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血咒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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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門,靜靜矗立。門縫之中,滲出的黑水像是有生命一般,緩緩流淌、凝聚,逐漸幻化成胎兒的形狀。就在這詭異的一幕出現的瞬間,我後頸處那一直蟄伏著的蜘蛛血咒,毫無征兆地猛然炸開。
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從後頸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無數根鋼針同時刺入我的骨髓,令我幾乎站立不穩。
與此同時,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和刺鼻的焦糊味,它們相互交織,瘋狂地往我的鼻孔裏鑽,熏得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幾欲嘔吐。而我緊緊攥在掌心的渾天儀殘片,此刻卻像是一塊剛剛從熊熊烈火中取出的烙鐵,滾燙得讓人難以忍受,皮膚與殘片接觸的地方,發出滋滋的聲響,瞬間便泛起了燎泡,可我卻根本無暇顧及。
若是彈幕功能還能正常使用,此時此刻,屏幕之上必定會被“墨哥快堵門!”這幾個字刷得滿滿當當。那密密麻麻的字符,仿佛要衝破屏幕的束縛,急切地向我傳達著危險的信號。然而,現實卻殘酷得令人絕望,四周一片死寂,不僅沒有彈幕的提示,甚至連一絲外界的聲響都沒有,隻剩下那惱人的耳鳴聲,在我的耳畔不停地嗡嗡回響。
“坎水離火...”我咬著牙,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和內心的恐懼,嘴裏不停地低聲念叨著。腳步踉蹌,猶如一個迷失方向的醉漢,朝著青銅門軸艱難地摸索而去。
當我的指節剛一觸碰到陰刻在門軸之上的二十八宿圖時,仿佛觸發了某個古老而神秘的機關,整扇青銅門“吱呀”一聲,緩緩地、緩緩地打開了。那聲音在這寂靜的江底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開門聲。
門內,一股裹挾著銀鈴鐺響的寒氣洶湧而出,瞬間將我籠罩。那清脆的銀鈴聲,空靈而又詭異,每一聲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撞擊著我的心髒,讓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劇加快。這聲音,與渡陰船上的鈴鐺聲竟毫無二致,熟悉的音調中卻透著無盡的陰森與恐怖。
刹那間,七百年前的畫麵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猛地湧入我的腦海:隻見李邈一臉決絕,眼神中透著一絲瘋狂與決絕,正將懷有身孕的妻子緩緩推進青銅槨。就在槨蓋即將合攏的那一刻,那婦人高高隆起的小腹,突然詭異地凸出一張嬰兒的臉。嬰兒的雙眼緊閉,五官扭曲,仿佛正承受著世間最巨大的痛苦,那淒厲的模樣,讓我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在孕煞胎徹底成型的那一刹那,仿佛觸發了某種神秘的力量,二十盞青銅燈,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從江底緩緩托起,逐一浮出水麵。每一盞燈的燈油裏,都浸泡著一隻守宮屍體,此刻,這些守宮屍體像是被注入了一股邪惡的魔力,突然開始膨脹,身體變得越來越大,緊接著,“噗噗”幾聲悶響,接連炸成一團團黃煙。黃煙迅速彌漫開來,將整個空間都籠罩其中,讓原本就陰森恐怖的場景愈發顯得詭異莫測。
我在慌亂之中,摸索著渾天儀殘片上那神秘的蜘蛛紋,心中湧起一股孤注一擲的決絕。我將殘片用力地往胸口的血咒上按去,就在這一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邈的虛影,竟然在這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下,驟然凝實。他身上魚鱗甲的縫隙裏,鑽出密密麻麻的銀魚群,這些銀魚在空氣中飛速穿梭、盤旋,它們的身體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最終竟然神奇地拚出了一個倒懸的八卦。那八卦懸浮在空中,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你他娘算計我...”我憤怒地嘶吼著,胸腔中積壓的怒火如火山噴發般爆發出來。我狠狠地啐出一口帶著血沫子的唾沫,那唾沫落在地上,瞬間被血水染紅,仿佛是我憤怒與不甘的象征。與此同時,我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渾天儀殘片,用盡全身力氣紮進孕煞胎的眉心。
孕煞胎的胎體,在遭受這致命一擊後,突然如同觸電一般,開始劇烈地痙攣似的抽搐起來。隨著它的抽搐,黑水中緩緩浮出三千塊人牲碑碎片,每一塊碎片上都刻著清晰的生辰八字。這些冰冷的字跡,仿佛是一個個冤魂的呐喊,在訴說著他們悲慘的命運,也揭示著這背後隱藏的驚天陰謀。
第五道天雷,帶著毀天滅地的磅礴氣勢,轟然劈下。那道天雷如同一根巨大的銀色光柱,照亮了整個黑暗的江底。我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青銅門環,借助這股力量,身體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飛速蕩到了渾天儀基座的後方。雷火擦著我的褲管迅猛燎過,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濃烈的焦臭味,其中還夾雜著皮肉被燒灼時發出的滋滋聲響。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哀號,讓人不寒而栗。
