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涿州城前！
    十萬大軍兵臨城下。
    在其前陣，無數“明”字的戰旗飄揚。
    似乎這也無形之中彰顯了他們作為朝廷天軍正義之師的宣告。
    中軍所在。
    朝廷此番統兵十萬的主將李堅騎著戰馬，身邊戰將環繞。
    而在陣前。
    更有著超過五百門火炮，此刻全部對準了涿州城。
    這等火器陣容，放眼天下，或許也隻有大明朝廷能夠拿出來。
    縱然是在城關之上，也隻有寥寥三十門火炮對著城前，這也是之前奪回北平府過程中，從宋忠麾下繳獲的。
    “朝廷不愧是朝廷啊。”
    “如此火器陣容。”
    “這麽多門火炮。”
    “這是一場硬仗啊。”
    城關上。
    張玉看著城前的攻城陣容，不由得感慨道。
    “畢竟是朝廷，能夠調動天下之力。”
    “我大明火器強大，燕王舉兵，他們自然是要全力以赴。”朱正看了一眼，十分平靜的說道。
    在官位到了指揮僉事之上，張玉說話也沒有什麽藏著掖著，更沒有說什麽奸佞，畢竟到了這個位置，他們都很清楚，造反就是造反。
    所謂清君側，靖國難！
    這都是給麾下兵卒一個師出有名，如若一開始就讓他們知道造反，那絕對是沒有膽子的，還未打士氣就大損了。
    “敵軍火器強大，而且兵力充裕。”
    “我軍雖有守城之利，但終究兵力少。”
    “你如今隻有五千兵卒守城，如若擋不住，我會讓另外兩個僉事營立刻接替。”張玉轉過頭，看著朱正說道。
    “請張將軍放心。”
    “末將會一直守在城上。”
    “絕不會退縮半步。”朱正一臉嚴肅，抱拳回道。
    “希望。”
    “我們都可以活到王爺未來功成的那一日吧。”張玉笑了笑，拍了拍朱正的肩膀，繼而就緩步走下了城樓。
    作為這一次守衛涿州城的主將，張玉自然要負責全權指揮，而不是在城樓上的。
    待得張玉離開後。
    “兄弟們。”
    “我朱正統兵是何規矩？”朱正環視一圈，大聲道。
    “將在前，士在後。”
    “將不偷生，士不畏死。”
    城樓上所有將士都是異口同聲的回道。
    追隨了朱正征伐了這麽久，他們已然明白了朱正統兵的準則是什麽。
    同樣。
    這一點也讓朱正麾下每一個將士敬佩，崇敬。
    每一次攻城攻伐，朱正皆是衝在最前麵，從未有過任何退卻。
    而且每一個將士都知道朱正是完全憑借自身戰功升上來的，絕無半分苟且。
    這更是值得他們敬佩。
    “好。”
    朱正大笑一聲，繼而嚴肅道：“今日為守城之戰！”
    “奸佞大舉壓境，我軍雖兵力有所不足，但有守城之利。”
    “如同以往。”
    “我朱正將與兄弟們共同鎮守，縱不能衝殺在前，我也會與兄弟們守在城關最前。”
    “為了大明，誓死守城！”
    一聲大喝。
    響徹城關。
    “為了大明，誓死守城。”
    “為了大明……”
    城關上五千將士齊聲高呼道，振奮無比。
    而在城下。
    其他僉事營的將士也是紛紛高呼了起來。
    每一個都是無比振奮，都是被朱正給帶動了。
    “朱正統兵，的確是有一套啊。”
    “難怪能夠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從一個後勤兵升到了如此地步。”值守城下的張信也不由得暗暗想到。
    而此刻！
    城前。
    砰，砰，砰！
    擂鼓之聲忽然響徹。
    似敵軍已然要準備進攻城池了。
    “大明將士們。”
    “燕王朱棣，不思皇恩，舉兵謀反，乃不赦逆罪。”
    “吾等奉皇命，鎮壓叛逆。”
    “今日。”
    “一戰破此涿州城，則為大功。”
    “傳本將令。”
    “率先殺入城中者，官升三級，賜千金。”
    “給本將，殺！”
    李堅拔出了腰間的劍，指著城前，大聲喝道。
    這一令。
    便是攻城之令。
    得到他的將令。
    早就假設好的五百門火炮全部都對準了城關。
    “先鋒軍進攻。”
    “火炮掩護。”
    “上。”
    統率先鋒軍的衛指揮使徐凱當即大聲喝道，指揮著大軍進攻。
    先鋒軍。
    五萬大軍。
    比之城中駐守的燕軍總兵力都要多，這還是被朱棣設計分兵之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朱棣麵對朝廷，那是麵對的何等龐然大物，朝廷的實力又有多強橫。
    隨著令下。
    陣前的火炮兵立刻就點燃引線。
    轟，轟，轟！
    一陣陣震天的轟鳴聲響徹。
    一發發炮彈向著城關，向著涿州城轟去。
    而城關上。
    朱正並不慌。
    這時代的火炮遠遠沒有後世的那般厲害，而且也並非直接爆開的那種高爆炸藥，炮彈落下也隻是釋放那種鐵刺鐵針，以炮彈破碎後的銳器殺傷。
    對此。
    朱正在守城之時就有所應對。
    “低下身子。”
    “背靠城牆，將盾牌擋在身前。”朱正大聲道。
    “謹遵將令。”
    譚淵大聲回道。
    眾多將士紛紛照做。
    背靠城牆，盾牌擋在身前。
    這些就足可擋住不計其數的鐵刺鐵針攻擊。
    當火炮落下。
    砰，砰，砰。
    有砸在城牆上的，也有落在城關上的，爆開的一瞬，銳器四射。
    不少擊在了牆壁上，更有不少打在了盾牌上。
    在朱正的準備妥當下，隻有少數兵卒被傷到。
    “進攻，進攻！”
    徐凱當即喝道。
    借助著火炮壓製，五萬大軍帶著各種攻城器械，瘋狂向著城前進攻。
    火炮轟擊不斷。
    而城關上，朱正絲毫不急，透過城關缺口看著城前敵軍進攻而來。
    這，是朱正第一次守城之戰。
    同樣也是第一次麵對這麽多的敵軍。
    “三百米。”
    “兩百米。”
    朱正目測著敵軍推進的距離。
    同時。
    握緊了手中的五石弓，箭矢已經搭在了弓上。
    而在朱正目光凝視下，盯上的正是敵先鋒軍的旗兵。
    當然。
    還有那些統兵的軍官，戰將。
    這些人將會是朱正優先招呼的目標。
    終於。
    當敵先鋒軍距城前不到百步後。
    這也是最好的反擊範圍。
    “開炮。”
    “弓箭齊射。”
    朱正當即大喝道。
    隨著聲音一落。
    朱正直接站直了身體，輕易將五石弓拉滿，目光凝視著敵軍引領進攻的旗兵。
    咻的一聲。
    一箭破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