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途覺得奇怪：“這裏麵曾經有魚。”
    他看向旁邊龐大的紫花地：“但不可能有變異魚能越過這片紫花地。”
    紫花對變異魚的效果很顯著，他們有實踐證明。
    不是變異魚，可也不可能是正常魚，否則不可能隻有鱗片沒有屍骨。
    沈星棠走過去，站進坑底，皺眉喃喃：“不像……”
    喬雪君跟在她的身邊：“什麽不像？”
    沈星棠抬眼看她，堅定道：“深度不像。”
    “在我的記憶中，這個水潭深不見底。而且……”她有些遲疑，“我還記得，這個水潭，有一些藍色的石頭。”
    現在走進來，這個坑隻有一人高，遠遠夠不著深不見底的程度。
    也沒有什麽藍色石頭，一眼看去就是普通岩石，有些深深淺淺的黃綠斑駁。
    喬雪君四處看了看，忽然看到水潭的邊緣有一點奇怪的白色。似乎也是某種水生物的殘留，但和其他的黃綠色斑駁不同。
    她小心地打著手電筒走過去。
    隻有一小塊，藏在石縫中間，就巴掌大小。
    她蹲下，湊近看了看。
    那確實不是石頭本來的顏色，能看到是附著道石頭上的一層像青苔一樣的東西，但已經幹巴巴了。
    喬雪君從背包中拿出了那把骨刀，刮了刮這層白色的東西，果然刮了下來，露出了原本下麵的顏色——居然是藍色。
    她喊沈星棠：“你過來看，是不是這個藍色？”
    她還叫了霍安途：“霍教授，你也來看一下。”
    沈星棠立刻就快步走到喬雪君的身旁，看著她燈光對著的那處石頭，驚呼：“對，就是這種藍色！”
    霍安途也重新下來，走來：“是什麽？”
    他也看到了，神色也凝重起來：“這白色附著物，像是菌毯。”
    看上去已經幹涸鈣化，像一種死去的生物膜。
    “喬老師星棠，你們讓開一下，我來收集。”霍安途說著，又從他的背包中拿出了兩個玻璃器皿和接種環。
    兩人讓出位置。
    霍安途很快就把白色附著物收集了大部分到培養皿中。
    底下的藍色石頭顯露出來。
    霍安途又換了鑷子，想要采集這藍色石頭。
    喬雪君：“敲不動？我來。”
    她上前，用骨刀的柄輕輕敲打著，霍安途用培養皿接住，很快就收集了一大塊。
    那藍色石頭看著像是水晶一般，半透明晶簇，看著晶體中似乎還有一些氣泡。
    可水晶並不是水體中的礦，那是在地表下岩層中生成的。這不太像水晶。
    喬雪君收起骨刀：“霍教授，這些是什麽東西？”
    霍安途把培養皿放進背包中，搖頭：“沒見過，得回去檢測。”
    既然又在附近仔細看了看，又發現了幾處和這裏一樣的地方，同樣是白色附著物，一刮走，下麵就是水藍色晶簇。
    這東西零零星星布在坑壁上。坑底倒是沒有。
    喬雪君問係統：“你有什麽頭緒嗎？”
    係統：“我認為這裏原本是直接通底的。可以連接海底。是書本意識改變了這裏的地貌，它把這個水潭移走了。”
    喬雪君想到了什麽：“那說起來，當初它讓沈星棠把這個山洞堵住，應該不僅僅是想阻止我們發現紫花，也是從根本上不想讓我們發現這個水潭。”
    “在我們發現這山洞後，它就把水潭移走了？”
    係統：“大概率。”
    眾人又在山洞中檢查了一會兒，沒有發現太多其他的異常。
    霍安途道：“領主，我覺得可以回基地了。現在收集到的這兩個東西應該能讓我們的研究有所突破。”
    他的語氣隱隱有些急迫：“現在不敢下結論，但這個晶石的結構很符合當初對菌源地的推測。”
    霍安途這樣說了，現場也沒有其他更多的發現，一行人便回去了。
    科研室連夜進行研究，第三天就對趙閑做出了匯報。
    安老給趙閑遞交了一份文件：“這種藍色晶簇狀礦石大概率就是這種遠古共生菌的棲息地。它具有良好的離子交換能力與催化性能，可以吸附和催化海水中的磷元素，給共生菌提供大量的營養物質。”
    他又遞上另一份文件：“這種白色附著物是一種蒼白色菌毯，是共生菌繁殖的基石。它可以吸引魚類靠近，向它們釋放共生菌繁殖的孢囊，從而達成感染的效果。”
    趙閑看了看兩份文件報告：“所以，感染的必要條件就是這種藍色礦石和白色菌毯？”
    安老：“是的，共生菌需要在這種白色菌毯上繁衍，由這種菌毯負責向周圍靠近的魚類釋放出感染孢子。”
    趙閑：“行。那我帶人去搜查具備這種條件的水體。”
    安老：“同樣可以優先山洞中的水潭，這樣的條件相對封閉和穩定。這段時間領主你有發現這樣的水體環境嗎？”
    趙閑回憶了一下：“沒有發現。”
    他又蹙眉：“隻發現一些大坑。”
    喬雪君在一旁聽到這裏，問係統：“書本意識可以把尖頂山的水潭搬走，那等趙閑他們在另外一個地方發現水潭，它是不是也可以提前搬走？不讓他們發現。”
    係統：“確實可以。我的係統就是模仿它而來。轉移，是最主要的功能。”
    喬雪君：“那它移來移去，豈不是一輩子發現不了？”
    係統：“宿主你養活的人越來越多，我現在很強大了，可以限製它的功能。隻要我離它近一些，它一冒頭使用能量，我就能直接吞噬它。”
    安老又道：“現在我們打算研究這種菌毯的特性，製作一份針對它活動的藥劑，到時候隻要往菌源地投入這種藥劑，就能直接切斷這種細菌的繁殖能力。”
    趙閑：“藥劑需要什麽資源？”
    安老：“和之前一樣的，需要紫花和海怪的信息腺體。”
    趙閑又對他們的研究成果進行了肯定，保證基地會大力支持後，和喬雪君一起出了科研辦公室。
    從科研室一出來，喬雪君就跟趙閑說明了係統交代的東西，最後要求道：“我和你們一起去，免得書本意識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