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靈異主播 vs 天師家主古董鏡子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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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歌倚在鎮妖塔頂層的雕花欄杆上,指尖摩挲著謝雲瀾前日塞進她掌心的半塊雕花玉佩。
    玉佩內側刻著細小的生辰八字,是她七世前尚未被謝家篡改的本命命格。
    夜風卷著裴寂鏡中世界特有的海棠香襲來,鏡妖化作人形時慣用的雪青廣袖袍角正掠過她垂落的發梢。
    兩個男人的氣息在鼻尖交織,像極了她在直播時調過的那杯加了朱砂的血腥瑪麗——危險又誘人。
    係統團子縮在她肩頭,機械音難得帶了點八卦的顫音:“宿主大大,您確定要同時收下這兩個麻煩精嗎?謝雲瀾的清心咒玉簡都碎了七片,裴寂今早又往您胭脂盒裏塞了七世前您最愛戴的纏枝蓮步搖。”
    清歌勾唇一笑,指尖突然掐住裴寂妄圖偷吻她耳垂的指尖,看著鏡妖吃痛時眼底翻湧的紫黑色煞氣,忽然覺得這兩個被情劫係統判定為“必還情債”的男人,其實更像她掌心的兩團野火。
    謝雲瀾的克製與裴寂的放縱,恰好構成了她最完美的欲望拚圖。前者藏在道袍下的機械心髒每跳動一聲,都會通過同命契將熱流送入她胸腔;
    後者鏡中世界裏堆積如山的殘軀,反而讓她明白自己作為“無魂之軀”的獨特優勢——不必被情愛左右,卻能盡情收割他們的執念。
    當裴寂用尾指勾住她手腕,將七世魂印的光點融入她脈搏時,清歌忽然發現,這兩個男人早已不是需要她攻略的對象,而是她在這數據化地府裏最穩固的錨點。
    “為什麽不呢?”清歌轉身時順手扯住謝雲瀾的衣擺,看著向來端方的天師家主耳尖驟紅,指尖還不忘在裴寂掌心畫下催情咒,
    “他們一個能解我鏡煞,一個能補我魂缺,最重要的是——”她忽然湊近謝雲瀾僵硬的唇角,在裴寂低啞的 gro 中輕笑,“能讓我每晚都睡得很飽。”
    決定在一起的那個雨夜,鎮妖塔的七星燈突然全部亮起。謝雲瀾被迫當著裴寂的麵,從懷裏掏出珍藏多年的婚書——那是他少年時偷刻的謝家印信,在清歌被封入冰棺的夜裏,一筆一劃寫下的“謝清氏”三字早已被朱砂浸得發暗。
    裴寂則不甘示弱地展開鏡中世界,七世婚房裏的喜燭竟全是用清歌殘軀的精血所凝,燭火跳動時,鏡麵上還會浮現她每世臨終前的眼瞳。
    清歌看著兩個男人紅著眼互相撕扯對方的法衣,忽然覺得這場景比她直播時演的劇本精彩百倍。
    她隨手揮了個淨塵咒,將謝雲瀾道袍上的抓痕和裴寂廣袖上的焦印一並抹去,指尖輕輕點在兩人額間:“要打去床上打。”於是當第一縷晨光穿透塔窗時,鎮妖塔的玄鐵床上,謝雲瀾的掌心正貼著裴寂後頸的鏡紋,而清歌的指尖正繞著兩人交纏的發尾打蝴蝶結。
    早餐是在謝雲瀾的嚴詞拒絕和裴寂的鏡術搗亂中度過的。天師堅持要親自下廚煮清心粥,鏡妖卻偏要用鏡中世界的百年血燕熬甜湯,
    最後清歌不得不把兩人同時按在餐桌前,用直播時練出的快手分別給他們喂了一勺混合版早餐——謝雲瀾吃到血燕時的挑眉,裴寂嚐到清心粥時的撇嘴,都成了她手機相冊裏新的珍藏。
