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當天，林家庭院被布置成香檳色的海洋。薔薇花架上纏繞著星星燈，長桌上擺著兩人大學時期的照片。當夏禹紀牽著林如出現時，現場突然安靜了一瞬。
    "我的天，真是夏禹紀？"當年經濟係的班長推了推眼鏡，"這跟當初在便利店打工的真是同一個人？"
    "聽說他公司市值都過百億了，"曾經暗戀過林如的男生酸溜溜地說，"早知道當年我也去追林如..."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女生打斷："得了吧，人家夏禹紀在圖書館通宵寫代碼的時候，你還在宿舍打遊戲呢。"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隻見夏禹紀扶著奶奶緩緩走來，老人穿著嶄新的絳紫色旗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奶奶！"林如快步迎上去，"您今天真漂亮。"
    "是我們小如漂亮，"奶奶從懷裏掏出個紅布包，"這是禹紀爺爺留下的金鐲子，今天該傳給你了。"
    這時，幾個大學同學圍了過來。當年見證林如倒追全過程的室友王曉雨揶揄道："夏總，還記得大三那年，我們如如連著一個月給你送早餐嗎？"
    夏禹紀耳尖發紅："記得，她每次都說是買多了。"
    "那是因為某人不吃早飯就打工！"林如瞪他，"有次低血糖暈在圖書館，嚇死我了。"
    眾人哄笑中，夏禹紀突然單膝跪地。他從西裝內袋掏出個天鵝絨盒子，裏麵是枚精巧的鑽戒，戒托上刻著微觀經濟學的公式——那是他們初遇時爭搶的那本書裏的內容。
    "其實我準備了兩個戒指，"他聲音微顫，"五年前用全部積蓄買了這個，現在終於能送出去了。"
    林如的眼淚砸在戒指上。當年她見過這個戒指盒，在夏禹紀打工的便利店儲物櫃裏，那時還以為是他要送給別人的。
    "你那時候就..."她哽咽得說不出話。
    "從你在圖書館為我蓋外套那天起，"夏禹紀低頭吻她手背，"我就發誓要成為配得上你的人。"
    林父端著香檳過來，難得露出笑容："這小子，把我當年追她媽媽的招數都學去了。"
    月光下，夏禹紀摟著林如跳舞。她裙擺掃過當年他開膠的運動鞋位置，如今那裏鋥亮的皮鞋倒映著星空。
    "你知道嗎？"他在她耳邊輕語，"公司上市那天，我在交易所想，如果你在就好了。"
    林如把臉埋在他肩頭："現在我在了，以後都會在。"
    梧桐樹沙沙作響，當年那個冒雨追出來的女孩，終於等到了她的少年踏著星光歸來。
    領證那天清晨，夏禹紀五點鍾就醒了。他反複檢查著要帶的證件，連襯衫扣子都係錯了兩回。林如倒是氣定神閑，甚至還有心情塗上新買的唇釉。
    "夏先生，"在民政局門口，林如晃著兩人的戶口本，"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
    夏禹紀直接把人拽進懷裏，在晨光中吻住她嫣紅的唇："這句話該我說才對，林小姐。"
    鋼印落下那刻，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對方。夏禹紀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雨天，女孩追出來時發梢沾著的水珠，此刻都化作了他掌心的汗。
    婚禮定在母校的百年禮堂。當林如穿著綴滿水晶的婚紗出現時，夏禹紀險些打翻手中的婚戒盒——那婚紗腰間的薔薇刺繡，竟與他當年送她的第一支鋼筆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你居然留著..."他聲音哽咽。
    "定情信物當然要留著，"林如狡黠一笑，"不像某人，連我送的創可貼都當寶貝收著。"
    賓客席爆發出善意的哄笑。當年林如聽說夏禹紀打工受傷，連夜送去的卡通創可貼，此刻正封存在婚禮現場的玻璃展櫃裏。
    交換戒指時，大屏幕突然播放起特別視頻。便利店老板送來驚喜祝福："小夏當年總盯著監控看林小姐來了沒，把收銀台擦得能照鏡子！"
    最催淚的是奶奶顫巍巍上台，將當年醫院裏林如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改成的披肩，輕輕搭在新娘肩上："這件衣裳，今天該物歸原主了。"
    拋捧花環節，林如卻徑直走向當年的經濟係教授："謝謝您當年把《微觀經濟學》放在第三排書架。" 老教授推著眼鏡笑："要不是你倆搶書，我哪能白撿個優秀校友。"
