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尹落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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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變平息後的第七天,落霞閣收到雪月城傳來的急報——有人趁亂襲擊城池,藏書閣被焚,傷亡慘重。
"我必須回去。"
我將信箋拍在桌上,茶水震得濺出杯沿。
閣中幾位主事姑娘麵麵相覷,小荷更是直接紅了眼眶。
"小姐才從皇城亂局中脫身,又要......"
"不必多言。"
我打斷她,起身走向內室,"備馬,輕裝簡行,明日卯時出發。"
關上門,我立刻呼喚係統:"調出雪月城現狀。"
光幕展開,顯示出的畫麵讓我倒吸一口冷氣——登天閣半邊坍塌,城主府火光衝天,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傷者。
畫麵一角,司空長風正指揮救治,他的左臂用布條吊著,血跡斑斑。
【雪月城遇襲事件分析】
【攻擊者特征:使用青絲繞變種毒藥】
【與皇城政變關聯度:89】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這絕非巧合。
大皇子敗逃,他的同黨卻在同時襲擊雪月城......是報複?還是另有所圖?
"小姐,三殿下到訪。"
侍女在門外輕聲稟報。
我匆忙拭去眼角濕意,整理衣冠出門相迎。
蕭若風一襲墨藍便裝站在院中銀杏樹下,手中把玩著一片金黃的落葉。
聽到腳步聲,他轉身微笑,卻在看清我表情的瞬間斂去笑意。
"出什麽事了?"
我將雪月城的急報遞給他。
他快速瀏覽,眉頭越皺越緊:"我剛從父皇那得到消息,無雙城和慕涼城也遭到了襲擊。"
"什麽?"
我心頭一震,"四大名城同時遇襲?"
蕭若風點頭:"手法相似,都是先用毒再縱火。所幸無雙城有宋燕回坐鎮,損失最小。"
他頓了頓,"父皇已經派兵增援各處,但你若想回雪月城,我可以安排禁軍護送。"
"不必了。"
我搖頭,"輕裝快馬,三日便能趕到。大隊人馬反而拖累速度。"
蕭若風欲言又止,最終隻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北闕進貢的"玉露丹",療傷聖品。"
我接過瓷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一股暖流瞬間從接觸點蔓延開來。
蕭若風的手修長有力,指腹有常年握簫留下的薄繭。
我們同時縮回手,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我明日送你出城。"
他最終隻說了這一句,便匆匆告辭。
夜深人靜,我獨自清點行裝。
佩劍、暗器、藥物、幹糧......還有蕭若風贈予的玉簫。
我將它小心包好,收入行囊最裏層。
係統光幕突然彈出:
【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
【警告:與關鍵人物感情糾葛將導致劇情不可控】
"閉嘴。"
我罕見地對係統發了火,"雪月城是我的家。"
【... ...】
【係統進入靜默模式】
次日拂曉,我帶著小荷和兩名護衛悄然出城。
蕭若風如約在城門等候,身邊隻帶了兩名親衛。
晨霧中,他牽馬走來,發梢沾著露水,顯然已等候多時。
"就送到這裏吧。"
我接過韁繩,"皇城初定,三殿下應以大局為重。"
蕭若風突然上前一步,在我反應過來前,將一個冰涼的東西塞入我手中——是半塊玉佩,雕工精美,斷麵如鋸齒。
"拿著它,在任何北離軍營都能調兵。"
他聲音極低,"若遇危險,摔碎它,我會立刻知曉。"
我還想推辭,他已經翻身上馬:"保重。"
說完便調轉馬頭離去,背影在晨霧中漸漸模糊。
我們一路疾馳,傍晚時分已離開皇都地界。
按照這個速度,明天日落前就能抵達雪月城。
夜宿客棧時,我輾轉難眠,索性起身練劍。
月光如水,劍鋒在空中劃出銀色軌跡,腦海中卻不斷閃現蕭若風塞給我玉佩時的眼神。
那種關切,超越了政治盟友,甚至超越了朋友......
