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鮫淚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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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庭院,氣象巍峨,山石嶙峋,聚攏成峰。
小溪環繞山石,水聲叮咚如琴,繞峰而流,宛如仙樂低吟。
山石中心,聳一亭,名為“謙雲”,亭柱雕龍刻鳳,氣勢磅礴。
亭內,艮塵雙盤而坐,劍眉微舒,眼眸如烈焰柔光,氣息沉穩如山,雙手置於膝上,整個人如磐石不動,透著一抹隱秘的深邃。
庭院一角,一尊石雕太極圖半掩青苔,增添一抹玄機。
山石間點綴幾株鬆柏,虯枝盤曲,傲骨嶙峋,透著一抹超然的堅韌。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巍峨中透著一抹深沉的靈氣,與艮塵的穩重與睿智甚是相得益彰。
中間一處,便是長乘的庭院。
清幽如畫,草木繁茂,迎風搖曳。
庭中,芍藥盛開如焰,牡丹雍容如錦,夾雜幾株修竹,翠影婆娑,透著一抹清雅的靈氣。
小溪自庭院左側淌入,溪麵清澈如鏡,遊魚嬉戲,鱗光閃閃,宛如星辰遊弋。
溪上架著一座石拱橋,橋身爬滿青苔,古樸中透著一抹歲月的沉韻。
橋邊,一株老柳垂枝如簾,隨風輕舞,柳蔭下擺著一方石桌,似為閑談而設。
庭院一角,一架秋千輕蕩,似為此處的沉穩增添一抹童趣。
整個後院靈氣盎然,透著一抹田園的溫馨。
大高站在溪邊,白皙的臉龐泛著晨光,閉目起勢,雙手緩緩推出,透著一抹質樸的渾厚。
小寬身姿挺拔,孔武有力的肌肉線條緊繃如鐵,閉目凝神,步伐沉穩如磐,每一步似與大地共鳴,透著一抹專注的堅韌。
遲慕聲於溪邊一處空地盤腿而坐,劍眉斜飛,閉目吐納,氣息靈動如風,透著一抹率真的朝氣。
長乘轉頭看向身旁的陸沐炎,嗓音悠然:“小炎,晚上他們光著膀子練,沒好意思叫你,洗了個澡又來一遍,也不止你在加油,哈哈。”
“之後啊,你想練功,可以單獨在房內或者來這裏。”
說著,長乘輕笑一聲,續道:“若是你不介意,其實他們光膀子也沒什麽,你能來這裏最好,這條小溪有大用。”
他嗓音輕緩如風,透著一抹不容置疑的鄭重:“不過,無論你願不願意來,每當寅時,一定得聚在這裏一起練功。”
“寅時的天時,與溪水的地利,交融人體的炁息,對平衡身體有大益。”
“同時,有助於你破關時去除其餘雜炁哦。”
說著,長乘點了點陸沐炎,笑得寵溺,如春風拂柳,語氣戲謔,眼眸彎彎:“好了,莫出聲,留氣機,喝口河水,慢拉呼吸。”
陸沐炎點頭照做,俯身掬起一捧溪水,清冽入喉,氣息漸穩。
“然後,隨便找個你看著順眼的地方,繼續吧。”
長乘話落,悠然轉身,邁步往一側的角亭走去。
她未言語,緩步走向柳蔭下的石桌,盤腿而坐,閉目吐納。
這邊的長乘,落坐幾人身後的角亭內。
角亭古樸雅致,亭柱雕刻淡雅蓮紋,頂簷飛角如燕翼輕展,懸著一盞銅燈,灑下柔和光暈。
亭內,一方石桌光滑如鏡,擺著一壺清茶,茶香嫋嫋,氤氳出一片靜謐的清韻。
長乘盤腿而坐,烏發在腦後挽成一個小丸子,鬆散卻別有風情,額前幾縷發絲隨風輕舞,襯得俊臉如白玉生輝,風流倜儻中透著一抹閑雲野鶴的超脫。
他目光如秋水瀲灩,靜靜注視著眾人,唇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整個人如清風明月,靈動而深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長乘悠然啜茶,茶香入喉,清冽如泉。
然而,他的目光不時掠向庭院入口處。
眼底的疑惑如漣漪漸深,緩緩漾開…...
昊兒…去哪兒了?
寅時正刻。
天際如緞,晨曦初綻,淡紫流光與金絲雲霞交織,宛如仙子輕揮霓裳,曳出一片琉璃幻彩。
星辰隱去,餘輝如淚,山巒披上薄紗,朦朧如夢。
入口處,卻依舊空無一人,無任何身影踏至。
長乘劍眉微皺,心底底的不安如暗潮湧動,漸漸攀升。
不對。
昊兒絕非不守時之人,鳥雀遍布四野,他不可能尋不到此地…...
