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城圖書館的懸浮書架在深夜發出幽藍光芒，清歌踩著陸燼的機械臂關節登上三層，鼻尖縈繞著舊紙張與機油混合的奇特氣味。她腰間掛著陸沉給的抑製貼盒子，盒蓋內側用極小的字體刻著一串坐標 —— 根據係統分析，那是禁書區「機械聖女遺產」的位置。
    “宿主，檢測到陸沉先生的生物信號在 b 區。” 係統團子在她耳邊低語，“他手裏的權限卡可以打開第三道加密門。”
    “知道了。” 清歌將機械臂偽裝成書架支撐杆，指尖撫過書架上的全息標簽，突然在《apha 信息素權威指南》旁邊看到一本燙金封麵的書 ——《oega 馴服手冊：從生理到心理》。她嘴角上揚，伸手取下時故意讓書脊發出 “哢嗒” 輕響。
    書架深處傳來翻書聲，清歌繞過懸浮的青銅燭台，看見陸沉正站在落地窗前翻看一本皮質手劄。他穿著黑色高領毛衣，袖口露出半截機械紋路 —— 那是三年前她為他設計的能量傳導裝置。聽見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地說：“未經允許進入禁書區，按校規 ——”    陸沉翻書的手指頓住，耳尖迅速泛紅。他轉身時，清歌才發現他手裏的手劄封麵上印著機械蝴蝶圖騰，正是艾麗卡的私人筆記。她挑眉逼近，直到兩人之間隻剩一本書的距離，聞見他毛衣上殘留的龍舌蘭香 —— 那是她昨天落在他風衣上的信息素。
    “找什麽？” 陸沉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冷靜，卻在清歌伸手奪手劄時，本能地用胳膊護住，“關於人造 oega 的記錄？”
    “原來典獄長知道我的身份。” 清歌不退反進，指尖劃過他喉結下方的咬痕，“那要不要告訴我，艾麗卡為什麽要用機械核心培育我？還有你這裏 ——” 她的指尖輕輕點在他心髒位置，“是不是也裝著半顆能量核心？”
    陸沉突然扣住她手腕按在書堆裏，懸浮書架被撞得晃了晃，泛黃的書頁如雪片般飄落。清歌仰頭看著他泛紅的耳尖，發現他瞳孔裏倒映著自己挑染的藍發，像落在雪地上的一片碎鑽。
    “別亂猜。” 陸沉的聲音低啞，卻沒有鬆開手，“你隻是個實驗體，而我 ——”
    “而你是實驗體的守護者？” 清歌笑著晃了晃手裏的《apha 馴服指南》，“還是說，你怕我發現你藏在枕頭底下的 ——” 她故意拖長尾音，看著他耳尖的紅色蔓延到脖頸，“關於我的實驗報告？”
    陸沉突然伸手去奪書，卻碰倒了旁邊的書架。金屬支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清歌眼疾手快地拽著他滾進旁邊的空隙，成噸的書籍如潮水般將兩人掩埋。她被壓在最下麵，頭頂是陸沉繃緊的脊背，鼻尖全是他身上的雪鬆味混著書香。
    “典獄長，” 清歌在書堆裏摸索，指尖突然觸到一本硬殼書，封麵凸起的齒輪紋路格外熟悉，“你壓到我頭發了。”
    “抱歉。” 陸沉試圖撐起身子，卻聽見頭頂傳來 “哢嗒” 一聲 —— 書架的承重軸斷裂了。他索性將清歌護進懷裏，下巴抵著她發頂，聲音悶得像是從書堆裏濾過：“別動，救援隊還有三分鍾到。”
    清歌卻在這時笑出聲，舉起手裏的書：“《機械師保養手冊》？原來典獄長偷偷在學怎麽修我？” 她借著手機屏幕微光翻開書，發現內頁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 幼年的陸沉抱著機械蝴蝶，旁邊站著穿著白大褂的艾麗卡，而角落裏有個模糊的藍發小女孩身影。
    陸沉的身體突然僵硬，清歌感覺到他喉結在自己發頂滾動：“那是……”
    “你母親和我的合影。” 清歌指尖撫過照片上的機械蝴蝶，“原來我小時候就認識你。” 她抬頭時，發現陸沉的眼鏡不知何時歪了，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所以你才一直縱容我？比如，在浴室給我送抑製貼，在齒輪井開後門 ——”
    “沒有縱容。” 陸沉別開臉，卻在清歌伸手替他扶眼鏡時，突然抓住她手腕，“隻是……” 他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想確認當年的小女孩，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清歌挑眉，剛要開口，頭頂的書堆突然被掀開一角。陸燼的機械臂伸進來，指尖夾著根能量棒：“哥，你們在玩埋書遊戲？” 他笑著將能量棒扔進書堆，“記得給我留個位子 ——”
    “閉嘴。” 陸沉的耳尖幾乎要滴血，接過能量棒時不小心咬到鋁箔，表情猙獰地咳了兩聲。清歌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直到眼淚都笑了出來，滴在他毛衣上暈開小團水漬。
    “原來你也會失態。” 她喘著氣將《機械師保養手冊》塞進他口袋，“下次教我修機械臂時，記得帶點正常零食 —— 比如，龍舌蘭味的能量棒？”
    陸沉看著她發間沾著的書頁，伸手輕輕拂去，指尖卻在觸及她皮膚時迅速收回。遠處傳來救援隊的腳步聲，他突然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其實那本《oega 馴服手冊》，我從來沒看過。”
    清歌挑眉，看著他耳尖的紅色蔓延到鎖骨：“哦？那你怎麽學會 ——”
    “因為你不需要被馴服。” 陸沉突然站起身，替她拍掉背上的書屑，“你從來都是掌控者。” 他轉身時，清歌看見他口袋裏露出的《機械師保養手冊》封麵上，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致我的機械心髒 —— 清歌”。
    係統團子在識海發出提示：“宿主！艾麗卡的手劄裏夾著能量核心坐標！”
    清歌笑著晃了晃從陸沉口袋裏順來的權限卡，看著雙生 apha 同時轉身看她的模樣，將手劄塞進工裝褲口袋：“接下來，該去實驗室地下三層了 —— 兩位典獄長，要陪我去拆炸彈嗎？”
    陸燼吹了聲口哨，機械臂展開鐳射槍；陸沉則整理好領帶，皮鞭在掌心甩出脆響。圖書館的晨光穿過穹頂，在三人腳下拚出齒輪與蝴蝶的圖案 —— 那是命運的齒輪，正在為這位機械聖女重新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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