【檢測到危險接近】
【方位:客棧屋頂馬廄後院】
【人數:1215人】
係統警報讓我瞬間回神。
我悄聲喚醒小荷他們,示意有埋伏。
我們剛做好防禦姿態,第一支弩箭就穿透窗紙釘在床柱上!
"走!"
我們撞開後窗躍出,卻見院中已站著七八個黑衣人,每人手中兵器都泛著青光——淬了"青絲繞"的劇毒。
為首之人身形瘦高,臉上戴著青銅麵具,聲音嘶啞如金屬摩擦:
"尹大小姐,久候多時了。"
我拔劍出鞘:"你們是誰?"
"送葬人。"
麵具人一揮手,黑衣人同時攻來。
戰鬥瞬間爆發。
我的兩名護衛轉眼間就倒在血泊中,小荷也受了輕傷。
我護著她且戰且退,係統光幕不斷閃爍:
【敵人武功路數分析:北闕暗殺術+無雙城劍法】
【弱點:麵具人右肩有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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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一個破綻,劍鋒直取麵具人右肩。
他倉促閃避,麵具被劍氣掃落——露出一張布滿燒傷疤痕的臉!
"大皇子的人?"
我厲聲質問。
疤痕臉冷笑不答,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砸在地上。
紫色煙霧瞬間彌漫開來,係統發出尖銳警報:
【劇毒霧氣!屏住呼吸】
【係統能量不足,抗毒屏障無法維持......】
我拉著小荷衝出煙霧,卻發現已被逼到懸崖邊。
身後是萬丈深淵,前方是步步緊逼的敵人。
小荷腿傷嚴重,血流如注,再戰下去我們必死無疑。
"小姐......別管我了......"
小荷虛弱地推我。
疤痕臉舉起淬毒長劍:"尹落霞,有人花大價錢買你的命。"
絕境中,一段陌生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那是前世楚歡歡在電視上看到的武俠片,主角在懸崖邊使出一招"天外飛仙"......
與此同時,係統殘存的能量將落霞劍法的精髓與這段記憶融合,在我眼前展開全新的劍招軌跡。
【緊急領悟:朝霞映雪】
【融合度:100】
時間仿佛靜止。
我閉上眼,感受體內真氣如江河奔湧。
再次睜眼時,劍鋒已泛起前所未有的霞光,比朝陽更絢爛,比冰雪更凜冽。
"小荷,趴下!"
劍出,如朝霞映雪,光芒萬丈。
十二道劍氣同時迸發,每一道都精準命中一個敵人。
疤痕臉的長劍斷為兩截,胸前綻開血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不是落霞劍法......"
"這是送你的葬歌。"
我冷冷道,再次揮劍。
黑衣人潰不成軍,轉眼間死傷過半。
疤痕臉見勢不妙,吹了聲口哨,剩餘手下立刻撤退。
我想追,卻突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剛才那招耗盡了我的內力,加上吸入的毒霧開始發作,視線已經模糊。
"小姐!"
小荷掙紮著爬過來。
我強撐著取出蕭若風給的玉露丹,塞給她一顆,自己也服下一粒。
丹藥入腹,一股暖流湧向四肢,但傷勢實在太重......
"去......雪月城......"
我竭力保持清醒,"找司空......長風......"
黑暗如潮水般湧來。
最後的意識裏,我似乎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和一個熟悉的呼喚——
"落霞!"
再次醒來時,首先感受到的是全身撕裂般的疼痛。
我試著動手指,發現被人緊緊握著。
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蕭若風趴在床邊睡著了,眼下是濃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哪裏還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我輕輕抽手,他卻立刻驚醒,眼中血絲密布:"你醒了!"
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水......"
我艱難地擠出一個字。
蕭若風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將溫水送到唇邊。
喉間的灼燒感稍緩,我才發現身處一間簡樸的木屋,窗外是熟悉的望城山輪廓——已經到雪月城了?
