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紀回到公司，卻發現辦公桌上放著一個快遞文件袋。他拆開一看，是離婚協議的正式文件。
    "林軟......"他盯著文件上林軟的簽名，突然覺得那個名字有些刺眼。
    他拿起手機，第一次主動撥通了林軟的電話。
    "喂？"林軟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很平靜。
    "你什麽意思？"夏禹紀直接問道，"為什麽要離婚？"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夏先生，這個問題你應該問自己。"
    "我......"夏禹紀一時語塞。
    "協議書你看過了吧？"林軟的聲音很輕，"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林軟，"夏禹紀突然有些煩躁，"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想要自由。"林軟的聲音依舊平靜，"夏禹紀，我不想再等一個永遠不會回頭的人了。"
    夏禹紀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想起那天晚上，林軟發燒到39度，他卻去陪秦月。現在想來，他當時為什麽那麽理所當然地認為林軟不需要他？
    "我......"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這樣吧。"林軟輕聲說，"祝你幸福。"
    電話掛斷了。
    夏禹紀站在辦公室裏，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他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腦海裏卻不斷浮現林軟的身影。
    她總是安靜地站在他身後，默默地準備他愛吃的早餐，在他加班時送來熱騰騰的夜宵。她從不抱怨，即使他冷眼相待，她也隻是溫柔地笑著。
    他想起結婚那天，林軟穿著潔白的婚紗，眼裏閃著淚光。那時的她，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會幸福？
    手機突然震動，是秦月發來的消息：「禹紀，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林軟住院了，肺炎，挺嚴重的。」
    夏禹紀的心猛地揪緊了。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衝，連秘書在後麵喊他開會都沒聽見。
    醫院裏，林軟正在收拾東西。她的燒已經退了，醫生同意她出院。
    "你真的要搬出去？"蘇雨晴一邊幫她收拾一邊問。
    林軟點點頭："我已經找好房子了。"
    "那......"蘇雨晴猶豫了一下，"離婚的事......"
    "他會簽字的。"林軟輕聲說，"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夏禹紀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西裝有些淩亂，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林軟愣住了。她從未見過夏禹紀這樣狼狽的樣子。
    "你......"她剛開口，就被夏禹紀打斷了。
    "別走。"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林軟，別走。"
    林軟看著被他握住的手，突然笑了："夏禹紀，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夏禹紀的聲音有些發抖，"我知道我錯了。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林軟輕輕抽回手："太晚了，夏禹紀。我已經不愛你了。"
    夏禹紀站在原地，感覺心髒被狠狠揪住。他看著林軟平靜的眼神，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夏禹紀站在空蕩蕩的病房裏，看著林軟收拾好的行李箱，感覺心裏空了一塊。
    他想起林軟最後看他的眼神，那麽平靜，那麽疏離。那個總是溫柔地注視著他的女孩，現在卻用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他。
    "先生，我們要打掃病房了。"護士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夏禹紀機械地走出病房，站在醫院的走廊裏。消毒水的氣味刺鼻，讓他想起林軟蒼白的麵容。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秦月的號碼。
    "月月，"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之前說林軟住院了，是什麽時候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三天前。她發高燒暈倒了，是張媽叫的救護車。"
    三天前......夏禹紀閉上眼睛。那天他正在陪秦月看畫展，手機調了靜音。後來看到張媽的未接來電，他以為是例行匯報，就沒回。
    "禹紀，"秦月輕聲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林軟了？"
    夏禹紀愣住了。喜歡？他對林軟？
    "我......"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知道嗎，"秦月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林軟看你的眼神，和我當年一模一樣。"
    夏禹紀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他想起林軟總是默默注視他的樣子，想起她小心翼翼準備他愛吃的早餐，想起她在他加班時送來熱騰騰的夜宵......
    那些他曾經覺得理所當然的溫柔，現在想來，都是她滿滿的愛意。
    "月月，"他輕聲說，"我想我可能真的......"
    "那就去追她吧。"秦月打斷他，"趁還來得及。"
    掛斷電話，夏禹紀快步走出醫院。他開車來到林軟的新住處，卻看到蘇雨晴正在幫她搬行李。
    "林軟！"他喊了一聲。
    林軟轉過身，看到是他，眉頭微皺："夏先生，有事嗎？"
    夏禹紀快步走過去："我們談談。"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林軟轉身就要走。
    夏禹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對不起。"
    林軟愣住了。她從未聽過夏禹紀道歉。
    "對不起，"夏禹紀的聲音有些發抖，"我知道我錯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好不好？"
    林軟看著他，突然笑了："夏禹紀，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夏禹紀握緊她的手，"我知道我辜負了你的愛。但是林軟，我......"
    "你不愛我。"林軟輕聲說，"你隻是不習慣我突然離開而已。"
    "不是的！"夏禹紀急切地說，"我是真的......"
    "夏禹紀，"林軟打斷他，"愛不是愧疚，也不是習慣。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去陪別人。"
    夏禹紀的手慢慢鬆開。他看著林軟平靜的眼神，突然意識到，他是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我......"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林軟轉身離開，背影決絕。夏禹紀站在原地，感覺心髒被狠狠揪住。
    他知道，他必須做點什麽。否則，他真的會永遠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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