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揚對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開口：“錢我會還。別騷擾我老婆和女兒這事到此為止。”
    壯碩男人眉毛一挑，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他笑了：“喲還錢？就你？別開玩笑了吧你能湊得了那麽多？”
    他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晃了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啥德行。”
    “你是個破產的家夥，窮到去撿垃圾都懶得動！”
    棚裏幾個混混聞言跟著哄笑起來，不少人拍著桌子起哄，似乎壓根不把孫毅揚放在眼裏。
    孫毅揚眼神冷漠，伸手進懷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揚手甩到地上：“這裏是欠你們的錢之前的賬都清了。”
    壯碩男人怔了一下，隨後皺眉示意旁邊的人過去撿，拆開封口確認了一眼，臉上的譏諷瞬間變成了錯愕。
    他抓起信封，來回檢查了幾遍，嘴裏不禁喃喃道：“這麽快就湊夠了？”
    孫毅揚麵色平靜，語氣淡然：“錢清了就好我還有點話要跟你說。”
    壯碩男人收回錯愕的表情，眯起眼睛靠近孫毅揚，眼神裏帶著一些玩味：“再跟我說？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麽道理。”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旁邊的幾個混混放鬆重新坐下。
    孫毅揚又從懷裏拿出兩包煙和一個精美的果籃，放在壯碩男人麵前：“這是給你們的辛苦費希望以後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壯碩男人目光劃過那些禮品，神色露出了些玩味，“有意思，孫毅你小子還有點門道。”
    他低頭看了眼果籃，隨手拎起一根香蕉剝開啃了兩口，“不過，你既然送禮，我也得給點忠告。”
    他放下香蕉，順手拍了拍桌子，聲音變得低沉：“我看你女兒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你有了妻女就好好珍，別再瞎混了。這些年看你混得也夠慘的不要再作死。”
    孫毅揚點點頭，聲音不卑不亢：“記住你的話。”
    壯碩男人眯了眯眼，一揮手：“行了算你識趣這事到此為止。兄弟們散了！”
    混混們起哄著退出棚子，鼓噪的聲音漸漸遠去。
    壯碩男人坐回椅子上，啃著香蕉，視線最後落在孫毅揚身上，似乎有些意外。
    孫毅揚沒有急著走，他仍然站定，目光沉沉地看向壯碩男人：“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說清楚。”
    壯碩男人眉頭微皺，以為這人是反悔還是找茬，語氣裏不免有些煩躁：“什麽事？要麽說，要麽滾！”
    孫毅揚上前一步，語氣冷冽：“你的小弟來騷擾我老婆，還想要她賣身抵債你知道這事嗎？”
    壯碩男人臉色猛然僵了一下，放下香蕉，眼神不善地掃了孫毅揚一眼：“你再說一遍？”
    孫毅揚目光直視他，毫無畏懼：“我說她被人騷擾還讓她賣身抵債。”
    “我今天來是清賬但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你最好給我個交代。”
    壯碩男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一拍桌子，酒杯裏的酒差點灑出來。
    棚子裏還有幾個沒有完全走遠的混混聽到動靜，紛紛回過頭看過來。
    “孫毅揚，你說話之前是不是得掂量掂量？”
    他站起身，步步逼近，“你可知道這話可是潑我何誌軍髒水了！”
    孫毅揚看著眼前慍怒的何誌軍，絲毫不讓，語氣冷硬：“髒水是不是你潑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騷擾我老婆的人確實是你的小弟。今天我隻問一句是不是你指使的？”
    何誌軍聽了這話，嘴角猛地抽了抽，臉上的表情竟顯得有些僵硬。
    他回頭看向棚子裏的其他兄弟，眼神裏帶著威懾：“說誰動過他家女人？”
    混混們低頭沉默，其中一個瘦猴樣的人緩緩站出來，“軍哥這孫毅家情況不是你之前叫我們摸過底的嗎？所以……”
    何誌軍一個巴掌直接甩過去，迅猛狠辣，響聲在棚子裏炸開。
    瘦猴摔坐在地上，捂著臉連連後退，滿臉驚恐：“軍哥我真沒……真沒想惹事啊，就是跟人提了幾句！”
    何誌軍一腳踹過去，麵目猙獰：“我叫你摸底叫你騷擾了？叫你動歪心眼了？”
    瘦猴趕緊抱頭求饒：“軍哥，哥我真錯了，我……我以後不敢了饒了我吧！”他一頭栽到地上，磕得砰砰作響。
    何誌軍瞪了他一眼，回頭看向孫毅揚：“孫毅揚，這事我給你交代了是這小子不懂事。你的錢也清了我河某人不稀罕你們家這點破事你滿意了吧？”
    孫毅揚的目光仍舊冷硬，他一字一句說道：“你想撒手歸你，可我的家人裏頭沒讓你撒野的道理。”
    “今天是個交代再有下次，我孫毅揚是個什麽性格你應該也聽過。”
    何誌軍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目光陰測測地盯著孫毅揚：“好啊孫毅揚夠膽。我給你一句話，這事我認了，既然你給了錢，我饒你一條路。”
    他突然轉頭看向瘦猴，“從今天起你給我滾！別弄得全村人抬不起頭！”
    瘦猴的臉色如土，張了張嘴還想辯解，但何誌軍根本不給他機會。
    他朝邊上的兄弟一揮手，“拖出去！”
    幾個混混立即繞過桌子，二話不說架起瘦猴，連拖帶拽地往外走。
    瘦猴一路上掙紮慘叫，但沒人理會，他很快就被扔到垃圾堆旁，狼狽地滾了一地。
    “孫毅揚，我這事做得夠清楚夠給你麵子了吧？”何誌軍回頭冷聲問道。
    孫毅揚看著被攆出去的瘦猴，沉默了幾秒，擲下一句：“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
    孫毅揚轉身離開，走出棚子時已是陽光明媚。
    他心裏如釋重負，這段糾纏總算告一段落，至少有了讓李秀蘭安心的理由。
    “爸，咱回家嗎？”孫小玲一雙大眼睛滿是期待地望著他，小手緊緊攥著孫毅揚的衣角。
    他微微一笑，揉了揉小玲的頭發：“不，我們去買點東西。”說罷，便牽著女兒向前走。
    一路上，小玲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孫毅揚心裏莫名柔軟。
    李秀蘭緊隨其後，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她知道丈夫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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