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紀站在寫字樓前，抬頭望著高聳入雲的玻璃幕牆。這是他第一天來公司報到，身上穿著唯一一套像樣的西裝，是昨晚特意去二手店買的。
    "你就是新來的實習生？"人事經理打量著他，"跟我來。"
    夏禹紀被帶到了一間狹小的工位前。桌上堆滿了文件，電腦是五年前的舊型號。但他並不在意，隻要能學到東西，再艱苦的條件他都能接受。
    第一天的工作是整理資料。夏禹紀從早上八點一直忙到晚上十點，把堆積如山的文件分類歸檔。同事們陸續下班，隻有他的工位還亮著燈。
    "還不走？"保潔阿姨經過時問。
    "馬上就走。"夏禹紀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我再核對一遍數據。"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整整三個月。夏禹紀每天最早到公司，最晚離開。他利用午休時間學習行業知識，晚上回家還要研究公司案例。漸漸地，他開始能聽懂同事們討論的專業術語，也能提出一些獨到的見解。
    這天，部門經理突然召集所有人開會。
    "有個緊急項目，"經理麵色凝重，"客戶要求一周內完成市場分析報告。誰願意接？"
    會議室裏一片沉默。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沒人願意碰。
    "我來吧。"夏禹紀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一個實習生，居然敢接這麽重要的項目？
    "你確定？"經理皺眉，"這可是關係到公司聲譽的大事。"
    "我確定。"夏禹紀目光堅定，"我會盡全力做好。"
    接下來的七天，夏禹紀幾乎住在了公司。他查閱了上百份行業報告，分析了數千條市場數據，終於趕在截止日期前完成了報告。
    項目匯報那天，夏禹紀站在會議室裏，麵對著一群高層領導。他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解自己的分析結果。
    "根據數據顯示，未來三年內，這個細分市場的增長率將達到..."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數據分析條理清晰，提出的建議也極具可行性。會議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個年輕人的專業素養震驚了。
    匯報結束後，總經理親自走到他麵前："你叫什麽名字？"
    "夏禹紀。"
    "很好，"總經理拍拍他的肩膀，"從今天起，你正式轉正，直接向我匯報。"
    這個消息在公司裏引起了轟動。一個實習生，居然一躍成為總經理的直屬下屬。有人羨慕，有人嫉妒，但夏禹紀並不在意。他知道，這隻是開始。
    接下來的幾年裏，夏禹紀像海綿一樣吸收著一切知識。他參與了公司最重要的幾個項目，每次都交出了令人驚豔的成績單。漸漸地，他在行業內小有名氣，開始有人主動挖角。
    但他都婉拒了。他選擇留在公司，一步步從項目經理做到部門總監，最後成為最年輕的副總裁。
    事業有成的同時，奶奶的病情也在好轉。有了充足的醫療條件，奶奶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現在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這天晚上，夏禹紀陪奶奶在小區散步。
    "禹紀啊，"奶奶突然說，"你還記得林如那孩子嗎？"
    夏禹紀的腳步頓了一下："記得。"
    "我聽說她在國外發展得很好，"奶奶歎了口氣，"你們還有聯係嗎？"
    夏禹紀搖搖頭。這些年，他刻意不去打聽林如的消息。但夜深人靜時，他總會想起那個明媚的笑容。
    "奶奶，"他輕聲說，"等我再強大一些，就去找她。"
    奶奶拍拍他的手："好孩子，奶奶相信你。"
    夏禹紀抬頭望著夜空。他知道，自己離那個目標越來越近了。總有一天，他會堂堂正正地站在林如麵前，告訴她：我做到了。
    倫敦的深秋，細雨綿綿。林如蜷縮在公寓的沙發上，筆記本電腦的熒光映照著她蒼白的臉。已經是淩晨三點，她卻毫無睡意。
    手機突然震動，是國內的閨蜜發來的消息："如如，你最近和夏禹紀還有聯係嗎？我聽說他現在混得不錯。"
    林如的手指頓住了。自從出國後，她就再也沒收到過夏禹紀的消息。她點開微信，找到那個熟悉的頭像，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了條消息："最近還好嗎？"
    消息發出後，她緊張地盯著屏幕。然而下一秒，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消息旁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對方已開啟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
    林如的手開始發抖，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夏禹紀刪了她？那個她默默喜歡了這麽多年的人，就這樣把她從生命中抹去了？
    她顫抖著撥通夏禹紀的電話，卻隻聽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來，林如把臉埋進抱枕裏，無聲地哭泣。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想起臨走前的那天，夏禹紀說"等我"。原來，那隻是一句客套話嗎？
    第二天早上，林如頂著紅腫的眼睛去上課。她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機械地記著筆記，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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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事，"林如勉強笑了笑，"可能是時差還沒調整過來。"    林如接過咖啡，突然意識到這是個機會。與其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不如把精力投入到學習中。
    "我很感興趣，"她坐直了身子，"能詳細說說嗎？"
    從那天起，林如把自己完全投入到課題研究中。她每天泡在圖書館，查閱大量文獻，做實驗到深夜。困了就在實驗室的沙發上打個盹，餓了就隨便啃個三明治。
    漸漸地，她發現自己不再頻繁想起夏禹紀。每當思念湧上心頭，她就用更多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年後，林如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她的論文被頂級期刊收錄，在學術界引起了轟動。    林如看著實驗室裏歡呼的同事們，突然感到一陣恍惚。她做到了，在沒有夏禹紀的世界裏，她依然可以活得精彩。
    畢業那天，林如站在倫敦塔橋下，看著泰晤士河緩緩流淌。她拿出手機，翻到那個熟悉的頭像。這些年，她一直舍不得刪掉夏禹紀的微信，即使知道再也發不出消息。
    "謝謝你，"她輕聲說，"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現自己可以這麽強大。"
    她按下刪除鍵，看著那個頭像消失在列表中。這一次，是她主動選擇了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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