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城的警報紅光映在懸浮列車的玻璃窗上時，清歌正在用扳手拆卸敵方機甲的能量核心。她的機械西裝褲膝蓋處磨出了毛邊，龍舌蘭信息素順著後頸的標記溢出，在戰場上畫出一道金色警戒線 —— 這是她故意為之，為的是讓某個監控畫麵另一端的 apha 看看，她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目標核心已取出。” 她對著通訊器冷笑，指尖彈飛迸濺的火花，“告訴陸沉和陸燼，下次別再鎖我的任務權限。” 通訊器那頭傳來機械侍從的顫抖：“可是小姐，這次任務的危險等級是 ——”“我不管等級。” 她踢開報廢的機甲殘骸，靴底碾過敵方首領的機械徽章，“我的腺體還沒脆弱到經不起一場戰鬥。”
    與此同時，機械城中央塔的監控室裏，陸沉的鋼筆突然戳破了文件紙。他看著全息投影裏清歌徒手接住激光束的畫麵，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陸燼則死死攥著懸浮摩托鑰匙，齒輪睡袋下的金屬骨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她的信息素波動超過安全值。” 陸沉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為什麽不啟動應急定位？”“因為她關了。” 陸燼的機械眼瞳紅光爆閃，“那個混蛋 oega，居然用我的量子護盾技術屏蔽了信號。”
    深夜的機械城籠罩在細雨中，清歌推開公寓大門時，玄關的感應燈遲遲未亮。她皺眉摸出能量手電筒，卻看見陸燼像尊雕塑般蹲在牆角，機械臂抱膝，頭埋在齒輪睡袋裏，活像隻被遺棄的機械犬。
    “喂。” 她用腳尖輕輕碰他的機械靴，“蹲在這兒當門神？” 陸燼猛地抬頭，機械臉上還沾著牆皮 —— 顯然是靠在牆上打盹時蹭到的。他的機械臂立刻纏上她的小腿，齒輪扣環硌得她生疼：“你去哪了？為什麽不接通訊？”
    清歌挑眉，故意晃了晃手裏的能量核心：“執行任務 —— 就像你每天做的那樣。” 客廳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陸沉坐在沙發上，膝頭堆著小山般的文件，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領帶鬆垮地掛在脖子上，平時一絲不苟的白大褂皺得像塊抹布。
    “歡迎回家。”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吞了齒輪，“任務完成得順利嗎？” 清歌注意到他手裏的紅筆在文件上畫錯了好幾個圈，顯然心不在焉。她突然有點心疼，卻還是梗著脖子開口：“當然順利 —— 沒有你們的‘保護’，我也能做得很好。”
    陸燼突然站起身，機械臂擋住她去路：“你知不知道這次任務有多危險？敵方首領的機甲裝有粒子分解炮，能在三秒內把你切成原子！” 清歌被他的吼聲震得耳膜發疼，卻反而笑了：“所以呢？你想把我關在玻璃罐子裏當觀賞品？就像那些被圈養的 oega？”
    “我們隻是想保護你！” 陸沉猛地起身，文件撒了一地，“你是我們的 ——”“什麽？” 清歌逼近他，龍舌蘭信息素帶著刺，“你們的附屬品？私有物？” 陸沉被信息素逼得後退半步，陸燼的機械臂卻突然從身後環住她，將她禁錮在兩人中間。
    “你是我們的軟肋。” 陸燼的機械音貼著她耳垂震動，“我們不怕死，不怕疼，卻怕失去你 —— 怕到連齒輪都要生鏽。” 陸沉伸手替她拂去額角的灰塵，指尖在她標記上輕輕顫抖：“清歌，我們不是要控製你，隻是……” 他低頭看著滿地文件，“每次你出任務，我都要模擬一萬次最壞的結局，而陸燼會把懸浮摩托檢修到每個螺絲都能反光。”
    清歌的氣勢突然軟下來。她看著陸燼機械角上的雨珠，那是他在外麵等了多久才沾上的；再看看陸沉眼下的青黑，顯然已經熬夜批了整夜文件。她突然想起母親的話：“真正的 apha 不會折斷你的翅膀，隻會幫你加固羽翼。”
    “我隻是想證明……” 她歎了口氣，伸手同時抓住兩人的手，“我們是平等的。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而是需要你們的信任 —— 相信我能和你們並肩作戰，而不是躲在你們身後。” 陸沉突然將她按進懷裏，白大褂上還帶著咖啡漬的味道；陸燼的機械臂則輕輕托住她後頸，防止她碰到沙發邊緣的齒輪裝飾。
    “我們信任你。” 陸沉的唇落在她發頂，“隻是信任的代價，是心髒要承受千萬次碎裂的可能。” 陸燼的機械指節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從你標記我們的那天起，這裏就不再屬於自己 —— 它是你的能量核心，你的備用齒輪，你的……” 他突然別過臉，機械耳墜泛起紅光，“你的忠犬。”
    清歌被最後兩個字逗得輕笑出聲，伸手捏了捏陸燼的機械臉：“忠犬？那以後任務我要帶你們一起去，當我的左右護法怎麽樣？” 陸沉推了推眼鏡，耳尖通紅：“其實…… 我已經改良了你的機甲，加裝了信息素聯動裝置。” 陸燼則從口袋裏掏出個小盒子，裏麵是枚鑲嵌著微型盾牌的耳釘：“我的量子護盾濃縮版，隨時能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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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落地窗，在三人交疊的影子上灑下銀霜。清歌看著陸沉蹲在地上收拾文件，陸燼偷偷往她口袋裏塞能量糖，突然覺得這場架吵得莫名其妙，卻又無比真實 —— 原來再默契的齒輪，也需要磨合時的碰撞，才能找到最契合的轉動節奏。
    “下次再敢鎖我任務權限，” 她晃了晃手裏的耳釘，“我就把你們的核心齒輪拆下來當鎮紙。” 陸燼的機械臂立刻摟住她腰，齒輪睡袋蹭過她小腿：“不敢了 —— 除非你答應，每次出任務都讓我們至少派一台機械侍從跟著。” 陸沉遞來溫熱的能量飲料，眼神裏帶著無奈的寵溺：“或者…… 我們以‘戰術顧問’的身份參戰？”
    清歌翻了個白眼，卻在接過飲料時輕輕吻了吻兩人的唇角：“成交 —— 但你們得先學會聽指揮。” 陸燼的機械眼瞳亮起興奮的紅光，陸沉則從文件堆裏抽出一張設計圖：“我已經畫好了三人聯動機甲的草圖，你的位置在中央，負責能量輸出……”
    晨光漸亮時，清歌靠在陸沉肩頭，看著陸燼在地板上拚裝微型機甲模型。她後頸的標記微微發燙，那是兩人的信息素在溫柔纏繞。原來所謂吵架，不過是兩個 apha 用笨拙的方式說 “我愛你”，而她，這個曾以為永遠不會心軟的 oega，早已在他們的齒輪與溫柔中，找到了最安全的棲息地。
    “說真的，” 她打了個哈欠，指尖劃過陸燼的機械角，“下次再吵架，我們不如用扳手決鬥 —— 輸的人給對方洗一個月機械零件。” 陸沉和陸燼對視一眼，同時露出苦笑。他們知道，這個 oega 永遠不會按常理出牌，但那又如何？比起循規蹈矩的愛情，他們更愛這種帶著火花與齒輪轟鳴的心跳 —— 因為這才是屬於他們的，獨一無二的共生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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