    “宿主大大,您這是在養後宮啊。”係統團子躲在青花瓷碗後偷瞄,被清歌用筷子敲了敲腦袋。
    她看著謝雲瀾默默給她添茶,裴寂正用鏡術變出道姑頭的自己逗她笑,忽然發現,所謂情債,不過是兩個傻子把執念熬成了糖,而她恰好是最懂品嚐的那個人。
    當裴寂的尾巴沒錯,鏡妖在極度放鬆時會露出毛茸茸的狐狸尾)不小心掃翻謝雲瀾的符紙簍,天師家主終於繃不住地祭出縛妖索時,清歌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常,似乎也不錯。
    2
    謝雲瀾的縛妖索剛纏上裴寂手腕,鏡妖就發出誇張的痛呼,毛茸茸的狐狸尾卷著符紙漫天飛舞,雪青廣袖袍上還沾著幾片謝雲瀾連夜畫的鎮心符。
    清歌看著裴寂明明眼裏還漾著促狹的紫芒,卻偏要往她懷裏鑽的模樣,忽然想起上周在城隍廟直播時,這妖怪也是用這招騙走了她半塊桂花糖。
    “天師大人,”她指尖勾住縛妖索輕輕一拉,謝雲瀾握法訣的手便不受控地往她這邊踉蹌半步,道袍領口露出半截機械心髒的金屬紋路,
    “您這縛妖索的靈力,昨晚可是用來給我溫床榻的。”
    裴寂趁機從她臂彎裏探出頭,尾巴尖兒還調皮地掃過謝雲瀾僵硬的腰眼:
    “是啊~雲瀾弟弟的清心咒玉簡都碎成渣了,還裝什麽正經。”
    天師家主耳尖爆紅,指尖掐了個淨塵訣卻誤觸了裴寂的鏡紋,兩人瞬間通過同命契共享了清歌昨夜在鏡中世界穿肚兜的畫麵——謝雲瀾道袍下的機械心髒猛地漏跳半拍,裴寂的狐狸耳更是“唰”地立了起來。
    這場鬧劇以清歌把兩人塞進浴室換衣服告終。她倚在門框上看著謝雲瀾認真疊放道袍的模樣,忽然想起係統說過的話:
    “謝雲瀾每世都要等你死後才敢吻你的眼睫,這世終於能光明正大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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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裴寂正對著鏡子把濕發梳成謝雲瀾同款道髻,鏡麵上還倒映著他偷偷往謝雲瀾皂盒裏加海棠香精的小動作。
    果然,當謝雲瀾聞到袖口若有若無的花香時,素來冷淡的眉峰又繃成了直線。
    下午是清歌固定的靈異直播時間。
    她對著手機鏡頭畫好血色眼妝,裴寂立刻化作黑衣觀眾蹲在評論區刷屏:
    “主播姐姐的鎖骨能盛露水嗎?”謝雲瀾則站在鏡頭死角處,
    指尖掐著辟邪訣防止鏡中世界的煞氣外溢,偏偏還要用變聲器裝成正經粉絲:
    “姑娘,夜間直播易招髒東西,不如換個時辰。”清歌看著後台突然暴漲的打賞記錄,
    忽然把鏡頭轉向正在互瞪的兩人:
    “現在給榜一大哥表演個現場抓妖——裴寂,把尾巴露出來。”
    鏡妖立刻配合地甩出蓬鬆的狐狸尾,直播間瞬間被“as”刷爆,而謝雲瀾的道袍下擺正被那尾巴尖兒偷偷勾著往鏡頭前帶。
    當裴寂用鏡術在鏡頭裏變出滿屏玫瑰時,天師家主終於忍無可忍地祭出本命玉碟,碟麵上“謝雲瀾”三字金光與裴寂鏡中“裴寂”二字紫光在空中相撞,竟在清歌頭頂拚出個歪歪扭扭的“囍”字。
    “兩位大爺,”清歌突然湊近鏡頭,指尖在兩人眉心各點了個定身咒,“再鬧的話,今晚就去睡鎮妖塔的玄鐵床哦。”裴寂立刻討好地蹭她掌心,狐狸耳在鏡頭前晃成殘影;