"小荷呢?"
"她沒事,在隔壁休養。"
蕭若風用濕布輕拭我額頭的汗水,"你已經昏迷五天了。"
"五天?!"
我想坐起來,卻引發一陣劇咳。
蕭若風連忙按住我:"別動,傷口會裂開。"
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隻穿著單薄的中衣,肩膀和腰腹纏滿繃帶。
誰給我換的衣服?誰給我上的藥?
臉頰瞬間發燙,我偷瞄蕭若風,發現他耳根也紅了。
"是......是醫女處理的。"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眼神飄忽,"我隻負責......熬藥。"
氣氛一時尷尬。
窗外傳來熟悉的練劍聲,是雪月城弟子在晨練。
我試圖轉移話題:"你怎麽會在那裏?"
蕭若風沉默片刻:"我......不放心,一直遠遠跟著。"
"什麽?"
我瞪大眼睛,"從皇都一直跟到雪月城?"
他點頭,眼中是我讀不懂的情緒:"看到你遇襲,我差點......"
聲音哽住,他別過臉去,"幸好趕上了。"
心頭湧起一股暖流,我下意識去握他的手,卻在半途停住。
原著中蕭若風娶了別人,我不能......
【警告!情感偏離度超限】
【宿主生命體征異常......】
係統不合時宜的警報讓我頭痛欲裂。
我悶哼一聲,蜷縮起來。
蕭若風慌忙扶住我:"怎麽了?傷口疼?"
"沒......沒事。"
我強忍疼痛,"隻是有點累。"
蕭若風幫我躺好,輕聲道:"再睡會兒,我去熬藥。"
他轉身要走,我卻鬼使神差地抓住他衣袖:"若風......"
"嗯?"
千言萬語堵在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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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他為什麽冒險跟來,想告訴他我知道的所有未來,想警告他遠離玥瑤......最終卻隻擠出一句:"謝謝。"
他微微一笑,替我掖好被角:"睡吧。"
再次醒來是深夜。
屋內一燈如豆,蕭若風在桌前翻閱文書,側臉在燈光下如雕塑般輪廓分明。
我靜靜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看夠了嗎?"
他突然開口,眼睛仍盯著文書。
被當場抓包,我耳根發燙:"誰......誰看你了!"
蕭若風輕笑,放下文書走到床邊:"感覺如何?"
"好多了。"
我試著坐起來,這次成功了。
蕭若風在我背後墊了個軟枕,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品。
"落霞,"
他突然正色,"我有話要說。"
我心頭一跳,預感到了什麽。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
他直視我的眼睛,"從第一次在比武招親見到你,到茶樓論劍,再到皇城並肩作戰......我......"
"別說了。"
我打斷他,聲音發抖,"你不了解我。我......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蕭若風皺眉:"什麽意思?"
"我做過很多......不可告人的事。"
我攥緊被角,"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這是實話,雖然目的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蕭若風卻笑了:"我知道。"
"什麽?"
"你以為我沒查過你?"
他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落霞閣表麵收留無家女子,暗地裏卻在收集各方情報。你救玥瑤,參加百花宴,甚至那夜闖入皇宮......每一步都有算計。"
我啞口無言。他都知道?
"但我不在乎。"
蕭若風突然握住我的手,"因為我知道你的心是正的。你救皇後,護百姓,甚至為素不相識的玥瑤冒險......這才是真正的你。"
他的手溫暖有力,讓我想起墜入黑暗前聽到的那聲呼喚。眼眶突然濕潤,我慌忙低頭。
"落霞,"
蕭若風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與他對視,"我想說的是......我心悅你。"
簡單五個字,如驚雷炸響。
係統警報瘋狂閃爍,我卻充耳不聞。
蕭若風的眼睛在燭光下如兩泓秋水,清晰地映出我的倒影——蒼白、脆弱,卻真實。
"不行。"
我狠心抽回手,"我們......不可能。"
"為什麽?"
