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室內，藍色的光芒閃爍不定。
    韓墨的手指在控製台上飛舞，一串串代碼在屏幕上快速滾動："他們在試圖遠程關閉係統！"
    "能阻止嗎？"林軟焦急地問，眼睛還盯著門外的夏禹紀。
    "需要時間，"韓墨的額頭滲出冷汗，"這個係統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顧言已經連接上了自己的電腦："我來幫你。我找到了一個後門程序。"
    陸子軒檢查著核心室的其他設備："這地方簡直像個科幻電影片場。"
    突然，整個核心室劇烈震動起來。紅色的警告燈開始閃爍。
    "他們在啟動自毀程序！"顧言大喊，"還有十分鍾！"
    林軟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看到門外的白大褂們正在撤離，而夏禹紀還躺在地上，胸口的傷口發出微弱的光芒。
    "等等，"她突然說，"那個傷口......"
    她湊近觀察窗，發現夏禹紀的傷口裏不是血液，而是流動的數據流。
    "他不是人類！"林軟驚呼。
    "準確地說，"韓墨頭也不抬，"他是核心程序的人形容器。"
    顧言快速調出一份文件："所以他的"死亡"可能是......程序轉移？"
    就在這時，夏禹紀的身體突然開始發光。數據流從他的傷口湧出，在空中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快開門！"林軟喊道。
    陸子軒按下開門按鈕，但係統毫無反應："被鎖死了！"
    數據人形穿過牆壁，進入核心室。它逐漸凝聚成夏禹紀的樣子，但全身散發著藍色的光芒。
    "時間不多了，"數據夏禹紀說，"我們必須立即修改核心程序。"
    韓墨讓出控製台："你來操作。"
    數據夏禹紀的手指直接插入控製台，整個核心室突然亮如白晝。無數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顯示出整個世界的運行數據。
    "天啊......"顧言驚歎道，"這簡直是個完美的模擬係統。"
    林軟卻注意到一個異常的數據流："那裏！那個紅色的數據是什麽？"
    數據夏禹紀的表情變得嚴肅："那是他們的控製程序。如果不在自毀前清除它......"
    突然，整個係統開始劇烈震動。紅色的警告變成了倒計時：5分鍾。
    "來不及了！"陸子軒喊道，"我們得撤離！"
    "不，"數據夏禹紀說，"你們走，我留下來。"
    林軟抓住他的手——或者說數據流："不行！我們一起走！"
    數據夏禹紀溫柔地看著她："林軟，這是我的使命。隻有我能徹底清除他們的控製程序。"
    "可是......"
    "相信我，"他的聲音帶著某種決絕，"這不是結束。"
    就在這時，顧言突然說："也許......也許我們不用犧牲任何人。"
    他快速調出一個程序："如果我們把核心程序轉移到移動設備上......"
    韓墨眼睛一亮："對！用那個裝置！"
    數據夏禹紀猶豫了："但這很危險。如果失敗......"
    "總比等死強。"陸子軒說，"來吧，讓我們試試。"
    林軟握住數據夏禹紀的手："你不是一個人。我們一起。"
    數據夏禹紀沉默了片刻，終於點頭："好。"
    顧言和韓墨開始瘋狂地敲擊鍵盤，陸子軒則負責穩定能量供應。林軟緊緊握著數據夏禹紀的手，感覺他的數據流在微微顫抖。
    倒計時：3分鍾。
    "準備轉移！"顧言大喊。
    數據夏禹紀的身體開始分解，化作數據流湧入控製台。整個核心室開始崩塌。
    "快跑！"韓墨抓起移動設備。
    四人衝出核心室，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氣浪將他們掀翻在地。
    等塵埃落定，林軟顫抖著爬起來："成功了嗎？"
    顧言檢查著移動設備："數據完整。但是......"
    設備屏幕上，夏禹紀的臉一閃而過，然後消失了。
    "夏禹紀？"林軟輕聲呼喚。
    沒有回應。
    陸子軒拍拍她的肩："也許他需要時間恢複。"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白大褂們又回來了。
    "該死，"韓墨說，"我們得離開這裏。"
    林軟卻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設備："等等......"
    設備突然亮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林軟，我在這裏。"
    白大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快走！"陸子軒拉著林軟。
    但林軟還沉浸在夏禹紀的聲音中："等等，他說......"
