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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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禪讓大典
    父王江迎涵在知天命之年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那日晨曦微露,他身著絳紅色雲紋漢服——那衣料是江南織造局特供的雲錦,觸手生溫——在太和殿向我遞來了傳國玉璽。
    "弘陽國的未來,就交給你了。"他眼角含笑,聲音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個實行君主立憲製的東方強國,擁有令世界豔羨的教育體係與經濟體量。
    當我站在鎏金蟠龍柱下,右手握拳抵心,以《繼位誓詞》中"民為邦本"的鏗鏘語句向內閣百官宣誓時,能清晰感受到繡著十二章紋的禮服下,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二、朝堂博弈
    投票環節的香爐青煙尚未散盡,宰相高鬆羅已捧著象牙笏板趨前。
    這位三朝元老與攝政王江平德——我的伯父交換過眼神後,接過我精心撰寫的《十年強國綱要》。
    羊皮紙在檀木案幾上徐徐展開,墨香中可見改革科舉、振興實業的字句力透紙背。
    "陛下此策..."高鬆羅的銀須微微顫動,"當真是..."
    話音未落,兵部尚書突然踉蹌闖入,玄色官袍的下擺還沾著驛道塵土:"稟陛下!北境商路有變!"
    三、危機初現
    紫檀木屏風上映出我們倏然繃直的背影。
    鄰國單方麵將生絲關稅提高三成的消息,讓議事廳的空氣瞬間凝固。
    江平德腰間玉佩叮當作響——這位曾出使西域的老親王正急速踱步。
    "可否重開茶馬古道?"
    我摩挲著青瓷茶盞,盞中明前龍井的倒影微微晃動。
    高鬆羅立即展開《四海商路圖》,朱砂標注的貿易線如血脈延伸。
    當更漏指向戌時,我們終於敲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策:由禮部侍郎持翡翠如意出使周旋,同時命市舶司秘密聯絡南洋商團。
    然而,計劃方啟,便遭重挫。
    禮部侍郎的儀仗尚未抵達邊境,便在半途遭遇伏擊。
    隨行護衛盡數殉職,那柄象征邦交誠意的翡翠如意,亦如泥牛入海,杳無蹤跡。
    消息傳回時,紫宸殿內的銅鶴宮燈陡然一暗,仿佛預示不祥。
    "欺人太甚!"江平德拍案而起,腰間玉帶鏗然作響,眼中怒火幾乎要灼穿案上奏折,"鄰國表麵議和,背地行此齷齪之舉,當真以為我弘陽無人?"
    高鬆羅卻凝眉不語,枯瘦的手指緩緩撚動檀木念珠。
    珠串輕響間,他沉聲道:"陛下,當務之急乃速與南洋通商。
    老臣建議啟用"海東青"——那支潛伏南洋三年的商隊,可作奇兵。"
    我攥緊袖中顫抖的指尖,禦案上的龍紋硌得掌心發疼。
    窗外暮色如墨,遠處隱隱傳來宵禁的鍾聲。"準奏。"
    聲音出口竟比自己預想的沉穩,"另派黑冰台精銳徹查此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群臣躬身退下時,我獨自立於丹墀之上。
    夜風卷著殘葉掠過冕旒,十二串玉藻相互碰撞,其聲清冷如刀。
    正思索間,貼身太監匆匆來報:“陛下,黑冰台密探匯報,禮部侍郎的屍首在一處山穀被發現,死狀慘烈,像是被一種極為陰毒的暗器所害。”
    我緊握雙拳,指節泛白,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
    “定要徹查幕後黑手!”我咬牙切齒道。
    與此同時,市舶司傳來消息,南洋商團因鄰國施壓,竟也打起了退堂鼓。
    局勢愈發嚴峻,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江平德再次請命:“陛下,不若起兵討伐,以振國威!”
    高鬆羅卻搖頭:“此時貿然出兵,恐中敵計,還需從長計議。”
    我在禦書房內來回踱步,目光落在牆上的《弘陽輿圖》上。
    突然,我心中一動,想起南方尚有一處隱秘的商道未被提及。
    或許,這是破局的關鍵。我當即下令,命心腹快馬加鞭前往南方,聯絡當地商會,開辟新的商路……
    殿內龍涎香尚未散盡,貼身太監已踉蹌闖入,玉拂塵險些脫手。
    "陛...陛下!"他伏跪在青金石磚上,聲音發顫,"黑冰台急報,禮部侍郎大人的遺體在落鷹峽被尋得..."
    我手中朱筆一頓,墨汁在奏折上洇開一片猩紅。
    "繼續說。"
    "大人...周身紫黑,七竅流血,仵作驗看後說..."太監喉頭滾動,"像是中了南詔"千蛛噬心散"..."
    "啪!"