因為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因為我知道你會娶別人?因為係統警告我不能改變這條感情線?
"因為......"
我深吸一口氣,"我注定是個過客。"
蕭若風的表情從困惑到受傷,最後歸於堅定:"我不信命。"
他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們改日再談。"
門輕輕關上,我再也控製不住,淚如雨下。
係統光幕靜靜閃爍:
【檢測到宿主自主意識增強】
【係統權限開放至90】
【後續選擇將由宿主全權決定】
我擦幹眼淚,望向窗外。
雪月城的燈火在夜色中如星辰閃爍。
這一刻,我下定決心——不再被係統或原著束縛。
我要徹底改寫命運,不管代價如何。
傷愈後的第三日清晨,我獨自登上雪月城殘破的登天閣。
昔日高聳入雲的建築如今隻剩半邊骨架,焦黑的木梁像受傷的肋骨般支棱著。
從這高處望去,整座城池的傷痕盡收眼底——焚毀的房屋,斷裂的城牆,還有街道上蹣跚的傷者。
"係統,調出完整分析報告。"
光幕展開,列出這一個月來的所有異常事件:四大名城遇襲、皇室政變、北闕介入......所有線索最終都指向一個名字——青雲閣。
不是大皇子,不是北闕叛軍,而是那個隱藏在幕後的神秘組織"青雲閣"。
原著中隻略微提及的龍套勢力,在這個被改變的時間線裏竟成了最終反派。
【最終任務觸發:粉碎青雲閣陰謀】
【任務獎勵:回歸原世界永久停留】
我深吸一口凜冽的晨風。
現在的我已經是尹落霞,有需要守護的人和責任。
"我選擇留下。"
【確認選擇......】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蕭若風站到我身旁,遞來一杯熱茶。
他眼下仍有疲憊的陰影,但精神好了許多。
"百裏城主召集各方勢力午時議事。"
他輕聲道,"宋燕回和玥瑤都會到場。"
我抿了口茶,溫熱液體滑過喉嚨:"你父皇那邊如何?"
"已經下詔通緝大皇兄,但......"
蕭若風眉頭緊鎖,"我們搜遍了所有可能藏身之處,毫無蹤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望向遠處的地平線,陽光正一點點驅散晨霧。
大皇子不是關鍵,青雲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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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戴青銅麵具的疤痕臉,那些使用混合武功的殺手,還有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的......尹家玉佩。
"若風,我需要你幫個忙。"
議事廳內氣氛凝重。
百裏東君坐在首位,司空長風正在匯報損失情況。
宋燕回抱劍立於窗邊,白衣依舊纖塵不染,隻是眼神比以往更加冷峻。
玥瑤坐在角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銅牌。
我推門而入時,所有目光都聚集過來。
"落霞!"
司空長風驚喜道,"你能下床了?"
我點頭致意,徑直走到廳中央:"各位,我知道誰是真正的敵人。"
展開係統提供的地圖,我指向北境與北闕交界處的一座山穀:"青雲閣老巢就在這裏。他們策劃了一切——挑撥大皇子造反,襲擊四大名城,甚至二十年前的北闕政變。"
"證據呢?"
宋燕回冷聲問。
我取出尹家玉佩放在桌上:"這就是他們要的東西。玉佩共有五塊,分別由四大名城和皇室保管,組合起來能打開一處上古秘境。青雲閣主相信秘境中有長生不老之術。"
玥瑤突然站起:"北闕前朝的覆滅......也是因為他們?"
"是的。"
我看向她,"你父親當年拒絕合作,所以被青雲閣扶持的現北闕王取代。"
室內一片死寂。
百裏東君第一個打破沉默:"落霞,這些情報從何而來?"
