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衍，就是見不得沐雲這個樣子，他周衍以後如何誰都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還沒有變，沒有變的像那些作威作福的皇子一樣
    但是他身邊的卻是都在變化著，於南祖，李雲軒，包括承平，他們都變的越發的對自己恭敬，還有沐雲，沐雲是變化最大的一個，他六親不認，隻認自己，掌管典獄司一來，認真倒是認真，但是也確實無情了些，在他的眼裏，隻有周衍，再無其他
    周衍真的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你們是在逼著我稱孤道寡，而你沐雲，也在學那李雲軒一般，將自己活成一個孤臣，於南祖到處結黨，是要給我這涼王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搬到老牌涼臣的機會，然後再扶持新人與他於南祖一爭，這就是平衡
    你們都在適應著自己的角色，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周衍的情緒有些低落
    “沐雲，沐司正，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不知道審理的怎麽樣了？”周衍依舊沒有讓沐雲起身，但是興致缺缺的問了句
    他就是向讓沐雲意識到自己的錯了，也真的希望沐雲能夠意識到
    可是以往聽話的沐雲，這一次卻沒有請罪，依舊跪在那裏，低著頭，很是認真的回答著“回王爺，劉福那邊已經開始寫供狀了，安若風和其他人還沒有開始審，但是正如王爺所說，奴婢也覺著審不審意義不大，安若風是從京都跟隨我們出來的，參與的可能性不大，甚至我估計安副千戶都不知道今天劉福會拿著密報去王府”
    “那你倒是給本王細細說來，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還要處處為難郭鎮撫”
    “是”沐雲再次扣頭道“今天沐雲隻是替王爺給他們個教訓，還請王爺降罪，奴婢覺著，身為人臣，就要進人臣的本分，若是次次都如此大意，今後始終是不得安生，奴婢是王爺的奴才，是王府的奴才，自當為自己的主子盡忠”
    “盡忠，盡忠”周衍盯著他冷笑一聲“那意思是你沐司正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殺雞儆猴，以死效忠，你倒是好手段”
    “王爺”趙坤見到周衍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就急忙上前跪地準備為自己的徒兒開脫
    周衍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沐雲，即日起，降為雜役太監，典獄司，由趙坤統領”
    周圍所有人都是木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周衍，沐雲可是從小與周衍一同長大的服侍太監，他執掌典獄司是在合適不過，而且以現在沐雲的轉變與能力來看，此人以後必然是會大有作為，但是風險依然同樣的大
    “請王爺三思”誰都沒有想到，第一個上前求情的，居然是郭頃川
    “王爺，這件事沐司正並無錯處，若是這樣處罰，有失公心，還請王爺三思”
    趙子傑也是隨後開口道“王爺，此事本就是鷹犬兩衛失職，自當處罰，沐公公雖然行事稍有不當，但是並無大錯，臣鬥膽，請王爺三思”
    “請王爺三思”
    整個刑房內，所有人都跪下替沐雲求情，這倒是讓周衍有些意外，其實他也隻是向著給沐雲個警告，以郭頃川的才智，必然可以察覺，所以，郭頃川的求情倒是在周衍的意料之內
    可是在看看這趙子傑，自己多久沒有見到了？從上次冀北回來，好像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個訓犬的少年，沒想到現如今也是變得如此了得
    “子傑，你也覺得本王該饒了沐雲？”周衍饒有興趣的看著趙子傑道
    趙子傑再次叩首，“是，王爺，這次的事情本就出於鷹衛，鷹衛鎮撫自當有罪，郭鎮撫當罰，而犬衛與鷹衛同為北涼特殊職務所屬，沒有第一時間察覺，臣當同罪，至於沐司正的典獄司，本就有稽查暗衛管轄內的三衛一司的責任，所以沐司正將我等帶來詢問，並無錯處，然，沐公公私自對一衛鎮撫動手，確實有錯，但錯不至此，所以請王爺開恩，而且沐公公在來典獄司審理劉福前，已經去自己領取了六十鞭子，作為懲戒，而我等卻安然無恙，屬實是讓我等慚愧”
    周衍盯著趙子傑看了許久，突然發現原來自己身邊的人都在變，為了這北涼，大家都在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更好，更強，突然周衍意識道，倒是自己矯情了
    “沐雲”
    “奴婢在”
    “審完了回府，自己去找傷藥，別將本王的王府弄得一片血氣”周衍聽了趙子傑的話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完事之後，好好的去謝謝二位鎮撫不與你計較”
    沐雲聽完，緊緊抿著嘴唇，將心中感激壓下“是，奴婢知曉，自當向兩衛鎮撫賠罪”
    “嗯，好了，說說你剛才沒說完的，這劉福的事，該怎麽去查，本王看看你除了這股子狠勁，有沒有別的長進，你們也都起來吧”周衍對著周圍眾人微微抬手，示意大家站起
    等周圍眾人都起身之後，沐雲才繼續道“回王爺，奴婢向著，這劉福隻是一個小旗官，怎麽可能隻身前往刺殺王爺，所以，這背後必有人強迫餘他，或許也有可能許以重利，隨意，奴婢在回典獄司的路上，已經讓人去查找劉福的住處了，一無所獲”
    “嗯？”周衍看向沐雲道“他家隻有他一人嗎？”
    沐雲微微一笑道“這就是奴婢要向王爺回稟的關鍵了，劉福，是去年我們剛剛組建三衛一司的時候就通過考核的，由於為人機靈，又善於交際，所以留在了北涼之內，擔任了鷹衛的碟子，去年末，我們在抓捕遠東那些叛將時，此人負責盯梢司徒家，立了些功勞，所以才升任了小旗官，而且他是軍武出生，倒是身手不錯，隨即便被第三千戶所的魏千戶看中，而魏千戶今年去了塞外，安副千戶掌管了第三千戶所，安副千戶同樣也是軍武出來的人，自然和手下的劉福親近了一些，有事也是多讓劉福去稟報，更是在新年之後，給劉福張羅了一門親事，安副千戶，不知道沐雲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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