孕煞胎似乎被徹底激怒了,它突然發出一聲尖銳至極的尖嘯,那聲波如同實質化的利刃,帶著無盡的憤怒與力量,瞬間震碎了七具鎮水獸。鎮水獸的殘骸四處飛濺,揚起一片塵土,原本威嚴的鎮水獸,此刻卻變成了一堆破碎的石塊,散落在江底。李邈的虛影抓住這個時機,如同一縷青煙,迅速鑽進了孕煞胎的體內。進入胎體後,他身上的魚鱗甲,在濃烈的煞氣中開始重新組合,散發出詭異的光芒,仿佛在進行著某種邪惡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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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在基座底下瘋狂地摸索著,終於找到了那個隱藏的暗格。我顫抖著雙手,從暗格裏掏出一塊八卦鏡殘片。當我緩緩舉起殘片,看向鏡麵時,鏡中映出的,竟然不是我自己的麵容,而是當年李邈剖妻飼龍的慘烈場景。畫麵中,婦人的腹腔裏鑽出的根本不是胎兒,而是一條纏著苗銀鎖鏈的幼龍。那幼龍張牙舞爪,鱗片閃爍著寒光,每一片鱗片都仿佛藏著無盡的邪惡力量,它的出現,讓整個場景變得更加恐怖陰森,也讓我對李邈的所作所為有了更深的恐懼與疑惑。
“天雷淬體...”李邈那冰冷而又詭異的聲音,從孕煞胎的體內幽幽傳出,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詛咒。話音剛落,六道雷火,如同六條暴怒的巨龍,帶著無盡的力量與威嚴,突然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順著渾天儀的星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灌入我的天靈蓋。
刹那間,我感覺自己的骨頭縫裏,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瘋狂地爬行,又癢又痛,那種感覺讓我幾乎忍不住要大聲尖叫。與此同時,手中的銅鏡殘片,突然像是被高溫熔化,迅速熔進了我的掌心,在我的皮膚上烙下了一個反八卦紋。那紋路散發著滾燙的溫度,仿佛要將我的靈魂都灼燒,若是彈幕還在,此刻必定會瘋狂科普“墨哥成陣眼了!”。
孕煞胎徹底龍化的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瘋狂。長江水,竟然毫無征兆地開始倒流,那洶湧的江水,如同脫韁的野馬,朝著相反的方向奔騰而去。江水的流速極快,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三千人牲骸骨,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在空中飛速旋轉、拚湊,最終拚成了一個巨大的“鎮”字。每一個筆畫裏,都蜷伏著密密麻麻的蠱蟲,這些蠱蟲扭動著身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我怒目圓睜,用盡全身力氣,掄起已經熔化的渾天儀齒輪,狠狠地砸向孕煞胎的龍角。巨大的衝擊力,濺起滾燙的銅汁,這些銅汁在濃烈的煞氣中,迅速凝成一根根青銅釘,散落在四周。
就在這時,七百年前的畫麵,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原來,李邈根本不是在鎮水,而是在處心積慮地養煞!他的每一個舉動,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竟然一步步走進了他精心布置的陷阱,成為了他陰謀中的一顆棋子。
第七道天雷,如同天罰一般,狠狠地劈穿了青銅門。那道天雷的力量無比強大,直接將青銅門劈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我不顧生死,拚盡全力,朝著孕煞胎的心口撲了過去。我的手掌,帶著熔化的八卦紋,重重地按進了龍鱗之中,那觸感,像是插進了一團粘稠的瀝青,又滑又膩,讓人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李邈的慘叫聲,混著震耳欲聾的龍吟,在空氣中炸響,那聲音仿佛要將天地都震碎,讓人的耳膜都幾乎要被震破。就在這一瞬間,整條長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靜止了下來,江麵上的一切,都凝固在了這一刻,時間仿佛也停止了流動,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人牲碑碎片,如同雨點一般,紛紛墜落。它們在江底不斷地排列、組合,最終拚出了一幅巨大的《水經注》缺失頁,上麵清晰地刻著:“永元六年七月初七,李邈化煞,以江為棺...”這些文字,仿佛是曆史的審判,揭示了李邈的滔天罪行,也讓我對這一切的真相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孕煞胎在強大的力量衝擊下,轟然解體,化作一灘黑水。這灘黑水,在江麵上緩緩凝聚,最終凝成了一塊無字碑。碑麵之上,突然浮出一道道暗紋,仔細看去,竟然是三千人牲的指骨印。我顫抖著雙手,輕輕摸著那些凹凸不平的紋路,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和震驚,原來,這些紋路竟是一篇用無盡怨氣寫就的《葬龍經》。
最後一縷天雷,順著碑文緩緩遊走,在“江水折東”處,烙下了一道焦痕,而那裏,正是當年被斬的龍脈方位,仿佛是在向世人揭示著這個隱藏了數百年的秘密。
青銅門在經曆了無數次的衝擊後,終於徹底崩塌。巨大的青銅門板轟然倒下,激起江底的泥沙,一片渾濁。我緊緊攥著碑頂的虎符殘片,從江底奮力浮出江麵。清晨的朝陽,光芒耀眼,刺得我幾乎睜不開眼,隻聽見遠處傳來陣陣汽笛聲,那聲音,仿佛是來自現實世界的呼喚,將我從這充滿神秘與恐怖的江底世界拉回了現實。
就在這時,我掌心的八卦紋,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與此同時,江底隱約傳來鎖鏈斷裂的脆響,那聲音,仿佛是一個時代的終結,又像是另一個神秘故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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