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李強那夥人窮途末路，指不定幹出什麽事來，他們手裏可都還攥著家夥！
    王二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渾身抖個不停，嘴裏翻來覆去就兩個字：“完了……完了……”
    李強和張霸那夥人徹底亂了陣腳，手裏的家夥“哐啷哐啷”掉了一地，一個個麵無人色，丟了魂一般。
    警察動作麻利，轉眼間拉起警戒線，把這群鬧事的團團圍住。
    “全部抱頭蹲下，不許動！”
    民警手持警棍，再次喝令。
    李強還想往人群裏縮，旁邊一個民警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他後領，直接摁趴在沙灘上，啃了一嘴沙。
    張霸那個大塊頭，平時再橫，這會兒也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那些平日裏耀武揚威的打手，一聽到警笛聲早就慫了，此刻被控製住，更是蔫頭耷腦，屁都不敢放一個。
    再看王二，早就癱軟在地，眼見李強被製服，更是抖得不成樣子，一把鼻涕一把淚。
    “真不是我……我啥也沒幹……”
    他顛三倒四地分辨，壓根沒人搭理。
    李明和林彥斌總算衝到跟前，瞧見孫毅揚捂著腰部，那裏一片深紅的血跡，兩人魂都快嚇飛了。
    “姐夫！你撐著點！”
    李明急得直跳腳，搶上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孫毅揚。
    “毅揚，傷哪兒了？”
    林彥斌也急忙湊近，查看傷勢。
    孫毅揚牙關緊咬，額上冷汗直冒，他咧了咧嘴：“死不了，小傷。幸虧你們來得快。”
    看著被警察押解的李強和張霸，孫毅揚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弧度。
    這幫狗日的，總算折了！
    救護車的笛聲也跟著響起，孫毅揚很快被抬上擔架。
    去醫院的一路上，李明和林彥斌寸步不離。
    李明瞅著孫毅揚慘白的臉，火氣直衝腦門：“這幫畜生，下手忒黑了！姐夫，必須讓他們把牢底坐穿，一天都不能少！”
    “放心，”孫毅揚聲音不高，卻帶著寒氣，“這事兒，才剛開始。”
    殺人未遂，這個名頭，夠李強那幫人喝一壺的。
    他孫毅揚發誓，兩輩子的賬，這輩子跟李強一筆一筆算清楚！
    到了醫院，一番緊急處理下來，醫生說傷口不算太深，就是流血多了點，得好生休養。
    ……
    另一頭，警察局審訊室。
    李強癱坐在椅子上，兩條腿抖個不停。
    他先前還琢磨著，不就是打架嘛，大不了賠倆錢，拘留幾天也就出來了。
    哪知道警察冷冰冰地告訴他，孫毅揚告他“故意傷害，涉嫌殺人未遂”，李強當時腦袋“嗡”的一聲，徹底傻了。
    “殺人未遂？警察同誌，你們搞錯了吧！我……我就是氣不過，想教訓他一頓！”李強急赤白臉地辯解。
    “少廢話，證據都在。你持刀傷人，而且傷口離要害不遠。”辦案民警沒什麽表情，“而且你們這麽多人堵一個，影響極其惡劣。”
    李強徹底癱了，腦子裏亂糟糟地回放著白天的情形。
    王二通風報信，他帶人堵截，孫毅揚果然出現。
    他們一擁而上，孫毅揚掄起鐵鍬反抗，他情急之下喊了動刀子……
    一步步都跟他計劃的差不多，可警察怎麽就跟掐著點似的來了？
    還有孫毅揚那詭異的躲閃……
    一個激靈，李強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孫毅揚！是他媽的孫毅揚搞的鬼！這是個套！他陰我！”
    李強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指著門外歇斯底裏地咆哮：“警察同誌！你們聽我說！我冤枉啊！是孫毅揚那個狗日的在陷害我！”
    負責錄口供的民警連頭都沒怎麽抬，語氣毫無波瀾：“現在喊冤有什麽用？留著話去法庭上說吧。”
    李強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整個人軟塌塌地癱回椅子上，嘴裏卻還不幹不淨地咒罵著孫毅揚。
    沒過多久，孫毅揚也來了，民警陪著，他臉色依舊有些白。
    腰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默不作聲地坐下，沉著地補充著口供。
    關在裏間拘留室的李強聽見動靜，立刻瘋狗般撲到欄杆上，扯著破鑼嗓子嚎：“孫毅揚！你個狗日的陰險小人！你他媽設計陷害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強那殺豬般的嚎叫清晰地傳進孫毅揚耳朵裏，他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置若罔聞。
    他轉向辦案民警，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警官，我要求依法嚴懲凶手。我這傷，說不致命，可他們是下了死手，奔著要我命或者廢我去的，這就是蓄意謀殺未遂！而且，在此之前，李強就夥同王二等人，騙光了我家所有積蓄，害得我家破人亡，把我逼上絕路。這種敗類，這種社會渣滓，如果不嚴懲，法律的尊嚴何在！”
    裏麵的李強聽得真真切切，氣得肺都要炸了，在拘留室裏又蹦又跳，破口大罵。
    孫毅揚卻始終沒朝他那邊偏一下頭，連一絲多餘的反應都沒有。
    這種徹底的、不加掩飾的無視，比任何直接的羞辱都讓李強更加憋屈，更加抓狂。
    過了幾天，李強家裏總算得了信兒。
    他爹娘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到局子，隔著欄杆看見自家兒子，才幾天功夫就瘦脫了形，胡子拉碴，整個人都蔫了，老兩口當場就差點背過氣去。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成了這副鬼樣子啊！”李強他娘扒著欄杆，哭得撕心裂肺。
    李強一見著爹娘，那憋了幾天的委屈也繃不住了，哭喊道：“爹！娘！我冤枉啊！都是孫毅揚那個畜生害我！你們快救我出去，快想辦法啊！”
    李強爹狠狠揩了把老淚，咬牙切齒：“又是孫毅揚那個小王八蛋搞的鬼？他媽的，這事兒沒完！”
    老兩口從局子裏出來，一路合計，尋思著解鈴還須係鈴人，得先讓孫毅揚鬆口，撤了控告才行。
    打聽到孫毅揚還在醫院養傷，第二天一早，李強爹娘就摸到了醫院。
    彼時，孫毅揚正半靠在病床上翻著報紙，李秀蘭坐在一邊，仔仔細細地給他削著蘋果皮。
    篤篤篤——
    病房門響了。
    李明過去開門，一看來人是李強的爹娘，臉當即就沉了下來。
    “你們來這兒幹什麽？”
    李明堵在門口，語氣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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