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的木床上，清歌枕著乜沉巍的尾巴，指尖繞著澹棲鶴垂落的鶴羽發梢打轉。窗外月光如水，卻擋不住識海裏那團小黑團子正抱頭打滾 —— 係統第 13 次彈出全屏馬賽克時，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團團，我和他們在做什麽呀？” 她故意在識海放大聲音，看著馬賽克邊緣都開始冒火星。係統的電子音帶著哭腔：“宿主禁止開車！這是 1v2 劇情，未成年人禁止觀看！” 小黑團子突然化作叉腰的小電視形象，屏幕上 “馬賽克” 三個字閃得刺眼。
    清歌望著床邊屏風上兩人交疊的影子 —— 澹棲鶴的指尖正輕輕揉著她腳踝，乜沉巍的尾巴時不時掃過她小腿，分明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肢體接觸，偏係統緊張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可我聽見小巍的尾巴在甩，陛下的手指在抖呢～” 她托著下巴偷笑，“團團，你說，上界時我是不是也這麽壞？”
    係統突然安靜了三秒，小黑團子化作透明狀，聲音悶悶的：“宿主你以前更壞…… 壞到讓他們等了三萬年。” 識海深處閃過零碎畫麵：上界神魔大戰後，她神魂碎裂前笑著推他們入輪回，說 “下一世，換你們來找我”，卻獨自在混沌中修補神魂三萬年。
    床邊忽然傳來布料摩擦聲，清歌回過神，隻見乜沉巍正用尾巴卷著她發帶往自己鼻尖蹭，澹棲鶴則低頭盯著她鎖骨處的紅痕，指尖輕輕摩挲 —— 那是方才替她揉肩時，不小心落下的齒印。“殿下在想什麽？” 澹棲鶴忽然開口，聲音低啞得像浸了月光，“笑得這般狡黠。”
    “在想係統的馬賽克，像極了上界你總愛穿的鶴羽披風。” 她笑著戳了戳對方手腕，換來一聲低笑。乜沉巍趁機湊過來，狼耳蹭過她掌心：“殿下方才在和團團說話？” 少年鼻尖還沾著雪鬆氣息，尾巴卻誠實地纏住她腰，像在確認她的注意力。
    識海裏，係統突然彈出緊急通知：“警告！雙攻略對象神魂共振率突破 90！即將觸發 ——” 話沒說完就被清歌關掉。她望著兩人因熬夜而泛紅的眼尾，忽然想起上界他們第一次化形時，爭著要睡她左右兩側，最後擠得她摔下床的糗事。
    “小鶴，小巍，” 她忽然伸手抱住兩人，“上界我總說你們是我的小尾巴，現在才發現 ——” 指尖劃過澹棲鶴腰窩的紅痕，又捏住乜沉巍尾尖的絨毛，“你們早把我的神魂，纏成了個解不開的結。” 兩人同時僵住，隨即發出低低的笑聲，尾巴和鶴羽將她纏得更緊。
    係統在識海偷偷打開監控，隻見冷宮裏燭影搖紅，清歌正被兩人圈在中間，發間銀鈴碎響，像極了上界她坐在九重天闕，逗弄兩隻幼獸的模樣。小黑團子忽然歎了口氣 —— 明明是來讓宿主還債的，怎麽倒像是讓那兩個傻子，把債越欠越深了？
    “團團別歎氣啦～” 清歌忽然在識海拋去顆虛擬桂花糖，“等回了上界，我讓小鶴給你抄十本《清心經》，小巍給你叼十車靈果，好不好？” 係統接住糖塊，團子表麵的馬賽克終於褪去三分：“宿主說話算話？上次你說要給我換金色皮膚，結果 ——”
    “噓 ——” 清歌突然切斷識海連接，望著近在咫尺的兩張俊臉，忽然覺得心跳有些亂。澹棲鶴的指尖正順著她脊柱畫圈，乜沉巍的尾巴尖在她膝彎掃來掃去，分明是故意逗她。“你們呀，” 她笑著咬住澹棲鶴指尖，又舔了舔乜沉巍的狼耳，“比係統還會裝正經。”
    夜風掀起窗紙，露出半輪圓月。係統趴在識海邊緣偷看，隻見三人漸漸睡去，清歌的手還搭在兩人腰上，像在確認他們的存在。小黑團子忽然想起上界最後一麵，她渾身是血卻笑著說 “別難過，我們很快會重逢”，如今終於明白，所謂情債，從來都是雙向的羈絆。
    “宿主，” 係統忽然輕聲道，“其實他們等的不是還債，是你啊。” 可惜這話被風聲吹散，清歌早已沉入夢鄉，夢裏是上界的雪原，兩隻幼獸正追著她的裙擺跑，銀鈴響成一片。而床邊的兩人，指尖還緊緊相扣，像在守護這得來不易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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