    "以後再感動，"陸子軒打斷她，"現在逃命要緊！"
    四人沿著地下通道狂奔。顧言邊跑邊檢查設備："能量不穩定，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重新啟動係統。"
    韓墨突然指向一條岔路："這邊！我記得這裏有個安全屋！"
    他們拐進一條狹窄的通道，推開一扇隱蔽的門。裏麵是一個布滿灰塵的控製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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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顧言驚訝地看著牆上的設備，"備用控製中心？"
    韓墨快速啟動係統："是的，但很久沒用了。希望還能用。"
    林軟把移動設備連接到主控台："夏禹紀，你能聽到嗎？"
    設備閃爍了幾下，夏禹紀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我......在......重組......"
    突然，整個房間震動起來。牆上的顯示屏一個接一個亮起，顯示出令人震驚的畫麵：
    校園裏的建築開始扭曲，天空出現裂痕，學生們像定格動畫一樣突然停止動作。
    "天啊......"陸子軒喃喃道，"這個世界在崩潰！"
    顧言快速分析數據："核心程序轉移導致係統不穩定。如果不盡快修複......"
    "我們會怎樣？"林軟問。
    韓墨的臉色蒼白："可能會被永遠困在數據縫隙中。"
    就在這時，主控台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一個全息投影出現在房間中央，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人。
    "實驗體們，"她的聲音冰冷，"你們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實驗協議。"
    林軟認出了她——是那個在舊圖書館出現過的神秘人。
    "你騙了我們，"林軟憤怒地說，"你說你是來幫我們的！"
    女人笑了："我確實在幫你們。幫你們認清自己的位置。"
    她揮了揮手，房間的牆壁突然變得透明。外麵，無數白大褂正在包圍這裏。
    "投降吧，"女人說，"我們可以考慮讓你們以管理員的身份繼續存在。"
    陸子軒冷笑："聽起來真誘人啊。"
    顧言悄悄對林軟說："我在嚐試建立一個臨時防火牆，但需要時間。"
    韓墨則在快速操作另一個控製台："我可以嚐試啟動應急傳送程序，但不確定目的地。"
    林軟深吸一口氣，對著全息投影說："你知道嗎？你犯了一個錯誤。"
    女人挑眉："哦？"
    "你給了我們太多時間。"林軟露出一個微笑。
    就在這時，主控台突然爆發出強烈的藍光。夏禹紀的聲音在整個房間回蕩：
    "係統重啟開始。"
    女人的全息投影開始扭曲："不！這不可能！"
    房間開始劇烈震動。林軟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傳來夏禹紀的聲音：
    "抓緊我。"
    她緊緊握住主控台。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她看到周圍的景象像被撕碎的畫布一樣分崩離析。
    然後，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當林軟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純白的空間裏。夏禹紀站在她麵前，但不再是數據形態，而是真實的人類模樣。
    "這是哪裏？"林軟問。
    "這是新世界的核心，"夏禹紀說，"我們成功了。"
    "其他人呢？"
    夏禹紀揮了揮手，陸子軒、顧言和韓墨的身影逐漸顯現。他們看起來有些迷茫，但都安然無恙。
    "發生了什麽？"陸子軒揉著太陽穴。
    "我們重建了係統，"夏禹紀解釋，"清除了所有控製程序。現在，這個世界真正屬於我們了。"
    顧言檢查著自己的設備："但是......那些白大褂呢？"
    "他們被隔離在了一個獨立的數據空間，"夏禹紀說，"無法再幹涉我們。"
    韓墨突然說："等等，如果這個世界是虛擬的，那我們......"
    "我們依然是真實的，"夏禹紀打斷他，"隻是存在形式不同而已。"
    林軟看著四周的純白空間："那現在呢？"
    夏禹紀握住她的手："現在，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創造一個真正自由的世界。"
    就在這時，純白的空間開始變化。藍天、白雲、草地......一個全新的世界在他們眼前展開。
    但林軟注意到，夏禹紀的手在微微發抖。
    "你怎麽了？"她問。
    夏禹紀露出一個疲憊的微笑："維持新世界需要能量。我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不！"林軟緊緊抓住他，"你不能......"
    "別擔心，"夏禹紀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我會回來的。畢竟......"
    他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
    "我答應過要和你一起看真正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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