刹那,長乘心念一動,運起神力!
一瞬間,他的神識如星海浩瀚,驟然展開,化作無垠天幕,籠罩三座庭院,洞悉萬物生靈!
我的庭院,沒有。
老縛處,沒有。
艮塵處,沒有。
等等…?
化蛇…化蛇...
驟然,長乘眸子一沉!
刹那間,九德神識,磅礴浩蕩!
其威能如九天降臨,舉手間可撼動乾坤,移星換鬥,凡塵萬物在他神力下皆如塵埃,似能翻轉乾坤,重塑星辰!
此刻,天地萬物在他意念間俯首,宛如宇宙初開,混沌歸一…...
無聲無息,整個學院的炁息如畫卷般徐徐展開,萬物之息,纖毫畢現,無所遁形!
他的氣息如銀河傾瀉,浩渺無邊,山川草木、花鳥蟲魚,皆化作靈光絲縷,盡收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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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片葉脈的顫動,每一滴露水的墜落,皆如琴弦輕撥,清晰可聞…...
…...
然而,這浩瀚靈識之中,化蛇…化蛇的炁息,竟不在學院任何一處!?
長乘目光如寒刃出鞘,鋒芒畢露。
神識中,化蛇的炁息軌跡如烈焰長虹,孤直向北,毫無旁騖。
直指…...鮫淚湖?
等等...
若是昨晚,化蛇未像昊兒所說,壓根沒探這學院,而是繞了個彎兒,折返鮫淚湖…
少昊,你!
長乘驀地起身!
他強抑心頭驚濤,麵上故作從容,轉向眾人,朗聲道:“院長喚我帶少摯過去,等會兒大高做飯不用等我們哦。”
他嗓音清亮如風,帶著幾分戲謔,唇角微揚,卻難掩眸底的晦暗,緊繃的唇線透出一絲隱秘的急切。
話音落下,長乘身形如孤鬆迎風,挺拔中暗藏雷霆萬鈞,轉身離去。
他步伐悠然如雲,似閑庭信步。
然而,一出庭院,長乘氣息驟變!
九德山神的神力,如星海崩裂,驚濤駭浪般,瞬間爆發!
長乘身影一閃,空間在他麵前如水幕扭曲,憑空消散,宛如星輝碎裂,融入虛空!
乾坤翻轉,法則讓路!
刹那間,他已跨越千山萬水,化作一道無形,撕裂晨霧,直奔鮫淚湖而去!
…...
…...
正午時分,烈日炎炎似火燒,炙烤大地。
溪水在陽光下泛起刺目銀光,遊魚潛入深處,躲避酷熱。
芍藥與牡丹的花瓣微微卷曲,翠竹葉尖泛黃,似在烈日下低吟苦楚。
幾人的修煉以遲慕聲“砰”的一聲倒地告終。
這一聲,沉悶突兀,塵土飛揚,打破了庭院的沉寂。
瞬時間,艮塵飛步躍來。
他劍眉緊鎖,臉上透著一抹掩不住的緊張,低聲道:“慕聲,怎麽了?”
他帶著關切的急切,眼眸如烈焰柔光,手指輕攥衣角,透著一絲隱秘的擔憂。
空氣扭曲升騰,石拱橋的青苔被曬得幹裂,散發淡淡焦香,整個庭院籠罩在一片毒辣的金光中。
此刻的遲慕聲,癱倒在地,麵色蒼白如霜,額頭汗珠密布。
“呼…”
“呼…”
遲慕聲深切地喘息著,胸膛起伏如風箱,嗓音沙啞:“這壓根就不是人幹的活兒…我為什麽坐著都疼得受不了啊?”
話落,他眼眸疲累無光,癱在地上直勾勾地望著天空。
此刻,大高小寬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陸沐炎雖被遲慕聲的動靜吵醒,但麵上也實在不太好看,秀發微亂如墨絲散落,唇角毫無血色。
她歎了口氣,嗓音低沉艱難:“…是,我感覺每寸皮膚裏麵的肉,都有一股說不出的疼。”
陸沐炎:“像是緊緊勒著骨頭,又像要撕扯著往外衝…”
話落,她緩步走向溪邊,俯身掬起一捧清水。
水光在她掌心閃爍如星。清水入喉,清冽如冰,略緩體內炙痛。
額間汗珠在毒辣陽光下晶瑩閃耀,宛如露珠映日,襯得她清冷臉龐如雪玉生輝,透著一抹疲憊的堅韌。
遲慕聲費力點頭,眼眸如星火黯淡,氣力耗盡,連話都沒力氣應出,隻餘喘息聲低低回蕩。
艮塵聞言,心下稍安,輕笑一聲:“無妨,這是重塑筋骨的必經之路。”
他眸內閃過一絲隱秘的期待,隱晦地試探道:“慕聲…可有別的異樣?”
