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揚幹咳一聲，壓低聲音說道：“這事兒說來話長，我祖上和李首長家是世交，後來因為一些變故，兩家斷了聯係。這不，我最近落難了，這才想起投奔他老人家。”
    他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這是我爺爺和我小時候的合影，您看看，我爺爺年輕時和李首長還有幾分相似呢！”
    照片上，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背景是一片模糊的田野。
    哨兵仔細看了看，確實覺得老人和李首長依稀有些相似，但又不敢確定。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哨兵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匯報。……
    李忠義派出去執行秘密任務的幾個戰士已經失聯三天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
    他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怕他們出了什麽意外。
    “報告！”
    “進來！”
    哨兵走進辦公室，立正敬禮，“首長，門外有個人說是您的遠房親戚，說是來投奔您的。”
    李忠義皺了皺眉，“遠房親戚？我什麽時候有這麽個親戚？”
    “他說他祖上和您家是世交，後來斷了聯係。他還拿了張照片，說是他爺爺和您年輕時的合影。”
    哨兵說著，將照片遞了過去。
    李忠義接過照片，仔細端詳起來。
    照片上的老人他確實沒見過，但那眉眼間，確實有幾分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了一些兒時的記憶碎片，卻怎麽也拚湊不起來。
    “這小子……該不會是騙子吧？”
    李忠義心裏嘀咕著，但轉念一想，萬一真是走失多年的親戚呢？
    “讓他進來吧。”
    李忠義沉聲說道。……
    孫毅揚跟著哨兵走進辦公室，看到一個身材魁梧，麵容嚴肅的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後，一股上位者的氣勢撲麵而來，讓他不由得有些緊張。
    “你就是李忠義首長？”
    孫毅揚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我，你找我什麽事？”
    李忠義緊緊盯著孫毅揚。
    孫毅揚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搓了搓手，用家鄉話說道：“天王蓋地虎。”
    李忠義一愣，這句暗號，隻有執行這次任務的戰士才知道！
    他心頭一震，猛地站起身，語氣急促地問道：“寶塔鎮河妖！”
    “臉怎麽紅了？”
    孫毅揚下意識地接上，隨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連忙改口，“額……我是說，小雞燉蘑菇！”
    饒是李忠義身經百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搞得有些懵。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知道這句暗號的？”
    孫毅揚定了定神，從懷裏掏出一封沾著血跡的信封，雙手遞了過去，“首長，這是……一位戰友讓我交給您的。”
    李忠義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拳緊握，骨節哢哢作響。
    他猛地抬起頭，雙眼通紅地盯著孫毅揚，“毅山……他人呢？”
    孫毅揚低著頭，語氣沉重地說道：“他受了很重的傷……”
    他頓了頓，“現在還在昏迷中。”
    “受了重傷？！”
    李忠義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到底怎麽回事？！”
    孫毅揚咬了咬牙說道：“那天我在海邊趕海的時候，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毅山，我把他救了回去，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他醒來後斷斷續續地跟我說了些事情，然後就把這封信交給了我，讓我無論如何也要送到您手上……”
    李忠義頹然地坐回椅子上，眼眶濕潤了。
    毅山是他最得力的戰士，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沒想到……
    他轉頭看向孫毅揚，“你認識毅山？”
    孫毅揚猶豫了一下，說道：“不認識，我……我隻是碰巧發現了他。李忠義一把搶過信封，看到上麵的血跡，他的心猛地揪緊。他顫抖著手撕開信封，抽出裏麵的信紙，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跡映入眼簾：信寫到這裏戛然而止，最後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血手印。李忠義看完信，臉色更加陰沉。“他還說什麽了？”
    李忠義追問道。
    孫毅揚咬了咬牙，說道：“他還說……擔心有間諜，讓我用‘天王蓋地虎’這句暗號來確認您的身份，所以我才……”
    李忠義理解地點了點頭，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
    “我知道了。”
    他緊緊攥著那封血書，仿佛握著戰友最後的囑托。
    “謝謝你，小夥子，你救了毅山，也救了我們。”
    孫毅揚受寵若驚，連忙擺手，“沒……沒什麽，應該的，應該的。”
    他心裏卻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反應快，不然就穿幫了。
    李忠義盯著孫毅揚看了半晌。
    “你叫什麽名字？”
    “孫毅揚。”
    “哪個毅，哪個揚？”
    “毅力的毅，飛揚的揚。”
    李忠義點點頭，將名字記在了心裏。
    “毅揚，你剛才說毅山受了重傷，現在在哪兒？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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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毅揚心裏咯噔一下，這可咋辦？
    他硬著頭皮說道：“他……他傷得很重，現在還在昏迷，我把他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安全的地方？”
    李忠義皺起了眉頭，“什麽地方？告訴我，我需要立刻派人去把他接回來，接受治療。”
    孫毅揚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腦子裏飛快地轉動著，想著怎麽才能蒙混過關。
    “那個地方……比較隱蔽，不太好找……”
    李忠義眼神一凜，“毅揚，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現在不是隱瞞的時候！毅山的傷勢拖不得，你必須告訴我他在哪兒！”
    孫毅揚吞吞吐吐地說道：“首長，我……我真不是故意要隱瞞的，隻是……隻是那個地方真的很特殊……”
    “特殊？”
    李忠義更加疑惑了，“怎麽個特殊法？”
    孫毅揚咬了咬牙，心一橫，決定賭一把。
    “首長，其實……其實我發現毅山的時候，他還帶著一個盒子，盒子裏頭……有一些重要的資料和一個電台。”
    李忠義猛地站起身，雙眼放光，“資料？電台？！你說的是真的？！”
    孫毅揚用力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我怕那些東西落入壞人手裏，所以才把毅山和盒子一起藏了起來。”
    李忠義激動地來回踱步，毅山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如果那些資料和電台真的存在，那將是至關重要的線索！
    “毅揚，你做得很好！非常出色！”
    他走到孫毅揚麵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你必須告訴我，東西在哪兒？！”
    孫毅揚開口說道，“首長，這個地方……我隻能告訴您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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