅速從袖中取出一張小紙條,"六少主說,邊境確實有異動,但朝中尚無人知曉。"
    我接過紙條,快速瀏覽後放在燭火上燒掉。
    這是我和李薇約定的暗號——通過詩詞傳遞信息。
    她剛才那首"詠桃花"中暗藏了"西境不安"的消息。
    "尹嵩最近有什麽動作?"
    李薇擔憂地問。
    "還不清楚。但他書房裏多了些邊境地圖。"
    我壓低聲音,"下次你見到六少主,告訴他留意金川使節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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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傳來腳步聲,我們立刻停止交談。
    宋夫人掀簾進來:"你們姐妹倆躲在這兒說什麽體己話呢?"
    我笑著挽住她:"正說起李小姐的婚事呢。聽說六少主有意提親?"
    李薇頓時臉紅如霞,宋夫人也來了興趣,三人說笑著回到院中。
    茶會一直持續到日落時分,賓主盡歡。
    送走客人後,春桃興奮地告訴我:"夫人,宋夫人派人來說,正室夫人很滿意今日的茶會,允您每月舉辦一次呢!"
    我長舒一口氣。第一步計劃成功了。
    有了定期聚會的理由,我和李薇的聯係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轉眼到了月底,我的第三次茶會如期舉行。
    這次來了更多女眷,連一向深居簡出的正室夫人都賞臉出席了。
    "郝氏,少主誇你近來懂事不少。"
    正室夫人慢條斯理地品著茶,"從下月起,你協助宋氏管理後院用度吧。"
    我心中一驚,連忙跪下:"妾身才疏學淺,恐負所托。"
    "起來吧。"
    正室夫人抬了抬手,"少主說你心細,能擔此任。每月初五,你要向我和少主匯報賬目。"
    "妾身遵命。"
    我低頭應道,心中卻翻江倒海。
    尹嵩這是什麽意思?試探?還是......
    茶會結束後,我獨自在院中沉思。
    月光如水,照在石桌上未收的茶具上,泛著冷冽的光澤。
    "夫人,三少主派人送來了賀禮。"
    春桃捧著一個錦盒走來。
    我打開盒子,裏麵是一麵精美的銅鏡,鏡框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附有一張字條:【賀二嫂掌權之喜,此鏡可正衣冠,亦可照人心。】
    "莫名其妙。"
    我嘟囔著,正要合上盒子,突然發現鏡麵有些異樣。
    對著月光仔細查看,鏡框內側似乎刻著幾個小字:【寅時三刻,東牆有耳】。
    我立刻將鏡子收起,心跳如鼓。
    這是警告還是提示?
    東牆......我的院子東側是一片竹林,難道那裏有人監視?
    次日寅時,我悄悄起身,摸黑來到東牆下。
    月光被竹葉割裂成碎片,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我屏息凝神,果然聽到牆外有極輕的腳步聲。
    "......每五日一次......"
    "......都記下了......"
    "......少主說繼續監視......"
    斷斷續續的對話隨風飄來。
    我緊緊貼在牆上,手心沁出冷汗。
    果然,尹嵩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難怪他突然"重用"我,這是要引蛇出洞啊!
    回到房中,我輾轉難眠。
    天蒙蒙亮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既然尹嵩想試探我,我不如將計就計。
    五日後,我第一次向尹嵩和正室夫人匯報賬目。
    書房內,尹嵩高坐上首,正室夫人坐在一旁,我則跪坐在下首的蒲團上,麵前攤開著賬本。
    "上月各院用度共計白銀二百三十兩,比前月節省二十兩。"
    我恭敬地匯報,"其中飲食一項節省最多,因妾身調整了采買方式。"
    "哦?怎麽調整的?"
    尹嵩似乎來了興趣。
    "妾身發現,以往都是各院單獨采買,常有重複浪費。現改為統一采購,按需分配。"
    我故意說得很詳細,甚至有些囉嗦,把一項簡單的改進說得如同重大改革。
    尹嵩聽著聽著,眼神逐漸變得乏味。
    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讓他覺得我雖然認真,但並無過人之處。
    "做得不錯。"
    他最終淡淡地評價,"下月繼續。"
    我低頭應允,心中暗喜。
    這一關算是過了。
    尹嵩顯然認為我隻是個斤斤計較的普通婦人,不足為慮。
    匯報結束後,我正要退出,尹嵩突然叫住我:"郝氏,聽聞你與李小姐交情匪淺?"
    我背脊一涼,轉身恭敬地回答:"妾身與李小姐幼時相識,略有些情分。"
    "李家與六弟的婚事已定。"
    尹嵩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你既與她相熟,日後多走動走動。"
    "妾身明白。"
    我低頭掩飾眼中的驚詫。
    尹嵩這是要我監視李薇和六少主?
    好一招一石二鳥!
    離開書房,我在回廊上偶遇了尹岸。
    他搖著折扇,似笑非笑:"二嫂麵色不佳,可是賬目出了差錯?"
    "多謝三少主關心,一切安好。"
    我敷衍著想要離開。
    尹岸卻攔住去路,壓低聲音:"銅鏡可還合用?"