    謝雲瀾則別過臉去,指尖卻悄悄往她腰間塞了枚新刻的平安符。
    直播結束後,清歌看著手機裏存的謝雲瀾耳尖通紅的截圖,忽然被裴寂從身後抱住,鏡妖的鼻尖正埋在她後頸輕嗅:
    “雲瀾弟弟剛才用符紙折了千紙鶴,藏在你發間呢。”
    果然,清歌從鬢邊取下那隻顫巍巍的紙鶴,發現翅膀上竟用朱砂寫著“清歌安”三個字。
    謝雲瀾耳尖更紅了,轉身欲走卻被裴寂用鏡術困住,鏡中世界突然浮現出七世前他在冰棺前刻婚書的畫麵。
    “原來你早就想娶我呀~”清歌晃著紙鶴湊近天師家主,看著他慌亂中打翻硯台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兩個口是心非的男人,比起係統說的“情債”,更像她撿來的兩隻大型忠犬。
    當月光爬上鎮妖塔飛簷時,清歌正坐在飄窗上給兩人分靈石。
    裴寂非要把最好的紫水晶塞給她,謝雲瀾則堅持用天師府秘傳的聚靈陣幫她穩固魂魄。
    “別爭了,”清歌忽然把兩人的手按在同一塊靈石上,看著謝雲瀾的靈力與裴寂的煞氣在靈石表麵炸開煙花,
    “今晚你們教我畫符,我教你們——”她指尖劃過裴寂的鏡紋,又捏住謝雲瀾的機械心髒齒輪,“怎麽讓同命契的感應更清晰。”
    裴寂的尾巴立刻纏上她手腕,謝雲瀾的掌心也不自覺覆上她手背。
    三人指尖相觸的瞬間,鎮妖塔的七星燈突然全部變色——紅橙黃綠青藍紫,
    恰好映著清歌唇角的笑。她忽然想起白天直播時觀眾的評論:“主播這是開了修羅場啊!”
    可隻有她知道,所謂修羅場,不過是兩個傻子把百年執念熬成了繞指柔,而她,正握著這兩根最趁手的絲線,慢慢織就屬於自己的情網。
    3
    鎮妖塔的書房裏,謝雲瀾正襟危坐在紫檀木案前,狼毫在硯台裏暈開的墨汁黑得發亮,
    旁邊整齊碼著三十六張黃表紙,每張都用朱砂畫好了鎮邊符的邊框。裴寂卻把狐狸尾卷成毛筆架,尾巴尖兒勾著支玉筆在鏡中世界晃蕩,鏡麵上漂浮的符紙全是妖異的靛藍色,還印著歪歪扭扭的“清歌親啟”小楷。
    清歌看著這冰火兩重天的場景,忽然覺得自己不是在學畫符,而是在給兩個幼稚園小朋友當班主任。
    “裴寂,”她指尖敲了敲鏡妖的額頭,看著那疊靛藍符紙“啪嗒”掉在謝雲瀾硯台上,
    墨汁立刻在狐狸毛尾巴尖兒上染出個黑點,“再胡鬧就把你尾巴毛薅下來做筆刷。”
    鏡妖立刻委屈地把尾巴藏到謝雲瀾道袍後麵,卻不忘從袖口摸出粒夜明珠塞給她:
    “姐姐用這個磨墨好不好?七世前你在破廟躲雨時,就是拿我的鱗片當墨錠的。”
    謝雲瀾的狼毫突然在黃表紙上劃出歪斜的墨痕——他當然記得,那一世他冒雨送來的禦賜徽墨,終究比不上裴寂從自己妖丹上掰下的鱗片。
    清歌忽然握住謝雲瀾握筆的手,指尖順著他掌心的繭子劃過:
    “天師大人的筆鋒太剛了,”
    她輕輕轉動狼毫,在黃表紙上畫出個帶著弧度的勾,“畫情咒要像繞指柔,否則容易灼傷靈脈。”
    謝雲瀾的機械心髒在胸腔裏發出齒輪錯位的輕響,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偏偏裴寂的尾巴又從他道袍下擺鑽出來,毛茸茸的尾尖正蹭著清歌手腕內側的同命契印記。
    “該我教姐姐畫鏡紋了~”
    裴寂突然攬住清歌腰肢,將她往自己腿上帶,