    翡翠鎮紙在禦案上裂成兩截。
    我望著掌心被碎片割出的血痕,忽然想起三年前秋獮時,禮部侍郎還曾為我擋過一頭黑熊的利爪。
    ——"臣願為陛下效死。"
    當時他跪在獵場說的話,如今竟成讖語。
    朝堂博弈)
    噩耗未平,市舶司的八百裏加急又至。
    南洋商團代表連夜乘船離去,隻留下一封蓋著孔雀鈐印的羊皮信:"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豎子安敢!"江平德劍鞘撞得金磚錚鳴,"請調三萬玄甲軍,臣願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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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鬆羅卻將龜甲卦象往案上一排:"亢龍有悔。此時動兵,恰中國君下懷。"
    老宰相指向《弘陽輿圖》西南角,"老臣夜觀星象,見熒惑守心。不若..."
    靈光乍現)
    我忽然按住輿圖某處。
    滇南茶馬古道!
    去年微服私訪時,那個滿臉刺青的傣族頭人曾醉醺醺地說:"咱們的商隊啊...連吐蕃的雪山都能翻過去..."
    "傳羽林衛中郎將!"我扯下腰間蟠龍玉佩,"讓他帶著這個去找猛泐土司——記住,走瀾滄江水路!"
    《破局》
    羽林衛中郎將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外的煙雨中,我站在簷下,任由冰涼的雨絲打濕龍袍下擺。鎏金漏壺裏的細沙緩緩流淌,每一粒都像是砸在心上的重錘。
    暗流湧動)
    黑冰台的密奏在第三日拂曉送至案頭。當看清"南詔秘使三入鄰國宮廷"的字樣時,我猛然攥緊了絹帛——難怪禮部侍郎中的是千蛛噬心散,難怪南洋商團突然畏縮!江平德氣得當場拔劍劈斷了殿柱:"陛下,這是宣戰!"
    高鬆羅卻將密報置於燭火上,看它化作一隻燃燒的蝴蝶:"老臣昨夜卜得"雷水解"卦,轉機已在眼前。"
    滇南佳音)
    第五日寅時,宮門被急促的馬蹄聲叩響。來自猛泐的使者滿身晨露,獻上的不是文書,而是一截係著五彩絲的孔雀翎——這是西南部落最高規格的盟約信物。"土司說..."使者帶著山野氣息的官話在殿內回蕩,"瀾滄江的魚,從來不怕洱海的浪。"
    我親手將禦用的纏枝蓮紋茶盞賜予使者:"傳朕口諭,滇南各寨賦稅減半,另開互市三十處。"
    經濟複蘇)
    當第一批馱著普洱茶餅的馬幫鈴鐺響徹京師時,戶部尚書捧著暴漲的稅銀賬冊喜極而泣。更妙的是,南詔特產的翡翠原石經滇南商路源源湧入,反倒讓鄰國商人紅了眼。
    尾聲)
    冬至大朝會上,鄰國使節突然獻上九旒冕——正是他們國君的禮冠。高鬆羅捋須輕笑:"看來有人終於明白,千蛛噬心,終會反噬己身。"
    我望著殿外紛揚的雪花,忽然想起禮部侍郎生前最愛的詩句: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長治久安》
    大朝會的餘韻尚未散盡,禦書房內的龍涎香已嫋嫋升起。
    江平德按劍而入,鎧甲上未化的雪粒簌簌落下,在青磚上洇出幾點深痕。
    "陛下,"他眉宇間凝著寒霜,"南詔使節今日雖退,他日必卷土重來。"
    高鬆羅捧著暖爐輕咳一聲,爐中銀骨炭劈啪作響:"老臣夜觀《西南邊陲誌》,發現瀾滄江上遊有三處險隘尚未設防。"
    他枯瘦的手指在輿圖上劃出弧線,"若在此修築烽燧..."
    我凝視著窗外一株淩寒綻放的臘梅,忽然想起先帝手劄中的警句:『居安思危,思則有備』。
    "擬旨。"
    朱砂筆在宣紙上勾出淩厲的筆畫,"著虎賁中郎將即日率玄甲軍兩萬駐守哀牢山,各寨壯丁編入"飛雲弩"新軍——"
    筆鋒突然一頓,"另賜猛泐土司九錫儀仗,準其子弟入國子監進學。"
    軍事布防)
    開春時,西南邊境已築起十二座花崗岩堡寨。
    江平德親自校閱的"滇南聯弩營",能將毒箭射入百步外的銅錢方孔。
    經濟互通)
    茶馬司的賬冊上,新增的"翡翠稅"一項竟占了稅入三成。
    最令人稱奇的是,南詔商人偷偷用戰馬換我們的絲綢——這消息讓高鬆羅笑得嗆了茶。
    文化交融)
    當第一批穿著對襟短褂的寨民子弟在國子監吟誦《論語》時,禮部尚書激動得老淚縱橫:"此乃『化幹戈為玉帛』之象啊!"
