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閑意外：“怎麽問這個？”
    喬雪君在桌前坐下：“上次他們的船身就被破壞了一部分，隻是3天而已。如果換成60天，豈不是被拆得渣都不剩？”
    趙閑：“不會。”
    喬雪君抬眼看他：“為什麽？”
    趙閑說出了一組數據：“繁榮號是最大的遊輪。長達360米，寬60米，有18層甲板，高度相當於26層樓。最多可容納一萬人。”
    喬雪君隻知道它大，第一次聽這麽詳細的數據。
    按這樣算，這個繁榮號的占地麵積差不多2萬平方米。
    不算生活區，她的避難所光是良田就占地15畝，而繁榮號占地麵積就是她避難所的2倍。況且他還不止一層。
    也就是說，繁榮號相當於兩個避難所，還要再往上疊26層。
    喬雪君：！
    趙閑：“你沒有去見過。電影院，遊樂園，裏麵連大型購物廣場都有3個。因此稱為海堡。”
    “雖然現在已經沒有能源維持這些設施運轉，但其複雜的內部構造就在那裏。”
    他道：“就算是和海怪玩躲貓貓，都能躲兩個月。”
    喬雪君又想起什麽：“那你上次去，他們怎麽還怕了？怎麽不和你躲貓貓？”
    趙閑笑了聲：“喬老師，熱武器和海怪用蠻力撞怎麽能一樣？況且，我要的是工廠，工廠躲不了貓貓。”
    但海怪是要吃人。
    趙閑：“我想合並海堡，但隻要繁榮號還在，他們就不會情願。”
    喬雪君摸著良心想了想，要是她，她可能也不會情願。
    趙閑：“與其苦口婆心，不如等這兩個月，沒地方住了，他們不想合並都得合並。”
    喬雪君：“那要是萬一……”
    趙閑：“喬老師忘了？我在海堡安排了駐軍。這兩個月基地外圍的巡邏亭都撤了，撤下來的武器和人全部輸送進海堡。”
    喬雪君明白了。
    趙閑的意思是用軍隊保底，控製一下，盡量讓海怪對繁榮號造成不可逆轉的破壞，但是再多就不行了。
    喬雪君：“……這也是能控製的嗎？”
    趙閑：“放心，火力充足。”
    喬雪君又低頭想了想：“那繁榮號那麽好，你沒有想過留下來嗎？”
    基礎設施都建設好了，住進去就是萬人大城市了。
    趙閑：“喬老師，極寒是常態了。那鋼鐵冷脆，我可以護它兩個月，為基地增添2000人，合算。但長年累月護著，得不償失。”
    趙閑又道：“我打算讓他們連人帶廠，搬到啞炮山去。”
    喬雪君馬上反應過來：“剛好啞炮山還有礦產？”順便煉鐵煉鋼。
    趙閑：“對，趙蘊已經看過。它以前的礦井結構也還在，改造更方便。很適合他們。”
    啞炮山就是喬雪君青梨山後麵的那座山，當初的紫花防線和石牆防線，是把紅梅青梨和啞炮三座山一起圍在裏麵的。
    喬雪君回想了一下，又忍不住問他：“你當初做防禦線的時候就已經想到讓他們過去住了？”
    青梨山上是有她的避難所在，所以被圍了起來。啞炮山上沒人，當初雖然說是因為有礦產，但到現在都還沒有去采集過。
    就還空蕩蕩的，就都給圍起來了。
    當時喬雪君還想過保護一座空山，會不會有點浪費資源。但竟然趙閑是早就打著這種主意。
    聽喬雪君這麽問，趙閑隻道：“很適合。”
    “所以不用擔心他們。”解釋完，趙閑看著你，“你要說的事，和海堡有關？”
    喬雪君點頭，斟酌了一下：“我那個係統的事情。”
    喬雪君準備好了係統會出來阻止她，但係統沒有。
    提到那個寄生在喬雪君身上的東西，趙閑下意識蹙了下眉。
    喬雪君把係統的事從送避難所開始，七七八八大概說了一下。
    最後挑重要的總結：“如果海堡的人能存活3個月，我就能從係統那裏兌換到2000萬斤糧食。加上我之前做任務的糧食，一共7000萬。”
    “如果海堡的人不能存活3個月，這2000萬斤糧食就拿不到了。”
    趙閑眼中閃過驚異：“這麽多？”
    他不解：“是憑空而來？”
    喬雪君猶疑著點點頭：“是的。前提是我必須養活相應的人數3個月，它就憑空給我糧食。不過它給的糧食隻能是基礎糧食，而且是根據我種出來什麽，它才能給什麽。”
    喬雪君：“土豆，南瓜，玉米，這是我種出來的作物，所以它就給這些作物。像棉花、菠菜這些我也種了，但是這些不屬於基礎糧食作物，它也給不了。”
    趙閑：“超乎尋常。”
    趙閑略思索：“它解釋過為什麽給不了別的？”
    喬雪君：“沒，你等我問問。”
    從剛剛開始，係統都一直很沉默。
    喬雪君在心裏發問：“係統，為什麽？”
    眼前忽然一陣波動，一團藍色的光球忽然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忽然出現異象，趙閑將喬雪君一下子拉在身後擋住。
    喬雪君嚇了一跳：“係統？”
    “因為要平衡。”係統的聲音，從藍色的小光球中傳出來。
    將藍色光球沒有異常舉動，兩人才稍稍放鬆，喬雪君又重新坐下。
    趙閑：“平衡？”
    “我之前試過，如果什麽都給，人類自己就什麽都不會做了，很脆弱。後來我就知道了，我可以給，但是人類必須自己學會創造。”係統解釋，“因此，我必須確認能造得出來，才能給。”
    喬雪君：“那菠菜棉花我也能造，為什麽不能給？”
    “因為我的規則提供生存的底線。有基礎糧食就行了，菠菜和棉花是提高生活質量的，必須由人類自己完成。”
    係統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如果我什麽都給的話，人類和籠子裏等著喂養的動物就沒有區別了。”
    所以最開始它能給的，其實隻是一塊良田。它提供土壤，需要人類自己耕耘。
    喬雪君有些意外，係統說得那麽清楚的，還是第一次。
    “那你給的冰腳馬又怎麽說？這也屬於人類生存的底線？”
    “不，宿主。我的規則是提供生存的底線，不僅僅是人類的生存，還有其他物種的生存，當然包括冰腳馬。”
    “我最終的目標，是文明的延續。”
    喬雪君聽完，安靜了一會兒：“係統，你還是第一次說這些。”
    喬雪君又想起了什麽，問道：“那你還說可以升級避難所，弄什麽浴缸按摩椅，這些難道也屬於文明的延續？”
    係統：“宿主，那些是隻給你的。”
    喬雪君：“？”
    係統的語氣帶上了深深歉意：“規則限製我不能過度幹預人類活動，但我卻幹預了你的人生，把你帶到了這裏。”
    “提高你的生活質量，是我在規則內能做到的最大努力。我希望你能活得好。”
    喬雪君終於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了：“你……是係統嗎？”
    係統：“我最近能量變得很多。沈星棠說的事情，我想起來了一些。”
    喬雪君：“想起了什麽？”
    係統：“她說，第二次劇情很圓滿，但是依舊被重啟了，開始第三次。”
    “是我重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