遲慕聲胡亂地擦了把額頭的汗,嗓音虛弱如風中殘葉:“有…有啊…心裏悶,手抖腿抖,頭腦昏沉,睡不著也不像在醒著…”
他的臉色蒼白,透著一抹率真的疲憊,眼眸如星辰蒙塵,帶著幾分茫然。
艮塵輕笑一聲,半拳掩唇,眼底滿是安心的柔光:“哈哈,你的炁已走遍全身經絡,慕聲練得極對。”
說著,他嗓音清朗,透著一抹欣慰,帶著幾分期許看向陸沐炎:“小炎師弟呢?”
陸沐炎唇色恢複幾分紅潤,嘴邊掛著幾滴晶瑩溪水,宛如晨露點櫻。
她皺著秀眉,低聲道:“…我,我除了身體的疼痛…倒沒有慕聲那些感覺。”
她嗓音清冷如霜,眼眸如寒潭沉月,透著一抹隱秘的空茫:“隻覺得心裏空,像是有個大洞,怎麽都填不滿…...”
說著,陸沐炎歎了口氣,手輕按胸前,緩緩捶了幾下,似要宣泄那股莫名的異感,秀發在烈陽下泛起柔光,透著一抹孤寂的堅韌。
艮塵眉頭微皺,臉龐閃過一抹疑惑,低聲道:“嗯…?方便具體說說嗎?”
陸沐炎秀眉緊鎖:“嗯…就,感覺所有的炁,在肌肉外麵撕扯,過一會兒,便往體內竄。”
說著,她撓了撓頭,嗓音低沉,透著一抹困惑:“嘖…也不是竄,像是被什麽東西強行吸走…”
艮塵一怔,閃過一抹詫異:“嗯…?”
這時,老縛走近,素衣隨風輕擺,嬌小的個子透著一抹英氣逼人的淩厲。
她柳眸半眯,透著一絲狐疑的警覺,心內思襯:方才練功時…便覺察這邊的炁態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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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縛驀地出聲,嗓音清冽如寒泉破石:“丫頭,你試著將炁外放到指尖,我來探探。”
陸沐炎聞言,點點頭,麵色凝重如霜,立刻照做。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輕顫,嚐試將體內的炁息緩緩凝聚至指尖,眸內透著凝重的專注。
老縛抬指,二人指尖相觸。
瞬間,老縛眸內驟然一震!
她瞳孔緊縮如針,透出一抹難以置信的震撼,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宛如驚雷炸響心間!
這丫頭的炁…?!
按理說,初遇她時昏迷的那股熱浪,絕非凡品…...
這…怎會如此?
我完全感覺不到她的炁屬,並非她能力高超到我無法探知。
而是她壓根就未修出任何炁,完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老縛眸內疑惑如潮,上下打量著陸沐炎,柳葉眸內射出一股寒泉深探的幽光,透著一抹掩不住的驚疑。
她手指不自覺縮了縮,放下後,在袖內不斷地摩擦指肚,英氣的臉龐微微僵硬,似在權衡這不可思議的發現。
陸沐炎見狀,神情一緊。
她喉頭微滾,眸內不安,小心地試探出聲:“縛師祖…如何?”
老縛驀地回神,僵硬地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嗬嗬,一切正常。”
她嗓音清冽卻略顯幹澀,轉身走向溪邊,步伐利索,朗聲道:“許是因為你的炁與我不同,暫時沒看出什麽,先繼續練吧,七日後資質測試再看。”
話落,老縛佯裝灑脫,低頭掬起一捧溪水,清水劃過喉間,她柳眸半斂,臉色微微繃緊,掩飾心頭的震撼。
陸沐炎眸內閃過一抹疑惑,卻未多言,點點頭:“嗯…好。”
話落,她又重新正身,準備繼續練功。
一旁的遲慕聲詫異挑眉,歪頭看她:“啊?沐炎你還練啊?咱歇會兒啊,生產隊的驢也不是這個幹法兒呐?”
老縛挑個眉,白他一眼:“小炎這丫頭不錯,有我當年那衝勁兒,也就你這種懶蛋撐不住。”
遲慕聲訕笑著撓了撓頭,也不反駁,仍是看向陸沐炎,似是在詢問她的意見,眸內關切分明,帶著一抹隱秘的擔憂。
陸沐炎擺手,緊皺的眉頭始終未鬆:“無妨慕聲,你先休息吧,我想再試試。”
老縛率先邁步,背手在後:“走了,幫大高鋤地。”
她素衣隨風輕擺,步伐如孤雁掠空,率先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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