    鏡中世界的月光透過窗欞,在他雪青廣袖上投下流動的雲紋。謝雲瀾的縛妖索“唰”地出鞘,卻在看到清歌勾著裴寂脖子輕笑的模樣時,硬生生拐了個彎去捆自己的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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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妖指尖蘸著夜明珠的熒光,在清歌掌心畫出個扭曲的“裴”字,熒光順著她掌紋流入心口,同命契頓時傳來一陣酥麻的震顫。
    “不對,”清歌忽然按住裴寂妄圖繼續往下畫的手,指尖在他鏡紋上點出個謝雲瀾式的筆鋒,
    “加上這個轉折,才能讓鏡術和符力共鳴。”
    當兩人的靈力在她掌心交融時,黃表紙上的鎮邊符突然浮現出紫金雙色紋路,謝雲瀾的瞳孔猛地收縮——那是百年前謝家祖訓裏記載的“雙生契”印記,唯有天妖與天師血脈交融才能顯現。
    裴寂卻興奮地用尾巴卷起那張符紙,鏡中世界瞬間多出三百六十麵浮鏡,每麵都映著清歌畫符時微抿的唇瓣。
    書房裏的溫度不知不覺升高。
    謝雲瀾脫了外袍,露出裏麵繡著暗紋的白色中衣,機械心髒的齒輪在鎖骨下方若隱若現;
    裴寂則直接解開廣袖,露出小臂上纏繞的鏡紋,狐狸尾尖兒還沾著沒擦幹淨的熒光,在紙窗上投出晃動的影子。
    清歌看著兩人分別握住她左右手教畫符的模樣,忽然覺得自己像塊被來回拉扯的糯米糍——謝雲瀾的掌心是帶著涼意的瓷玉,裴寂的掌心則像揣著個小暖爐。
    “宿主大大,您的直播間後台快炸了!”
    係統團子突然從硯台裏蹦出來,機械屏上全是“主播和兩位哥哥是什麽關係”的彈幕,
    “剛才畫符時的雙色靈光被攝像頭拍到了,現在熱搜詞條是‘鎮妖塔驚現雙生契’!”清歌卻頭也不抬地繼續在裴寂掌心畫符,
    指尖劃過他手腕內側的薄繭——那是七世前他為她刻墓碑時留下的痕跡。
    謝雲瀾忽然放下狼毫,從袖中取出個錦盒,裏麵躺著枚刻著“謝”字的半塊玉佩,與清歌手中的雕花玉佩嚴絲合縫。
    “這是……”清歌看著兩枚玉佩相觸時激起的靈力漣漪,忽然想起係統說過的話:
    “謝雲瀾每世都會把自己的命星碎片藏在你身上,這世終於敢親手給你了。”
    裴寂立刻不甘示弱地扯開衣領,露出心口處與清歌同命契相連的鏡紋,鏡紋中央還嵌著粒極小的碎玉——正是謝雲瀾七日前悄悄塞進她發間的平安符碎屑。
    “別比了,”清歌忽然將兩枚玉佩同時按在自己心口,同命契的熱流瞬間席卷全身,
    “你們的執念,我都收下了。”
    謝雲瀾喉結滾動,指尖輕輕擦過她唇角的墨漬;裴寂則趁機啄了下她指尖,狐狸耳蹭得她手背發癢。
    當書房外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時,三十六張黃表紙早已被畫滿各種歪歪扭扭的符紋,唯有清歌掌心的“雙生契”印記,正像心跳般明暗交替。
    夜風掀起紙窗,裴寂的鏡中世界突然飄來漫天海棠花,謝雲瀾的符紙簍裏,那隻寫著“清歌安”的千紙鶴正乘著花瓣起飛。
    清歌看著兩個男人同時伸手去接紙鶴的模樣,忽然覺得,所謂情債,不過是他們各自把百年孤獨釀成了蜜,而她,恰好是那個能讓蜜罐永遠不空的人。