"我不能說。"
我坦然迎上他探究的目光,"但我以性命擔保,句句屬實。"
蕭若風上前一步:"我相信她。"
"我也信。"
玥瑤走到我身邊,眼中燃著複仇的火焰。
司空長風與百裏東君交換了一個眼神,緩緩點頭。
唯有宋燕回仍持懷疑態度:"即便所言非虛,青雲閣能同時對付四大名城和皇室,實力不可小覷。貿然進攻無異於以卵擊石。"
"所以我們需要計劃。"
我指向地圖上的幾個點,"青雲閣之所以難對付,是因為他們掌握了各派武功精髓。但這也是弱點——他們學的都是二十年前的招式。"
我詳細解釋了計劃:由四大名城和皇室各自派出精銳,佯裝正麵進攻,實則引蛇出洞。而我則帶領一隊輕功高手潛入後方,直取閣主。
"太危險了。"
蕭若風皺眉,"我替你去。"
"不行。"
我搖頭,"隻有尹家血脈能激活玉佩的感應,找到秘境入口。這是引青雲閣主現身的唯一辦法。"
爭論持續到日落,最終我的計劃獲得通過。
行動定在三日後,各方分頭準備。
散會後,玥瑤悄悄拉住我:"落霞,有件事你必須知道。"
她帶我來到一間密室,從懷中取出一麵古鏡:"北闕國寶"照魂鏡",能映出人心中最深的秘密。"
鏡麵如水波蕩漾,漸漸浮現影像——一個與我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被鎖在石室中,手腕上戴著與尹家玉佩同材質的鐐銬。
"這是......"
"我查過北闕秘典。"
玥瑤聲音顫抖,"二十年前,青雲閣主抓走了尹家嫡女尹朝雲,也就是......你姑姑。"
我渾身發冷。
父親從未提起過有個姐姐。
如果她還活著......
"落霞,青雲閣主學遍各派武功,是因為他囚禁了各派高手。"
玥瑤握住我發抖的手,"這次行動,一定要小心。"
三日轉瞬即逝。
出發前夜,我獨自在院中練劍,將新領悟的"朝霞映雪"反複打磨。
蕭若風不知何時出現在廊下,默默看我練完一套劍法。
"還沒休息?"
我收劍入鞘。
他走到我麵前,突然將我擁入懷中。
我僵了一瞬,隨即放鬆下來,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
"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在我耳邊低語,聲音微微發抖,"我還有話沒說完。"
我沒有承諾,隻是輕輕回抱了他。
月光下,我們的影子融為一體,久久未分。
黎明時分,行動開始。
按照計劃,四大名城的聯軍大張旗鼓地進攻青雲閣正門,而我帶著玥瑤和十名雪月城精銳從後山懸崖潛入。
懸崖陡峭如刀削,霧氣彌漫。
我們借助繩索和輕功,一點點向下攀援。
快到穀底時,係統突然警報:
【檢測到能量波動】
【下方有埋伏!】
"停!"
我打了個手勢,眾人立刻靜止。
凝神細聽,崖下傳來細微的金屬碰撞聲——是弩箭上弦的動靜!
我比劃了幾個手勢,玥瑤會意,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瓶。
瓶中藥粉隨風飄散,很快崖下傳來幾聲悶響和倒地聲。
我們迅速下到穀底,果然看到五六個黑衣人昏迷不醒。
繞過他們,我們沿著狹窄的山縫前進,最終來到一處隱蔽的洞口。
"就是這裏。"
我取出玉佩,它正泛著微弱的青光,"秘境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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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入洞穴,背後石門就轟然關閉!
數十支火把同時亮起,照出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中央高台上,青銅麵具人負手而立,周圍站著兩排黑衣人。
"尹落霞,恭候多時了。"
麵具人聲音嘶啞,"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握緊佩劍:"青雲閣主?"
