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沒有任何意外。
    十五萬燕軍林立於濟南府城前。
    殺機無窮。一千五百門火炮已然列於陣前，對準了濟南府城。
    這些火炮的來曆，皆是自南軍繳獲的。
    皆是南軍最厲害的，甚至連炮彈都是。
    此刻。
    在這一千五百門火炮邊上，有著一千五百個高舉著火把的燕兵，還有填充炮彈的炮兵。
    陣前。
    自有炮兵軍侯。
    中軍所在。
    朱棣騎著馬，戎裝在身，無比威嚴。
    “攻！”
    朱棣凝視著濟南府城一刻後，吐出了一個字，帶著毋容置疑的霸氣。
    “燕王有令。”
    “進攻。”
    丘福拔出劍，大喝一聲。
    隨之。
    傳令兵向著軍陣四處衝去，傳達王命。
    “先鋒軍準備。”
    張玉大聲喝道。
    自有先鋒軍指揮僉事統禦大軍，已然就緒。
    如同以往。
    先鋒軍五萬，五個先後迅速。
    炮兵壓陣，先鋒奪城。
    除了最前沿的炮兵外，便是先鋒軍的各種攻城器械。
    “開炮。”
    王命下達。
    一千五百門火炮幾乎在同時間震天而響。
    整個虛空都在顫動。
    一千五百發炮彈向著濟南府城傾泄而出。
    轟，轟，轟！
    炮彈落地。
    直接爆開。
    整個虛空都是一顫。
    在炮彈落於城關，落於城內後，無數鐵刺碎屑向著四周宣泄開來。
    “啊……啊……”
    “快豎盾。”
    “快躲開……”
    “燕軍開炮了。”
    “快啊。”
    ……
    一時間。
    整個濟南府城內一片哀嚎遍布。
    南軍的火炮，南軍的炮彈，如今成為了對付他們的殺器。
    城中內城所在。
    盛庸在此親自領兵。
    “將軍。”
    “燕軍已經開炮了，要開始進攻了。”
    一個將領快步來到了盛庸的麵前稟告。
    “按原定計劃防守，死戰不退。”盛庸沉聲道。
    守城之戰。
    無他。
    悍勇鎮守，死守死扛。
    這就是拚哪一方能夠堅持更久。
    “是。”
    南軍將領迅速退下。
    “盛將軍。”
    “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鐵鉉在一眾護衛保護下，來到了盛庸的麵前。
    “鐵知府。”
    “燕軍已經開始進攻，府城已經陷入戰火，你來做什麽？”
    看著鐵鉉來到，盛庸眉頭一皺，帶著幾分關切。
    “身為大明的臣子，”
    “自當與大明共存。”
    “此番燕逆來犯，我鐵鉉怎能躲在府邸不出？”鐵鉉則是正色的回道。
    “鐵知府。”
    “如若你真的要幫忙，那就竭力調動城中的醫師，還要調撥全城的藥材吧。”
    “燕軍一旦開戰，必會強攻。”
    “而且還有火炮壓製，我軍傷卒不會少。”
    “接下來，便是惡戰了。”
    “就看能夠守得住多久，朝廷援軍還有多久來了。”盛庸歎了一口氣，也是充滿了悲觀。
    於他看來。
    濟南府城被攻破也隻是時間問題，畢竟燕軍的戰力已經擺在了那裏。
    “盛將軍這是太過高看燕軍了。”
    “他們兵鋒或強，但以我軍如今現在就有十萬兵力駐守府城，朝廷更會繼續調兵而來，必將燕軍阻在這府城前不得寸進。”鐵鉉則是十分自信。
    如此兵力下，以防守之勢，他自然自信不會敗。
    看著鐵鉉的自信，盛庸也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鐵鉉隻是一個文官。
    並沒有真正見過燕軍的厲害。
    “鐵知府。”
    “如今我們也應該要慶幸一番，幸虧此番朱棣麾下的戰將朱正未曾來到。”
    “如若他來了。”
    “或許我們這府城縱然牆高城厚，也堅持不了幾日。”盛庸緩緩開口道，語氣裏也是帶著慶幸之意。
    畢竟。
    盛庸當初也是在李景隆麾下為副，與朱正有過交鋒的。
    而且朱正攻城，防守。
    完全是一個全能型的戰將。
    在朱棣麾下的眾將之中，最讓盛庸忌憚的便是朱正。
    “朱正。”
    “一個逆賊罷了。”
    “遲早一日，朝廷會將這些逆賊斬盡殺絕。”鐵鉉則是冷笑一聲，不以為意。
    正在這時！
    “報。”
    一聲高喊自內城方向傳來。
    隻見一個急報兵快速策馬而來。
    顯然是有緊急的軍情傳達。
    “何事？”
    看著快速來到的急報兵，盛庸立刻開口問道。
    急報兵迅速翻身下馬，跪地稟告“自北邊來的密報，緊急軍情。”
    “請大將軍一閱。”
    急報兵捧著密報，大聲道。
    聽到自北邊來的，盛庸臉色一變，迅速就將這急報兵手中的密報接了過來。
    “但願不要出什麽大事啊。”
    盛庸心底暗暗想著，心中也是實則忐忑。
    對於如今的南軍而言，無論北邊出了什麽事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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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朱正沒有擋住元軍，北邊必將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為何北疆百姓也將會無比仇恨朝廷，乃至於鎮壓了朱棣後，朝廷也還要繼續耗費重兵去北伐，而且想來不會那麽簡單的就退出去，必然是長時間的戰爭。
    可如若不是元軍破邊，那就是朱正贏了，這同樣也不是好事，如果沒有了北邊元人的威脅，那朱棣又將增添更大的一個助力。
    對於他南軍而言，則更不是好事了。
    不過在盛庸的心底深處，作為一個大明的戰將，作為一個漢人。
    他心中自然是不想元人真正破邊，讓北疆血流成河的。
    一旦讓元軍南下，哪怕他真的領兵戰勝了朱棣，那也會是遺臭萬年。
    史冊之上也必會有濃墨的一筆。
    可以說。
    此刻的盛庸心底也是無比複雜的。
    盛庸帶著這種心情，打開了手中的急報。
    當看到了急報上的內容。
    盛庸的臉色隨之一變，大驚失色，更有著一種無言的敬佩。
    “北邊的元軍，退了。”
    “朱棣北邊的禍患，解了。”盛庸緩緩開口對著鐵鉉道。
    聞言！
    鐵鉉則是點了點頭，繼而道“於大明而言，於百姓而言，這是好事。”
    “如若真的讓元軍破邊，那北疆必將血流成河。”
    “朝廷之上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出此昏招，竟然勾結元人來。”
    “當真可恨。”
    “如若用此法勝過了燕逆，讓北疆血流成河，那這種勝還是勝嗎？”鐵鉉也是帶著幾分怒意的說道。
    在知道朝廷派人出使元庭，甚至是引元軍南下時，鐵鉉就上奏彈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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