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已是我成為葉冰裳的第三個年頭。
    銅鏡中的少女早已褪去稚氣，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清麗絕倫的麵容——肌膚如雪，眉目如畫，唇若點朱。
    十五歲的葉冰裳，正值及笄之年。
    "大小姐今日真美。"
    翠竹小心翼翼地將最後一支玉簪插入我的發髻，"六殿下見了，定會移不開眼。"
    我抿嘴一笑，沒有反駁。
    這三年來，我與蕭凜的關係日漸親密。
    從最初的詩詞唱和，到後來的治國理念探討，我們彼此欣賞，漸生情愫。
    今日是我的及笄禮，蕭凜特意向皇上請命，擔任我的正賓。
    "係統，調出當前狀態。"
    【宿主：葉冰裳楚歡歡）
    年齡：15歲
    技能：初級讀心術、危機預感、初級醫術、香道精通
    任務進度：45
    聲望：葉府大小姐尊敬）、盛國才女知名）、民間"活菩薩"愛戴）】
    這三年來，我不僅改善了在葉府的地位，更利用現代醫學知識在去年瘟疫爆發時救治了大量難民，贏得了民間美譽。
    葉嘯因此受到朝廷嘉獎，對我的態度大為改觀。
    而葉夕霧......
    "姐姐！"
    說曹操曹操到，葉夕霧蹦蹦跳跳地跑進來，"祖母讓我來看看你準備好了沒。"
    失憶後的葉夕霧一直保持著天真爛漫的性格，雖然偶爾會有記憶閃回，但總體而言比原主善良得多。
    她如今是我最堅定的"盟友"，整天"姐姐長姐姐短"地跟著我。
    "馬上就好。"
    我轉身對她笑了笑，"你今天也很漂亮。"
    葉夕霧穿著粉色的新裙子，轉了個圈："是姐姐設計的樣式好看！"
    自從我引入了一些現代服裝元素，立刻在盛國貴族小姐間掀起風潮。
    及笄禮在葉府正廳舉行，幾乎所有京城貴婦都到場了。
    我穿著精心準備的禮服，緩步走入廳中。
    蕭凜作為正賓站在首位，一襲月白色錦袍，俊逸如仙。
    看到我時，他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驚豔。
    禮樂聲中，我完成了加笄、醴酒等儀式。
    最後，蕭凜親自為我取字"婉清"，取"性情溫婉，心境清明"之意。
    這個字比原劇情中的"冰裳"柔和許多，看來我的努力確實改變了他人對我的印象。
    儀式結束後，蕭凜借故留下，在花園涼亭與我"偶遇"。
    "婉清妹妹。"
    他輕聲喚我的新字，眼中柔情似水。
    我臉頰微熱，行禮道："多謝殿下賜字。"
    "私下無人，不必多禮。"
    蕭凜從袖中取出一個精致的錦盒，"賀婉清妹妹及笄之喜。"
    盒中是一支白玉簪，簪頭雕成山茶花形狀，花蕊處嵌著一顆罕見的粉色珍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
    我驚訝地抬頭，"太貴重了。"
    "配你正好。"
    蕭凜目光灼灼，"山茶耐寒，珍珠蘊光，正如婉清妹妹外柔內剛，才華內斂。"
    我心頭微顫。
    這三年來，蕭凜一直以禮相待，但今日的眼神和語氣，分明已超越尋常友誼。
    "殿下過譽了。"
    我低頭掩飾臉上的紅暈。
    "婉清。"
    蕭凜突然握住我的手，"有些話，我藏在心裏已久......"
    我心跳如鼓，卻沒有抽回手。
    平心而論，蕭凜是個近乎完美的男子——英俊儒雅，才華橫溢，心懷天下。
    若非知曉原劇情中他的結局，我恐怕早已淪陷。
    "三年前歸雲寺遇刺那日，你奮不顧身相救，我便知你非尋常女子。"
    蕭凜聲音低沉，"這些年來，每次相見，我都更加確信——你是我此生唯一想攜手之人。"
    我呼吸一滯。
    這是......表白？
    "殿下，我......"