    當裴寂的尾巴不小心掃翻硯台,墨汁潑在謝雲瀾中衣上時,天師家主終於無奈地歎了口氣,卻在清歌遞來手帕時,偷偷把她的指尖攥進了掌心。
    4
    晨光穿透鎮妖塔的雕花窗欞時,清歌正對著鏡子往睫毛上刷睫毛膏,
    裴寂的狐狸尾尖兒突然從她發間冒出來,卷著支鑲滿水鑽的假睫毛往謝雲瀾道袍上蹭:
    “雲瀾弟弟試試這個嘛~昨晚在直播間看到觀眾說您像冷麵閻王,貼了這個保證像戲台子上的俏小生。”
    天師家主正在用朱砂給她新刻的直播道具“鎮魂鈴”開光,聞言手一抖,鈴身上的雷紋頓時多了道歪斜的分叉。
    “得了吧你,”清歌笑著拍開裴寂搗亂的尾巴,指尖在謝雲瀾僵硬的肩頸處按了按,
    “昨天畫符到子時,今天陪我去趟超市。”
    鏡妖立刻化作人形湊過來,
    雪青廣袖裏變出個亮閃閃的購物清單:
    “要草莓味的糯米糍!還要會冒泡泡的浴鹽!對了對了,上次在便利店看到的那種會發光的發圈——”
    謝雲瀾突然按住他即將把整張清單變成鏡中世界的手,
    道袍下的機械心髒發出輕微的齒輪轉動聲:
    “人間濁氣重,我給你倆畫張隱身符。”
    三人在超市門口出現時,清歌穿著oversize的黑色衛衣,謝雲瀾被迫套了件灰色連帽衫,帽簷壓得幾乎遮住半張臉,
    裴寂則頂著一頭挑染銀灰的假發,衛衣上印著誇張的“鏡中妖”卡通圖案——當然,是他用鏡術強行改的圖案。
    “宿主大大,您這是帶倆古風ser逛gai啊!”係統團子躲在購物車裏偷笑,被裴寂用尾巴尖兒戳了戳機械腦袋。
    日化區立刻變成修羅場。裴寂抱著整排玫瑰味的身體乳不撒手,謝雲瀾則皺著眉研究沐浴露成分表:“人工香精傷魂魄,不如用我泡的艾草水。”
    清歌突然把瓶櫻花味的泡泡浴塞進兩人懷裏:“今晚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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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師家主耳尖爆紅,鏡妖卻興奮地往購物車甩了十瓶同款,順帶丟了包草莓味安全套——當然,被謝雲瀾用符紙當場淨化成了玫瑰花瓣。
    零食區才是真正的戰場。裴寂對著辣條貨架眼睛放光,指尖在包裝袋上敲出噠噠的響聲:
    “這個紅紅的條狀物,是不是和七世前的辣椒蜜餞差不多?”
    謝雲瀾立刻祭出淨水訣:
    “防腐劑比屍油還毒。”
    清歌卻突然撕開一包親嘴燒塞進他嘴裏,看著天師家主被辣得耳尖通紅卻強裝鎮定的模樣,
    忍不住笑出眼淚:“裴寂,把他剛才的表情拍下來,晚上設成鏡中世界的開機畫麵。”
    生鮮區的海鮮池前,裴寂正用鏡術逗弄遊弋的鱸魚,鱗片反光在謝雲瀾道袍上投下細碎光斑。
    清歌忽然想起係統說過,謝雲瀾每世都會在她生辰時送鱸魚,因為七世前她在破廟說過“魚肉刺少好下飯”。
    於是她悄悄往購物車丟了三條鱸魚,轉身時卻看見謝雲瀾正認真研究速凍湯圓的保質期——包裝袋上“黑芝麻餡”三個字,
    讓他想起某一世冬至,裴寂用鏡中世界的雪水給她煮的湯圓。
    “宿主大大,您的購物車超重了!”係統團子看著堆滿零食、化妝品和奇奇怪怪道具的推車,機械音帶著擔憂,
    “謝雲瀾的清心咒玉簡又碎了一片,裴寂的鏡紋在感應到您拿情趣蠟燭時亮了三次!”