    夜幕降臨時，夏禹紀帶著林如來到公司頂樓。他指著新落成的雙子星大廈，兩棟樓頂的空中花園正在合攏成心形。
    "這是我們的新婚禮物，"他展開設計圖，"左邊是你的金融中心，右邊是我的科技大樓。"
    林如望著玻璃幕牆上兩人的倒影，忽然想起多年前便利店那個倔強的少年。如今他的影子與眼前人重疊，終於不再隔著雨幕，而是沐浴在星河之下。
    月光為誓，餘生為憑。當年圖書館那本被爭奪的《微觀經濟學》，此刻正躺在婚禮展櫃裏，泛黃的借書卡上，兩個並排的名字正在訴說最完美的市場均衡。
    周一早晨，智創科技會議室。
    夏禹紀正在主持新產品發布會籌備會，突然收到一條加密消息：【夏總，您的領帶歪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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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望去，林如正坐在會議桌另一端，一本正經地翻著企劃書，藏在文件夾後的手機卻閃著微光。
    夏禹紀強忍笑意，回複：【林顧問，工作時間請專心。】
    【可是夏總，您的第二顆紐扣也鬆了，讓人很想...】
    "咳咳！"夏禹紀猛地嗆住，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站起身，"休息十分鍾。"
    他快步走向茶水間，果然看到林如倚在咖啡機旁，手裏晃著他的備用領帶。
    "林顧問，"他壓低聲音，"你這是在幹擾ceo工作。"
    "是嗎？"林如踮起腳尖幫他整理領帶，"那夏總要不要扣我工資？"
    夏禹紀正要說話，市場總監突然推門而入。林如瞬間退後三步，恢複成高冷投行顧問的模樣："夏總，關於發布會媒體邀約，我有幾點建議..."
    市場總監離開後，夏禹紀挑眉："林顧問變臉真快。"
    "這叫專業素養，"林如眨眨眼，"不過夏總剛才心跳好像有點快？要不要去醫務室？"
    "林如！"
    "在呢～"
    發布會當天，林如作為特邀顧問出席。當夏禹紀在台上介紹新產品時，她坐在第一排，看似認真記錄，實則在本子上畫滿了q版小人。
    突然，有記者提出刁鑽問題："夏總，聽說您太太是金融界翹楚，這是否意味著智創要進軍金融科技？"
    夏禹紀正要回答，林如已經優雅起身："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作為智創的財務顧問，我可以負責任地說..."
    她侃侃而談三分鍾，既化解了尷尬，又為新產品造勢。夏禹紀在台上看著光芒四射的妻子，心跳比初戀時還要快。
    晚上慶功宴，林如被灌了不少酒。夏禹紀扶她回辦公室休息，卻被她拽住領帶："夏總，今天的表現值不值得獎勵？"
    "你想要什麽獎勵？"
    "聽說夏總辦公室的休息間...隔音很好？"
    夏禹紀眸色一暗，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林顧問，你這是在玩火。"
    第二天，林如揉著酸痛的腰，在會議記錄上畫了個哭臉小人。夏禹紀路過時瞥見，悄悄在下麵畫了個親親的表情。
    這一幕被助理撞見，當天就傳遍公司。員工們紛紛表示：上班還要吃老板狗糧，這工作沒法幹了！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老板夫婦撒狗糧的同時，公司業績也在飆升。智創的股價一路飄紅，員工年終獎翻倍。
    年終晚會上，夏禹紀舉杯致辭："感謝各位這一年的付出，特別感謝我的太太..."
    "夏總，"林如突然打斷他，"說好的年終獎呢？"
    夏禹紀笑著掏出一份文件："這是智創科技10的股權轉讓書，送給我的首席財務顧問，也是我永遠的ceo——c officer。"
    全場沸騰。林如紅著眼眶接過文件，在眾人起哄聲中吻住夏禹紀："夏總，明年請繼續多多指教。"
    "我的榮幸，林顧問。"
    從此，智創科技有了個不成文的規定：會議室必須準備兩把老板椅，因為ceo和cfo總是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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