    "我知道這很唐突。"
    蕭凜苦笑，"父皇已為我選定正妃人選，是丞相之女。但我發誓，若你願意，我必以側妃之禮迎你入府，此生絕不負你！"
    側妃......原劇情中葉冰裳就是蕭凜的側妃，最終卻因嫉妒葉夕霧而走上絕路。
    曆史要重演嗎？
    我該拒絕的。
    理智告訴我，與蕭凜結合隻會讓我卷入宮廷鬥爭，偏離改變葉冰裳命運的初衷。
    但看著眼前這個真誠的男人，拒絕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殿下，給我些時日考慮可好？"
    我最終妥協道。
    蕭凜眼中閃過失望，但仍溫柔地點頭："自然。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回房後，我輾轉難眠。
    係統適時出聲：
    【檢測到宿主情感波動。提醒：主線任務為改變葉冰裳命運，非談情說愛。】
    "我知道。"
    我煩躁地翻了個身，"但蕭凜確實是個好人，而且任務也沒說不準談戀愛啊。"
    【宿主有權自主決定。但提醒：原劇情中蕭凜與葉冰裳的感情以悲劇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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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如一盆冷水澆下。
    是啊，在原劇情裏，蕭凜最終選擇了葉夕霧，葉冰裳因愛生恨，走上不歸路。
    我必須保持清醒。
    感情可以是一部分，但不能是全部。
    次日一早，翠竹急匆匆跑來："大小姐，不好了！城西又爆發瘟疫了，聽說比去年還厲害！"
    我立刻從床上彈起來："備馬車，我要去看看！"
    去年瘟疫時，我憑借現代醫學知識和係統兌換的初級醫術，成功控製住了疫情。
    如今卷土重來，我必須再次出手。
    城西貧民區已是一片混亂。
    病人橫七豎八地躺在臨時搭建的草棚裏，哀嚎聲不絕於耳。
    我立刻組織人手，按照去年的方法隔離病患，煮沸飲用水，並用自製的草藥消毒。
    "葉小姐，這個病人快不行了！"
    一個老婆婆驚慌地喊道。
    我跑過去，隻見一個年輕男子麵色紫黑，呼吸微弱。
    這不是普通瘟疫症狀！
    我迅速檢查他的眼瞼和指甲——是中毒！
    "最近可有吃什麽特別的東西？"
    我問旁邊哭泣的婦人。
    "就......就喝了井水......"
    婦人抽噎道，"昨天還好好的，今早就......"
    我心頭一緊。
    若是水源被投毒，後果不堪設想。
    我立刻命人封鎖水井，同時準備解毒的甘草綠豆湯。
    忙碌到傍晚，總算控製住了局麵。
    正當我準備回府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抬頭望去，竟是蕭凜帶著禦醫和藥材趕來。
    "婉清！"
    他飛身下馬，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沒事吧？聽說你在這裏待了一整天，我......"
