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活體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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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暗門吱呀開啟的刹那,混合著壁畫礦物顏料腐朽氣息的瘴霧洶湧而出。
我握緊手中泛著冷光的脊椎外骨骼殘片,那尖銳的邊緣在掌心壓出細密血痕。
目光掠過穹頂垂落的青銅鑰匙,七枚玉蟬翅精巧拚接成齒,柄端微雕著觀眾的麵容,眼瞳處嵌著兩粒暗紅瑪瑙,仿佛在無聲凝視。
直播間彈幕突然凝固,像被無形力量定格的數字幽靈。
而壁畫上持戟武士的銀甲泛起詭異幽光,那雙本該永恒靜止的眼眸竟緩緩轉動,在金屬反光中,猩紅的倒計時數字如毒蛇吐信般浮現——距離癸酉 日,還剩 030000。
當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整麵墓牆突然滲出粘稠的朱砂黏液,在磚石縫隙間蜿蜒流淌,逐漸勾勒出一幅《驪山堪輿圖》。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圖中河流走向竟與手中青銅脊椎殘片的裂縫完美契合。
當我的影子恰好覆蓋圖中標記為"鬼門"的位置時,壁畫產生了不可思議的異變。持戟武士跨出平麵的刹那,空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戟尖挑起的半塊青銅簡上,赫然鐫刻著直播間最後一條彈幕——"小心背後!"
武士的甲胄縫隙中湧出黑色浪潮,成千上萬的屍蟞如潮水般傾瀉而下。
詭異的是,每隻蟲殼表麵竟浮現出像素化的觀眾頭像,像是某種扭曲的數字圖騰。我揮舞脊椎殘片奮力劈斬,腐臭的蟲屍汁液濺落在牆麵,腐蝕出星圖形狀的彈幕框,仿佛在嘲笑現代科技與古老邪術的詭異融合。
壁畫中的樂師突然擊築,震耳欲聾的音波震落穹頂青銅鍾。
鏽蝕的鍾體內釋放出滾滾屍煙,在空中凝結成密密麻麻的觀眾 id 列表,每個字符都在不斷滲血。
緊急關頭,彈幕穿透屍煙傳來警告:「坎震移位!」我本能地翻滾避開墜落的銅鍾,後背卻貼上了冰涼的墓牆。
刹那間,壁畫中的仕女伸出蒼白的手臂,指尖徑直刺入我脊椎外骨骼的裂縫。
通過彈幕錄屏回放,我驚恐地發現,她袖口的雲雷紋竟是我失蹤已久的摸金符圖案。
此刻,符紋正順著神經束逆向生長,宛如一條貪婪的金蛇,企圖吞噬我的生機。
當仕女完全脫離壁畫時,她的絹鞋滲出滾燙的青銅液,在地麵凝結成北鬥七星的凹槽,七盞人皮燈從中升起,燈芯處插著的脊椎殘片,正是我散落各處的血肉碎片。
人皮燈突然高速旋轉,刺目的火光在牆麵投射出墓室的全息結構圖。
我急中生智扯下衝鋒衣罩向天樞位的燈盞,不料布料瞬間碳化,化作《屍解經》的殘破書頁。
壁畫中的方士趁機拋出青銅羅盤,盤麵的磁針竟是由我碎裂的懷表齒輪改造而成,此刻正固執地指向仕女手中的摸金符。
通過彈幕專家的緊急破譯,羅盤背麵的殄文顯露出驚人秘密:"以魂飼畫,可窺天門"。
我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向全息圖,"死門"處的空間突然塌陷,露出幽深的青銅甬道。
甬壁上的壁畫開始流動,將軍畫像的瞳孔分裂成無數觀眾頭像,貪婪的目光聚焦在我新生的脊椎外骨骼上,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祭品。
甬道盡頭,隕鐵打造的畫案巍然聳立,案上鋪展著未完成的《驪山行樂圖》。
當我下意識按住畫中空白處,掌紋竟與畫紙纖維完美融合,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牽引。
詭異的是,直播間彈幕開始倒流,過往的聊天記錄化作丹砂顏料,自動填補畫中缺失的送葬隊列——抬棺者的麵容與我如出一轍,棺槨紋路更是與脊椎外骨骼嚴絲合縫。
當最後一筆丹砂落下,壁畫中的方士突然奪走青銅簡。
簡麵浮現出未來三日的直播預告,而畫麵中的我正被仕女的玉簪刺穿咽喉。
我暴怒地掄起畫案砸向壁畫,斷裂的案腿迸出黑曜石粉,在空中凝聚成癸酉 日的星象圖,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終極審判。
星象圖突然實體化,二十八宿的星官竟由觀眾的脊椎骨拚接而成。
我抓住星官尾部的青銅鏈奮力攀爬,卻不料鏈環突然長出倒刺,深深紮入掌心。
傷口滲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粘稠的壁畫顏料,通過彈幕特寫鏡頭,我們驚恐地發現:顏料中遊動著無數微型玉蟬,正沿著血管向心髒遷徙,企圖在我的體內完成詭異的蛻變。
攀至紫微垣時,壁畫穹頂垂下巨大的青銅畫軸。
展開的卷軸呈現出九宮懸棺陣的全息投影,每具懸棺都嵌著觀眾頭像的琉璃眼珠,仿佛在進行某種超自然的凝視。
當我將脊椎殘片插入陣眼,投影突然坍縮成墨點,濺落在畫軸上形成新的墓室地圖——而我,正位於"死門"與"驚門"的致命交界處。
墨點突然膨脹成吞噬一切的黑洞,將我拽入未完成的《驪山行樂圖》。
十萬觀眾通過直播目睹了恐怖的一幕:我在畫中褪去人皮,露出由青銅脊椎構築的骨架。
骨架表麵迅速覆蓋丹青幻化的血肉,新生的皮膚上浮現出觀眾發送的彈幕紋身,仿佛在宣告數字時代與古老邪術的終極融合。
信號中斷前的最後畫麵,是壁畫仕女將青銅簡按入我的眼眶。
簡文在瞳孔中重組為直播終止通告,而背景裏的送葬隊列突然轉身——每個抬棺者的後頸都插著脊椎外骨骼,正將棺槨抬向畫中剛剛繪製的墓室,那裏,又一場恐怖的輪回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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