    我心頭一跳:"很合用,多謝三少主美意。"
    "那就好。"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記住,有時候看似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最危險。"
    說完,他揚長而去,留下我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來的日子,我表麵上認真管理後院用度,實則暗中通過李薇與六少主保持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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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月茶會照常舉行,成了信息交換的最佳掩護。
    一個雨夜,李薇突然冒雨來訪。
    "葭兒!"
    她一進門就抓住我的手,渾身都在發抖,"出大事了!"
    我連忙屏退左右,帶她進入內室。
    李薇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六少主讓我務必親手交給你。"
    我展開信箋,上麵隻有寥寥數語:【金川使節秘密入京,與二哥密會三次。邊關駐軍異動,恐有變。務必小心。】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比原劇情提前了!
    尹嵩與金川的勾結竟然這麽早就開始了。
    "六少主還說,"李薇聲音發顫,"二少主可能在策劃......謀反。"
    我深吸一口氣,將信放在燭火上燒成灰燼:"薇兒,從現在起,我們得更小心了。你告訴六少主,我會留意尹嵩的一舉一動,但你們也要做好準備。"
    李薇緊緊抱住我:"葭兒,我怕......如果事情敗露......"
    "不會的。"
    我輕撫她的背,"我們一定會贏。"
    送走李薇後,我徹夜難眠。
    尹嵩的陰謀已經啟動,而我必須加快步伐了。
    次日一早,我以查賬為名,來到宋夫人院中。
    "宋姐姐,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寒暄過後,我直接切入主題。
    宋夫人屏退左右:"郝妹妹但說無妨。"
    "我想學些醫術。"
    我一臉誠懇,"近來管理後院,發現許多下人生病無錢醫治。若能略通醫理,或可減輕些苦痛。"
    宋夫人眼前一亮:"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啊!我認識一位退隱的太醫,可以請他教你。"
    我感激地握住她的手。
    學醫隻是幌子,我真正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正大光明接觸藥材的借口。
    三日後,那位老太醫如約而至。
    我學得極其認真,不僅記下各種藥方,還特意請教了解毒之法。
    老太醫對我的"悟性"讚不絕口,卻不知我有現代醫學知識打底。
    轉眼又到了茶會之日。這次我特意準備了藥茶,聲稱是跟太醫新學的養生方子。
    眾女眷讚不絕口,連正室夫人都多喝了幾杯。
    "郝妹妹這茶確實特別。"
    正室夫人難得地露出笑容,"喝了渾身舒暢。"
    我微笑應答,心中卻想著另一件事——這茶裏加了一味特殊的藥材,能中和"夢魂散"的效果。
    如果尹嵩繼續用這種迷藥控製後院,很快就會發現它失效了。
    茶會結束後,我獨自在院中整理藥材。
    春桃匆匆跑來:"夫人!少主命您立刻去書房!"
    我心頭一緊。
    這次又是什麽事?
    書房內,尹嵩正在批閱文書。
    見我進來,他放下筆,直截了當地說:"下月初六是父王壽辰,你隨我入宮賀壽。"
    我驚訝地抬頭。
    按禮製,隻有正室夫人有資格入宮,側室通常隻能留在府中。
    "這......妾身恐怕不合規矩......"
    "父王想見見你。"
    尹嵩眼神莫測,"聽說你醫術不錯,父王近來龍體欠安。"
    我恍然大悟。
    原來是想利用我給老皇帝看病!
    看來尹嵩的陰謀已經到了關鍵階段。
    "妾身才疏學淺,恐負聖望......"
    "不必謙虛。"
    尹嵩打斷我,"就這麽定了。下去準備吧。"
    退出書房,我冷汗涔涔。
    入宮麵聖既是危機,也是機會。
    如果能接觸到老皇帝,或許能揭穿尹嵩的陰謀。
    但風險太大了......
    當夜,我輾轉難眠。
    三更時分,窗外突然傳來輕微的"嗒嗒"聲,像是石子敲擊窗欞。
    我警覺地起身,悄悄推開窗戶。
    月光下,一個小紙團躺在外麵的窗台上。
    展開紙團,上麵是一行小字:【壽宴有詐,勿近禦膳。三。】
    是三少主尹岸的警告!
    我燒掉紙條,心亂如麻。
    尹嵩究竟想幹什麽?
    在皇帝壽宴上下毒?
    然後嫁禍於人?
    次日,我以準備入宮為由,邀請李薇來府一敘。
    我們躲在花園最偏僻的涼亭裏,四周空曠,確保無人偷聽。
    "薇兒,必須警告六少主。"
    我緊緊抓住她的手,"壽宴上可能有變,讓他務必小心。"
    李薇臉色煞白:"你確定?"
    "不確定,但寧可信其有。"
    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這是我配的解毒丸,能解常見毒物。讓他隨身攜帶。"
    李薇將藥包藏入貼身的香囊:"葭兒,你也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
    我勉強笑了笑,"如果......如果出了什麽意外,記得我床榻下的暗格裏有重要東西。"
    李薇眼淚奪眶而出:"不許胡說!我們都會平安無事的!"
    我抱住她,心中五味雜陳。
    入宮在即,生死難料。
    但至少,我已經播下了改變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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