    清歌卻毫不在意地往兩人手裏塞奶茶,看著裴寂把吸管咬成狐狸耳朵形狀,
    謝雲瀾用符紙給奶茶杯畫防燙咒,忽然覺得,所謂人間濁氣,反而是最能磨平他們百年執念的砂紙。
    結完賬在公交站台等車時,裴寂突然指著路邊的婚紗店驚呼:
    “姐姐快看!鏡中世界的喜服和這個好像!”
    謝雲瀾的視線立刻被櫥窗裏的繡禾服吸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裏的半塊玉佩——那是他準備在滿月時送給清歌的聘禮。
    清歌看著兩人突然凝固的側臉,忽然想起數據化地府裏的生死簿係統,那些被篡改的命格,那些被迫輪回的七世,原來都是為了讓他們在這個充滿便利貼和奶茶的現代世界,重新學會用最笨拙的方式說“喜歡”。
    公交車到站的提示音打破沉默。裴寂抱著兩大袋零食搶先上車,謝雲瀾則默默接過清歌手裏的購物袋,指尖不經意間劃過她手腕的同命契印記。
    當公交車在鎮妖塔山腳停下時,裴寂突然從衛衣口袋摸出個小盒子,裏麵躺著枚嵌著鏡紋的銀戒:“在精品店看到的,
    店員說這叫‘情侶對戒’。”謝雲瀾立刻從另一個口袋掏出個木盒,裏麵是刻著天師紋的玉戒,戒圈內側還刻著極小的“清”字。
    “小孩子才做選擇。”清歌笑著把兩枚戒指同時套上無名指,金屬與玉石相觸的瞬間,
    同命契的熱流順著指尖湧入心口。裴寂的尾巴立刻纏上她手腕,謝雲瀾的掌心也覆上她手背,
    三人在路燈下的影子交纏成奇怪的形狀——像符紙上的雙生契,又像鏡中世界的並蒂蓮。
    當鎮妖塔的飛簷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時,清歌忽然覺得,所謂情債,不過是他們各自在時光裏撿了太多碎片,而她,恰好是能把碎片拚成圓滿的那個人。
    5
    鎮妖塔的廚房飄出斷斷續續的焦糊味時,清歌正靠在流理台邊給新到的直播設備貼符紙。
    裴寂非要用鏡術在抽油煙機上投影七世前的雕花灶台,結果火候沒控製好,鍋裏的鱸魚表皮焦黑,謝雲瀾的淨水訣剛潑下去,
    油煙報警器就“嘀——”地尖叫起來。
    “說了別用妖力做菜!”天師家主扯下沾著炭灰的圍裙,機械心髒在胸腔裏發出急促的齒輪轉動聲,偏偏鏡妖還舉著焦魚尾巴晃蕩:
    “姐姐你看,魚鰭擺的姿勢像不像你直播時比的剪刀手?”
    清歌笑著把兩人推出廚房,自己係上印著“鎮妖小廚娘”的粉色圍裙——這是裴寂在超市偷偷塞進購物車的。
    謝雲瀾立刻自覺地開始切薑片,指尖在案板上擺出標準的天師劍訣手勢,每片薑都薄得能透光;
    裴寂則化作狐狸形態趴在冰箱頂上,尾巴尖兒卷著料酒瓶給她遞調料,鼻尖還沾著剛才蹭到的辣椒粉, sneeze 時噴出的火星子差點點燃抽油煙機。
    “宿主大大,您這廚房快成鬥法現場了。”係統團子躲在微波爐裏偷笑,機械眼映著謝雲瀾用符紙給蒸鍋升溫、裴寂用鏡術給食材美容的魔幻場景。
    清歌剛把調好味的鱸魚放進蒸鍋,就被裴寂突然變回人形從身後抱住,
    雪青廣袖還沾著冰箱裏的寒氣:“姐姐的圍裙帶子沒係好~”鏡妖指尖劃過她後腰的同命契印記,
    謝雲瀾手中的薑片立刻“啪嗒”掉在案板上,道袍下的機械心髒漏跳了整整三拍。
    晚餐在裴寂用鏡術變出來的鎏金餐具和謝雲瀾堅持的骨瓷碗碟之間達成微妙平衡。
    清歌左勺裴寂的甜口鱸魚,右勺謝雲瀾的清蒸鱸魚,忽然把筷子伸進天師家主碗裏夾了塊豆腐——那是他特意用符紙濾去石膏的嫩豆腐,七世前她在破廟養傷時曾說“豆腐比魚肉更暖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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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雲瀾耳尖發紅地低頭扒飯,裴寂卻突然用尾巴卷起整盤糖醋排骨:“雲瀾弟弟的清心咒玉簡又碎了!看,碗沿都結冰了!”
