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打在窗紙上沙沙作響，冷宮的木門被積雪壓得吱呀作響。清歌縮在破舊的棉衾裏，看著澹棲鶴和乜沉巍像兩尊門神般站在床邊 —— 前者穿著月白狐裘，後者裹著蒼狼皮襖，偏偏都固執地不肯上床。
    “雪封了三日，炭火隻剩半盆，你們想凍死我嗎？” 她故意扯扯兩人衣擺，眼尾發紅地眨眨眼，“反正床就這麽大，擠一擠總暖和些。” 澹棲鶴耳尖微動，乜沉巍尾巴卻已經先一步甩上床頭 —— 蒼狼族向來不懼嚴寒，卻見不得心上人受凍。
    三個人的重量壓得木床 “咯吱” 作響，清歌如願以償地縮進中間，左邊貼著澹棲鶴冰涼的掌心，右邊纏著乜沉巍滾燙的尾巴。狐裘的軟毛蹭著她臉頰，狼皮襖的雪鬆味鑽進鼻尖，像被冰火同時包裹。“兩位的體溫，像冰火兩重天呢～” 她忽然抓住兩人的手，往自己腰上按去，“幫我暖暖好不好？”
    澹棲鶴指尖觸到她腰間薄紗下的肌膚，渾身一僵 —— 那裏有道淺粉色的疤，是上界替他擋下魔尊利爪時留下的。乜沉巍的尾巴卻誠實得多，立刻在她腰上纏了兩圈，毛茸茸的尾尖還在掃過她髖骨。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同時勾起唇角，指尖默契地劃過她腰側敏感點。
    “嗯……” 清歌悶哼一聲，腰肢不自覺地扭了扭，卻被兩條手臂牢牢圈住。澹棲鶴低頭咬住她左耳垂，舌尖輕輕舔過耳釘的銀飾，那是他昨日剛送的鶴羽形狀；乜沉巍則含住她右耳垂，犬齒輕輕碾過，尾尖在她腿間蹭出溫熱的弧度。上界時他們總為誰睡她左邊爭執，如今倒好，直接左右開弓。
    “你們……” 她喘息著去推兩人，指尖卻摸到澹棲鶴腰間的玉佩 —— 是她三百年前送的鶴棲玉，此刻正貼著他心口發燙；乜沉巍胸前則掛著串銀鈴，是她用自己的神魄碎片所製，每次靠近都會發出細碎的響。雪光透過窗紙照進來，映得兩人睫毛上仿佛落了層霜，偏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乜沉巍忽然抬頭，尾巴卷住澹棲鶴的手腕，往清歌腰上按去：“陛下的手太冷，殿下會凍著。” 澹棲鶴挑眉，指尖卻順著他的力道，在她腰窩畫起圈來：“小巍的尾巴太燙，當心燒著殿下的被子。” 兩人說話時，鼻尖幾乎碰到她額頭，溫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倒讓清歌分不清到底誰更熱。
    雪越下越大，木床突然 “吱呀” 一聲裂開條縫。清歌驚呼一聲，被兩人同時撈進懷裏 —— 澹棲鶴展開鶴羽結界護住床鋪，乜沉巍則化出半獸形態，用毛茸茸的狼爪撐住床板。她埋在兩人中間，忽然發現澹棲鶴的鶴羽和乜沉巍的狼毛纏在了一起，像團黑白相間的毛球。
    “原來鶴和狼，也能和平共處啊。” 她笑著去扯纏在一起的羽毛和尾巴，換來兩聲悶哼。澹棲鶴忽然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上界時，你總說我們是你的左膀右臂。” 乜沉巍跟著舔了舔她指尖：“現在才知道，殿下是想把我們都困在身邊。”
    炭火漸漸熄滅，清歌卻覺得渾身發燙。她忽然想起上界神魔大戰那晚，也是這樣的大雪，她抱著重傷的兩人在廢墟裏取暖，那時她以為再也等不到他們睜眼。如今他們卻活生生地在身邊，指尖的溫度，睫毛的顫動，都是真的。
    “小鶴，小巍，” 她忽然輕聲道，“上界時我總說你們是我的，現在才發現 ——” 她咬住澹棲鶴指尖，又蹭了蹭乜沉巍的狼耳，“原來我才是被你們圈住的那一個。” 兩人同時僵住，隨即發出低低的笑聲，尾巴和鶴羽將她纏得更緊。
    雪夜漫長，木床雖然吱呀作響，卻到底沒散架。次日清晨，內侍們推開冷宮大門時，隻見清歌趴在床上，左右各蜷著個男人 —— 澹棲鶴的鶴羽披風蓋在她身上，乜沉巍的尾巴還繞著她腳踝，而床板下，赫然刻著兩行小字：“鶴棲暖玉，狼纏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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