    暮冬的夕陽將宮牆染成金色,我負手遠眺。
    朱雀大街上,西域胡商正用蹩腳的官話討價還價;
    更遠處,滇南馬幫的銅鈴聲隱約可聞。
    高鬆羅不知何時立於身側,遞來一封火漆密函。
    拆開一看,竟是鄰國國君親筆:"乞重修盟好"五字,力透紙背。
    "陛下可知為何?"
    老宰相指著城內新開的三十家茶肆,"他們現在喝的每一口普洱茶——"
    "都要經過朕的關口。"我輕笑出聲。
    暖陽穿過雲層,將禦階前的積雪照得晶瑩剔透。
    《暗湧》
    金鑾殿外的海棠開得正盛,我正批閱著滇南新呈的茶稅奏章,忽見朱砂禦筆在"歲入倍增"四字上投下一道陰影。
    黑冰台統領單膝跪地,呈上的玄鐵密匣竟凝著霜花——這是八百裏加急的標記。
    "南詔"鬼巫"現世。"密報上的血漬暈開了最後幾字,"...已買通光祿寺少卿。"
    定策)
    江平德的佩刀在青玉地磚上刮出火星:"臣這就去摘了那幫亂臣的腦袋!"
    高鬆羅卻用龜甲占了一卦,裂紋恰似張開的蛛網:"陛下,老臣昨夜夢見朱雀銜刀——此乃『請君入甕』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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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摩挲著腰間蟠龍玉佩,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雪夜——禮部侍郎的血也是這樣在密報上洇開的。
    "傳旨,國宴增演《蘭陵王入陣曲》。"我折斷一支狼毫筆,"讓玄甲軍扮作樂師。"
    殺機四伏)
    盛宴那夜,三百六十盞琉璃宮燈將太和殿照得如同白晝。
    當南詔使團獻上"九醞酒"時,我分明看見光祿寺少卿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眾卿且慢飲此杯!"我舉盞的瞬間,編鍾突然錯了一個音——
    十名"舞姬"水袖中寒光乍現!
    收網)
    埋伏在房梁的羽林衛箭如雨下,玄甲軍掀開古琴亮出陌刀。
    最精彩的是,那個假裝中毒倒地的高鬆羅,竟用龜甲卡住了刺客首領的彎刀。
    當江平德踩著刺客脊梁收繳"鬼巫"令牌時,老宰相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衣冠:"南詔人怕是忘了,老夫年輕時...可是刑部提牢廳的驗毒高手。"
    《連環計》
    塵埃落定)
    太和殿內的血腥氣與龍涎香糾纏在一起,南詔使團眾人被玄鐵鎖鏈縛於蟠龍柱下。
    我拾起地上那枚淬毒的"鬼巫"骨鏢,在掌心翻看——鏢尾刻著細密的南詔符文,正是三年前殺害禮部侍郎的同源手法。
    高鬆羅拂去官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蒼老的手指卻微微發顫:"老臣方才驗看,這些刺客舌下都藏著腐心丹..."話音未落,一名俘虜突然七竅流血而亡。
    朝議紛爭)
    江平德一腳踢翻青銅鶴燈:"請給臣五萬精兵,定將南詔王庭燒成白地!"燈油在地磚上蔓延,宛如一張燃燒的輿圖。
    我凝視著禦案上並列的兩份密報:一份是南詔邊軍異動,另一份寫著鄰國已陳兵二十萬於北境。
    "不可。"指尖輕叩案上玉鎮,"當年太祖皇帝有訓:『猛虎搏兔,亦須防豺狼在後』。"
    計中有計)
    恰在此時,殿外傳來三長兩短的鷓鴣哨聲——這是黑冰台的暗號。
    新截獲的密信透露,南詔竟還有一支"影衛"潛伏在白雲觀,隻待城中亂起便要血洗六部衙門。
    "好個連環計。"我忽然輕笑,將密信湊近燭火,"那便請君看場好戲。"
    請君入甕)
    三日後,京城突然流傳"國君遇刺重傷"的消息。
    當夜,白雲觀方向果然驚起飛鳥。江平德率領的玄甲軍扮作商隊,將滿載火油的"貢品馬車"停在觀外。
    子時更鼓響起時,八百影衛剛衝出山門,就被突然掀開的馬車廂裏爆發的火弩射成了刺蝟。
    最諷刺的是,他們身上搜出的行動計劃,用的竟是我弘陽國製造的桑皮紙。
    戰後餘韻)
    經此一役,南詔元氣大傷。後來聽說他們的國師占卜時,龜甲突然爆裂成七塊——正對應折損的七支精銳。
    高鬆羅在慶功宴上醉醺醺地透露:"那腐心丹的解藥...咳咳...老臣二十年前就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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