他緩緩摘下麵具——不是想象中的疤痕臉,而是一張儒雅的中年麵孔,隻是右眼處有一道猙獰的舊傷。
"或者,你可以叫我師伯。"
他微笑,"我和你父親,曾是同門師兄弟。"
我心頭一震。
係統光幕瘋狂閃爍,顯示出我從未見過的信息:
【尹朝雲宿主姑姑)狀態:存活】
【位置:正下方三十米】
【生命體征:微弱】
"你想要玉佩?"
我強作鎮定,"放了我姑姑和其他人,我就給你。"
閣主大笑:"傻孩子,我要的不隻是玉佩。"
他眼中閃過貪婪,"我要的是你的血——尹家嫡係血脈才是打開秘境的鑰匙!"
話音未落,四周黑衣人同時出手!
我們背靠背迎戰,但敵人太多,很快就有三名雪月城弟子倒下。
玥瑤為保護我,肩頭中了一劍,鮮血瞬間染紅半邊衣衫。
"玥瑤!"
"我沒事!"
她咬牙揮劍,"小心後麵!"
閣主親自下場,一掌向我襲來。
我倉促格擋,仍被震退數步,喉頭湧上腥甜。
他的武功果然集各派之長,每一招都淩厲無比。
【宿主生命值:47】
【啟用應急方案:血脈共鳴】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體內爆發。
玉佩自行飛起,懸浮在空中,發出耀眼青光。
我的劍法突然變得無比流暢,每一招都如有神助。
"怎麽可能?!"
閣主驚怒交加,"隻有嫡係血脈才能......尹朝雲明明沒有子嗣!"
"你錯了。"
我劍鋒直指他咽喉,"我是尹落霞,尹家當代嫡女!"
最後一招"朝霞映雪"使出,劍光如長虹貫日,穿透閣主胸膛。
他踉蹌後退,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前血洞:"不......不可能......長生術......"
高台突然震動,地麵裂開一道縫隙。
我趁機拉起玥瑤:"走!"
我們帶著剩餘人手向外衝去,身後傳來坍塌的巨響。
剛衝出洞口,整座山體就開始崩塌。
煙塵彌漫中,我看到蕭若風帶著援兵趕來......
三個月後,雪月城重建工作基本完成。
青雲閣之亂平息,大皇子被終身囚禁,北闕與北離重修舊好。
我姑姑尹朝雲獲救,雖然身體虛弱,但性命無憂。
最令人意外的是宋燕回,他竟主動提出與雪月城結盟,還送來了無雙城的鎮城之寶作為賠禮——為二十年前未能及時救援尹朝雲致歉。
至於我,在雪月城與皇都之間的中立地帶建立了"落霞山莊",專門收留亂世中無家可歸的女子,傳授她們武藝和謀生之技。
玥瑤成了常客,時不時跑來小住,美其名曰"監督北闕投資使用情況"。
夕陽西下,我站在新建的城牆上,望著遠處如火晚霞。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蕭若風走到我身旁,手中拿著兩壺酒。
"在想什麽?"
他遞過一壺。
"想命運,想選擇。"
我抿了口酒,辛辣中帶著回甘,"如果當初我沒有去救玥瑤,沒有參加百花宴,沒有......"
"但你都做了。"
蕭若風打斷我,"這就是你,尹落霞。"
他轉身麵對我,眼中盛滿晚霞:"還記得我說過有話要告訴你嗎?"
我點頭,心跳加速。
"我心悅你。"
他輕聲說,"不是作為雪月城大小姐,不是作為落霞山莊主人,隻是作為你——尹落霞。"
晚風拂過,帶起我的發絲。
係統光幕最後一次浮現:
【任務完成】
【女配命運已徹底改變】
我望著眼前這個改變我命運的男人,微微一笑:"我也心悅你,蕭若風。"
他的眼睛瞬間亮如星辰。
在漫天霞光中,我們的唇終於相觸。
遠處,落霞山莊的燈火一盞盞亮起,如同地上的星辰,照亮這個我們共同創造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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