    他眼中的擔憂如此真切，我心頭一暖："我沒事。殿下怎麽來了？"
    "聽聞疫情複發，特向父皇請命前來協助。"
    蕭凜示意禦醫們開始工作，"沒想到你又衝在了前麵。"
    我們並肩巡視病區，蕭凜對我采用的隔離消毒法大為讚賞，當即命人記錄下來，準備推廣全國。
    看著他不顧身份親自為病人喂藥的樣子，我心中的防線又鬆動了幾分。
    或許......這一世的結局會不同？
    三日後，疫情基本控製。
    我的名聲再次大噪，"活菩薩"的稱號傳遍大街小巷。
    葉嘯在朝會上受到嘉獎，回府後破天荒地拍著我的肩膀說"為父以你為榮"。
    就在一切看似順遂時，係統突然發出警報：
    【警告！原劇情即將發生重大偏離：澹台燼被提前召回景國，盛景兩國戰爭將提前爆發！】
    我心頭一震。
    按照原劇情，澹台燼應該在五年後才回國奪位，怎麽提前了？
    果然，當晚葉嘯被急召入宮，徹夜未歸。
    次日傳來消息：景國老國君暴斃，澹台明朗繼位，第一道詔令就是召回質子澹台燼，同時陳兵邊境，揚言要為弟弟"討回公道"。
    盛國朝野震動，主戰主和兩派吵得不可開交。
    蕭凜被任命為監軍，不日將赴邊關。
    更讓我意外的是，澹台燼離京前，竟派人送來一封密信，約我在西廂竹林一見。
    夜幕降臨，我悄悄來到竹林。
    澹台燼一襲黑衣立於月下，比三年前更加挺拔俊美，但周身氣息也越發陰冷危險。
    "葉大小姐別來無恙。"
    他唇角微勾，眼中卻無笑意。
    "澹台殿下深夜相邀，有何指教？"
    我保持警惕，隨時準備觸發危機預感。
    "臨行前，想與葉大小姐道個別。"
    他緩步走近，"這三年來，葉大小姐的變化......令人驚歎。"
    我心頭一緊："殿下何出此言？"
    "三年前的葉冰裳，膽小怯懦；如今的葉大小姐，卻能在詩會上舌戰群儒，在瘟疫中救死扶傷，甚至......"
    他忽然湊近，在我耳邊輕聲道，"與六皇子暗通款曲。"
    我猛地後退："殿下慎言！"
    澹台燼低笑："緊張什麽？我對你們的兒女情長沒興趣。"
    他話鋒一轉，"我隻想知道，葉大小姐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有何看法？"
    這是在試探我的立場？
    我謹慎回答："我一介女流，能有什麽看法？隻盼生靈少受塗炭。"
    "生靈塗炭......"
    澹台燼玩味地重複，"若我說，這場戰爭可以避免呢？"
    我驚訝地抬頭。
    在原劇情中，澹台燼回國後立刻發動了對盛國的複仇戰爭，怎麽現在......
    "殿下何意？"
    "葉大小姐是聰明人。"
    澹台燼眸光深沉，"澹台明朗殘暴不仁，景國民不聊生。我此番回國，必除之而後快。"
    我心跳加速。
    他這是在......向我透露政變計劃？
    "殿下與我說這些，不怕我告密？"
    "你會嗎？"
    澹台燼反問，"一個能在賬本中隱藏邊關軍情，又救治敵國難民的人，會希望戰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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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透了我。
    確實，這三年來我通過香鋪暗中收集情報，既幫盛國，也幫景國難民，就是不希望戰爭爆發。
    "殿下需要我做什麽？"
    我直截了當地問。
    "暫時不需要。"
    澹台燼遞給我一塊玉佩，"若事成，我會派人聯係你。屆時......或許我們可以一起結束這場無休止的戰爭。"
    我接過玉佩，觸手冰涼，正麵刻著景國皇室的鳳凰紋，背麵卻是一個奇怪的符文，隱隱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這是什麽？"
    "聯絡工具。"
    澹台燼沒有多作解釋，"記住，戰爭爆發後，無論蕭凜遇到什麽危險......都不要親自去救他。"
    我心頭一震："什麽意思？殿下知道什麽？"
    "言盡於此。"
    澹台燼轉身欲走，又停住腳步，"對了，替我向葉二小姐道別。她......很有趣。"
    望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握緊玉佩，心中思緒萬千。
    澹台燼的警告是什麽意思？
    蕭凜會有什麽危險？
    還有他提到葉夕霧......
    回到房間，我立刻檢查玉佩。
    係統突然發出尖銳警報：
    【檢測到高階黑暗魔法物品！內含追蹤符咒與靈魂標記，建議立即銷毀！】
    我倒吸一口冷氣。
    澹台燼想標記我？為什麽？是善意保護還是另有所圖？
    猶豫再三，我沒有銷毀玉佩，而是將它鎖進一個鉛盒——這能隔絕魔法感應。
    無論澹台燼目的為何，這都是一條可能的溝通渠道。
    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多一個選擇總是好的。
    窗外，一輪血月高懸。
    暴風雨，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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