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規定胡人不能參賽啊！”
    許諾瞪大了眼，“還真是胡人！可我們國子監為何會有胡人？他們明目張膽作弊，你們就這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胡人是此番跟著遼王進京的，說是來學習我們漢人文化。是陛下特許他進入國子監的，你找我鬧也沒有用啊！”
    “可他之前根本不在黃隊！”
    “我都說了，無論是胡人還是餘暉，他們都在替補名單上，是符合規定的。”
    “什麽符合規定，分明是鑽漏子，耍心眼……你們竟然還幫著他們糊弄我們，怎麽不幹脆把第一名直接頒給他們好了！”
    “你再鬧下去，直接給他們頒獎也未不可！”
    “你……”
    “好了好了，不就換了兩個人嗎，咱們照樣打便是！”
    許諾被江楓拉著離開，臉上依舊意難平，“你是不知道，餘暉那人與孟青不相上下，是個十足的陰險小人！招數髒得很！”
    “這麽多人看著呢，咱們小心些，他們若真敢耍陰招，咱們就讓他們身敗名裂！”
    “你這樣，大家的氣勢都沒了，你想輸不成？”江楓湊到許諾耳邊提醒道。
    “兄弟們，咱們跟他們幹！”
    “幹！”
    對麵的孟青勾著嘴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餘兄，咱們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自然，本公子不就是來收拾他們的嗎！”
    餘暉甩了甩手腕，球杆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帶著淩厲的殺氣。
    鼓聲響，球賽正式開始。
    馬球在半空飛過，紅色的球杆有力的揮出，卻在即將擊中馬球的一瞬間被黃色的球杆攔下。
    許諾一個不穩，差點摔下馬去，“你幹什麽，打馬球不是打球杆，不會就滾下去！”
    “不好意思，第一次玩，手頭不準。”胡人用蹩腳的漢語回答。
    許諾碰了個軟釘子，憋著氣調轉馬頭繼續。
    馬球已被黃隊搶到，孟青手臂揮動，馬球朝著門框飛去。
    “進了，球進了！”
    台下一片歡呼，孟青也被黃隊圍著，高聲稱讚。
    “一分而已，得意個什麽勁！”許諾甩了甩手腕，目光掃過看台，語氣裏帶著不服。
    “大家別急，照著我們自己的節奏來，別被他們影響。”江楓勸了句，但看著對方的囂張樣子，心底也是一肚子氣。
    場上駿馬奔馳，球杆揮舞，馬球呼嘯，看台上，眾人的目光追隨著馬球來來回回，心神激蕩。
    “阿晚，你說誰會贏啊？我怎麽感覺紅隊束手束腳的？”
    “黃隊不講武德，那胡人力量和速度都遠勝常人，他根本無需技巧，隻需靠著蠻力破壞紅隊的進攻便是。”
    “還有孟青和餘暉，根本不是打球，很多次都是朝著紅隊的人和馬打的，紅隊遇上他們自然會害怕，而且他們二人身份貴重，其他人卻是不敢往他們身上招呼，這不純粹欺負嘛！”
    不等江晚回答，謝昱氣憤的說道。
    “是這樣，紅隊危險。他們若是忍得下這口氣，憋著打，最終不過是輸球而已。若是忍不下這口氣……”
    “會如何？”
    “輸球又輸人，說不定還有血光之災。”
    “阿晚，那怎麽辦，許諾那小子肯定忍不下這口氣啊……啊，小心……”
    謝茵捂住眼睛不敢看。
    球場上，兩隊爭球，許諾技高一籌搶到了馬球，卻在轉身之際，被孟青一杆子敲在手臂上。
    餘暉瞅準時機，揮杆打在掉落的馬球上……
    鼓聲響亮，球進了！場上場下，再次傳來歡呼聲。
    “你們還要不要臉了，到底是打球還得打人！”
    孟青轉頭掃了眼許諾的手臂，“搶球嘛，自然有失誤的時候。”
    “你分明是故意的！”
    “你們可別瞎說，輸不起就別來。”
    “怎麽，要不要去看傷，可別逞強！”孟青似笑非笑的看著許諾。
    “繼續！”
    許諾咬著牙轉身，手臂的疼痛讓他滿身是汗。
    “他們簡直太過分了，我不忍了，他們敢出手，我們為何不能！”
    看著憤怒的隊友，許諾也不知要如何安撫，甚至有些讚同他的意見。大不了，來一場混戰嘛！
    “冷靜！今日決賽，看台上來了很多國子監的大人們。不能因一場球，失了德性。”
    “那就要當龜孫子嗎！”
    大家還未想明白，哨聲再響，比賽繼續。
    紅隊被激怒，明顯比開場時放得開，麵對黃隊的暴擊，要麽反抗要麽用命去賭！他們就不信了，黃隊真敢在球場上殺人！
    靠著一股狠勁和隊員之間的默契配合，紅隊連追兩分，將上半場打成了平手。
    “不怕死，有意思！”餘暉摸著球杆，眼底閃過一絲狠色。
    “本公子來可不是為了拿第二名的！”
    “自然。餘兄不必擔心，第一名隻能屬於我們！”孟青掃過隊友。
    黃隊成員猛的點頭，眼底皆是誌在必得。
    哨聲響起，下半場開始。
    黃隊攔下進攻的紅隊，餘暉揮杆擊球，馬球飛過半個場地，朝著球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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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眾人吐出一口長氣，馬球擦著門框落下，就差一點。
    餘暉眯眼，握著球杆的手緊了緊。
    紅隊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讓黃隊很是看不順眼。
    馬兒再次奔跑起來，許諾與孟青正在搶球，餘暉也衝了上去，球杆揮出，落下時擦著馬背而過。
    嘶！身下的馬突然失控，嘶鳴著往前奔去。
    “停下，快停下……”眼看就要撞上裁判，許諾卻根本控製不住。
    孟青追上來，一腳踢向馬腹，馬兒倒地，許諾也被甩了下來。
    “許諾……”江楓追上來，下馬查看。
    “疼……疼……”
    “骨頭摔斷了！”江楓臉色凝重。
    “孟青，是你，你故意撞他的馬！”
    孟青一杆子敲開指向他的人，冷笑道，“若不是我，他的馬就發瘋撞上裁判，更甚者衝進人群了！你們不說感謝，還要怪我？”
    “分明是餘暉的球杆打到了我馬上！”
    “嗬，我的球杆隻是擦著你的馬落下，可沒碰到它！”
    “可有人看到餘兄打到許諾的馬了？”孟青掃過全場，無人回答。
    “馬兒身上並無傷痕，我們也都看到，餘暉的球杆並未打到馬身上。”裁判開口。
    “先別說這些，許諾，你的腿需要馬上接骨。”
    “不行，我要打完比賽……”
    “別鬧了，你的腿傷成這個樣子不可能再繼續比賽。還有馬，這馬如今也出了問題。”
    許諾又氣又怒，卻也知道這比賽他是不能繼續了。隻能由著人將他抬下了場。
    “二哥……”少年看著走來的許肆，眼眶通紅，委屈巴巴。
    “馬留下，上替補。”
    少年盯著開口的江晚有些發懵。
    “可我們沒有替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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