    飯後的直播設備調試才是真正的修羅場。謝雲瀾非要給攝像頭套上刻滿鎮魂紋的紅綢套,
    裴寂則堅持用鏡中世界的浮鏡當補光燈,兩人的靈力在設備上相撞,導致直播間剛開播就冒出詭異的紫光。
    清歌看著彈幕裏“主播在拍聊齋嗎”的評論,突然把鏡頭對準正在互瞪的兩人:“給大家介紹下,這是我的左護法和右護法——”她指尖點在謝雲瀾鎖骨處的機械心髒,“負責物理超度。”
    又捏住裴寂的狐狸耳晃了晃,“負責精神汙染。”
    直播間瞬間被禮物特效刷屏,裴寂立刻對著鏡頭甩出漫天鏡花水月,謝雲瀾則無奈地祭出本命玉碟,在鏡頭角落默默畫著防窺符。
    清歌看著兩人截然不同的反應,忽然想起白天在超市看見的情侶手鏈——謝雲瀾的嚴謹克製,裴寂的肆意張揚,恰好構成了她最穩固的左右護法。
    當裴寂的尾巴不小心掃到調音台,導致麥克風突然傳出謝雲瀾剛才在廚房哼的《桃夭》片段時,天師家主終於繃不住地用縛妖索捆住了鏡妖的尾巴尖。
    “別鬧了,”清歌笑著關掉直播,從抽屜裏摸出白天買的草莓味糯米糍,
    “明天要去城隍廟拍外景,需要你們——”她忽然把糯米糍同時塞進兩人嘴裏,
    看著謝雲瀾被甜到皺眉卻舍不得吐掉,裴寂連包裝紙都一起咬下去的傻樣,忽然覺得胸口的同命契印記在發燙。
    那是種比鏡煞更溫暖,比符力更綿長的感覺,像裴寂鏡中世界的海棠雪,又像謝雲瀾掌心的瓷玉涼。
    深夜的鎮妖塔頂層,清歌靠在謝雲瀾腿上看裴寂用鏡術放煙花。
    紫色的鏡火與金色的符光在夜空交織,拚出“清歌”“雲瀾”“裴寂”三個時明時暗的名字。
    裴寂的尾巴卷著她腳踝,謝雲瀾的指尖在她發間編著天師府秘傳的護魂結,係統團子縮在窗台上打盹,機械屏上還顯示著白天超市監控——兩個穿著衛衣的男人,正搶著幫她拎最重的購物袋。
    “其實你們知道的,”清歌忽然握住兩人交疊在她小腹上的手,
    感受著謝雲瀾的齒輪震動與裴寂的煞氣流轉,
    “我從來不是來還情債的。”謝雲瀾的動作頓住,裴寂的鏡火突然亮如白晝,
    她卻笑著搖頭:“是你們在漫長的時光裏,把執念熬成了能讓我駐足的港灣。”夜風掀起窗紗,
    鏡中世界的海棠花瓣落在她發間,謝雲瀾低頭吻去花瓣時,裴寂恰好咬住她耳垂輕吮。
    同命契的熱流在三人之間循環,像極了超市裏那杯混合了草莓奶蓋和波霸奶茶的奇怪飲品——甜得發膩,卻讓人舍不得放下。
    當裴寂的尾巴不小心掃翻謝雲瀾新刻的姻緣符,符紙飄落在三人交纏的手上時,清歌忽然發現,所謂情債,不過是他們各自在歲月裏攢下的溫柔,
    而她,恰好是那個能讓這些溫柔落地生根的人。畢竟,這世上還有什麽比看著兩個百年老妖怪為了爭誰給她暖被窩而偷偷在對方枕頭下放冰塊更有趣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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